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之燕纷飞 第102章 发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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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班房中，江茹月担心绿竹的伤势，在房内走来走去。
这班房比京兆尹的条件好太多了，不仅有大了一半不止的床和整洁的被褥，就连桌椅都有，墙角还立着一个木架，一应洗漱物品俱全，且门不是如牢房那般的栏杆，而是正儿八经的门。
而且还有窗户，阳光透过一格格栏杆照进来，驱散了初春的寒意，也让江茹月的心温暖许多。
若不是门是被锁着的，门外有狱卒看守，走进来会让人怀疑这是一间简单的客房。
进了房间约莫半个时辰，江茹月就听到了门外钥匙的“咔嚓”声，一道颀长的身影随着门的打开走了进来，随即门又被合上。
进来之人正是赵言卿。
江茹月一看到他，忙迎了上去：“怀瑾，绿竹怎么样了？”
“已经请大夫给她诊治了，不必担心，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养几日就好了。”赵言卿道。
“那就好。”江茹月神情微缓，舒了一口气。
对着赵言卿展颜一笑：“这次多亏了有怀瑾，不然我现在哪里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赵言卿本来心中憋闷，很想问她，为何出事后不第一时间来找他？
但看见她的笑颜，不忍责备，只安慰道：“江小姐，这案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手下的人去彻查，定会还你清白，你先委屈几日，待案子水落石出，我就马上放你们出去。”
“那就谢过怀瑾了。我这满庭芳能不能继续开，可全都指望你了。”
刑部管天下刑政，审定和执行律例，判案定罪，并管理囚犯。因为讼事繁重，地方官先行处理各自管辖下的案件，若是遇到重大案件，可上报给各省清吏司，清吏司难以处置，可移交刑部。
京兆尹在天子脚下，没有划为清吏司，但各清吏司以及京兆尹难以处理的疑难案件和重大案件，移交刑部也是惯例。
这些年来，赵言卿兢兢业业，手下破获的大案悬案无数，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有他彻查，江茹月安心多了。
“放心，待案子水落石出，满庭芳也必定安然无恙，到时你就把这些日子损失的银子都赚回来。”赵言卿眉眼带着笑意。
江茹月心里滑过一道暖流，她知道赵言卿不会鄙夷她满身铜臭，有好友如此，她何等幸运！
赵言卿查案一贯雷厉风行，才从京兆尹出来，就命落尘带着一班差役去药铺搜查近两年麝香的买家。
江茹月说得没错，确实各个药铺对这类药材有登记在册。麝香稀罕，价格高昂，也很好查。
赵言卿查的并不是所有买家信息，而是专门查户部员外郎贺昌延府中的记录，这样查起来就快很多。
只因他觉得盆栽被发现过于巧合，那杨姨娘刚好小产，性命垂危，那盆栽就被下人撞翻在地，正好发现那个有麝香的香囊？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凡是巧合，都是疑点。
于是，他让人把那撞倒盆栽的丫鬟传到刑部单独问话，又让落尘去药铺查贺昌延府中购买麝香的记录，又另外安排一队差役拿着那香囊去调查布料的出处。
他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盛京城内，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三家药铺，落尘就把二十几人分成五个小队，每队查四到五家，麝香是稀罕物，先从大的药铺开始查起。
落尘带的小队已经查了三家，对照府邸名称和地址来查，都没有贺昌延府中的记录。
到了第四家的回春堂，刚想走进去，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就从里面匆匆出来，险些撞到了为首的落尘。
那妇人见是官差，面带惊慌，匆忙道歉后，扭头就快步离开了。
落尘无奈，老百姓见了官差，多像老鼠见了猫，他们是为民伸冤的官差，又不是土匪，这么害怕干嘛？
掌柜的是位老大夫，一见差役，就恭敬迎了上去。
落尘说明来意后，老大夫就喊小厮把登记的册子拿出来给他过目。
那小厮一听大夫喊话，很快拿来了一本册子，问道：“不知差爷要看哪方面的登记信息，小的可以给您找找。”
“就看关于麝香的买卖记录，尤其是户部员外郎贺大人家的信息，你们有没有？”
那小厮手指微僵，很快回道：“这个小的还真的没印象，差爷看看这记录，兴许能找到。”说着，就把册子递给了落尘。
落尘仔细翻看起来，那小厮就在一旁站着，手心都冒汗了。
“小林子，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几位官爷倒茶？”
那被唤作小林子的小厮才回过神来，赶紧拿起茶壶给落尘他们倒茶。
因为太过紧张，手都抖起来了，一不小心，壶嘴歪了，茶水把落尘的鞋面都打湿了。
“官爷，小的不是故意的。”那小厮脸都白了，连忙掏出帕子半跪在地上给他擦鞋面。
落尘本想说不用了，又没多大事，没想到，才擦了两下，随着身子的晃动，两个胖乎乎的金元宝“叽里咕噜”从那小厮怀里滚了下来。
落尘捡起一个，这分量不轻啊。
狐疑地看向他，“哪来的？”
小厮吓得抖如糠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大夫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也发现这金宝元。
“小林子，怎么回事，你做贼了？”一个贫苦人家出来的半大小子，哪来的金元宝？
那小厮再也受不住了，一下子朝落尘跪下：“差爷，是刚才来铺子里的一位大婶给的，她让我撕掉您刚才问的贺府购买麝香的记录，小的不知你们在查案，一时鬼迷心窍就收了她的金元宝，差爷恕罪啊！”
说着就磕起头来。
“是穿蓝色棉布裙的妇人吗？”
小厮点头。
“追！”想起刚才的那名妇人神色慌张，落尘觉得自己大意了。才走了一会儿，现在追，肯定能追上。
他所料不差，那妇人见到差役，心里打鼓，已经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被健步如飞的差役抓个正着，还从她的袖中搜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贺府中，一身着石榴红锦缎褙子，下着青色缎面裙的贵妇正在逗弄手中的狸奴，那贵妇正是贺昌延的妻子龚氏。
胡嬷嬷焦急道：“夫人，案子移交到了刑部，那赵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那贵妇瞥了她一眼：“胡嬷嬷，你急个什么，该安排的你不是都已经安排了？刑部又如何，找不到证据还不是一样没办法为那丫头脱罪？”
再说了，就算出事，不是还有上面的那位吗？她要是敢不管，她就把她抖出来。
不过这话，她不会对胡嬷嬷讲。
“夫人，不好了，官差又来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慌慌张张进来禀报。
这班房比京兆尹的条件好太多了，不仅有大了一半不止的床和整洁的被褥，就连桌椅都有，墙角还立着一个木架，一应洗漱物品俱全，且门不是如牢房那般的栏杆，而是正儿八经的门。
而且还有窗户，阳光透过一格格栏杆照进来，驱散了初春的寒意，也让江茹月的心温暖许多。
若不是门是被锁着的，门外有狱卒看守，走进来会让人怀疑这是一间简单的客房。
进了房间约莫半个时辰，江茹月就听到了门外钥匙的“咔嚓”声，一道颀长的身影随着门的打开走了进来，随即门又被合上。
进来之人正是赵言卿。
江茹月一看到他，忙迎了上去：“怀瑾，绿竹怎么样了？”
“已经请大夫给她诊治了，不必担心，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养几日就好了。”赵言卿道。
“那就好。”江茹月神情微缓，舒了一口气。
对着赵言卿展颜一笑：“这次多亏了有怀瑾，不然我现在哪里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赵言卿本来心中憋闷，很想问她，为何出事后不第一时间来找他？
但看见她的笑颜，不忍责备，只安慰道：“江小姐，这案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手下的人去彻查，定会还你清白，你先委屈几日，待案子水落石出，我就马上放你们出去。”
“那就谢过怀瑾了。我这满庭芳能不能继续开，可全都指望你了。”
刑部管天下刑政，审定和执行律例，判案定罪，并管理囚犯。因为讼事繁重，地方官先行处理各自管辖下的案件，若是遇到重大案件，可上报给各省清吏司，清吏司难以处置，可移交刑部。
京兆尹在天子脚下，没有划为清吏司，但各清吏司以及京兆尹难以处理的疑难案件和重大案件，移交刑部也是惯例。
这些年来，赵言卿兢兢业业，手下破获的大案悬案无数，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有他彻查，江茹月安心多了。
“放心，待案子水落石出，满庭芳也必定安然无恙，到时你就把这些日子损失的银子都赚回来。”赵言卿眉眼带着笑意。
江茹月心里滑过一道暖流，她知道赵言卿不会鄙夷她满身铜臭，有好友如此，她何等幸运！
赵言卿查案一贯雷厉风行，才从京兆尹出来，就命落尘带着一班差役去药铺搜查近两年麝香的买家。
江茹月说得没错，确实各个药铺对这类药材有登记在册。麝香稀罕，价格高昂，也很好查。
赵言卿查的并不是所有买家信息，而是专门查户部员外郎贺昌延府中的记录，这样查起来就快很多。
只因他觉得盆栽被发现过于巧合，那杨姨娘刚好小产，性命垂危，那盆栽就被下人撞翻在地，正好发现那个有麝香的香囊？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凡是巧合，都是疑点。
于是，他让人把那撞倒盆栽的丫鬟传到刑部单独问话，又让落尘去药铺查贺昌延府中购买麝香的记录，又另外安排一队差役拿着那香囊去调查布料的出处。
他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盛京城内，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三家药铺，落尘就把二十几人分成五个小队，每队查四到五家，麝香是稀罕物，先从大的药铺开始查起。
落尘带的小队已经查了三家，对照府邸名称和地址来查，都没有贺昌延府中的记录。
到了第四家的回春堂，刚想走进去，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就从里面匆匆出来，险些撞到了为首的落尘。
那妇人见是官差，面带惊慌，匆忙道歉后，扭头就快步离开了。
落尘无奈，老百姓见了官差，多像老鼠见了猫，他们是为民伸冤的官差，又不是土匪，这么害怕干嘛？
掌柜的是位老大夫，一见差役，就恭敬迎了上去。
落尘说明来意后，老大夫就喊小厮把登记的册子拿出来给他过目。
那小厮一听大夫喊话，很快拿来了一本册子，问道：“不知差爷要看哪方面的登记信息，小的可以给您找找。”
“就看关于麝香的买卖记录，尤其是户部员外郎贺大人家的信息，你们有没有？”
那小厮手指微僵，很快回道：“这个小的还真的没印象，差爷看看这记录，兴许能找到。”说着，就把册子递给了落尘。
落尘仔细翻看起来，那小厮就在一旁站着，手心都冒汗了。
“小林子，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几位官爷倒茶？”
那被唤作小林子的小厮才回过神来，赶紧拿起茶壶给落尘他们倒茶。
因为太过紧张，手都抖起来了，一不小心，壶嘴歪了，茶水把落尘的鞋面都打湿了。
“官爷，小的不是故意的。”那小厮脸都白了，连忙掏出帕子半跪在地上给他擦鞋面。
落尘本想说不用了，又没多大事，没想到，才擦了两下，随着身子的晃动，两个胖乎乎的金元宝“叽里咕噜”从那小厮怀里滚了下来。
落尘捡起一个，这分量不轻啊。
狐疑地看向他，“哪来的？”
小厮吓得抖如糠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大夫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也发现这金宝元。
“小林子，怎么回事，你做贼了？”一个贫苦人家出来的半大小子，哪来的金元宝？
那小厮再也受不住了，一下子朝落尘跪下：“差爷，是刚才来铺子里的一位大婶给的，她让我撕掉您刚才问的贺府购买麝香的记录，小的不知你们在查案，一时鬼迷心窍就收了她的金元宝，差爷恕罪啊！”
说着就磕起头来。
“是穿蓝色棉布裙的妇人吗？”
小厮点头。
“追！”想起刚才的那名妇人神色慌张，落尘觉得自己大意了。才走了一会儿，现在追，肯定能追上。
他所料不差，那妇人见到差役，心里打鼓，已经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被健步如飞的差役抓个正着，还从她的袖中搜出了一张泛黄的纸。
贺府中，一身着石榴红锦缎褙子，下着青色缎面裙的贵妇正在逗弄手中的狸奴，那贵妇正是贺昌延的妻子龚氏。
胡嬷嬷焦急道：“夫人，案子移交到了刑部，那赵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那贵妇瞥了她一眼：“胡嬷嬷，你急个什么，该安排的你不是都已经安排了？刑部又如何，找不到证据还不是一样没办法为那丫头脱罪？”
再说了，就算出事，不是还有上面的那位吗？她要是敢不管，她就把她抖出来。
不过这话，她不会对胡嬷嬷讲。
“夫人，不好了，官差又来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慌慌张张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