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之燕纷飞 第194章 莫弈辰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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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确实病了，不过没那么严重，窦太医给老夫人诊脉后，江茹月道自己也不舒服，请他去自己的听风院诊脉。
没想到，江茹月的榻上，躺的赫然是承庆帝。
江茹月料定那帮人拿不到陛下的手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地下室空气不好，不利于养病，若是日日送饭过去，难免被有心人看到，江茹月不敢保证这府里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只能先把承庆帝放到自己院子里。
虽然于理不合，但事急从权。
窦太医吓得赶紧给承庆帝跪下行礼。
江茹月道：“窦太医，现在这种情况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您赶紧给陛下看看，为何一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窦太医道：“老夫之前给陛下诊过脉，怀疑陛下中毒了。”
这话一出，莫弈辰和江茹月都很诧异。
“这毒怪异，诊断起来只是操劳过度，肝火旺盛，忧思过虑这些病症，可竟然严重到这个程度，我也不知是何毒。
而且照陛下的情况看，应该是慢性毒，可能中毒已久，之前都没发现。看陛下的情形，以后只会越来越衰弱，时间久了，可能慢慢眼睛不能视物，以后也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等死。”
“陛下还能撑多久？”
“短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
“窦太医能医治吗？”莫弈辰问道。
“老夫治不了，但有一人或许有办法。”
“谁？”莫弈辰和江茹月异口同声道 。
“秦槿昊秦太医。他是老秦国公的儿子，一直痴迷医术，三十年前他年纪轻轻就是太医院的院首，一手银针出神入化，据说只要病人有一口气，就能被他救回来，而且他擅长解毒。
只是二十四年前不知为何突然辞掉太医院职位，连秦国公的位子也不要了，离开了盛京城。
太医院都说他志不在朝堂，只想为百姓造福，实在是高风亮节。”
“秦太医？秦槿昊？”江茹月念叨着，总觉得有点熟悉，莫名想到了鄞县的秦大夫。
她不知道秦大夫叫什么名字，问他名字他也不说，只让她喊“秦大夫”或者“秦大叔”，但是每次柳氏都喊他“昊哥”。
她灵机一动：“不知窦太医可否见过那秦太医？不知道他是何模样？”
“老夫年轻时见过，那时我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有幸得秦太医青眼，给他打了一次下手，他长相俊美，风度翩翩。”
“江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人海茫茫，哪里找得着？就算找得着，现在时间不等人啊。”
“我想，我知道你说的秦太医在何处。他是不是左手大拇指处有个伤疤？”
“是啊，你怎么知道？”窦太医瞪大了眼睛。
“那伤疤听说是秦太医救治一位患了羊角风的病人时不小心被咬伤的。”
“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我认识的那位秦大夫就是秦太医，他此刻在宁波府鄞县，我和他熟识。”
江茹月如释重负，确定道。
莫弈辰眼里满是喜悦：“我现在就去鄞县，我功夫好，混出去不成问题。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应该十日可到。”
江茹月道：“我有快船，我给你一封信，你回来找我手下的崔管事，他会给你安排，到时水路陆路都走，会快一些。”
江茹月打量了一下莫弈辰：“现在出城肯定查得很严，光功夫好可不行，双拳难敌四手，得乔装一下才行。”
江茹月让莫弈辰坐在梳妆台前，给他仔细化妆。
莫弈辰闭上眼，只感觉到江茹月柔软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移动，像羽毛般掠过他的心尖，让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他甚至能闻到江茹月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也许是月儿最后一次和他如此靠近，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不让江茹月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很快，江茹月帮他化了一个中年人的妆容，皮肤黝黑，眼睛都小了许多，看起来双眼无神，脸上未褪的青紫都被这黝黑的肤色遮盖，和以前俊朗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江茹月让元霜去杂物房找了一身府里下人干杂活时穿的粗布短褐，换上后，乍一看过去，就是一位贫寒的卖苦力的汉子。
莫弈辰给承庆帝道：“陛下，微臣此次一定会顺利把秦太医带回来，您一定要坚持住。”
承庆帝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丰神俊朗的人，当年，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他就愤而离京。
莫弈辰最后看了一眼江茹月：“月儿，保重，一切都拜托你了。”
很快，他翻过院墙，躲过周边的眼线，消失在暮色中。
他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不能让二皇子的奸计得逞，不然，他们莫家危矣，月儿更会落入二皇子的手中。
房间很大，承庆帝在内室，隔着珠帘和屏风的外室有一个矮榻，江茹月窝在上面休息了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为了防止引起怀疑，江茹月让窦太医开了药就走了。
窦太医不仅给承庆帝开了一些抑制毒性蔓延的药，还给自己开了一些安神药和治风寒的药，因为江茹月对外说自己染上了风寒。
幸好窦太医开给承庆帝的药府里都常备，她让绿竹按照方子出去抓安神药和风寒药以及祖母需要的药，并告诉她，抓药时越高调越好， 要让人知道昨日禁卫军来了威远侯府一趟，结果府里女眷就病了。
绿竹虽不知道小姐的意图，但也乖乖照办。
很快，一日的时间，整个盛京城都知道禁卫军蛮横，逼得威远侯府的女眷差点抱着牌位撞柱，更吓得她们当天半夜就生病了。
这下子那些自诩忠臣的言官坐不住了，以曾若冉父亲为首的言官在第二日二皇子代理早朝时，狠狠参了何力一本，说他没有陛下手谕就硬闯一品侯府，欺压老弱妇孺，简直是寒了驻守边疆的将士们的心。
二皇子无法，只能当众命人打了何力三十大板。
莫弈辰不在，照顾承庆帝的活儿就落在阿诺身上，没办法，知晓内情的男子只有他一人，江茹月只能负责端茶倒水和喂药那些活儿。
盛京城两日没有抓到莫弈辰的消息，江茹月终于松了一口气，料定他已经安全离开了盛京城。
幸亏江茹月高超的化妆术，城门口的守卫拿着画像，只要看见男子就挨个查看，有的还要求脱掉上衣看有没伤痕。
引起不少老百姓抗议后，可能那些守卫觉得太费时间，查了那么多人都没查到，后来大部分出城门的只查看脸。
莫弈辰很幸运，没有被要求脱掉上衣，那些守卫一看和画像没有半点相似，就让他走了。
他怀里有银票和银两，一出城就买了最好的马，每日只休息一两个时辰，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十日后抵达鄞县。
此时，他已经大腿内侧被磨得鲜血淋漓，整个人憔悴不堪，强撑着一口气到了江茹月所说的鄞县的小乡村，打听了秦大夫的住所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农家小院。
他敲响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那妇人虽身着荆钗布裙，却难掩美貌。
莫弈辰一看到她，心里有股莫名的亲切，礼貌问道：“婶子，请问秦大夫在吗？我找秦大夫看病。”
那美貌妇人转头往里面喊道：“昊哥，有人找你。”
秦槿昊此时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抓着一条鱼，很显然是在做饭。
莫弈辰看向秦槿昊，躬身一礼：“秦大夫，晚辈是从盛京城来的，冒昧请您去盛京城给一人治病。”
谁知，秦槿昊一听“盛京城”三字，断然拒绝：“不去！”
“可是，晚辈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秦太医，这人您非救不可！”
秦槿昊被人点破身份，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一把将莫弈辰拉进屋子里，这才道：“老夫离开盛京城多年，也发誓此生不会再踏进盛京城一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若是晚辈让您救的是陛下呢？陛下中了毒，无人可解，不然晚辈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萧逸晨终于要死了，那可太好了，是他的话，我更不会医治。”
“你怎能如此？”
莫弈辰急火攻心，多日来的疲惫让他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没想到，江茹月的榻上，躺的赫然是承庆帝。
江茹月料定那帮人拿不到陛下的手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地下室空气不好，不利于养病，若是日日送饭过去，难免被有心人看到，江茹月不敢保证这府里所有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只能先把承庆帝放到自己院子里。
虽然于理不合，但事急从权。
窦太医吓得赶紧给承庆帝跪下行礼。
江茹月道：“窦太医，现在这种情况用不着这些繁文缛节，您赶紧给陛下看看，为何一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窦太医道：“老夫之前给陛下诊过脉，怀疑陛下中毒了。”
这话一出，莫弈辰和江茹月都很诧异。
“这毒怪异，诊断起来只是操劳过度，肝火旺盛，忧思过虑这些病症，可竟然严重到这个程度，我也不知是何毒。
而且照陛下的情况看，应该是慢性毒，可能中毒已久，之前都没发现。看陛下的情形，以后只会越来越衰弱，时间久了，可能慢慢眼睛不能视物，以后也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等死。”
“陛下还能撑多久？”
“短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
“窦太医能医治吗？”莫弈辰问道。
“老夫治不了，但有一人或许有办法。”
“谁？”莫弈辰和江茹月异口同声道 。
“秦槿昊秦太医。他是老秦国公的儿子，一直痴迷医术，三十年前他年纪轻轻就是太医院的院首，一手银针出神入化，据说只要病人有一口气，就能被他救回来，而且他擅长解毒。
只是二十四年前不知为何突然辞掉太医院职位，连秦国公的位子也不要了，离开了盛京城。
太医院都说他志不在朝堂，只想为百姓造福，实在是高风亮节。”
“秦太医？秦槿昊？”江茹月念叨着，总觉得有点熟悉，莫名想到了鄞县的秦大夫。
她不知道秦大夫叫什么名字，问他名字他也不说，只让她喊“秦大夫”或者“秦大叔”，但是每次柳氏都喊他“昊哥”。
她灵机一动：“不知窦太医可否见过那秦太医？不知道他是何模样？”
“老夫年轻时见过，那时我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有幸得秦太医青眼，给他打了一次下手，他长相俊美，风度翩翩。”
“江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人海茫茫，哪里找得着？就算找得着，现在时间不等人啊。”
“我想，我知道你说的秦太医在何处。他是不是左手大拇指处有个伤疤？”
“是啊，你怎么知道？”窦太医瞪大了眼睛。
“那伤疤听说是秦太医救治一位患了羊角风的病人时不小心被咬伤的。”
“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我认识的那位秦大夫就是秦太医，他此刻在宁波府鄞县，我和他熟识。”
江茹月如释重负，确定道。
莫弈辰眼里满是喜悦：“我现在就去鄞县，我功夫好，混出去不成问题。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应该十日可到。”
江茹月道：“我有快船，我给你一封信，你回来找我手下的崔管事，他会给你安排，到时水路陆路都走，会快一些。”
江茹月打量了一下莫弈辰：“现在出城肯定查得很严，光功夫好可不行，双拳难敌四手，得乔装一下才行。”
江茹月让莫弈辰坐在梳妆台前，给他仔细化妆。
莫弈辰闭上眼，只感觉到江茹月柔软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轻移动，像羽毛般掠过他的心尖，让他的心怎么都静不下来，他甚至能闻到江茹月身上淡淡的香气。
这也许是月儿最后一次和他如此靠近，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不让江茹月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很快，江茹月帮他化了一个中年人的妆容，皮肤黝黑，眼睛都小了许多，看起来双眼无神，脸上未褪的青紫都被这黝黑的肤色遮盖，和以前俊朗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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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弈辰给承庆帝道：“陛下，微臣此次一定会顺利把秦太医带回来，您一定要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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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有银票和银两，一出城就买了最好的马，每日只休息一两个时辰，跑死了好几匹马，终于十日后抵达鄞县。
此时，他已经大腿内侧被磨得鲜血淋漓，整个人憔悴不堪，强撑着一口气到了江茹月所说的鄞县的小乡村，打听了秦大夫的住所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农家小院。
他敲响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那妇人虽身着荆钗布裙，却难掩美貌。
莫弈辰一看到她，心里有股莫名的亲切，礼貌问道：“婶子，请问秦大夫在吗？我找秦大夫看病。”
那美貌妇人转头往里面喊道：“昊哥，有人找你。”
秦槿昊此时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抓着一条鱼，很显然是在做饭。
莫弈辰看向秦槿昊，躬身一礼：“秦大夫，晚辈是从盛京城来的，冒昧请您去盛京城给一人治病。”
谁知，秦槿昊一听“盛京城”三字，断然拒绝：“不去！”
“可是，晚辈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秦太医，这人您非救不可！”
秦槿昊被人点破身份，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一把将莫弈辰拉进屋子里，这才道：“老夫离开盛京城多年，也发誓此生不会再踏进盛京城一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若是晚辈让您救的是陛下呢？陛下中了毒，无人可解，不然晚辈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萧逸晨终于要死了，那可太好了，是他的话，我更不会医治。”
“你怎能如此？”
莫弈辰急火攻心，多日来的疲惫让他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