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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人造人 第一百零七章 小心眼

    戴尔菲提着裙摆走进花园里,一路顺着小道向着深处走去:她之前看到斯内普教授和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教授往外面走了。

    周围的树丛里不时传来低声说悄悄话的声音,要是平常她可能会有心情听一听,但是现在她只想尽快找到斯内普,然后想办法把特休斯弄回一个没有说胡话的余地,或者能不被其他人听见那些胡话的地方。

    她一路急匆匆地往前走,等到走进花园深处,她才终于看到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还有穆迪。

    这三个人分在三个方向站着,卡卡洛夫要离斯内普更近一点,离穆迪更远。斯内普抱着胳膊,一副完全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斯…斯内普教授。”戴尔菲走到他的身边,“您能帮帮忙吗?特休斯喝了酒……”

    “……”斯内普本来绷着的脸皮抽了抽。

    斯内普深知让特休斯喝了酒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立即就抬步往礼堂里面走。旁边的穆迪一动不动,但是在卡卡洛夫想上去抓着斯内普的胳膊的时候,一转身把卡卡洛夫给拦住了。

    戴尔菲侧头看到这个情况,心里有点疑惑。但她没有说什么,再次提起裙摆跟着斯内普离开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特休斯正在……

    “怎么还给他喝酒?”戴尔菲看向达芙妮。

    “不然他就会一直说话。”达芙妮说,“再喝一点说不定他就睡着了。”

    斯内普沉默着伸出手把特休斯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在桌上。

    “西弗勒斯?”特休斯茫然地转过头,“怎么啦?”

    “该回去了。”斯内普的语气变得很轻柔,而且难得地没有什么讥讽的味道,“我准备了安眠的魔药。”

    特休斯听完以后,安稳地站起身,但是刚迈了一步,就向旁边晃了一下。

    斯内普见状伸出手,特休斯很不客气地挂了上去,几乎把大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到了斯内普的身上。

    这时,斯内普转过头,让戴尔菲她们继续待在礼堂,他会处理后面的问题。之后,他就带着特休斯离开了礼堂。

    “上次喝这么多酒,还是在布伦特学长的婚礼上呢。”特休斯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带着一点回音,“头好痛…西弗勒斯,我是不是快要死掉了?”

    “你死不了。”斯内普说,“你不是一直在为了这件事努力吗?”

    “我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特休斯顿了顿,好像是在专心分辨眼前的楼梯究竟有多少级。直到走到下一层,他才继续说:“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家族而存在的。我是为了复兴家族才会出生的……但越是努力,我越是感觉到自己与这个目标之间距离遥远……好疲惫啊。”

    “那就休息。”斯内普平静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把特休斯按在一张椅子上。

    “命债的力量在催着我前进呢。”特休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我是我的父亲用他所有的一切作为代价,承载着他疯狂的愿望出生的。他虽然死了,但是他的鬼魂还在监视着我,就像死不瞑目的哈姆雷特老国王一样……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但是我的头好痛,想不到其他的了。”

    斯内普没兴趣知道特休斯所说的哈姆雷特是什么,而且在他看来,前面半句话的内容也是特休斯这个人在喝醉了以后所说的胡话。

    “少说两句。”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把一些魔药材料切成小块。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如果我不闭嘴的话,你会用那把刀子把我也切成小块。”特休斯低着头叹了口气,“可是我好无聊啊……好想知道这个学期来对付卡卡洛夫的人是谁,我那位好兄长怎么连这点事都不肯告诉我了。”

    斯内普收起刀子的手一顿:“你觉得他们要对付卡卡洛夫?”

    “啊……是呀。”特休斯猛地抬起头,“连你也不知道?之前卢修斯学长特别写信给我,要我想办法让卡卡洛夫答应来参加三强争霸赛……虽然他写的是‘三强争霸赛的举办有助于我们的活动’,但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只有这一个目的。”

    这是当然的。如果只有这一个目的,那绝对用不着卢修斯特意写信给他。

    “你的打算呢?”斯内普将目光放在坩埚上。

    “我现在准备把卡卡洛夫推到邓布利多的凤凰社那边,等我什么时候腾出手,再亲自去处决他。”特休斯说到这里磨了磨牙,“这个学期以来他真的太过分了,我这张脸又没得罪过他,凭什么一直找我的麻烦?如果不在他死前狠狠地折磨他一顿、如果放他那么轻松地去死,我往后的所有晚上都会睡不着觉的。”

    他说得咬牙切齿、真情实感。

    斯内普对特休斯的记仇程度不置可否,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些食死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渡鸦的心眼还没有一枚铜纳特大。

    铜纳特这个说法还是太过客气了。斯内普将坩埚里的魔药移出到瓶子里,递给了特休斯。这个人的心眼甚至可能还不如最细的缝衣针的针孔更大,他怀疑对方甚至连在童年时期有谁得罪过他都还记得。

    特休斯伸手接过魔药瓶子,一口气把里面的魔药全都喝光,然后苦着脸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伸手到特休斯自己的长袍口袋里摸了一下,拿出一颗糖。

    “……你怎么知道我有糖的。”特休斯茫然地把那块糖放进了嘴里,表情慢慢地舒展开。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这个近似于没事找事的问题,而是用变形术拉出一张单人床,示意他躺上去。

    第二天,特休斯是在羽毛笔与羊皮纸摩擦的声音里清爽地醒过来的。他睁开眼朝旁边看去,原来是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边批作业。

    “谢谢你,我亲爱的斯内普学弟。”特休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子,还顺手让那张单人床消失了。

    “连你的孩子们都知道你不能喝酒。”斯内普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我昨晚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吗?”特休斯眨了眨眼,对他的质问选择了转移话题并适当服软,“如果是的话我会道歉。”

    “你昨晚说了黑魔王的坏话。”

    “不可能,你不要骗我。”特休斯后退了半步,“我哪怕再多喝三杯都不会说我那位兄长半句不好,我还想活着呢。”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会真说了那种话吧。”特休斯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没有。”斯内普重新看向了手上的作业,“没事了就回去。我不想在我的办公室接待疯眼汉。”

    “好的,好的。”特休斯松了口气,转身走出去,然后轻轻地把门关拢。

    一觉睡醒之后他虽然没有再头痛,但是也完全忘记了昨晚喝过酒以后自己说了什么。

    但既然他是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醒过来,而且对方没有提起,那他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到这里,特休斯也就放下心来,不再思考这件事——他觉得自己的优点就是不会去细究一些事,也就是平常人所说的心胸宽广。

    在回到办公室之后,特休斯毫不意外地对上了穆迪审视的目光。但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还因为睡了个好觉而相当好脾气地和对方打招呼:“上午好呀。”

    穆迪没搭理他。

    特休斯也没和他说什么,他心情很好地抽出一册书看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阿斯托利亚敲门走了进来。

    “特休斯叔叔,你怎么样?”她轻轻地问。

    “非常好,斯内普教授给我熬了一份安眠的魔药。”特休斯变出一张椅子,在她坐下以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阿斯托利亚昨天过得怎么样?”

    “非常好!”阿斯托利亚很高兴地说,“这么热闹的舞会实在是太好了!”

    “对了,阿斯托利亚找的舞伴是谁?”特休斯随意地问。

    “是德拉科。”阿斯托利亚说,“戴尔菲姐姐要他和我一起。”

    “戴尔菲有时候还真是会想到一些我想不到的地方。”特休斯点了点头,“最近感觉身体还好吗?”

    “连昨天的舞会都没有感到太累呢。”阿斯托利亚说,“特休斯叔叔就别担心了。”

    “嗯,嗯。我们阿斯托利亚真是贴心。”

    “我在很认真地说呢。”阿斯托利亚鼓起脸来,“特休斯叔叔不准敷衍人。”

    “我没有呀。”特休斯歪了歪头,“我今天一早就看到斯内普教授在批作业,所以趁刚刚回忆了一下我有没有没批的作业。”

    “谁会在聊天的时候突然回忆这种事啊!”阿斯托利亚拍着他的桌子站起身,“特休斯叔叔!”

    “啊……开玩笑的。”特休斯举起双手,“我刚刚是在考虑要不要调整一下你喝的魔药的配方。毕竟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和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有一部分的材料就不适合再继续喝了。”

    “咦?”阿斯托利亚看了看他,“原来那种魔药是特休斯叔叔自己研究的吗?”

    “当然了。”特休斯点了点头,“我在魔药学上也是有不小的建树的。”

    虽然……是毒药方面。

    但是没关系,阿斯托利亚不知道这回事。

    “那特休斯叔叔帮我想想看我的魔药学作业吧!”阿斯托利亚眼睛一亮,“是一篇论文。”

    当然,这难不倒特休斯,但每个人在拥有的知识水平不同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多想很多——就像一个人在了解到宇宙的无穷以后,望向天穹的群星时就不再只是单纯地觉得很漂亮,而是会辨认那些星座、想起它们距离自身那近乎无穷远的距离。

    所以特休斯为了能仔细地指导阿斯托利亚,还特意让她拿来了她的魔药学课本,确认以她现在所学的内容应该能写出什么样的论文。

    其实特休斯每次看到的成绩单上,阿斯托利亚的魔药学后面跟着的成绩总是优秀。但事实上,没有最优秀的学生,只有更刁钻的教授。

    “你们教授到底是怎么从教材的角落里找出这种题目的。”特休斯拿着阿斯托利亚的魔药学课本,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和我读书的时候用的差不多是一本书啊。为什么他就能找到这么……厉害的论文题目?”

    特休斯疑惑,特休斯大为不解,但是没关系,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善妥的切入点和一条完整的思路。

    阿斯托利亚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这时候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

    圣诞节的后面几天时间,特休斯本来是准备就待在办公室里的,但是又被戴尔菲缠上了。

    她说自己过得无聊,要特休斯给她讲黑魔法。因为穆迪还在旁边,所以她说得挺小声的,还用了蛇佬腔。

    特休斯说自己不想在假期还要教书,戴尔菲说他什么事都不做会变成一事无成的大人。

    “亲爱的戴尔菲小姐,其实我现在已经算是年少有为了。”特休斯指着自己,“你见过这么年轻的魔法部高官吗?”

    “我要告诉母亲。”戴尔菲又说。

    “不就是后面的课程吗?这算什么事。”特休斯立刻改口,“之前那些书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就是那里面还有点内容不明白。”戴尔菲笑着递给他一本笔记本,“我都写在上面了。”

    “早知道把我的笔记拿过来了……”特休斯叹了口气,“我这就写给你。”

    说完,他看了穆迪一眼,确定这位退休傲罗没有露出什么极为怀疑的眼神之后,才开始为戴尔菲解答她那些疑惑。

    等到用新的书单把戴尔菲打发走之后,特休斯才得以安静地享受假期。

    假期结束之后,他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到礼堂吃饭,然后慢慢地往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走。

    等他到达教室的门口,正好和来旁听的卡卡洛夫撞上。

    卡卡洛夫的神情看起来更憔悴了,双眼下面的青黑就好像在说:“他这几天假期里一直被人找麻烦,所以没有睡好觉”一样。

    “卡卡洛夫教授,要不要喝一点安眠的魔药?”特休斯故意用贴心的语气说,“您看起来真是非常不好,是被什么事情给困扰了吗?”

    “不用你操心。”卡卡洛夫一转身走进了教室,“冈特教授还是多关心自己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