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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 第9章 刘醒非的六队

    北关。

    生产建设营里。

    王土地在辛辛苦苦的干活。

    上一次,他执行了一个任务。

    这个任务很难。

    只他一个人啊,一个人去执行。

    但上面说了。

    难,难什么难,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让人跑了,你这算什么男人,有什么能力。

    你无能!

    这个黑锅可有些大,让王土地一下子失去了前途。

    他的首长曾经用手指着他说。

    “王土地啊王土地,机会给了你,你没把握住。这不要怪我们了,这是你的错。”

    然后他就给从主战部队中调了出来。

    进入这里,成为了一个生产建设兵。

    这里的工作,又苦,又累,整天累成了灰孙子,还没有什么前途。

    但这不重要,对王土地这样质朴的人来说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可是,手上没了武器,这就让他很不舒服,走哪儿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落人一头。

    一看到别的同志腰里的小短铳,他就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为自己感到羞愧。

    而且这里的编制不稳定,好不容易等把活干完,可能上面就不要你了。什么叫不要你了?就是你从部队中被现开了。

    但在战斗部队中,有这事吗?

    战斗部队,一个个的兵,都是宝贝疙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舍得给退的。

    算了,不想了。

    活干了,事做了,背上行李回家去。

    最后,除了几件旧军服,啥也没有。

    王土地无奈的这样想着。

    他对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

    内心充满了迷茫。

    不过,这一次。

    一个人来到了工地。

    “王土地,王土地,有没有一个叫王土地的人。”

    “我是,同志,什么事?”

    王土地站了出来。

    这时的他,黑了许多。

    “你就是王土地,这是你的调令。”

    王土地一愣,不是复员,是调令。

    他要去新地方了,还有地方部队愿意要他吗?

    王土地打开信。

    文物局。

    考古司。

    临时第六队。

    队员王土地。

    上面有按时去报到的时间,地址。

    王土地恍然大悟。

    “刘队长,郭教授,他们,他们,还记得我,还真的,有把我放在心上,呜呜呜。”这一刻,王土地感觉到了人情冷暖,他激动的哭了。

    不止王土地。

    还有一个人。

    夏元仪。

    女孩在床上睡觉。

    在梦中。

    她在一间帐篷中醒来。

    一群婢女过来。

    她们七手八脚,给她穿上了衣服。

    夏元仪不满意,她还挣扎了,你们谁呀,干嘛要给自己穿这么古里古怪的衣服,但一个人哪里可能挣得过一群女人。

    在那群女人的托手下,她很快就给硬披上了一套的鲜红色衣裙。

    一顿忙活之后。

    她被带到了祭台之畔。

    在那里。

    她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和她相似的裙装女人。

    祭台之畔,伫立着一位红衣女萨满祭司。她身着的红衣似燃烧的烈焰,浓烈而夺目,衣袂随风轻舞,宛如灵动的火焰精灵。

    那鲜艳的红色,不仅未显俗艳,反而在她周身晕染出一层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她的面容白皙如雪,精致的五官在红衣映衬下更显明艳动人。双眸犹如深邃的幽潭,幽暗中却透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隐秘。眉如远黛,微微上扬,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发丝在风中肆意飘扬,与那红衣相互纠缠,似是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她的身姿挺拔而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庄重,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仿佛她是来自远古的神只,降临尘世,以那红衣之姿,守护着这片土地的信仰与传承。

    但没什么比她手上的东西更引人注目。

    那是一把刀。

    一把大铁刀。

    长长的。

    重重的。

    拿在手上,让人以为是假的。

    这一把刀,一看就有五十斤朝上,都未必能打得住。

    如此之沉,之重。

    让人怀疑,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挥得动如此之刀。

    但这个女人过来。

    不由分说。

    就把这把刀塞到了她的手上。

    瞬间,她明白了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没明白。

    她不知道,这是萨满独特的传承法。

    萨满一脉,讲究一个天授之。

    说得好听是天授,其实是前人在暗中帮你,让你自己不必学习,主动就会了。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知道了一切。

    因为这股信息量太大。

    不可能让一个人一下子就吸收掉。

    那样脑子会烧坏掉的。

    一个人的大脑活性是有极限的。

    超过了,大脑是受不了的。

    所以才会慢慢记起。

    司桑死了。

    但传承不能断。

    现在,这份传承终究是落到了夏元仪的身上。

    这是她逃不掉的命运。

    命运的齿轮,又吧啦吧啦的转动了起来。

    话说。

    刘醒非这算结婚了。

    他带着喜糖去了考古队。

    此时队中郭教授犹如定海神针,仍然还在,但他注定不可能再到处跑了,反而魏小军和陈青卓两个人成了领头的,各自带一支人马,到处考古跑路。

    经由刘醒非教了一把手,你要说多厉害那是不可能的,但真是有一手的。

    至于,他们两个,为什么能上手,有这么多业务,说白了是托张大老爷的福。

    这位爷,和他兄弟,两个人一起做局,把大量的土中客给抓了起来,一一的给打了靶子。

    没办法。

    知道的都知道。

    土中客中能有几个好人?

    从旧社会混出来的,混得风生水起的,混得吃好喝好吃喝不愁的,为啥啊,都是手上有活的人,一个个不敢说都手上有人命,但绝对的没有好人。

    或许。

    以江湖的眼光看。

    可能你会觉得某某某是好人,好兄弟啊讲义气。

    但这兄弟是江湖上的兄弟,义气也是道上的义气,都是混混,对于一个国来说,不是什么好玩意。

    所以,统统打靶。

    这些人中,不乏也有张家人。

    有地灵门人。

    有常盘山的兄弟。

    但那又如何。

    不是兄弟要你们死。

    是朝廷不容你们。

    所以,你们该死。

    你们不死,老张家怎么洗白?

    那些身上罪行不重的人,怎么洗干净,一只脚在岸边的人,怎么才能真正上岸?

    一个大时代到来。

    跟不上的人,脑子不清楚,看不明白形势的人,都是要被抛弃掉的。

    那些在旧社会活得滋润的人,更是首当其冲。

    这是不得不要解决的。

    如果新社会也让你们这些旧社会的残余混得好,照样吃香的喝辣的,那我这新社会不是白建立了吗?

    有聪明的人,早早就准备了。

    可能会憋屈一些。

    但至少命保住了。

    而那些一直无动于衷,不把新时代当一回事,心里脑子里还按旧时代来过活的,那就对不起了。

    这样的人注定是要被抛弃掉的存在。

    如果张家不动手。

    别人动手。

    那就做不到精确了。

    可能一块肉,肥的瘦的都会切下来不少。

    这叫误伤。

    你要不想误伤,就最好自己动手。

    固然。

    这样的事有些不讲义气。

    但义气这种事,是能对朝廷政府说的吗?

    你跟组织讲义气,那组织成了什么了?

    所以,不要觉得张家丧了良心。

    因为有的事就是这样。

    就是要这么做。

    这两方一动手,天下为之一清。

    一时间,敢盗墓做活的,基本上都销声灭迹了。

    这种事,从前也发生过。

    你以为从前,大罗,大乾,甚至更久的王朝,不知道盗墓这事吗?

    别的不说,大云朝,无论是平民老百姓,还是官方的军阀朝廷,都干过。

    有一位大云的王,下葬了没几年,他的墓就已经被人盗了。

    本朝就如此,更何况其余呢?

    所以各朝各代,都针对盗墓贼进行过什么?

    严打。

    特别是大罗朝。

    朝廷借修营造墓为名,哄骗天下盗墓贼进京,结果关上门就是大杀特杀。

    名动天下,曾经一时的盗墓派,就是这样,彻底绝掉了的。

    从前盗墓派的确是在势微。

    但也不至于说人就都死光了。

    直到后来大罗搞了一把大的,杀了人后,按族谱抄家杀人,这是奔绝户去的。这一把搞太狠了,以至于刘醒非他们当年算是重新树盗墓派的旗杆子。

    不然,你想,从前那么多盗墓的,到底是怎生一种力量,让他们死光死绝死尽了的。

    光是盗墓,死不了那么多。实是朝廷按族谱杀人,把人搞怕了。

    这种杀法,纵有残余,也是给镇住了。

    不敢乱动。

    你自己想,自己眼睁睁看着一家人给点名的抓到前面,一刀砍了,然后是下一个,下一个。

    直到没人。

    这时,你发现你是最后一个了。

    你是幸运的。

    你活了下来。

    你苟且偷生。

    但是。

    这时的你。

    还有胆再去盗墓了吗?

    你再铁胆也会被这个事吓到的。

    正如现在。

    懂事的都知道要缩脖子了。

    你要找到我,无非是一刀。

    你要找不到我,我就一直藏下去了。

    好了。

    私营的,野地的,都不敢干了。

    现在,就都是考古队的活了。

    如此一来,考古队又怎么可能不忙呢。

    刘醒非分发了糖,直接和郭教授进了办公室。

    二人落坐。

    郭教授道:“上面的意思是要我也去,我对上面说了,我一个半大的老头子,去干嘛?国内的墓我都不怎么敢下了,更何况是那么传说中的一个东西,再说了,目的地是在国外,那是我们的地盘吗?年轻人出去都有危险。你们哪个要以为这是游山玩水的事,去就去,但出了事,我们考古队六队不负责。”

    刘醒非苦笑起来。

    “郭教授,不至于,真不至于,你这样不是在得罪人吗?”

    刘醒非知道。

    有了这一遭的事。

    今后,郭教授的前途就算要到头了。

    郭教授却一摆手,道:“我会为了我的话负责的,你不是一接受这个任命,就去联系了王土地吗?你能为他负责,我就要为你们负责,其实,说起来,王土地的事是应该我负责的,小同志在工地上,可能吃了很多苦,我却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是你救了他呀。”

    刘醒非淡淡道:“您在说哪里的话,我之所以选择王土地,是因为这个同志真的不错。”

    刘醒非没有撒谎。

    王土地这个人,他是真了解一下子的。

    此人虽然看似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兵。

    但这个人,内秀。

    很多人当兵,做事,做到了,就行了。

    但王土地这个人,对自己就没有放松的时候。

    要不然,你想,为什么军方会让这么一个人看守梁冰!

    军方的大佬不知道梁冰的特殊性吗?

    他们知道。

    但他们也了解王土地。

    他们觉得,如果是王土地,他一个人就能完成任务,所以才把这个任务给了他的。

    毕竟在那特殊的时间段,军方用人紧张。部队除了南下,大部分都在到处跑的剿匪。

    像当时看守梁兵这样非战斗任务,的确是一来没人愿意去,二来是。真没多少人可派了,不然至于王土地一个人去吗。你多少应该派一个女的,方便看守。

    这都没有。

    真没人了。

    只是上层仍然比较信任王土地。

    但是没想到事情到后来失控了而已。

    原本这事是要算了的。

    只不过,上层有一个大人物,看上了梁冰,想在此女最困顿时收了她。

    哪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所以此人心中气性上来,把事迁怒到了王土地身上。

    不然,王土地的事断不至于如此。

    此外,刘醒非还发现了一点。

    王土地。

    这人名字好。

    有土地二字。

    这是什么?

    缘也。

    有了这一层的缘分,王土地运道当不止于此。

    刘醒非看得明白。

    这个王土地,有两大特点。

    一就是命硬。

    有的人,天生命硬,只要不是意外,天意之内,谁也搞不死他,除非此人气数将尽。

    正常人,能有一个小运道就不错了。

    但是。

    王土地,他身怀的是大运。

    是十年的大运。

    大运一行,无往不利,做什么成什么。

    甚至,可能还不止于此呢。

    郭教授道:“一会你去和小夏说一下,她会去你的临时6队。”

    刘醒非奇怪道:“她会愿意?”

    郭教授道:“你啊,别对小夏有意见,人家小夏是有一些背景,但她可不是普通人,说到生存技能,她不差的。”

    刘醒非一想,的确如此。

    上一次,大夏菩萨魔女墓。

    很多人都出了问题。

    就是夏元仪,她是什么事也没有,当然,她也没添什么乱,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刘醒非从善如流,立刻去见了夏元仪。

    此时的夏元仪,不在她的办公室,而是在资料室。

    刘醒非在一架架书架间漫步,最终才在一个静谧的角落,看到了她。

    一位短发女孩正沉浸于书的世界。

    她坐姿优雅,脊背挺直,如同一株在春日静静舒展的幽兰。面庞白皙,肌肤似雪,几缕碎发俏皮地散落在脸颊,更添几分灵动。眉眼低垂,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专注的目光紧紧锁在书页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时而微微蹙起的秀眉,或是轻轻上扬的嘴角,似乎在与书中的角色无声对话。

    她的气质,文静而内敛,恰似一泓清泉,在喧嚣尘世中散发着独特的安宁与美好,让人不禁为之侧目,又生怕惊扰了这份恬静。

    刘醒非敲了一下木柜。

    她才惊觉。

    但刘醒非知道。

    她早知道了,只是一直在装而已。

    想想也是不奇怪。

    自上次一别。

    可能夏元仪还有一些言情浪漫的想法。

    哪知道。

    刘醒非是来送喜糖的。

    这让夏元仪哪受得了。

    她毕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一时起了羞意,就一个人跑资料室躲清静了。

    谁想,终究是躲不过去。

    刘醒非还是跑过来了。

    夏元仪连忙站了起来。

    “刘,刘队,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

    刘醒非一眼看过去。

    是提拉颂的故事。

    或者说,传记。

    这样的书市面上可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也就是考古队的资料室,还能找到一些。

    可怜的夏元仪。

    她不知道。

    中土文化层的好几几次灾难。

    这让中土丢了很多孤本书。

    一些统治者或阅书者觉得不好不自在的,就会以审书为名,把书给毁了。

    特别是大乾。

    修的什么狗尸比的十全宝库。

    为了修这个书,大索天下的孤本奇书。

    但事实上,很多书根本就是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