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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狼行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回 月下悲泣

    耿少南睁大了眼睛:“师父,你说什么?要让我和徐师弟公开竞争?”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紫光师兄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前面徐林宗为了屈彩凤,不惜背叛师门离开武当,这回虽然勉强因为他有报信之功,把他重新收回了武当,但是掌门弟子之位,还不能这么容易就给他。而且,这不止是他一个人能定的,按武当的规矩,掌门弟子之位,是需要掌门,执法,执剑二位长老,一共三人集体定夺,以前黑石师兄是完全支持紫光师兄的,但这一回嘛,嘿嘿。”

    耿少南心中一动:“黑石师伯这回难不成还会支持我?”这三个月来,虽然何娥华对他仍然是冷若冰霜,甚至是有意无意地保持着一点距离,可是黑石道人对耿少南却是态度大变,甚至主动对他笑脸相迎,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澄光道长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因为黑石师兄也知道,徐林宗就算人回来了,心思也是完全在屈彩凤的身上,再也不会对何娥华好的,所以他是不可能支持徐林宗,但是紫光师兄的面子不能不给,于是他就提出,让你和徐林宗各带一队弟子,抵抗金不换和东厂杀手的攻击,他还特意说,让你和何娥华一路,让徐林宗和辛培华一路,四大弟子兵法两路,每一路都有三百名弟子。”

    耿少南的胸中渐渐地腾起了一股强烈的战意,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可以平等地和徐林宗竞争,而且这一回,小师妹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能不让他激动万分呢,他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回我的表现出色,那么是不是掌门弟子的位置,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澄光道长笑道:“那是自然,你如果能比徐林宗的战绩更好,那即使是紫光师兄不愿意,也没办法阻止你了,至少,你可以取得学习两仪剑法的资格,少南,肌肤相亲,日久生情,娥华看到徐林宗最后还是会跟屈彩凤离开的话,她尽早会和你合练这一剑法的,你还怕她到时候不会是你的人吗?”

    耿少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点了点头,正色道:“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师父,你就放心吧。”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还有一件事,这回我会向紫光师兄请示,不去清溪谷,而是坐镇武当大殿,你万一在前面碰到什么麻烦,可以来向我求救,关键时候,我会帮你一把,这样你不用担心胜不过徐林宗。”

    耿少南摇了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坚毅:“师父,这回我要堂堂正正地胜徐师弟一回,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跟他好好比试过,就连师兄弟间的切磋,不是点到为止,就是我有意相让,这一回,我也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如他。而且,如果我是借了师父的相助才能胜,那小师妹会怎么看我呢?”

    澄光道长拍了拍耿少南的肩头:“很好,就按你说的办,少南,我相信你这回不会让我失望的!”

    入夜,武当,小石桥。

    何娥华一个人坐在桥栏之上,两条修长的****伸向了外面,一头秀发披在她的背后,那蓝丝带的竹笛插在她的腰间,这会儿,她却没有吹奏,一双秀目,盯着面前潺潺的溪水,心事重重,一言不发。

    耿少南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后,她没有回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师兄,这么晚,你不睡,来这里做什么?”

    耿少南微微一笑,柔声道:“师妹不也没睡吗?大战将至,我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何娥华回过了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水波荡漾,她的眼睛有点肿,里面还有几根红丝,可以看得出,刚才她哭过,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让大师兄费心了,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了。”她说着,一转腰,两条腿跨回了桥面之上,起身欲走。

    耿少南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师妹,请稍等,我有话跟你说。”

    何娥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停了下来,也不看耿少南,轻声道:“大师兄有什么话请说吧,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们还要督促师弟们练剑呢。”

    耿少南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师妹,我很担心你现在的心理状态,你这个样子,在面对强敌的时候,真的很危险。”

    何娥华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子,说道:“大师兄,我现在很好,没有什么的,可能是我今天有点累,所以才会这样,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耿少南向前走了一步,离何娥华不到三尺,他看着何娥华的眼睛,正色道:“不,小师妹,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不要骗我了,我看得出来,这回徐师弟和屈彩凤一起回来,又让你伤心难过了。”

    何娥华扭过了头,一滴珠泪从她的眼角滚下,她却沉声道:“没有,大师兄,你误会了,这次,这次他们能回来报信,救我武当,我,我只会感激。”

    耿少南咬了咬牙,走到了何娥华的侧面,直视着她的脸,她的目光开始躲闪,慌张,始终想要避开耿少南那殷切的目光,耿少南叹了口气:“师妹,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人好过些,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如果你伤心,难过,那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以后,一切都会好受点,在战场上,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但这次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还要保护几百名师弟,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能放下心魔,全力一战,又怎么能带好他们呢?”

    何娥华默然无语,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娇躯在微微地发着抖,突然,她“哇”地一声,放声大哭,整个人一下子扑进了耿少南的怀里,螓首就倚在耿少南的肩头,泪水如飞瀑一般地涌出,瞬间就浸湿了耿少南的整个右肩,她一边哭,一边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徐师兄他既然肯回武当,为什么又不能斩断跟那个女人的联系,大师兄,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