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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珠之燕纷飞 第22章 平安回府

    江茹月闻言,心中一暖,眨了眨眼睛,强忍着将泪水逼了回去。

    旁人都懂的道理,莫弈辰怎会不懂?只是心中无她罢了。

    见赵言卿受伤的手臂还在流血,鲜红的血液把牙白色的袖子都染红了,江茹月过意不去,道:“赵大人,您受伤了,小女子帮您包扎一下。”说罢,就上前一步,掏出白色的帕子,要给他包扎。

    赵言卿本想拒绝,这些年受的伤不少,这点伤只是皮外伤。但是看着眼前少女眼底的担忧,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不客气地挽起了衣袖。

    看着那狰狞的伤口,江茹月满眼讶异,这伤口足有几寸深,连骨头都微微可见,可赵言卿只是面色微白,神态自若,她还以为只是小伤,心里的歉疚更深了。

    她蹙了蹙眉头,这伤口光用帕子可不行,还得上些药。

    她环顾一下众人,有那识眼色的官差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送给她。

    道谢后,江茹月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直接撩起裙摆把裙子里衬的白布撕下一长条,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撒在伤口上,然后细心地包扎,神情凝重。

    赵言卿身形颀长,江茹月和他站一起,矮他半头。眼前少女皮肤白皙,宛如最上等的白玉,其上还有细细的绒毛,发顶飘来若有若无的幽香,赵言卿有些神思不属。

    江茹月垂首,睫毛纤长,如羽扇般轻颤,包扎几圈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赵言卿心里似有暖流缓缓涌动,一点都不觉得痛,对江茹月道谢。

    莫弈辰看见两人站在一起,男子俊美,女子娇俏,竟然无比般配,感觉有些刺眼。

    以往他受伤时,月儿也是这般体贴地为他包扎,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别开眼不去看。

    包扎好了,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就见老夫人她们匆匆赶来。

    “月儿!”莫老夫人一下马车,就把江茹月搂在怀里,仔细看有没哪里受伤。

    看着祖母那担心的眼神,江茹月心中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扑进祖母怀中哽咽起来。

    一旁的周氏作势拿帕子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看起也在心疼江茹月,手中的帕子却捏皱了,心中暗道这小丫头运气怎么这么好,就算被歹人劫持都大难不死。

    要是她死了或者被歹人直接带走坏了名节,这门婚事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退了。

    她也只道自己想法太自私,不过谁让那死丫头对这门亲事就是不松口。

    上次在储玉院不欢而散后,她本来以为江茹月过几日会来道歉,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天都没动静,看来那死丫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怜的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莫老夫人一想到江茹月差点没命就心疼不已,恨不得拿起手中的拐杖打莫弈辰几下,顾及他在下属面前的颜面,没有动手,只铁青着脸不理睬他。

    莫弈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

    赵言卿见到莫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晚辈见过老夫人。”

    莫老夫人听月儿说是赵言卿救了她,心中很是感激,又见他恭敬有礼,模样一等一的好,心中更加喜欢这年轻人。

    很快,官差押着三个山匪赶赴刑部大牢,莫弈辰则殷勤地把祖母和母亲和江茹月送回了家。

    另一边,宁雨萱早被闻讯赶来的宁夫人接回了家。

    宁雨萱脖子受伤,向来金尊玉贵的她吓坏了,生怕会留下疤,还好,请宫中太医看过后,只道是皮外伤,上了些药,又开了一副压惊宁神的药,就走了。

    听说不会留疤,宁雨萱总算放下心来。

    莫弈辰办完差事后,直奔左相府,想起今日萱儿害怕得泪水涟涟,生怕她哪里不舒服,见她一切安好,才放心地回家了。

    江茹月则没有那么幸运,白日为了不让祖母担心,强撑着装作无事。

    尽管喝了安神的药,晚上还是噩梦不断,一闭上眼就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大刀向她劈,又梦到那曹老二睁圆眼睛死不瞑目,满身是血的可怖场景,到了后半夜,竟然发起了高热。

    绿竹和凝香两个丫鬟没办法,惊动了周氏和老夫人,又请了窦太医来看诊,天快亮时,高热方退。

    窦太医白日在太医院上值时,就给赵言卿包扎了伤口,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救江茹月受伤的,联想到之前威远将军府第一次上门求诊时,赵言卿一反常态管起了闲事,热心地让他去看诊,突然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味。

    他老怀开慰,好友的儿子终于开窍了,等江家丫头和莫家小子退婚后,只要赵言卿上门提亲,想必亲事必成,到时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娃,想起来都美滋滋的。

    不过他可是有道德的长辈,江茹月还未退亲,看破不说破,只盯着赵言卿笑得灿烂,看得赵言卿都觉得莫名其妙。

    翌日,江茹月用过早饭后,莫弈辰来看她。

    他提着一个笼子,里面装了一只雪白的猫儿,那猫儿眼睛乌溜溜的,小小的一只,应该是刚产下没多久,还有些孱弱。

    “月儿,你看,这只多像雪团,我想着你定然喜欢。之前就答应会重新送你一只猫,前几日同僚家的母猫下崽,我就看中了这只,今日一早就去了他家,带过来给你。”莫弈辰小心翼翼道。

    他不提雪团还好,一提起它,江茹月就想到了雪团被拔掉皮毛血淋淋的样子,眼泪扑簌簌落下。

    莫弈辰吓了一跳,“月儿,你怎么突然哭了?是我哪里惹你伤心了吗?”

    江茹月哭得更厉害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哭声,恨恨道:“问你的萱儿去!她昨日告诉我,她把雪团杀了,皮毛用来做脚凳上的软垫。”

    话音刚落,眼泪又忍不住落下。

    “不可能,萱儿向来心善,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莫弈辰根本不信。

    “你时常去她府上,可有看见雪团?”江茹月眼里泛着泪光,冷声问道。

    莫弈辰低下了头,这几次过去左相府确实没看到,心里不由泛起了狐疑。

    很快,他否定了心中的质疑,萱儿在路边看到乞丐都会施舍银钱,又怎么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或许雪团调皮,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江茹月早就知道不能对莫弈辰抱有希望,一言不发,沉默良久,两人无言,莫弈辰只好离开。

    临走时,江茹月冷冷道:“别忘了这只猫,就算再像,它也不是雪团,你把它放在这里,只会让我徒增伤感。”

    莫弈辰只好拎着笼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