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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拯救虐文男主指南 第349章 美强惨突然精分了(32)

    视频通话接通,daisy朝摄像头露出职业微笑,翠绿的眼瞳映着电脑屏幕,娴熟用英文询问:“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如何?”

    “………”

    时间差的缘故,四周光线昏暗。

    屏幕折射的光线晕在男人精致淡冷的眉眼,他垂着长睫抿唇,胸膛处衣服面料上的水痕消失不见,背后是无尽黑暗。

    “你看起来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

    “能和我说说吗?”

    “………”

    “是关于你的哥哥吗?”

    daisy的话音刚落,屏幕前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掀开黑眸盯着某处:“他说他讨厌我,恨我。”

    “你做让他厌恶的事了吗?”

    路淮南的回答不置可否,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外面很危险,那些人想将他从我的身边抢走,他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我只能将他关起来。”

    “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你,你们的关系会因此产生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室内再度恢复安静。

    他将白云深关在密室后,白云深跟他闹过,吵过,任凭他的打骂出气,后来他累了便裹着被子疲惫地闭上双眼睡觉,现在白云深不在这里,他久违的放松一口气。

    却神经质地开始想念他,想亲吻他,甚至更多。

    白云深曾经亲口对他说过,如果路淮南那个时候没有选择他,他会一个人孤零零的病死在街边或者实验室里。所以,白云深本就是他的所有物。

    他可以想念他,亲吻他。

    “他不需要自由。”沉默了好一会的路淮南在黑暗中开口,昏暗隐没了轮廓,面容依旧凉薄冷淡,“他只需要在我身边。”

    daisy问:“还记得我们之前的对话吗?”

    “你不希望你的哥哥讨厌你,所以你需要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所有的言行举止都必须是正常行为,在这之前,你还要学会正常生活。”

    ——学会做一个正常人,就要学会正常生活。

    他不能禁锢白云深,限制他的自由。他需要和其他同龄人一样,正常的去学校上学,完成课业,校园交友,适当的情绪外露。

    只有这样,他才能像个正常人。

    所有内心深处的丑陋欲望都被裹上一层又一层的外壳,造就了现在的他。

    和小时候一样,故作委屈掉两滴眼泪,每次这个时候白云深就会拿他没辙,可现在,白云深全都知道了,知道他面具下隐藏的所有腐烂与不堪,他说他应该去娱乐圈演戏,骂他有病。

    “白云深。”路淮南极少念他的名字,便又念了一遍:“为什么在哭?”

    脑海中不受控地回想起那天晚上,被压制的白云深泫然欲泣,耳根到侧颈潮红遍布,双眸升起湿蒙蒙的雾气望着他。

    ——他说:“爱你,我爱你。”

    声音像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地缠绕住路淮南的四肢,锐刺扎破皮肤密密麻麻的痛让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想赶快离开。

    这些话,白云深并不是对他说的,他是个小偷,享受了别人的成果。

    明明同样在哭,却又不一样。

    daisy注视着屏幕上的男人,问:“你将他困在身边,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健康和安全,担心他会被别人抢走,单纯的想将他占为己有,还是其他原因?”

    “………”

    “你爱他吗?”

    路淮南没有正面回答:“他更喜欢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你还记得吗?”daisy双手交握在桌面上,说:“一开始你并不喜欢你的哥哥,你说他太脆弱了,稍微淋一点雨就会生病发烧,他却总在你面前晃,无视你的警告,他让你感到烦恼。”

    “是。”

    年少时的白云深确实脆弱,像块易碎的漂亮玻璃制品。

    但他却学会了赛车。

    daisy说:“你沉浸自己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可他却强硬地挤进你的世界,是破坏世界规则的恶人。对此,你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因为他让你变得不再遵守规则,甚至接受了他。”

    路淮南细微地点了点手指,眸底充斥着浓郁的黑色:“他说如果我不选择他,他会被抛弃,病死在街头,如果选择他,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所以从那开始,你便将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是。”

    “既然他向你承诺过,那现在你采用这种办法将他困在身边,是因为你发现他改变主意,想要离开你?”

    “是要离开。”路淮南说,“他说要带我一起离开。”

    daisy了然,唇角的笑意加深:“那看来你的哥哥非常在乎你,无论哪一个人格,他们都在建立‘路淮南’的基础上,与其说他更喜欢另一个你,不如说他很爱路淮南,你不应该否定他。”

    路淮南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展示柜。

    那里存放着他小时候经常玩弄的小镇模型,由于保存良好,小镇看上去几乎与记忆里的无异,只是那辆围绕小镇周而复始行驶的小火车,早就跑不动了。

    被撞掉色的小人模型,后来也被白云深重新上了颜色。

    daisy问:“最近一段时间,你有做关于你母亲的梦吗?”

    “没有。”路淮南说,“她好像不生我气了,有一天她对我说了很多话,但我醒来后就忘记了,后来她就再也没来过。”

    daisy作为路淮南的心理医生,第一次为他进行心理疏导的时候,进展十分困难,路淮南几乎全程不愿和她交流,更别提袒露心声,像今天跟她说这么多。

    虽然表面上看情况很糟糕,实则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和我说这么多,但我始终认为限制他的自由做法不可取,你很聪明,不会只有这一个办法,你们应该好好谈谈,在裂缝更大前。”

    “关于之前那个问题。”路淮南忽然掀开黑眸朝她看去,褪去一贯的冷静染上名为疯狂的殷红色。

    “我的回答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