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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攻陷 第373章 诡异的逻辑

    棠意礼骨子里的那重人格,是极难驯服的。

    发生了昨晚的事,她没哭没闹,更没报警,可她却用了最狠的方式,予以还击。

    那就是,你强迫了我可以,但我绝不会认命生下孩子。

    一丁点儿的希望,也要掐灭在萌芽中。

    荀朗几乎一整天都沉浸在心烦意乱里,然而,各种琐事牵扯着他,让他不得片刻安宁,一直到下班时,他才腾出时间,给王占山打了个电话。

    之所以打电话,而不是叫人过来亲自询问,是因为棠意礼身边的安保升级了,王占山带着十个人,二十四小时轮番守在京院楼下。.qqxsΠéw

    荀朗在电话里问:“棠意礼今天什么行程。”

    王占山一五一十回答:“太太,今天下午出门,先去了趟药店,买了,买了紧急……避孕的药,然后在隔壁便利店买了瓶水,直接就吃了,”他停顿了一下,以为老板会有什么反应,然后什么都没等来,又接着说。

    “太太吃了药,就沿着街边溜达,看见有卖衣服和鞋子的店铺,她进去看了看,什么都没买,出来就回家了。”

    电话挂断,荀朗揉了揉眉心,突然疲惫上涌。

    棠意礼逛街从来不空手,她总说要对得起自己来一趟的热情,所以什么衣服鞋子的,直接报尺码,连试都不试,就直接往回搬。

    但今天稀奇,她是对衣服鞋子失去兴趣了吗?

    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吗,连性情都变了。

    下班回到家,荀朗一进门,保姆还没走,她先询问男主人是否吃过,得到肯定回答后,不自觉地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

    “太太,睡下了。”

    荀朗递过文件袋,弯身换鞋,说,知道了。

    保姆又小心地说:“太太让我问您,明天她想叫冯小姐来家里吃饭,可不可以……”

    荀朗手上动作一顿,两秒后,他把小牛皮鞋放在鞋柜格子里。

    “随她。”

    他起身往屋里走,后又停住脚步,“她不是在坐牢,以后这种事,不用跟我汇报,也不用我批准。”

    保姆战战兢兢点头说,是。

    棠意礼的小心思,或者说,她无声的反抗,过于明显了。

    晚上八点就睡觉,这对于夜夜笙歌的人来讲,未免太假了,不过就是托词,棠意礼不想看见他,却让保姆传话,又是想驳谁的面子,打谁的脸。

    荀朗已经烦透了,直接进了卧室。

    ……

    第二天冯一曼登门,她是第一次来京院。

    饶是富贵窝里泡大的,她一进屋,还是眼前一亮,“装修得很有品味嘛,”她笑着摸了摸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米白色沙发,把脚搭在球形脚踏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叫棠意礼来坐。

    “我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完全是我爸妈喜欢的那种土豪风格,如果结婚的好处,是可以自己装修一次,我突然就觉得,庞君时也没那么烦人了。”

    虽然知道冯一曼是在开玩笑,但棠意礼只是笑了一下,“结婚这种事,还是慎重的好。”

    保姆端来果盘,给女主人报告今天中午的食谱——三文鱼刺身和铁板烧——

    “松屋的师傅,一会儿就上门。”

    棠意礼说:“再准备一些清酒。”

    保姆得令,退下。

    把知名饭店的大厨请上门做饭,这几年开始流行起来,冯一曼在家里办派对的时候,也这么搞。

    但今天家里吃饭的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们哪有那么大的胃,于是,冯一曼说:“兴师动众请人上门做一回,咱们俩吃十分钟就饱了,感觉有点浪费人家热情呢。”

    “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浪费,我的时间、我的热情,反正有的是。”

    棠意礼如是说,闷闷不乐的样子。

    冯一曼看她,笑了笑。

    棠意礼最后没登上飞机,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荀朗现在是什么身份,手眼通天,想看住棠意礼,跟海关打个招呼的事儿,还用屁颠屁颠派人跟着?

    只要把国门扎紧,棠意礼就跑不出荀朗手掌心。

    冯一曼当时就猜到,棠意礼没上飞机,肯定是被人给抓回去了,所以事后,她就没追着棠意礼问。

    她知道棠意礼的当务之急,是面对荀朗的怒火。

    还是昨天,棠意礼主动打电话给冯一曼,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问问,有没有连累冯一曼被家里骂。

    冯一曼当时说:“他们不知道我帮你弄机票的事,荀朗没有迁怒,没找过我爸妈,你不用担心我。”

    棠意礼确实担心自己就够了。

    她身上青的、红的淤伤还没褪干净,伸着筷子去夹牛油蒜粒的时候,皓白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露了出来。

    冯一曼原本在跟现场烹的牛肉块亲密接触,不小心看到,侧目观察棠意礼,笑:“看来,你的运动员老公是发威了啊。”

    棠意礼把打底衫的袖子拉了拉,不甚在意地撇撇嘴,没说话。

    主要是没什么好说的。

    今后,她只求跟荀朗和平相处,离婚的事,她不敢再提,所以,往后的日子,估计也就这样了,吃吃喝喝买买,消磨时光,人生过得了无生趣。

    冯一曼说,我每天都是这么过的,快活得不得了,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但棠意礼知道,自己跟冯一曼不一样。

    冯一曼是真大小姐,想干什么干什么,有娘家撑腰,庞君时哪敢置喙,而棠意礼的富贵生活,是仰人鼻息,怎会快活。

    就说楼下站得,都是保镖,冯一曼一句滚,谁敢不走。

    棠意礼要是敢说一句,立马那头荀朗就会知道,白天看不出什么,保不准晚上报复就要降临。

    她已经怕了,生理性的惧怕荀朗,那一夜的事,她不想再来一遍,所以入夜后,她掐着荀朗到家的时间,都会躲起来。

    如此操作,两个人有半个月没见过面。

    外面春色已经浓郁。

    街上,总能看见爱美的女孩子换上裙装,棠意礼原本也是一个怕冷也要美美哒星人,但今年,不知道怎么了,进入四月还要裹着加绒的袍子,缩在房间里。

    例假已经迟了半个多月。

    她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