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之燕纷飞 第46章 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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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的脑袋感觉“嗡嗡”响，周遭的声音听也听不清，只看到郑公公嘴巴一张一合，身子摇摇晃晃，商嬷嬷和绯云绯烟两个丫鬟赶紧把她扶住。
江茹月此时心如刀绞，不敢置信，一夕之间，祖父，莫伯父和三位哥哥都没了。
可是，她无暇去哭，桂嬷嬷和盈翠及几个小丫鬟搀住了昏迷的莫老夫人，江茹月面色焦急，看着祖母苍白如纸的脸，跪在地上望着郑公公和柳泉：“郑公公，柳大人，祖母急火攻心，可否先请大夫进来为祖母诊治？”
“先接旨吧。”郑公公心中不忍。
江茹月喉咙哽咽，双手接过圣旨颤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在郑公公的示意下，一个士兵疾步跑了出去，去请大夫。
周氏仍是不愿相信，突然冲上前，一把扯过江茹月手中的圣旨，急切地看上面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不愿相信，“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的儿子不会死，夫君也不会死，这肯定是骗人的------”嘴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说着，猛地将圣旨往地上摔去。
江茹月脸色煞白，扑向那圣旨砸去的方向，那抹明黄即将落地前，堪堪接住。
“郑公公，柳大人，莫伯母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失手，不是故意对陛下不敬，还请见谅！”江茹月对着郑大海和柳泉连磕几个头。
“罢了罢了，圣旨既被你接住，此事就此揭过。咱家也体谅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那十五万将士，他们的家人也是一样痛。陛下此次只是下令抄没家产，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们惜福吧。”
江茹月连连道谢：“公公所言极是，谢陛下隆恩！”
“咱家只是来宣旨的，事已办完，咱家还要回去复命，让老夫人节哀。”
很快，郑大海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去了。
柳大人则留在这里监督抄家事宜。
随着一声令下，御林军有条不紊地进入各个大厅，书房，厢房抄没家产，很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有花瓶破碎声，书架推倒声，墙壁敲击声，充斥在众人耳中，令人心惊。
不到一刻钟，离威远将军府最近的医馆的大夫被请了过来。
大夫扎了几针，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莫老夫人终于悠悠醒转，嘴唇翕动，可是说不了话，两行浑浊的眼泪顺着长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看见祖母睁开了眼睛，江茹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再也忍不住，扑在矮榻上，捂住嘴唇“呜呜”哭了起来。
那大夫道：“小姐莫急，老夫人只是受了刺激，吃些药，好好休养几日，就能恢复正常。”
莫老夫人摸了摸江茹月的脑袋，似是在无声地安慰她。
不远处的周氏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一味哭泣，完全不理周围发生的事，就连莫老夫人昏迷，都没有过来看一眼。
一旁的绿竹和凝香也是心有戚戚。
她们曾见过隔壁街吴祭酒家被抄家，女眷被搜身，吴家夫人不堪受辱，当场撞墙自尽。
江茹月强迫自己坚强，拼命压住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祖母病了，婉姨又是那副模样，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辰哥哥现在还未回府，她也不知他那边情况如何，应该还在宫中吧？或许，已经知道陛下的旨意了。
只希望他不要太冲动，现在，辰哥哥是威远将军府唯一的希望了。
越想，她的脑子越清明，祖父英勇盖世，向来谨小慎微，怎么会好大喜功，指挥失误？越想，江茹月越觉得此事有蹊跷。如今，她也无能为力。
要抄没家产，必定要搜身，这关对于女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幼时抄家，那些官差才不管是不是女眷，有些官差直接把手伸进丫鬟亵衣之中，看有无夹带，她曾亲眼看见一个摸了身子的丫鬟哭得悲痛欲绝，差点要寻死。
而她因年幼，衣服完好地被搜了几下就完了，还算幸运，可这次，又会如何？
若是真的要脱衣或者被官差直接用手伸到亵衣，她还不如去死。
显然，在场的丫鬟嬷嬷都想到这些，有的已经哭得伤心欲绝了。
如今，将军府一片哀戚之态，总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江茹月强打起精神，对一众仆婢道：“大家莫慌，我们威远将军府的儿郎个个都是好样的，即便是我们这些女子，也断没有只知道哭哭啼啼，胆小懦弱的道理。我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大家。”
虽然江茹月平日待人和善，并不摆主子的谱，但她在府中多年，至少也是半个主子，此时府中一片混乱，有个主子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无疑给慌乱的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众人哭声渐小。
“现在清点名册，点完名字后，所有人都要搜身。”一位身着甲胄，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将领走了过来，声若洪钟，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尔等要好生配合，把金银首饰，银两银票都拿出来。若是有藏私夹带，一旦被发现，定不轻饶。”
那将领目光如炬，环视众人，丫鬟仆婢心中畏惧，纷纷低头。
震慑完众人后，他拿起手边的花名册，一个个点起名来。
府中主子本就不多，莫老将军他们常年在西北大营，因此加上仆婢也才百来号人，很快就清点完毕。
府中仆婢大部分都是女子，为了她们的名节着想，江茹月鼓起勇气，对他行了一礼：“敢问将军尊姓大名？搜身又是何种程序？”
那将领瞥了江茹月一眼，这一看，眼睛都快直了，传言果真不假，那江小姐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他因为上战场时脸上受伤，性子又粗鲁，女子多对他不待见，因此而立之年都未娶妻，心里早就扭曲，最喜做的就是肆意凌辱那些官宦人家的女眷，看着那些平日高贵的夫人小姐对着他求饶，心里才舒爽。
他眯了眯那淫邪的眼睛，笑道：“鄙人何力，现任御林军副统领，至于搜身，自然是越仔细越好，你们可身着中衣，由我手下的兄弟从头到脚搜一遍，看有无夹带。”
至于江茹月，等下他亲自动手来搜。
此话一出，院中所有的女子，都紧紧按住自己的衣襟，有的又开始哭起来了，有的则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江茹月此时心如刀绞，不敢置信，一夕之间，祖父，莫伯父和三位哥哥都没了。
可是，她无暇去哭，桂嬷嬷和盈翠及几个小丫鬟搀住了昏迷的莫老夫人，江茹月面色焦急，看着祖母苍白如纸的脸，跪在地上望着郑公公和柳泉：“郑公公，柳大人，祖母急火攻心，可否先请大夫进来为祖母诊治？”
“先接旨吧。”郑公公心中不忍。
江茹月喉咙哽咽，双手接过圣旨颤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在郑公公的示意下，一个士兵疾步跑了出去，去请大夫。
周氏仍是不愿相信，突然冲上前，一把扯过江茹月手中的圣旨，急切地看上面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不愿相信，“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的儿子不会死，夫君也不会死，这肯定是骗人的------”嘴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说着，猛地将圣旨往地上摔去。
江茹月脸色煞白，扑向那圣旨砸去的方向，那抹明黄即将落地前，堪堪接住。
“郑公公，柳大人，莫伯母一时受了刺激才会失手，不是故意对陛下不敬，还请见谅！”江茹月对着郑大海和柳泉连磕几个头。
“罢了罢了，圣旨既被你接住，此事就此揭过。咱家也体谅你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那十五万将士，他们的家人也是一样痛。陛下此次只是下令抄没家产，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们惜福吧。”
江茹月连连道谢：“公公所言极是，谢陛下隆恩！”
“咱家只是来宣旨的，事已办完，咱家还要回去复命，让老夫人节哀。”
很快，郑大海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去了。
柳大人则留在这里监督抄家事宜。
随着一声令下，御林军有条不紊地进入各个大厅，书房，厢房抄没家产，很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有花瓶破碎声，书架推倒声，墙壁敲击声，充斥在众人耳中，令人心惊。
不到一刻钟，离威远将军府最近的医馆的大夫被请了过来。
大夫扎了几针，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莫老夫人终于悠悠醒转，嘴唇翕动，可是说不了话，两行浑浊的眼泪顺着长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看见祖母睁开了眼睛，江茹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再也忍不住，扑在矮榻上，捂住嘴唇“呜呜”哭了起来。
那大夫道：“小姐莫急，老夫人只是受了刺激，吃些药，好好休养几日，就能恢复正常。”
莫老夫人摸了摸江茹月的脑袋，似是在无声地安慰她。
不远处的周氏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一味哭泣，完全不理周围发生的事，就连莫老夫人昏迷，都没有过来看一眼。
一旁的绿竹和凝香也是心有戚戚。
她们曾见过隔壁街吴祭酒家被抄家，女眷被搜身，吴家夫人不堪受辱，当场撞墙自尽。
江茹月强迫自己坚强，拼命压住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祖母病了，婉姨又是那副模样，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辰哥哥现在还未回府，她也不知他那边情况如何，应该还在宫中吧？或许，已经知道陛下的旨意了。
只希望他不要太冲动，现在，辰哥哥是威远将军府唯一的希望了。
越想，她的脑子越清明，祖父英勇盖世，向来谨小慎微，怎么会好大喜功，指挥失误？越想，江茹月越觉得此事有蹊跷。如今，她也无能为力。
要抄没家产，必定要搜身，这关对于女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幼时抄家，那些官差才不管是不是女眷，有些官差直接把手伸进丫鬟亵衣之中，看有无夹带，她曾亲眼看见一个摸了身子的丫鬟哭得悲痛欲绝，差点要寻死。
而她因年幼，衣服完好地被搜了几下就完了，还算幸运，可这次，又会如何？
若是真的要脱衣或者被官差直接用手伸到亵衣，她还不如去死。
显然，在场的丫鬟嬷嬷都想到这些，有的已经哭得伤心欲绝了。
如今，将军府一片哀戚之态，总要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江茹月强打起精神，对一众仆婢道：“大家莫慌，我们威远将军府的儿郎个个都是好样的，即便是我们这些女子，也断没有只知道哭哭啼啼，胆小懦弱的道理。我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大家。”
虽然江茹月平日待人和善，并不摆主子的谱，但她在府中多年，至少也是半个主子，此时府中一片混乱，有个主子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无疑给慌乱的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众人哭声渐小。
“现在清点名册，点完名字后，所有人都要搜身。”一位身着甲胄，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将领走了过来，声若洪钟，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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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慑完众人后，他拿起手边的花名册，一个个点起名来。
府中主子本就不多，莫老将军他们常年在西北大营，因此加上仆婢也才百来号人，很快就清点完毕。
府中仆婢大部分都是女子，为了她们的名节着想，江茹月鼓起勇气，对他行了一礼：“敢问将军尊姓大名？搜身又是何种程序？”
那将领瞥了江茹月一眼，这一看，眼睛都快直了，传言果真不假，那江小姐是个难得的大美人。
他因为上战场时脸上受伤，性子又粗鲁，女子多对他不待见，因此而立之年都未娶妻，心里早就扭曲，最喜做的就是肆意凌辱那些官宦人家的女眷，看着那些平日高贵的夫人小姐对着他求饶，心里才舒爽。
他眯了眯那淫邪的眼睛，笑道：“鄙人何力，现任御林军副统领，至于搜身，自然是越仔细越好，你们可身着中衣，由我手下的兄弟从头到脚搜一遍，看有无夹带。”
至于江茹月，等下他亲自动手来搜。
此话一出，院中所有的女子，都紧紧按住自己的衣襟，有的又开始哭起来了，有的则抱成一团，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