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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落魄世子的白月光 第239章 城楼送行

    是啊,若连见多了离别的贺老夫人都殷殷不舍,那刚嫁过来的少夫人怕是要当场哭出来了。

    老夫人啊,这都是为了少夫人。

    贺老夫人说道:“唉,阿宁这孩子也是难得,刚刚归宁便要送怀远出征。你瞧着她始终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儿,心里其实不定怎么苦呢。

    所以啊,往后这府中里里外外的事儿,你私底下都要多瞧着些。若是阿宁能料理,你便当作不知,若是她作为新妇抹不开面儿处置,你千万要及时禀了我。

    万不能让一些不相干的人,欺了她去。”

    白嬷嬷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又道:“老奴瞧着少夫人不是个好欺的软性子,老夫人只管放心。而且,世子将云归留给了少夫人听用,还调了上百亲卫入府充当护卫。再加上少夫人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手,少夫人的底气足着呢。”

    贺老夫人也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离艮院。

    周司宁打开箱笼,将她在大婚前替贺北庭做的衣衫和鞋袜都收整了出来,鞋子有六双,其中两双皮靴,两双黑底皂靴,两双寻常鞋子。袜子有十多数,中衣里衣也有数身,她都一一收整出来叠进了包袱里。

    而贺北庭就坐在一边,托着腮看着,从周司宁开箱笼开始,就一直看着。看着她将一件件的衣服取出来叠进包袱里,看着她将一双双的鞋靴摆放整齐。那双眸子越来越暖,到的后来已然是一片柔暖。

    哪怕就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哪怕她都不曾抬头看过他,他都无比的满足。这样的日子,他盼了许多年。

    终于盼到他的小姑娘长大了,从旧都回来了,一步一步走向了他,嫁给了他,成为了他的妻子。可他却又要离开了……

    这一去,归期不定。

    这一去,安危难言。

    有句话祖母说的不错,乌南和大越,养精蓄锐了十多年,再次卷土袭来,的确是添了新的路数。而作为他们老对手的贺家,却不复从前,只剩下了一个他。

    最重要的是,在临城那里,还有一个仇视贺家的楚煜赫。就他那个废物样儿,临风闭着一只眼都能将他料理了。可解决一个废物容易,纵然楚煜赫被贬成了庶民,可他身体里的流淌着的终归的是皇家血脉。

    眼下这个无人可用的节骨眼儿上,皇上不会如何,可以后呢?等天下承平,难保皇上不会想起他的大皇子死在了贺家人的手上。

    所以啊,楚煜赫能死,但不能死在他手上。

    还有贺家军,不明不白的覆亡十一年了!当年他不明白,大皇子为何要那么做?他虽然占了长,可他在众皇子中并不出色,皇上对他也并没有多看重,他怎么就觉得储君就一定会是他呢?

    贺家是战亡没错,可却死的不明不白。贺北庭想了十一年都没能想明白,明明是一场可预见的胜仗,最后怎么就变成贺家满门战死,尸骨无存,贺家军十不存一的惨胜了呢。

    他想不通,想了十一年仍是没能想通。他一直觉得,这里面藏了他没能看透的东西,可他查了十一年,结论却仍是最初那个结论。

    这次请缨领兵,既是身为贺家人的职责所在,也有他的私心。他想正大光明的去验证一下当年那场战事,他不信父亲的判断会出现那么大的误差。

    亦不信,区区三万乌南兵能拼光贺家两万人。除非他们用毒,可事后他都查看过,所有兵士都是伤亡,没有一个是因毒致死。

    而这些年,静影和沐雨一直盯着乌南那个懂毒的部落。据他们所查所知,那一部因常年与毒物为伍,人丁不兴。全部也不过数百人,虽只有数百人,却是人人懂毒,上至八旬老妪,下至几数小娃,都能随手撒出一把毒来。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他们又弄出了许多新毒。而那些新毒,沐雨至今尚未寻到解法。

    也就是说,此一战,若乌南用毒,宣军必败。这也就是为什么贺北庭不敢轻言胜负,因为乌南的毒防不胜防。

    可纵是如此,此一战他也要去,他要亲自去验证当年那一战的真相。

    “娘子,时辰不早了,入内歇息了……”周司宁刚将包袱系好,贺北庭便上前拉着人往里屋走。

    周司宁想说时间还早,可想到他明天五更便要离府,便什么也没说的随着他进了里屋。

    洗漱后,周司宁扫了一眼外屋的自鸣钟,将将戌正。虽说明间还早,早到她没有半点睡意,仍是捏着本书爬上了床。

    嗯,那就先看会儿书。

    她想的很好,可书还没能翻开便被贺北庭抽走了,理由是,“我明天就要离京了,你都不陪我吗?”

    这理由正当的让周司宁无言以对,而更让她无言以对的是他居然直接吹灯,落幔,然后……

    翌日,周司宁睁开眼便探身去看外面的自鸣钟,瞧了一眼时辰,匆匆起了身。

    贺北庭虽然说了不要她去送,可她想去送。

    他班师回来,她去城外十里亭迎候。他领兵出征,她也想去长街上相送。她总得让他知道,她在等他。

    匆匆洗漱,又留了人守着老夫人起身的时辰报去常晖院,便乘车离府了。

    走了一半,马车便走不动了。

    今日大军出征,数条街道全都被京卫营管控了。不但马车无法通行,就是行人也只能沿着街道两侧的路边挤着走。

    一看这情形,周司宁急了。

    时间快来不及了。

    “云归,带我一程。”周司宁直接拉开了车门。

    云归看了一眼前面拥挤的人群,挪动着将马车停到了一处较为宽松的角落,然后从马车上接了周司宁。

    两人七拐八拐,拐进了一处胡同,前后左右一瞧没人,云归便带着周司宁腾身而起,在屋顶上起起落落的绕行着。

    卡着时间落在了一处贺北庭必经的城楼上,一站稳,周司宁便奔到了城楼边,在那由远及近走来的一队队兵将中寻找着她心中的那个人。

    “云归,你瞧见人没?我怎么没找到人……”

    “少夫人,现在出来的是先锋,主子是主将,应当是坐阵中军,还在后面。”

    哦,对!是她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