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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君明珠之燕纷飞 第160章 被迫离京

    晚上,莫弈辰走进房间,江茹月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江茹月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是莫弈辰,又把眼睛闭上。

    莫弈辰还端着一碗药,散发着一股苦味儿。

    “月儿,我已经和萱儿说了你怀孕的事,让她念在你有孕在身,原谅你这一次。她说了,只要你把孩子打掉,她可以网开一面,甚至让你做我的妾。”

    说着,端着药碗来到江茹月面前。

    江茹月猛地坐起身,头因为身子剧烈颤抖有些眩晕。

    莫弈辰赶紧去扶他,被她使劲儿推开。

    “莫弈辰,你还有没有心,竟然逼我打胎?这孩子即便是孽种,他在我肚子里,想不想要是我的事,你竟然连问都没问我,就直接让我打胎,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简直薄情寡义!”

    “月儿,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们时日还长,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莫弈辰难得耐下性子哄她。

    当听到宁雨萱说可以纳她为妾时,他的心竟然不可抑制地狂跳。

    殊不知,宁雨萱和顾嬷嬷断定以江茹月的性子定然受不了这等屈辱,肯定不会同意,只是以退为进罢了,还能给莫家人留下大度的印象。

    “莫弈辰,你好大的脸,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做妾?就算是做你的妻子我都不愿意。你不是要和宁雨萱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说过,我有心上人,他比你好百倍千倍,我只愿意当他的妻子,是你拆散了我们!”

    说到最后,江茹月声嘶力竭,再也支撑不住,斜倚在榻上大口喘息。

    莫弈辰上前,怒道:“你说你有心上人,是谁?你说啊!”

    江茹月不再看他,只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刚才激动的情绪。

    莫弈辰怒火中烧,一手扶住她的身子,一手给她嘴里灌药,那药太苦,莫弈辰灌的太急,江茹月剧烈咳嗽,使劲儿一推,整碗药都泼在锦被上。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氏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进来,道:“我就说对她这种人好好说没用,得来硬的才行。”

    说完,接过一个婆子手中的托盘,让那两个婆子上前把江茹月的手脚死死按住。

    周氏把药递给莫弈辰:“要快些给她喝下去,明日你就要成婚,可不能让她闹出什么幺蛾子。

    大夫也说了,萱儿的身子不能生气,对孩子不好,得顺着她。”

    莫弈辰犹豫了一瞬,走到江茹月面前,端起那药就要往她嘴里灌。

    江茹月此时太虚弱,只觉得心口如千斤巨石压下,让她窒息,喉头酸涩,想说话却怎么都说不出。

    无尽的委屈和愤怒淹没了她,同样都是莫家的骨血,凭什么宁雨萱肚里的孩子就要小心呵护,而她的却要被残忍打掉?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眼泪止不住流下,看着莫弈辰满是仇恨,滚烫的泪水滴落到莫弈辰的手背上,莫弈辰觉得心莫名抽痛,咬咬牙,把那药一股脑地给江茹月灌了下去。

    又腥又苦的药汁顺着她喉管而下,江茹月喝完后,几欲作呕,可什么都呕不出。

    江茹月惨笑道:“好啊,打掉也好,反正是个孽种。”

    看向莫弈辰:“莫弈辰,你不仅眼盲心瞎,还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畜生都不如!若知道我会遭受这么多苦难,我情愿当年抄家时就随爹娘而去。

    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你如此对我,我只希望你此生孤独终老,永失所爱,一辈子都活在孤寂痛苦中,你也别指望我会给你做妾,今生,下辈子,生生世世,我只愿与你碧落黄泉,永不相见!”

    莫弈辰闻言,身子颤了颤,不可置信道:“你就这么恨我?”

    “若是我此时手上有刀,只恨不能手刃你!”

    “辰儿,和这种心肠歹毒的女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萱儿好心同意让她进门做妾,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若真的进门只怕家宅不宁。”

    莫弈辰不说话,大步走了出去,周氏紧跟着出去。

    江茹月躺在榻上,盯着头顶青色的幔帐,眼中满是绝望。

    很快,江茹月觉得腹部剧痛,疼得身子弓了起来,渐渐地,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一波一波的疼痛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下身有血液流出,她似乎能感觉到腹中胎儿的生命在渐渐流逝。

    她对这个胎儿本是痛恨的,可不知怎的,知道孩子没了,泪流满面。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才停止,榻上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江茹月躺在冰冷的榻上,不知不觉晕了过去。

    翌日天还没亮,商嬷嬷就带人进房了,她让人端来热水,手脚麻利地给江茹月擦拭身子,帮她换好干净的衣服,怜惜道:”江小姐,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可怜的孩子,怎的落到这般境地?”

    江茹月心里一热,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愿意相信她,想想和莫弈辰青梅竹马十几年,他竟然对她的话只字不信,真是讽刺。

    “江小姐,夫人说把您送到湖州你舅舅家,你舅舅舅母也同意了,等下就出发,你的金银首饰放在匣子里了,陛下赏赐的东西折成银票十万两,加上你自己的银票八万两,全都在这里。”说着,商嬷嬷递给她两个匣子,一个匣子是首饰,一个匣子是银票。

    “江小姐,你可要收好,这些都是以后安身立命的东西,有了这些银子,你去哪里都能过好,就忘了这些痛苦吧。”

    江茹月忍不住红了眼眶,道:“嬷嬷,我可以离开盛京城以后不回来,我不想去湖州,我舅母和表哥不是好人。”

    “孩子,这事老奴也没办法,昨夜你舅母一口应下,去不去由不了你,可得把银票藏好。”

    说着,她让两个嬷嬷去收拾衣物,趁机对江茹月耳语道:“我在你亵衣里的夹层缝了五百两银票。”

    江茹月此时一动就身子疼痛,被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扶着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还算宽敞,竟然还有一个软榻,想来是专门给她准备的。

    商嬷嬷道:“小姐,老奴只能帮您到这里了,日后要好自为之。”

    江茹月躺在榻上不能动弹,马车是从后门偷偷走的,让江茹月觉得,自己仿佛一块见不得人的脏抹布,现在被周氏母子急不可耐地扔掉。

    陶氏钻了进来,美其名曰是来照顾她,随行的还有两个护卫。

    陶氏道:“珠珠,昨夜莫夫人和我们说,舅舅舅母才知道你犯下如此大错,人家是相府小姐,你怎么想不开推她入水,还勾引莫统领珠胎暗结?

    没关系,你好好养身子,我们不嫌弃你,你表哥现在还未成婚,他一见到你就喜欢你,到时身子好后,我们就办婚事。”

    江茹月知道她惦记自己的银子,懒得搭理。

    陶氏见自己絮絮叨叨说半天,江茹月理都不理,心中呸了一声,一个勾引爷们儿的烂货,还敢摆架子,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她才不会让儿子娶这种伤风败德的女子。

    马车咕噜噜行驶,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阳光透过车厢帘子照了进来,一阵喜庆地敲打声传来,紧接着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外面的人声飘进来:“今日是左相府大小姐和威远侯府的莫统领成婚,听说只要去道喜的都有喜饼发,我们赶紧去!”

    “是啊是啊,据说两人郎才女貌,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

    江茹月听到这一切,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莫弈辰,宁雨萱,你们等着,若是有一日归来,定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