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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星铁,但是p社活阎王 第84章 一枝春

    华哑然失笑:“不至于吧?他对女性和小孩,不是很包容吗?”

    “对女性包容的前提是,不会向他告白。”

    策士长冷笑一声。

    “你没见过他丧失人性的样子,跟他表白的姑娘,全被他气哭了,最后还得是我去道歉。”

    谁懂啊,摊上个不当人的上司就算了,还得帮着哄上司的追求者。

    好在上司只卷自己,不卷下属,还开出远超常人的福利待遇,让他上一休一,不然他早就辞职不干了!

    策士长看完星际和平公司的最新消息后,继续闷头整理东西,他猛然停下动作,问道:

    “那个姑娘有自保的能力吗?”

    华无奈极了:“是罗浮的剑首,他如今还未必能打得过那姑娘呢。”

    策士长放心了,继续和华一同整理物品。

    准确来说,他们是在整理前任元帅的……遗物。

    对方将仙舟联盟安排妥当后,和「开拓」星神一同离去,走得干脆利落。

    在那人的死讯传回仙舟后,下属们惊呆了。

    好在那人离开前留了后手,及时安抚了那群疯子,这才没让他们掀起什么风浪。

    比起那群哭天抢地的下属,策士长的内心毫无波澜。

    他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选择,甚至乐于听到那人的死讯。

    那个硬撑着熬了几千年的人,终于能如愿奔向死亡,获得解脱。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人还能复活啊!

    甚至还铁树开花,找到了一个姑娘迫害!

    策士长十分警惕,问华:“要不咱们别寄武器了吧,不能祸害人家姑娘。”

    华沉默一瞬,见策士长不肯退让,只得艰难点头。

    两人继续闷头为羡鱼整理要寄给他的东西。

    羡鱼对此一无所知,他见hua没有再发消息,于是删掉论坛上的帖子,开始自行在网络上搜索相关案例。

    他保存了不少拒绝告白的模板,在备忘录里敲敲打打,认真揣摩字句。

    他曾与镜流约定,和对方一同在云骑的食堂吃三顿饭。

    如今只吃了一顿,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拒绝接下来的两顿饭。

    没等羡鱼想出合适的措辞拒绝,孽物又开始作乱了。

    腾骁带领一众云骑奔赴前线,归期不定。

    消息来的很突然,镜流匆匆给羡鱼发了几条消息。

    【镜流:好好吃药,我会记得给你带伴手礼的】

    【镜流:猫咪比心.jpg】

    羡鱼同样回了个猫咪表情包。

    但愿这一次,对方不会再带丰饶孽物。

    他盯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想着。

    六司一同动了起来,就连太卜司内部最为清闲的书库,也跟着连轴转,羡鱼也不得不被抽调到其他部门帮忙卜卦。

    战事持续了很长时间。

    就连一打仗就开始断联的云骑们,能够断断续续地,用玉兆和亲朋好友发消息。

    镜流偶尔也会给羡鱼发消息,分享一些与战事无关的趣闻,和她拍下的照片。

    有时,是镜流从战友们口中听到的趣闻。

    羡鱼将对方错过的、罗浮发生的趣事,分享给对方。

    有时,是丰饶孽物的残肢。

    羡鱼:“……”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

    羡鱼人在太卜司,接触不到与丰饶孽物对等的东西,只能回复猫咪震惊的表情包。

    或许是对方察觉到自己并不喜欢孽物,转而开始分享其他照片。

    镜流拍下过许多照片。

    例如在舰船上拍下的星海,跟随队伍到达的星球,和一切她遇到的、她认为值得分享的事物。

    其中,最为特殊的,是开在荒芜星球上的一棵正在盛开的桃花树。

    这棵树没有受到「丰饶」星神力量的影响,枝干舒展,花朵开得正盛,零星花瓣被风席卷着飘落在地上。

    镜流似乎很喜欢桃花,接连拍了好多张。

    羡鱼同样感到惊讶。

    在云骑抵达的战场上,大多荒无人烟,只剩下等待他们清理的孽物。

    而这棵树,躲过种种风波,避开战争的刀光剑影,在角落中独自盛开。

    【非工作时间不回:很少见到能在战场上存活的花】

    【镜流:嗯,很少见】

    镜流发完这句话后,再次销声匿迹。

    作为剑技卓越的剑首,鲜少有人能跟上她的攻势,而镜流自然被委以重任,时不时就会被上司传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就像是在用漂流瓶聊天一样。

    羡鱼感慨着,随后没忍住,拿着古钱币又为这场战事起了一卦。

    他见卦象没有问题后,将此事抛之脑后。

    战事持续了很久,久到羡鱼认为,时间能够消磨掉所有爱意。

    直到某一天,羡鱼在太卜司附近遇到了镜流。

    以往对方的状态,总是无懈可击。

    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在此刻显露出些许疲态,在见到羡鱼时,愣了一瞬。

    羡鱼惊讶极了:“镜流?”

    他在前不久听闻云骑打了胜仗,却不知他们转眼就回了罗浮。

    镜流将手中的木匣朝羡鱼递了过来,她打开木匣的盖子,露出匣中之物。

    那是一枝花。

    准确来说,是从树木上摘下的,保存完好的花。

    几朵花带着露珠,它们姿态各异,有的花瓣舒展露出花蕊,有的仍是尚未开放花苞。

    是镜流从战场上,为他带来的花。

    对方是何时折下此物的?又是如何耗费心思、保存至今的?

    羡鱼不知道。

    但他知道,镜流一定耗费了很多心思。

    他忍不住抬眸与镜流对视。

    镜流的目光没有躲闪,她的双眸亮得出奇。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地专注。

    镜流看着羡鱼,轻声说道:

    “我曾在古籍中读过一句诗,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诗人与分别已久的友人说,江南没什么好物件儿,只得折下一枝报春的梅花,当作赠予对方的礼物。”

    清冷自持的剑首红了耳尖。

    她在说这句话时,刻意加重了“友人”二字的读音。

    “战场上除了刀剑和孽物,没有什么能带给你的东西——”

    于是,我从桃花树上折下这枝花,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