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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公主她懒又废 咚咚心跳

    等他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完,扶起最后的屏风,屏风后床榻上的人早已紧阖双眸,长发胡乱地散在床上,只露出了半张脸来。

    他盯了会,她忽然一个翻身,半截身子滚到床边,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一只光溜溜的腿就这么裸露了出来。

    “……”

    等陆月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来到了床边,捡起地上的被子,给她重新搭了上去。

    他垂眸望着她的睡颜,怔了片刻,伸出了手指,十分缓慢地靠近她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的一刹那,顿住了。

    往回缩的一瞬间,被子里飞快钻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用力往床上一扯,他跌进了她的床里。

    陆月燕瞳孔划过一丝震惊。

    她眼皮都没掀,纤细的胳膊搂着他,嘟囔道,“哎呀青和,我就知道是你。”

    “……”

    他翻了个身,床榻一阵剧烈摇动,险些承受不住,两人从床头掐到了床尾。

    他也不知为何未变成这样,但是她既然想要这样玩,想要彻底撕碎他,撕碎他的冷静与自持,那就如她所愿。

    不多时,陆月燕的脸脖子手背上全是鲜红的抓痕和巴掌印,衣袍凌乱不堪,束发的发带也被她拽落,还顺走了几缕青丝,疼得他头皮发麻。

    再反观她呢,除了被他强制裹进了被子里束缚住手脚,长发散乱外,毫发无伤。

    比起用仙气魔气打架,这两人显然更偏爱拳脚功夫。

    她虽然身体被束缚住了,可她那张可恨的嘴唇还会说话,狡黠的眼珠更是得意得很,“原来你想和本尊一起睡觉啊,何必这般费功夫,直接说不就好了,你说出来,本尊就满足你。”

    他短促地冷笑了声。

    她再接再厉地笑眯眯道,“本尊的床是不是很宽?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床小了塞不下本尊的男人……”们。

    他彻底失了理智,埋头狠狠赌住了她的唇。

    她的眼睛没有惊慌和害羞,反而盛满了兴致和趣味。明明被他压在身下,却像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为她神魂颠倒。

    何必如此对他,从他愿意跟来魔宫时,他就早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他的眼睛褪去了挣扎和痛苦,渐渐平息下来,像是一汪温柔又伤心的湖水,亲吻着她漆黑又冰冷的眼睛。

    她眨了下眼,好像玩过火了。

    她不喜欢他,当然不会怜惜他。所以从他踏进望渊宫的一刻,她就洞悉了眼前这人,平静的湖面之下,是汹涌的海洋。

    虽不知她从前是如何把他搞到手的,也不对,诀修说她还没有把他搞到手,反而是她一个劲厚着脸皮往上赶。

    她听了这话,当然生气。她堂堂魔尊,以前的堂堂魔族公主想要的东西,上赶着脸皮也想要的东西,竟然没有得到?简直不可原谅。

    她本就想给他点苦头吃吃,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不惹哭他,她就不姓褚。于是她就掐住了他的七寸,还一个劲地使劲戳。

    不过……他好像不会亲人。

    她记得他的嘴唇,殷红漂亮,就像是魔宫外那片鲜艳夺目的往生花,只是花瓣是冷的,他的唇却是热乎的。

    她吮舐了这朵花。

    他滞了一下,又黑又长的睫毛胡乱地狂颤,他推开她,躲开她,她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襟,奇怪地看着他,“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他骤然闭上眼,隔着被子,将这团春卷紧紧抱进怀里,无奈地叹喂道,“睡觉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她的脸贴在他怀里,“九幽不会天亮。你听,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响了,咚咚咚的,说明这场雨要下很久,乌云只会越来越厚,天只会越来越暗。”

    他额角一跳,“哪有雨声是咚咚咚的?”

    “哦,那就是你的心跳。”

    “……”

    ……

    长夜漫漫,淅沥的雨声浅杂着身边人的安稳呼吸声,过于灵敏的听觉在今夜却是种折磨。

    陆月燕虽然紧阖双目,却是一夜未眠。

    何况她睡觉实在不安分,喜欢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来,睡得歪七扭八阴阳颠倒。就譬如此刻,她的头在床尾,脚却在床头。至于被子,那更是随缘,滚到被子边就盖着,没滚到就不盖。

    他多次尝试纠正,无果,反倒差点领了几个巴掌。他想,或许这张床之所以这么大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床小了根本不够她闹腾。

    正这么想着,那人就一个翻身往外滚了半圈,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他无声地睁开眼,没有再去捞她,而是慢吞吞地伸出了手,素白的指尖挑起她一缕长发,指腹轻轻摩挲。

    她不介意与他同榻而眠,为什么?他期盼地猜测着。可又痛苦地想到,同心咒早已消失,她也早已遗忘他许久。或许就真如她所说的,她来者不拒,所以毫不在意。

    而这对他而言本是件极其荒唐的事,他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可他又无法拒绝变成这样。他是那个被遗忘的人,他记得她,喜欢她,想要亲近她。不见面的日子,短短两年,他的思念却犹如野草般疯长,一点火星子就足够将他烧得灰飞烟灭。

    他甚至后悔。既然早知要分开,注定要分开,在她记得他喜欢他的时候,为何还要一次次拒绝她的靠近。他那时真天真,以为拒绝,分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不舍得了。

    转念一想,他现在又何常不天真?初衷只是想来看看她,结果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夜灯花还未凋谢,暖色的柔光经久不散。窗外阴雨绵绵,天色果真越来越昏暗黑沉。九幽不会天亮,他也不想天亮。

    陆月燕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小心翼翼地越过她,赤脚落在冰凉的地板上,理了理凌乱的衣袍和头发,捡起地上的发带,简单地扎起头发,又蹲去她身边。

    她的脸半边都挤压在床上,几乎变了形,他微微扬了下嘴角,凑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长睫微颤。

    出了殿门,也不顾外面细雨纷纷,飞身返回望羽宫。

    陆月燕走得匆忙,也就没发现走廊另一头,蹲着五颜六色的男子们,正是昨夜被关在殿门外的红黄紫绿白。

    他们在外面喝了一夜冷风,脸都吹绿了,气不打一处来。

    凰和,“我他吗,凭什么那家伙能一个人在魔尊房里睡一晚上??”

    紫和,“擦!你们看见没!他的脸比赤和的衣裳还他妈红!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赤和,“呵,还能干什么?昨夜屋里的动静还不够响吗?听得老子心都要碎了。”

    青和,“真服了!咱们几个整天绞尽脑汁地哄魔尊开心,都还没爬上过魔尊的床呢!竟然被这家伙捷足先登!”

    凰和,“可不是!老子们平常都只能睡地板!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天理不公!!”

    青和,“我看是妖精吧,一个大男人长那么漂亮,装得一副正经清高的样子,实际上呢,见到咱们魔尊就迈不开腿。”

    白和,“家花永远不比野花香,可野花终究是外面的,带不回来,不就一个男人吗,把你们一个两个吓得面目丑陋。”

    赤和,“呵,你倒是说的风轻云淡,不还是跟我们一块儿在外面蹲了一晚上吗?”

    白和,“……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吃腻,魔尊不过是图个新鲜,等新鲜劲过去了,就会怀念起我做的菜。我蹲在这里,只不过是担心他对魔尊图谋不轨罢了。”

    赤和青和紫和凰和翻了个白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