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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爷的小祖宗真是坏透了 第161章 “洛烟”

    “因为我拿走他酒柜里的一瓶酒。”

    “珍品?”

    “一瓶荔枝酒。”叶绒看着洛烟,“后来才知道那酒是你送他的。”

    “你不在的这一年,他在外表现得冷硬淡漠又要强,虽然从不与人说,但我知道,他过得一点也不好。我不知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这一年对他来说很难熬,他对你是很思念和愧疚的,我能感觉出来。”

    叶绒抿唇,思忖片刻又缓缓开口,“他是真的喜欢你。口头表达远不及他心里千分之一,他性格就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

    “不要低估你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他为了再见你,以前不信神佛的人每月初一都要上山……”

    婚礼音乐一响,整个婚礼大厅礼花齐放,中央的银河路两头分别走来新郎新娘,婚礼正式开始。

    新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福风采,穆修泽看着,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另一边的杨婉婉。

    她看得有点呆了,目光清透而莹亮,不停鼓掌祝福新人。

    见证别人的幸福还是会很感动。

    祁肆的视线一直在徐清蝉那边,她嘴角随意弯着轻松的弧度,看着别人的婚礼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羡慕,还是落寞?

    【一个姑娘家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问你,你却以为她是酒后胡言。】

    【你拒绝了她的求婚,她会记一辈子的,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勇气了。】

    回想一次,喉头便涩一次。

    严璟说得对,对的人是不需要用时间长短去衡量的,这点他做得比自己明智,懂得抓住眼前人。

    他那时拒绝徐清蝉的理由站在理性的立场没有问题,但感情最是讲不起理性的,她都敢冒着被拒绝的风险还是要一试,她把真心捧到他面前,可他一次没接稳,后来就没机会了。

    那么勇敢的徐清蝉不会再有了。

    即使那天的话有多理智合理,但拒绝了就是拒绝了,她看到的结果只有那一个。

    几杯酒下肚,从喉咙烧到心里。

    徐清蝉跟陆安季清柏聊天,看着三人和谐的画面,祁肆总觉得有种隐约的熟悉感。

    新娘子要抛捧花了,宾客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杨婉婉瞥了眼人们,摇头,“抢它干嘛,单身多好。”

    季清柏问她:“你不想结婚?”

    “不想,我到底有多想不通要英年早婚,现在事业上升期,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叶绒知道她跟穆修泽那一段,故意道:“如果那个男人超有钱呢?”

    “有钱也是他的钱,自己挣的钱花的才最舒服。”

    叶绒比了个大拇指,欣慰地点头,“不愧是当红小花,有这觉悟,前途无量。”

    这桌的人自顾自聊天,完全没注意从台上飞奔而来的捧花——

    啪嗒一声,花束落在洛烟面前的餐桌,撞倒了一瓶刚启封的红酒,酒液倾淌而下,瞬间将裙身泼湿。

    本来就是修身的衣物,湿了是贴在身上的,陆安眼疾手快脱下西装给她披上。

    新娘子见状不好意思地过来道歉,让人领着洛烟去楼上换衣服,季清柏也随着一道。

    祁肆坐了会儿也上了楼。

    “怎么样,合适吗?”清柏问在里间换衣服的洛烟。

    房门被推开,洛烟活动了下,“有点紧。”

    清柏上手拉了拉她后背的料子,“不算很紧。”

    “内衣。”洛烟挺直腰背,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好勒。”

    “那我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换一件。”

    “算了,不用麻烦了,今天大家都忙,婚礼结束就能回去换自己的。”

    “难不难受?”

    “还好,能忍,之前拍戏的时候用裹胸都习惯了。”

    清柏目光有意无意瞥了眼,轻笑,“没想到咱们烟烟身材这么有料,还不显胖。”

    季清柏平时就文静清冷,难得会开这种小玩笑,洛烟没落下风,一脸认真地道:“还是清柏更胜一筹。”

    纯情的季清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刚刚新娘的捧花是落到你面前的,看来你接下来桃花运会很旺,没准下个月就会结婚。”

    “这样的好运给你你要不要?”

    “我又没有结婚对象。”

    洛烟笑,“那我又有结婚对象了?其实婉婉说得挺有道理的,过早迈入婚姻不是好事,年轻和单身挺好的。”

    收拾一番,两人离开,谁也没发现转角处伫立的男人。

    祁肆黑眸微敛,瞳子深处尽是无垠的晦暗。

    烟烟。

    季清柏为什么叫徐清蝉烟烟?

    她们又怎会相处得如此融洽熟稔?

    浓眉微蹙,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即将浮出水面,与此同时,心脏被一张看不见的细网缠住。

    祁肆从回来起,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很深沉,目光一直流连在那边跟人把酒言欢的徐清蝉脸上。

    注视她的一颦一笑,眼角眉梢。

    林母一直在林妍身边暗暗推她,目光看向主位上矜贵清冷的男人,林妍装作不懂母亲的暗示,低头专注吃东西,偶尔跟旁边人说话。

    见女儿把来时自己交代的话抛之脑后,林母堵着一口气,但碍于身边都是人,没好发作。

    穆修泽的母亲将林母的表现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怎么不知道她把心思打到了祁肆身上。

    但祁肆的目光一直都在看一个方向。

    顺着看过去,那桌倒是有好几个美貌如花的姑娘,也不知他看的是谁,从穆母这个角度看不到洛烟的正脸,只看那笔直窈窕的背影也能看出是个大美人。

    令她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儿子的目光也一直往那桌瞟。

    自己儿子对女孩子上心她虽然很欣慰,但可别跟祁肆喜欢的是同一个啊。

    真要这样,那竞争未免激烈了些。

    那桌的姑娘她认识两个,一个是沈家收养的小姑娘,从小就文静优秀,另一个是祁肆的表妹,也是个温柔良善的好孩子,穆修泽要是喜欢她们中的一个,不乏是一桩美事。

    另外两个她就不认识了,看来要找人打听打听,如果姑娘人不错的话,她这个做母亲的闲来无事,正好可以帮儿子一把。

    ……

    严徐发现了祁肆的反常沉静,氛围实在深邃莫测,他有预感,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楼下宾客尽欢,杨婉婉他们这桌都是年轻人,还有两个小孩子,很热闹。

    严家花了心思办的婚礼,从场所布置到新娘的婚纱再到喜糖喜酒都是最好的。

    喜酒似乎都要好喝一些,洛烟又是个爱酒的,到了后来,看面前的餐桌都是转的。

    糟了,一时放肆,醉了。

    时间不早,宾客开始散了,季清柏拉起睡着的洛烟,“烟烟,不早了,回家了。”

    面前忽而落下一道阴影,季清柏顿了顿,“祁肆哥。”

    祁肆扫了眼大醉的洛烟,嗓音清淡,“你刚刚叫她烟烟?”

    季清柏怔住,“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目光淡淡略过她明显怔愣一瞬的表情,祁肆动唇,“她交给我就行。”

    带着人回景华府,一路上她睡得很安静,下车时祁肆唤她一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知道跟着走。

    只是步伐凌乱,走不了直线。

    祁肆一言不发,带着她上楼,去的主卧。

    一沾到沙发,她没有骨头似的懒洋洋睡过去。

    青丝稍显凌乱,一笔清晰锁骨漂亮晃眼。

    黛眉细长,脸部线条精致,骨相很优越。

    酒品见人品,醉了也只是安静睡觉,不吵闹不多话。

    近距离端视她,祁肆像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目光细致地描过她脸上每一处细节,视线幽深得不像话。

    不知看了多久,他才缓缓出声,“要不要去洗个澡?”

    没人应。

    她呼吸清浅,白皙的脸庞藏在一头优渥秀发里。

    替她拨开青丝,祁肆将人扶起,被迫睁眼,洛烟瞥他一眼。

    “我找人给你洗澡。”

    祁肆在外阳台抽了支烟,替洛烟洗好澡,佣人前来禀报,他灭了烟进主卧。

    一进去,就被眼前的画面勾住脚步。

    灰色大床中央躺着一抹温软的米色身影,身姿曼妙,肌肤在灯光照耀下白的晃眼,浴袍里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小腿,足部的弧度都是漂亮的。

    美人无骨,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

    祁肆闭了闭眼,努力扼制心中杂念。

    明明她已经睡着,本该不打扰她,可在夜风里抽了支烟他的心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渐炙热。

    在灯下站了好久,他终于迈步过去。

    还未出口,心跳已经不稳。

    “洛烟。”

    床上人没反应,他目光幽深,凝着她又喊了声,“洛烟。”

    正怀疑自己无稽的猜测是否过于怪诞,下一秒,她没有征兆地睁开眼。

    秋水盈盈,瞳子黑而清透,目光却不甚清明。

    仅这一眼,祁肆被看得心脏骤缩。

    呼吸被困在喉间,耳膜的鼓动很清晰。

    “祁露是你什么人?”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嗓音问。

    洛烟反应直白,就着问题回答,“露姨。”

    祁肆倏地握紧指节,墨瞳深邃,心里的震愕达到峰值。

    从酒席间到景华府,一路上他脑海里窜出过千万个想法,即使猜得八九不离十,但都只是猜测。

    真正等到她回答时,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难以形诸言语。

    当时问季清柏就不是为了得到她口中的答案,他知道她不会说,那么一问,当然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聪明如祁肆,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