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之燕纷飞 第64章 第一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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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卯时初，莫弈辰就让张伯驾着马车送他和江茹月还有凝香三人一起去盛京城的花市。
出发时，天都是黑的，一走出屋外，凝香都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太冷了。
都快腊月了，往年这个时候早就下雪了。她赶紧给江茹月拿了一件碧色有毛领的披风，还贴心地把兜帽给江茹月戴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绿竹性子跳脱，凝香更沉稳一些，此次初初尝试做买卖，有凝香在一旁更为稳妥。
只有四盆花，莫弈辰一手一盆，江茹月和凝香一人一盆，端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拿上了马车。
莫老夫人担心几人在路上饿，一大早就让商嬷嬷在灶上蒸了红糖馒头和青菜包，这些昨晚就发好了，早上起来蒸也很快。
一路上，两人也不饿，快进城时，江茹月才吃了一个青菜包，然后拿起水囊喝了一些温水。
一个时辰的路程，等到了花市，天已大亮。
莫弈辰之前已经打听过，要在花市售卖自己的花，必须给管理花市的市司交钱办理一个准许售卖之类的文书，昨日莫弈辰交了三百文钱，已经办理了。
花市的市司按天收费，一天的摊位费就是三百文。其实也不便宜，不过花卖得好盈利也不会少，都是季节性的东西，收费就贵一些。
镇子上只交一百文就能摆摊，只是大部分都是品种卖相普通的，能在盛京城售卖的，大部分品相都不错，名花异草更不少。
江茹月心中有些不安，和那些名贵花卉相比，她做的假花能卖出去吗？不过想再多也无用，行不行，试试总会知道的。
花市在距离朱雀街一条街的春雨巷，张伯在巷尾把马车停好，江茹月他们把花盆拿出来，每一盆都用红布盖着，就进了花市。
本来他们以为自己来得很早，没想到，街道两侧已经有不少摊主把花摆好了，红色，黄色，白色，花团锦簇。
他们进来时，周边的摊主还看了他们一眼，不过见莫弈辰他们只拿了几盆花，且还用绿布盖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心中难免好奇，还故弄玄虚呢，有些不屑。看不到也就不看了，反正一会儿要卖，肯定会看到，又各自忙活去了。
莫弈辰一手一盆，大步来到了之前市司给他们划的位置，张伯拿出一块青色的布抖落了两下铺在地上，然后四盆花依次放在上面。那布长约三尺，宽二尺，上面还绣了花鸟图案，这么摆放显得雅致很多。
江茹月还真不是故弄玄虚，自己也是头一遭卖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心里也没底，大概是“丑媳妇怕见公婆”的心理，就干脆用红布把几盆花都蒙上，等下有客人来花市看，再打开吧。
莫弈辰哪里懂她的心思，要盖住就盖呗，他只以为江茹月是担心别人偷师，毕竟他也没见过如此逼真的假花，看到成品时，他也惊呆了，见江茹月用布把花盖住，心中还赞她聪明，这么奇巧的手艺，当然不能让别人轻易看了去。
很快，花市上摆摊的越来越多，他们摊位的隔壁左右全都陆陆续续摆满了各色鲜花。
今日虽然还是很冷，但太阳出来后，驱散了不少寒意。
江茹月他们摊位并不大，来时带了几个杌子，几人就坐下了，江茹月往四周张望，看别人摆的是什么花，又是如何布置摊位。
确实如她所料，现在花市摆的花虽看起来花团锦簇，但式样并不多，梅花，水仙，长寿花，冬菊等，心里安定了一些。
现在也才辰时，一个客人也无，老百姓大多正在吃早饭，没这么早来花市。
他们的摊位在花市中间，位置还算不错，旁边一位二十出头的圆脸妇人看见江茹月一脸好奇和拘谨，即便是细布做的素色袄裙也难掩美貌，一旁的少年也是长得俊秀不凡，心中不禁生起好感，看他们的举止仪态，不像普通农户人家，倒像家道中落的公子小姐。
她看向江茹月，笑着道：“妹子，你这是第一次摆摊吧？”江茹月笑着点点头。
“难怪，你们才几盆花，等下客人要挑选，你们怎么卖哟？”那妇人看向地上少得可怜的四盆被盖着的花，觉得她们年纪轻，不懂做生意。
“这做生意啊，货多才能吸引客人，买不了这个可以买那个，你看，我这摊子不就满满当当。”
江茹月笑着应道：“大姐说的是，下次我们多摆一些。”看向那圆脸大姐的摊位，花都快摆到路中间了，确实很多。
她也想多做一些啊，奈何精力有限，这种精细活儿，二十天的时间，不是想多做就能做出来的。
过了约莫一刻钟，花市逐渐有了人气。街头的摊主在热情招呼客人，后面的摊位也翘首以盼。
江茹月见终于有客人来看花，就把绿布掀了起来。
这几盆花一露出庐山真面目，刚才隔壁摊的圆脸大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妹子，你这花是怎么养的？这时节，竟然有茶花和牡丹？”
江茹月还没来的及回答，旁边就走过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夫人，被几个丫鬟仆妇簇拥着，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些花儿，眼睛都亮了，问道：“姑娘，敢问这些花你是怎么做到让它们冬季盛开的?莫非是在温泉旁边养的?”那圆脸大姐也伸长了耳朵想听。
“夫人，非也。说来惭愧，我这花儿并不是真花，只是看起来像真花而已。”江茹月道。
“怎么可能，明明看起来就是真的啊，这十八学士的六角花冠，塔形层次分明，粉色清新自然，浓淡相宜，就连杆子上都有泥巴，怎么会是假花？”那年轻夫人明显不信。
“夫人，那泥巴并不是真的，只是小女子用颜料调的，看起来更逼真。”
那夫人用手一摸，果真没有泥沙。
又上手摸了摸一片叶子，质地柔软，不过和真花还是有差别，这才相信这是假花。
“姑娘，你真是手巧，竟然做出的假花能够以假乱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问了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做手艺的如何能轻易泄露秘方？
问完后，有些歉意地看向江茹月。
江茹月也不在意，笑道：“这制作材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乡野之间就很常见，只是小女子才刚做出来售卖，暂时先保密。夫人喜欢的话，不妨买一盆摆在家里。”
“多少银子一盆？我就要这盆十八学士。”那贵夫人明显中意那盆茶花，还凑上前闻了一下，淡淡茶花香萦绕在鼻尖，心中更是诧异。
听了凝香的解说，得知这香味是滴了茶花露的缘故，心中更加满意。
“夫人，这盆十八学士一百八十两一盆。”
这话一出，那夫人旁边的丫鬟婆子脸色都变了，一婆子道：“你这小姑娘，一盆假花还卖这么贵，比抢钱还容易呢？”
江茹月之前虽然心里打鼓，此时被人质疑，不卑不亢道：“这位大婶，虽然是假花，但是这花做工复杂，要十几道工序才能制成这么一盆。小女子夜以继日地做，也要十来天才能做出一盆。每一片花瓣，每一片叶子，都是精心制作，这其中所耗费的心力自是不必说，不然你们夫人也不会觉得这是真花。况且，我这花和真花相比，可永开不败。”
那婆子满脸不信，道：“哪有这么神的花？就算是纸花，时间久了也会变硬或者卷边，还会褪色。”
“大婶，我这花不是纸做的，材料特殊，既不会霉变，也不会褪色。”江茹月看向那婆子，认真解释。
又看向那贵妇人，道：“夫人，若是您买回去有霉变或者褪色，您的银子我全款退还。”这话掷地有声。
那贵夫人看江茹月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香嬷嬷，不就一百八十两，反正我也不缺钱，千金难买心头好，买了算了。”那夫人爽快道。
江茹月心中一喜，第一单就这么成了?
凝香也满脸喜色，伸手去接那香嬷嬷不情不愿掏出的银票。
给了银票后，香嬷嬷道：“你们这银子赚得轻巧，要是到时这花发霉或者褪色，到哪里去找你们？”
“城南乌溪镇莫家庄。”
“哪个莫家？莫非是威远将军府莫老将军家？”那夫人若有所思道。
“回夫人，确实是那个莫家。”
出发时，天都是黑的，一走出屋外，凝香都打了一个寒颤，实在是太冷了。
都快腊月了，往年这个时候早就下雪了。她赶紧给江茹月拿了一件碧色有毛领的披风，还贴心地把兜帽给江茹月戴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绿竹性子跳脱，凝香更沉稳一些，此次初初尝试做买卖，有凝香在一旁更为稳妥。
只有四盆花，莫弈辰一手一盆，江茹月和凝香一人一盆，端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拿上了马车。
莫老夫人担心几人在路上饿，一大早就让商嬷嬷在灶上蒸了红糖馒头和青菜包，这些昨晚就发好了，早上起来蒸也很快。
一路上，两人也不饿，快进城时，江茹月才吃了一个青菜包，然后拿起水囊喝了一些温水。
一个时辰的路程，等到了花市，天已大亮。
莫弈辰之前已经打听过，要在花市售卖自己的花，必须给管理花市的市司交钱办理一个准许售卖之类的文书，昨日莫弈辰交了三百文钱，已经办理了。
花市的市司按天收费，一天的摊位费就是三百文。其实也不便宜，不过花卖得好盈利也不会少，都是季节性的东西，收费就贵一些。
镇子上只交一百文就能摆摊，只是大部分都是品种卖相普通的，能在盛京城售卖的，大部分品相都不错，名花异草更不少。
江茹月心中有些不安，和那些名贵花卉相比，她做的假花能卖出去吗？不过想再多也无用，行不行，试试总会知道的。
花市在距离朱雀街一条街的春雨巷，张伯在巷尾把马车停好，江茹月他们把花盆拿出来，每一盆都用红布盖着，就进了花市。
本来他们以为自己来得很早，没想到，街道两侧已经有不少摊主把花摆好了，红色，黄色，白色，花团锦簇。
他们进来时，周边的摊主还看了他们一眼，不过见莫弈辰他们只拿了几盆花，且还用绿布盖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心中难免好奇，还故弄玄虚呢，有些不屑。看不到也就不看了，反正一会儿要卖，肯定会看到，又各自忙活去了。
莫弈辰一手一盆，大步来到了之前市司给他们划的位置，张伯拿出一块青色的布抖落了两下铺在地上，然后四盆花依次放在上面。那布长约三尺，宽二尺，上面还绣了花鸟图案，这么摆放显得雅致很多。
江茹月还真不是故弄玄虚，自己也是头一遭卖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心里也没底，大概是“丑媳妇怕见公婆”的心理，就干脆用红布把几盆花都蒙上，等下有客人来花市看，再打开吧。
莫弈辰哪里懂她的心思，要盖住就盖呗，他只以为江茹月是担心别人偷师，毕竟他也没见过如此逼真的假花，看到成品时，他也惊呆了，见江茹月用布把花盖住，心中还赞她聪明，这么奇巧的手艺，当然不能让别人轻易看了去。
很快，花市上摆摊的越来越多，他们摊位的隔壁左右全都陆陆续续摆满了各色鲜花。
今日虽然还是很冷，但太阳出来后，驱散了不少寒意。
江茹月他们摊位并不大，来时带了几个杌子，几人就坐下了，江茹月往四周张望，看别人摆的是什么花，又是如何布置摊位。
确实如她所料，现在花市摆的花虽看起来花团锦簇，但式样并不多，梅花，水仙，长寿花，冬菊等，心里安定了一些。
现在也才辰时，一个客人也无，老百姓大多正在吃早饭，没这么早来花市。
他们的摊位在花市中间，位置还算不错，旁边一位二十出头的圆脸妇人看见江茹月一脸好奇和拘谨，即便是细布做的素色袄裙也难掩美貌，一旁的少年也是长得俊秀不凡，心中不禁生起好感，看他们的举止仪态，不像普通农户人家，倒像家道中落的公子小姐。
她看向江茹月，笑着道：“妹子，你这是第一次摆摊吧？”江茹月笑着点点头。
“难怪，你们才几盆花，等下客人要挑选，你们怎么卖哟？”那妇人看向地上少得可怜的四盆被盖着的花，觉得她们年纪轻，不懂做生意。
“这做生意啊，货多才能吸引客人，买不了这个可以买那个，你看，我这摊子不就满满当当。”
江茹月笑着应道：“大姐说的是，下次我们多摆一些。”看向那圆脸大姐的摊位，花都快摆到路中间了，确实很多。
她也想多做一些啊，奈何精力有限，这种精细活儿，二十天的时间，不是想多做就能做出来的。
过了约莫一刻钟，花市逐渐有了人气。街头的摊主在热情招呼客人，后面的摊位也翘首以盼。
江茹月见终于有客人来看花，就把绿布掀了起来。
这几盆花一露出庐山真面目，刚才隔壁摊的圆脸大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妹子，你这花是怎么养的？这时节，竟然有茶花和牡丹？”
江茹月还没来的及回答，旁边就走过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夫人，被几个丫鬟仆妇簇拥着，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些花儿，眼睛都亮了，问道：“姑娘，敢问这些花你是怎么做到让它们冬季盛开的?莫非是在温泉旁边养的?”那圆脸大姐也伸长了耳朵想听。
“夫人，非也。说来惭愧，我这花儿并不是真花，只是看起来像真花而已。”江茹月道。
“怎么可能，明明看起来就是真的啊，这十八学士的六角花冠，塔形层次分明，粉色清新自然，浓淡相宜，就连杆子上都有泥巴，怎么会是假花？”那年轻夫人明显不信。
“夫人，那泥巴并不是真的，只是小女子用颜料调的，看起来更逼真。”
那夫人用手一摸，果真没有泥沙。
又上手摸了摸一片叶子，质地柔软，不过和真花还是有差别，这才相信这是假花。
“姑娘，你真是手巧，竟然做出的假花能够以假乱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问了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做手艺的如何能轻易泄露秘方？
问完后，有些歉意地看向江茹月。
江茹月也不在意，笑道：“这制作材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乡野之间就很常见，只是小女子才刚做出来售卖，暂时先保密。夫人喜欢的话，不妨买一盆摆在家里。”
“多少银子一盆？我就要这盆十八学士。”那贵夫人明显中意那盆茶花，还凑上前闻了一下，淡淡茶花香萦绕在鼻尖，心中更是诧异。
听了凝香的解说，得知这香味是滴了茶花露的缘故，心中更加满意。
“夫人，这盆十八学士一百八十两一盆。”
这话一出，那夫人旁边的丫鬟婆子脸色都变了，一婆子道：“你这小姑娘，一盆假花还卖这么贵，比抢钱还容易呢？”
江茹月之前虽然心里打鼓，此时被人质疑，不卑不亢道：“这位大婶，虽然是假花，但是这花做工复杂，要十几道工序才能制成这么一盆。小女子夜以继日地做，也要十来天才能做出一盆。每一片花瓣，每一片叶子，都是精心制作，这其中所耗费的心力自是不必说，不然你们夫人也不会觉得这是真花。况且，我这花和真花相比，可永开不败。”
那婆子满脸不信，道：“哪有这么神的花？就算是纸花，时间久了也会变硬或者卷边，还会褪色。”
“大婶，我这花不是纸做的，材料特殊，既不会霉变，也不会褪色。”江茹月看向那婆子，认真解释。
又看向那贵妇人，道：“夫人，若是您买回去有霉变或者褪色，您的银子我全款退还。”这话掷地有声。
那贵夫人看江茹月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香嬷嬷，不就一百八十两，反正我也不缺钱，千金难买心头好，买了算了。”那夫人爽快道。
江茹月心中一喜，第一单就这么成了?
凝香也满脸喜色，伸手去接那香嬷嬷不情不愿掏出的银票。
给了银票后，香嬷嬷道：“你们这银子赚得轻巧，要是到时这花发霉或者褪色，到哪里去找你们？”
“城南乌溪镇莫家庄。”
“哪个莫家？莫非是威远将军府莫老将军家？”那夫人若有所思道。
“回夫人，确实是那个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