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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寻他千百度 第56章 白狗毛

    通灵符的字体就像是一个夸张的人形,张牙舞爪,跟前两种符纸有很大的区别,虽然看起来简单,其实是最复杂,最难拿捏的一种。

    “记住,通灵符不可以常用,每次用都会耗费你很多的元气,人的元气跟阳气一样很重要,阳气弱了容易招惹邪灵,而元气弱了人就垮了,别说了邪灵,就是随便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将你打倒,所以切忌不能滥用。”

    看着奠爷爷渐渐凝重的脸,我手心有些湿了起来,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居然会意外走上了一条正义的伏魔之路,尽管现在还未持证上岗,但我胸中的自信已经快要溢出我的肉体去了。

    “用白狗毛制成毛笔,沾朱砂在绿纸上画符。”奠爷爷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他看出了我的疑惑,“你要问我为什么不是黄色的纸是吗?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师父就是这么说的。”

    “噢。”我挠着后脑勺难为情的点点头,管它红纸白纸,能镇住邪灵就是好纸。

    “至于那个麟人,你千万不要去轻易揣测,因为有可能对方也并不知道自己是麟人,只是在无意中为众人挡了这一劫,你一旦去试探,很有可能会给对方招来不测,你时刻要记住,在你周围有无数邪恶的东西存在着。”

    “我记住了,奠爷爷。”我心里沉甸甸的,一开始我脑海中想到的是师文,上次小苹果想要伤害他未遂,却反而被他大伤了元气,我就猜测他可能不是一般人的体质,但现在听奠爷爷这么一说,我立刻掐灭了这个念头。

    师文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充其量他只是阳气比较旺而已,麟人不可能是一个花花公子,要不真的浪费了麟人珍贵的基因。

    “好了,你回去吧,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走这一条路不可能回头,希望你坚守你的初衷。”奠爷爷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鼓励,瞬间扫除了我心里的那一抹阴霾。

    我坚定的点点头,“我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死了。”

    “死?”奠爷爷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死很容易,活下去很难,记住你说过的话。”

    从公墓出来,我仿佛走过了几十年的生命,也好像从这一刻起,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菜市场狗肉店,临近午饭时间,店里人很多,老板娘独自忙碌着,并不见她弟弟的身影。

    “这次是找什么?”老板娘没头没尾的抛过来一句,我僵在了店门口。

    老板娘将手中的菜刀放下,冲我招招手,随即转身进了厨房,我快步跟了进去,一股血腥和死亡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我心里有些抽搐,或许在我来之前,这里刚刚才有几条狗丧命。

    “想要什么?”老板娘靠着柜子问我,白茫茫的左眼看起来格外突兀。

    我将目光移开,“我……想找一些白狗的毛,做毛笔用。”

    “好,你等我电话。”老板娘说完转身就走,没容我说一个字,就好像她已经知道我将会来这里一样。

    走到门口她忽然又回头看着我,猛地跟我对视的瞬间,我被她诡异的左眼吓了一跳,后背凉凉的。

    “叫我喜婶,因为我年纪很大了,叫我婶婶你不亏的。”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掀开布帘子出去了。

    一个一阵风一样的女人,有着酷似男人的外形和性格,甚至比某些男人更像男人,叫她喜婶让我觉得怪怪的,具体却又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古怪。

    从纸火店买了绿纸和朱砂,现在就等白狗毛制笔就齐活了,我也没敢闲着,回家就拿了一堆草稿纸练习画符。

    在学校我教的是英语,英文字母写起来的感觉跟画符有很大的区别,但也有些许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它们都分别代表着各自的文化和能力。

    电影里道士三秒画符的镜头不要太帅,我自己拿起笔却无比艰难,练习了一个下午,我还是画得跟山寨版甲骨文一样。

    不过我并不气馁,甚至觉得很有兴趣,一想起这些看似乱七八糟的字体将成为降妖除魔的武器,我就特别激动,正义感确实是一种很有魅力的东西,它的珍贵之处在于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

    我原本以为又要等待好几天才能拿到白狗毛,不料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喜婶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赶紧过去取毛,不要错过了时间。

    我就纳闷了,狗毛又不是狗肉,时间久了不新鲜了,不就是一撮毛么,但想归想,我还是马上赶了过去。

    狗肉店餐厅,喜婶带着血迹的右手抓着一把白花花的毛伸到我面前,闷声闷气的说道,“刚杀的,成年公狗,上等。”

    我不懂她的话,僵硬的伸手从她手心里抓了一把干净的没有沾上血迹的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喜婶,谢谢你,多少钱?”

    “一百块。”喜婶想都没想便说出了这个数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撮毛一百块,那我要是买下整块狗皮的话,那是不是要我倾家荡产了。

    “诶,好的。”我点头哈腰的掏出钱交给她,厨房里飘出来的血腥味太重,我不想多留一秒钟,转身要走她却拉住了我的胳膊肘。

    “超过三个小时狗毛身上的灵气就散了,快点去伞坪街144号找孙秃子,让他给你做毛笔,提我的名字他不敢乱收钱,一定靠谱。”

    伞坪街,孙秃子。

    喜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左眼如同凝固住了一样,她纹丝不动的五官让我开始怀疑,刚才那些话会不会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

    “啊?”我很白痴的发出了一声疑问叹词,喜婶面不改色,“白狗毛不是做毛笔配朱砂画符,就是做‘搭子’,那一招太损,你肯定不会做。”

    我眨巴着眼睛,强压着心里怦怦直跳的好奇,结结巴巴的问道,“喜婶,什么是‘搭子’?”

    她松开了我,“你先去,要想知道的话你问孙秃子。”说完她扭身进了厨房,她掀开布帘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差点吐了,捂着嘴巴狼狈的跑出了狗肉店。

    又是一条似乎已经被别人牵好的线,就等着我去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