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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他蓄谋已久 第234章 心有属所

    清沉瞪圆了水眸,往后退了几步。

    贺兰衍见状,黑眸明显掠过一抹不耐,“孤的伤口裂了。”

    今日一早回了宫,除了处理了朝政急件,还与她走了婚礼流程。

    本是册封一个妃子是不必走如此繁琐的流程,但奈何她是一国公主,不好不给脸面东明国,所以册封典礼都与王后的无异。

    一系列流程下来,他背部伤口传来阵阵疼意,他猜伤口已是裂开了。所幸今日迎她入宫,着了大红喜服,倒是掩了他渗出来的血迹。

    若是在宫外,可以让尤莉来处理伤口,但如今回了宫,到处都是太后的人,他不好声张,只能暂宿在她这寝殿。

    清沉闻言,眉头微皱,“那……需要我去让人传尤莉过来吗?”

    这一句话,她问得小心翼翼。

    记得昨夜在客栈问他这话时,他听后脸色难看得很。

    贺兰衍停下脱衣服的举动,冷眼看向她,“今夜是孤迎你入宫的第一夜,你让人传尤莉过来。是想告诉旁人,孤受伤了,还是孤不行让尤莉送药?”

    “……”他过于直白的话,让清沉无言以对,她咬着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过来,帮孤脱去外衣。”他冷声道。

    清沉深吸一口气,想到他是因救自己而受的伤,便只能硬着头皮朝他走去。

    他比自己高出太多,她把手抬得老高才够着他肩膀,给他脱下两层外衣,露出白色里衣,伤口的位置已经渗出鲜血。

    这……

    她小手微抖,将他里衣一并脱下。里头缠着的白布条已是被血迹染得通红。

    “你这伤……还是让尤莉来处理比较好吧?”毕竟她只是看了医书,也没怎么实际过医书里的东西。

    唯一一次就是给青木的伤口止血。

    他这箭伤,瞧着就不好处理。

    贺兰衍回头睨她一眼,讥讽道:“孤倒是忘了,你不是宫女,而是堂堂一受宠公主,自是不懂得如何伺候人,更别说让你见这血腥的画面。”

    听到他带嘲讽的话,清沉愣住原地,不发一言。

    他走到寝殿内的妆奁,拉开抽屉取出一早便备好的金疮药,转而在流苏锦桌旁坐下,自己动手解下缠在身上的白布条。

    “过来,给孤上药。”他将金疮药放在桌上,往她的方向推去。

    这伤口若不是在后背,他压根不想唤她。

    清沉闻言,没多犹豫,步上前拿起桌上的金疮药走在他后背,看着他后背那微微裂开一个小口子渗着鲜血的伤口。心如被一只大手给掐住,让她呼吸微滞。

    她转身去拿过一旁的手帕,沾了水为他拭去伤口周围的血迹,再洒上金疮药。取来干净的白布条为他包扎伤口。

    给他缠上白布条时,清沉才发现他并不像一年前冷宫时那般瘦弱,手臂与背部肌肉线条极其分明。

    清沉蓦然脸颊发烫,硬着头皮给他包扎后才轻呼了一口气。

    声音微细,但还是入了他的耳。

    这一次,他并无再使唤她,起身取出干净的衣服穿上。

    穿衣举动过大,扯到后背伤口时,让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可硬是强忍没发出声音。

    清沉见状,抿唇上前取下屏风后干净的衣服伺候他穿上。

    贺兰衍睨了她一眼,任由她伺候自己穿衣。

    他身边伺候更衣的奴才全是他母后那边的人,若是不想让母后知晓他受伤,自是不能再让那些奴才伺候自己更衣。

    思及此,他微微侧目看向身旁的人儿,眸光沉了下来。

    到要给他系上腰带时,她顿住了……

    虽说他腰身比例看着好,但她若是要给他系上腰带,便要去围着住他腰部……

    贺兰衍见到她的迟疑,直接取过她手中的腰带,自己动手系上。

    清沉抿着唇没说话,肚子却在这个时间不适宜的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声音不大,但准确无误地传入他耳中。

    清沉尴尬地转身背着他。

    贺兰衍见状,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来人。”

    声音刚落,寝殿门便被推开,两名奴才垂着脸进了殿,“陛下。”

    “传膳。”

    “是。”奴才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膳房那边送来了一份饺子,嬷嬷笑眯眯地上前端到清沉面前。

    她太饿了,也顾不上别的,拿起调羹便吃了一个。可嚼了一半发现味道有点不对,这饺子居然是……

    嬷嬷观察到清沉的反应,笑着问道:“娘娘,生不生?”

    “是生的!”她话落,欲要吐出。

    嬷嬷阻止道:“娘娘不可吐掉,在西贺国,这半生不熟的饺子名为子孙饽饽,是生子的寓意。”

    她话已说得很明白了,清沉闻言,顿时倒抽一口气,想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含在口中,抬眼朝对面的男人看去,发现他此时正盯着自己,眸子微沉。

    他……这是故意的?

    “行了,传点月妃能吃的膳食。”贺兰衍淡淡地吩咐道。

    嬷嬷应了一声,还不忘端上一碗桂圆莲子汤:“娘娘,这是寓意着连生贵子。”

    清沉:“……”

    她睨着桌上的莲子汤,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只能硬生生将口中的饺子咽下去,再快速地喝了一口莲子汤。

    嬷嬷见状,满意地退出寝殿。

    接着奴才才传了正式的晚膳进来,清沉喝了汤羹,再用了膳,吃饱喝足抬眼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一口都没动过。

    “你不饿吗?”她记得他在冷宫的时候,自己给他送食物,他每次都会吃干净。

    “方才来你这前已用过膳了。”他口吻冷淡,见她吃饱便是奴才将桌上的晚膳撤下,“今日折腾了一日,早点歇息。”

    他起身往床榻走去。

    寝殿内的奴才都已经退下,现下也只有他们二人。

    微弱的烛火摇曳,清沉屏住呼吸,朝他道:“陛下,来西贺国和亲,并非我自愿。我……我心有所属,还请陛下莫要强求。”

    她觉得这样的事情,越早说清楚越好。

    贺兰衍闻言,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而后回头看她,见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顿时觉得无比可笑。

    “心有属所……”他轻噙着几个字,眸中倾泄出嘲讽,“所以在你皇兄将你送来和亲之时,你心中之人有曾做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