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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公主她懒又废 魔神血脉

    琉苏怒不可遏,“师尊,他们竟然跑了!”

    她又皱眉不解道,“师尊,你为何不追上去,若是等他们回了老巢,还会卷土重来的!”

    祁寒迈步走来,他看上去似乎毫发无伤,连发丝都只有些许凌乱,行一礼,“师父。”

    常景和浅浅看他一眼,“你受伤了?”

    他微微一笑,垂在袖里的两侧双手早已鲜血直流,血滴顺着手指蜿蜒而下,“琅也,不负七十二魔君之首的名号。”

    常景和轻抬衣袖,一缕柔和的金光流入他的眉心,“伤势不轻,好好疗养。”

    祁寒点头,敏锐察觉到师尊的脸色苍白,眉头微皱,“师父,你强行提前出关……”

    常景和轻咳两声,掩住嘴唇血迹,“无碍。”

    他视线落在地上躺着的少年身上,琉苏将陆月燕扶在怀里,抬眼泪盈盈,“师尊,月燕师兄伤得很重,你看看他怎么样了?”

    他探出一股金色仙气进入到陆月燕体内,随后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陆月燕本就重伤未愈又强行用功,伤上加伤,仙力耗竭陷入昏迷,若非体内有沧海碧珠神力庇护心脉,只怕早就身死魂亡了。

    他淡淡道,“他伤得太重,吾先带他回清寒峰疗伤,余下之事,待云泽回来后处理。”

    极北,魔宫。

    云泽带着一众弟子毫不费吹灰之力杀进魔宫,那群魔君,并不与他正面交锋,反而且战且退,最后直接败逃,似乎只是为了拖住他的脚步。

    他心生不安,玄桦亦是皱眉头道,“师父……”

    云哲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正色道,“已经中计,后悔无用。此时最紧要得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将白桦找到救出去。”

    玄桦点头,闭上眼,凭借着那份世上独一无二的血脉相连,感应着白桦的位置,“我能感应到他,就在附近。”

    他睁开眼,定定看向前方那座魔宫主殿,笃定道,“就在那里。”

    魔宫大殿之中,空空如也,唯有中间的十字柱上钉着一名白衣少年,长发披散垂着脸,四肢被骨钉生生穿透血肉,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这是……白桦!

    玄桦呼吸一滞,冲上前去,看着他四肢上的骨钉,神色沉痛,他捧起白桦的脸,见他双眸紧闭,似乎陷入昏迷之中。

    云泽眸色暗沉,挥袖施法拆下他身上的骨钉,似乎也解去了什么封印,白桦乍然睁眼,瞳孔里泛着妖异血色,伸出泛着黑气的五指,毫不犹豫地袭向面前的玄桦。

    玄桦堪堪侧身躲避,一惊,“白桦!是我!”

    白桦却充耳不闻,眼里没有半丝情感,本能的发起野兽般地进攻,玄桦不愿伤他,刻意留手之下竟被白桦擒住双肩,他张开嘴唇,露出尖利的牙齿咬向玄桦的脖子。

    云泽呵道,“小心!”,随即挥出一道掌风,将白桦击退。

    他闪身来到玄桦身边,压抑着怒火,“这该死的魔头,竟将白桦也变成了堕魔!”

    既成堕魔,唯有杀之。

    玄桦脸色瞬白,“师父,难道真没有法子可以救白桦了吗?”

    云泽面若冰霜,白桦此时又发起攻势,他摊开右手手心,幻出一只琉璃摇铃,轻轻一摇,摇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令白桦动作一顿,他再度一摇,白桦捂住了耳朵,云泽趁机大喊,“玄桦,快将他打晕!”

    玄桦不敢犹豫,箭步冲上去一个手刀劈向白桦脑后,他眼皮一沉,倒在了地上。

    玄桦背起他,看着云泽手里琉璃摇铃,惊奇道,“这难道是上古瑶仙所练的琉璃镇魔铃?不是早就失传不知所终了吗,怎么在师父你这里?”

    云泽擒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从前机缘巧合之下抢来的法宝,这玩意和焚音阁的伏邪曲有异曲同工之效,即便不通音律之人也能发挥其镇魔之效。”

    玄桦笑,“难怪师父不稀罕那伏邪曲,原是有更好的宝贝。”

    他这师父,一来嗜酒,二来爱宝,那沧海碧珠算是云泽手里最出名的宝物,其余的就连他这个徒弟也仅仅见识过三分。

    他带有希冀的问,“师父可有能救白桦的法宝?”

    云泽看了眼他背上的白桦,将那琉璃镇魔铃随手扔给他,有些无奈,“既成堕魔药石无医,为师也只是不忍下杀手,只能出此对策。乖徒儿,这镇魔铃就送给你了,先带他回去,途上他若再失控,你便摇铃制住他。”

    玄桦眼神一暗,不能杀白桦,那么这辈子只能将他囚禁,这和人死了有什么区别?

    云泽沉声道,“恐怕长华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得赶回去了。”

    长华山脚。

    阴执等得心急如焚,若非诀修事先交代,无论长华山上发生什么,他都不可妄动,否则早就冲上去了。

    褚摇光和诀修二人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二人惊道,“公主受伤了?诀修怎么伤得如此之重?”

    褚摇光不耐道,“说来话长,总之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诀修虚弱道,“去,去紫玉门。”

    落雾谷,紫玉门。

    门外,一男一女的弟子将他们一行人拦在门外。

    女子打量他们几眼,“何人来我紫玉门,所谓何事?”

    男子手握着一把巨镰,冷声道,“管他们是谁,师尊吩咐了,近日任何人都不得入门。”

    阴执背着诀修,低声问道,“诀修,接下来该怎么办?”

    “诀修?诀修?”

    褚摇光冷眼看去,“别喊了,他昏了。”

    她看向面前的一男一女,勾起唇角,指着诀修,“看看,这漂亮的脸蛋,这可是你们师尊的老相好,受了重伤,两位还是赶紧开门放我们进去,再去通知你们师尊快来救救他。”

    一男一女面面相觑,男子露出愠怒的表情,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师尊怎么可能喜欢他?”

    女子道,“是啊,想糊弄我们也编个合理的理由,赶紧离开吧,别逼我们出手。”

    阴执心下为诀修的清白默哀一瞬,担忧地道,“公主,诀修昏迷不醒,看来这紫玉门是进不去了。”

    褚摇光咬牙,如今仙魔两界都已容不下他们几人,除了紫玉门,他们也没有别处可去。

    于是她轻咳两声,大吼道,“紫玉掌门——诀修要死啦——诀修要死啦——你的老相好诀修要死啦——”

    阴执,“……”

    他心中再次默默为诀修的清白点上三柱香。

    尾音回荡在山谷半响,经久不散。

    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紫玉门那对男女大怒,男子挥出巨镰,阴执急急幻出一柄魔剑,正要交锋之际,空中传来一句轻呵,“住手!”

    只见一人身着紫袍踏空而来,他长发侧挽,垂在肩上一侧,腰间系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珠链,看着随意又慵懒。

    那紫玉门二人连忙行礼,“师尊!”

    他落在褚摇光面前,不冷不淡地看她一眼,随后目光扫向阴执背上的诀修,眸光流转,走上前,在阴执错愕的目光中,将诀修抱在怀里,怜惜道,“真是个可怜的小美人,怎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了。”

    紫玉门二弟子暗自交换眼神,皆看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诡异、不敢置信。

    他又看向褚摇光二人,语气冷淡,“随我来。”

    褚摇光抚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阴执纠结地走来,“公主,诀修什么时候和他有一腿了?”

    她白他一眼,“你跟他一天到晚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她摇摇头,二人跟着那人进了紫玉门。

    紫玉门隐与这座山谷之中,有一处满是大片紫鸢尾的草地,一名女子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躺在其中。

    诀修被紫玉掌门带去疗伤了,褚摇光又让阴执出去打探如今仙魔两界的消息。

    她独自一人躺在此处,愣愣地望着天,只见那轮弯月遥不可及,明辉清冷。

    她伸出似要去碰它,却只能触碰到拂过的凉风,神思飘离。

    忽然,纯白的衣角挡住她的视线,他语气阴凉,“在想什么呢?公主。”

    她挑起眉,“紫玉掌门这么快的吗?”

    他脸色一黑,似乎不想提及那人,靠在她身边躺下来,悠悠道,“这样好的月色,已许久不曾好好看过了。自从先魔尊死后,我每日都仿佛站在刀口上,时刻都在谋划,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

    褚摇光瞥他一眼,“躺这么近干什么,滚远点。”

    诀修瞥她一眼,眸光似有惆怅之意,“公主,已经许久不曾和你一起这般看过天了,还记得从前的你吗?”

    她语气淡淡,“记得,我在魔宫里整日好吃好喝,潇洒快活又自在,若不是我那老爹……”

    “公主。”他打断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从前。”

    “……”

    他垂下眼眸,声音低哑,“是那个,天生魔胎,出生时便魔息浑厚,天资卓绝,年仅七岁就大败上代十大魔君的褚摇光啊……”

    身边的人一阵沉默,良久,道,“你还挺会夸我的啊。”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那时,你虽然年纪小,但却十分狂妄自大,而我,还只是跟在你身后仰望着你的小跟班。你曾剑指先魔尊的鼻子,大放厥词,说你要成为褚氏历代以来最强的魔尊,要亲手将先魔尊打下那个宝座……”

    他闭上眼,轻叹,“公主,我一直,一直都在期待着那一天啊。”

    凉风拂过大片鸢尾,山野间一片寂静。

    她忽然笑了,眸光闪烁异芒,“臭狐狸,你说了半天,到底想说什么?如今魔剑已经取回来了,我试过了,我的血根本无法唤醒它,你告诉我,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筋骨重塑?”

    诀修睁开眼,一字一句道,“极恶地狱,远古魔神之血。”

    褚摇光坐起来,皱起眉,“这玩意只在魔书上听过,但只是一些传说,何况入极恶地狱者万死一生,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那玩意。”

    诀修起身看着她,神色认真,“不,不需要入极恶地狱,褚氏身上流着的便是远古魔神之血,而魔剑黄泉则是由极恶地狱的深渊岩浆所铸造,只需要将魔剑刺入你心口,黄泉剑的邪恶之气会激发你身上的魔神血脉,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你的体质会被彻底改变,即重塑筋骨脉络!”

    “十万分之一么。”她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