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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联姻后谈少真香了 第九十九章 云泥之别

    那束花被递到眼前,冰淇淋色的波浪桔梗托着粉荔枝玫瑰,包在墨绿色的雾面纸里,灿烂热烈地盛开着。

    宋愉眉眼弯弯,故意背着手不去接,谈怀戎就一直没有收回去,宠溺纵容地看她。

    即便他不信那什么大师的因果一说,但遇见她之后发生的一切让他产生了动摇。

    或许他们就是命定的一对,有了‘宋愉’,‘谈怀戎’才变得完整。

    在过去近三十年的生命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喜欢一个人。

    她是风,吹皱了他心里的死水。

    宋愉扬起下巴,十分娇气又任性地命令,“谈怀戎,吻我。”

    难得她这么主动,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场合,男人惊讶之余耳畔不着痕迹地染上薄红。

    不过他的行动倒十分利索,隔着花束低头轻轻碰了下宋愉的唇角。

    两人的举动在机场并不算突兀,这里多的是久别重逢的人,拥抱、热吻、欢畅地大笑,能表达情绪的所有行为在这里都十分理所当然。

    宋愉终于满意,纡尊降贵一般接过了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另一只手顺势挽上男人胳膊。

    “走吧,回家。”

    两人一起向地下停车场走,宋愉突然想起了谈怀恩。

    她晃了晃谈怀戎的手臂,好奇地问,“你还没有把找到怀恩的事告诉爸和大哥吗?”

    “没有。”

    走到车前,谈怀戎把她行李放进后备箱,“这是我们家大事,当然要等你回来一起。”

    不错,算你机灵。

    宋愉笑了,对他这话很是受用,“那怀恩现在住在哪里?在咱们家吗?”

    她对这个妹妹十分好奇。

    “当然不是。”

    宋愉疑惑地歪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这个妹控竟然没有时时刻刻把妹妹放在眼皮底下?

    不合理啊。

    谈怀戎看出她的疑问,故意不替她解答,示意她先上车。

    只是两人刚上车坐好,宋愉正准备系安全带手就被按住,驾驶座上的男人倾身凑了过来。

    温热的呼吸拂在宋愉脸颊边,夹杂着淡淡的木质冷香。

    她很喜欢谈怀戎身上的味道,像他这个人一样拥有让人心安的力量,于是也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

    和机场里的蜻蜓点水不同,谈怀戎的思念已经压抑多时了,现在终于能放肆一下。

    他捧着那张俏脸垂首吻下去。

    “茂辰是我和你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怀恩在别的地方住。”

    低哑克制的声音拨动心弦,让宋愉脖颈以上滚烫得像要烧起来。

    谈怀戎微凉的手指轻巧地碰了碰她的耳垂,听到对方一声羞恼的低呼后满足地勾起唇角,退回到驾驶座上。

    距离骤然拉开,空气再次流动起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那束精挑细选又精心包装的花困在两个怀抱里被挤来挤去,花瓣散岁零落,车厢里弥漫开馥郁的植物香气。

    宋愉拨了拨花束,脸更烫了。

    “都怪你,花都碎了。”

    谈怀戎瞥了花一眼,发出一声闷笑,“好好,怪我。”

    地库里车来车往,不时有车灯光划过,宋愉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窘态,捂脸催他赶快开车。

    与此同时,陶桃独自坐在偌大的房间里,有些不自在地缩了下脚,又扯着裙摆盖住小腿。

    她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气质高雅的女明星,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位富家千金,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来。

    僵硬又不适。

    她放弃了,恢复面无表情,转头看向窗外。

    这里是谈怀戎的一处房产,在临江的高档小区,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便能看到江景。

    天色暗了下来,万家灯光渐次亮起,如星空般遥远又梦幻,触不可及。

    白天谈怀戎将陶桃安置在这里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大约是公司有急事,只说让她安心住下来,他找个时间将这房子过户给她。

    这么大的房子,每一处都透着精致昂贵,是陶桃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而现在这一切都将归她拥有。

    可是……

    陶桃想起刚刚打给谈怀戎的那通电话。

    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给他打电话,表示要做几个家常菜请他一起吃晚饭,对方却歉意地拒绝了。

    “抱歉怀恩,我要去机场接你二嫂,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带你二嫂去看你,好吗?”

    陶桃乖巧地说好,脑子里不期然想到白天在商场,男人神色温柔地对电话里喊“老婆”。

    那是和面对她这个妹妹完全不一样的温柔。

    什么样的人能和谈怀戎站在一起,值得他露出那种表情呢?

    虽然还没见过宋愉,但仅凭想象也知道那种身份的女孩该是如何矜贵优雅。

    和小村出生的打工妹放一起比较,应该是云泥之别。

    陶桃手指抚过镜子的雕花边框,碰上镜子里自己的脸。

    不过……‘陶桃’是泥,谈怀恩不是。

    作为谈家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千金,或许她该试着理直气壮地享受谈家的一切。

    不止谈怀戎,所有人的纵容宠爱,只要属于谈怀恩的,如今都理所当然地属于她。

    谈怀戎替陶桃安排好了一切,却还是不够细心,尤其是在宋愉回来的关头,彻底忘记了从前家里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的妹妹,是不会使用智能家居的。

    陶桃研究了半天,放弃摆弄厨房里那个复杂的天然气灶,想了想下楼买了一碗泡面。

    她拿出新手机给泡面拍照发朋友圈,配文“满足”,等着谈怀戎给自己发微信询问为什么只吃泡面。

    可惜她低估了宋愉在她这个二哥心中的分量。

    只有谈怀戎一个联系人的微信安安静静。

    大概在陪老婆吧。

    陶桃盯着那条朋友圈,燃起了莫名的斗志,开始期待和宋愉以及谈家人正式见面的那一天。

    ……

    宋愉这次旅行累得够呛。

    去兰州的时候坐红眼航班就要了半条命,又因为那个说书人和谈怀恩的事情没有休息好。

    两人吃过饭一回家,她就迫不及待地扑上了床。

    本想着只眯一会儿,没想到刚阖眼就见了周公。

    谈怀戎收拾好行李进卧室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他本来还想和老婆温存一会儿呢。

    知道她累,没舍得叫醒她,谈怀戎轻手轻脚地替她擦脸擦脚,又帮忙换好睡衣,才匆匆冲了个澡回到床上。

    他长臂一伸将宋愉抱到怀里,感受着小女人浅浅的呼吸扑在颈间,这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困意排山倒海一般涌了上来。

    动了动身体,寻了个觉得两人都舒服的睡姿,嘴角满意地一翘,这才睡去。

    宋愉第二天是被闹醒的。

    两天不见就想的不行,谈怀戎又化身哈巴狗缠着她胡闹。

    等安静下来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

    闹够了,满足了,谈怀戎一边扣袖扣,一边想起了陶桃。

    “对了,阿愉,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呀?”

    宋愉还没开学,决定再赖会儿床。

    整个人没骨头似的趴在床边,长发微乱披在背上,拖长了声音撒娇。

    “我刚回来,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而且我快开学了,到时候你想陪都没得陪。”

    “话说你们谈氏的高管都是吃干饭的嘛,离了你就动不了了?”

    “你乖。”

    谈怀戎整了整衬衫领,半跪在床边亲了亲宋愉,故意用自己还没有剃干净的胡茬扎她娇嫩的皮肤,惹得宋愉一阵大笑,摆着手赶他走。

    “我想拜托你带怀恩出去逛一逛,我不太了解小女孩的心思,她和我一起出去好像很拘谨,什么都不肯买。”

    提起这个谈怀戎就有点苦恼,还有点失落。

    “明明怀恩小时候跟我最亲,不像现在这样疏远。”

    那时候父亲和大哥都不能从小怀恩的手里抢到她最爱的点心,只有母亲和谈怀戎有此“殊荣”,为此,那父子俩还暗戳戳地吃了许多醋呢。

    可现在怀恩对他客气又疏离,而母亲……

    宋愉看出男人的落寞,被子往身上一裹,爬起来抱着他的脑袋安慰。

    “好啦,不是说好要给怀恩一些时间吗?”

    她像撸狗一样揉乱谈怀戎的头发。

    “她毕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最需要父亲和哥哥这些男性角色的阶段你们都不在,现在难免觉得陌生,你耐心一些,怀恩会重新亲近你的。”

    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子窝在老婆香香的怀抱里,偷偷摸摸吸了一大口香味。

    “真的?”

    宋愉信誓旦旦,“我,宋大师,专业解决亲情矛盾一百年,童叟无欺。”

    “那……”

    谈怀戎没有说下去,宋愉猝不及防,只觉得腰上多了一只铁臂,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被放倒在了床上。

    “你你你不是要去上班吗!”

    宋愉眨眨眼,慌乱中踢了男人一脚。

    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谈怀戎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我只是突然觉得老婆有理,我总不能养一群吃干饭的高管……”

    果然啊,果然!

    每次这男人狗里狗气的时候就没好事!

    累得撑不住阖上眼皮之前,宋愉忿忿地如是作想。

    谈怀戎去上班后,她一口气睡到了傍晚,几乎是被自己震耳欲聋的腹鸣声给吵醒的。

    好饿……

    本来打算找何安乐出去搓一顿,想了想,宋愉决定去找谈怀恩。

    一是为了见见这个失散多年的小姑子,二就是替繁忙的谈总尽一尽哥哥的义务。

    热恋中的女性最是动人,宋愉只是简单地将长发挽在脑后,脸上未着粉黛,水润的大眼睛悠悠一眨,镜子里的美人也跟着眨眼。

    娇俏和妩媚浑然天成,勾魂摄魄。

    虽然宋愉不自恋,可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比以前又好看了点?

    陶桃开门看见她的时候,不由得怔了一瞬。

    她没见过宋愉本人,却见过照片,是个灵气十足的漂亮女孩,可没想到女孩这么不上相。

    照片将那灵气折损了少说十之有八。

    女孩立在门口笑了笑,愈发耀眼,十分自然道:“怀恩?”

    陶桃一下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傻傻地没有说话。

    她真切地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和她想象的一样,是云和泥,天和地的遥远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