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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玫瑰 第27章 去北京求助

    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的时候,肖陌丘也笑了起来,当然他想的是别的事情,他边笑边说:“你还真厉害,第一次见面就要用钱包我,第二次还光着身子抱着我,第三次,对!你让我用酒去泼你的情敌,还有第四次,我还主动送你去北京找人救你的男朋友,咱俩的见面是不是很具有传奇色彩呀。”

    肖陌丘笑的很厉害,他还问我:“你觉得可笑吗?”

    我说:“没什么可笑的,这些事我都忘记了,专心开你的车吧。”

    肖陌丘又在调侃:“如果我能救出你的心上人,我是说如果,你会跟我吗?”

    我冷冷地说:“你说的跟你就是跟你上床吗?”

    “可以这么说吧。对,上床,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如果你能救出叶少涵,不要说是上床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把我这条命给你都行,不过现在不用了,因为我自己就能救出他来。”

    “如果是别人呢,别人能救出他来,你会和别人上床吗?”

    我笑着说:“谁都一样,为了叶少涵,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肖陌丘突然沉默了,车开得很快,像风一样在高速路上行驶。

    车里的空气也异常的沉闷,似乎氧气越来越少,压抑得我想大口呼吸,肖陌丘却突然说话了。

    他说:“把那个位置留给我吧!”

    我有些迷糊的看着他:“什么位置?”

    他微笑着说:“我是说,如果你想寻求帮助,把第一个位置留给我,如果我帮不了你,你再去和别人上床,可以吗,这个要求可以答应我吧。”

    我懒懒的瞪了他一眼,这种无聊的问题,也只有他能问得出来。

    大概三个多小时我们已经进入北京市了,车流也开始多了起来,不断的走走停停,肖陌丘的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安,他不断地按喇叭,然后咒骂那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行人和车辆。

    还很不耐烦地问我:“你在哪儿下车?”

    我拿出手机说:“我先打个电话,实在不行就把我放在火车站或者汽车站。”我对车站有一种难以理解的亲切,和特殊的信任,但我并不知道北京的车站却和我们那个城市不一样。

    我拨通了范思洲的电话,对方一听出我的声音就兴奋地说:“玫瑰,谢世杰真的是一个挺有名气的大律师,我真是刚知道,你去找他肯定没错。”

    我打断他:“可我去哪儿找他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再查查吧。”范思洲也蔫了。

    挂了电话,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车流,我说:“就在这里停吧,我在这儿下车。”

    肖陌丘把车停在了路边,却拉住了我打开车门的那只手,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帮我查一下谢世杰在哪儿办公……好的,我等着……一会儿打过来吧,拜!”

    他又发动了车,说:“我让人查去了,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把你送到谢世杰那儿。”

    我点点头。

    在烤鸭店里,我看着对面的肖陌丘,他用薄饼卷着肥美的鸭肉,沾上香甜的酱,大口地吃着,突然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坏,他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他把卷好的烤鸭放进了嘴里,鼓起了嘴,嚼了起来,然后擦了一下手,对我说:“看什么,快吃吧,不用我喂你吧?”

    他的嘴角沾有一小块褐色的酱汁,我很想去帮他擦掉,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发现,嘴角沾有酱汁的他显得很可爱,笑起来像一个哥哥。

    肖陌丘离开的时候,他一再的确认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是否可行,后来他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给他打电话,他突然变得像洛洛一样啰嗦,而我只是斜了他一眼,然后像观世音菩萨一样沉着的微笑着。

    其实坐在谢世杰的会客室,我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与不安,还有一种没来由的兴奋。

    我就要见到的这个人就是能决定我命运的人,决定我和叶少涵的命运,我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这位大人物的出现,手心里渗出了黏腻的汗液。

    谢世杰过了很久才过来见我,门被推开时候,谢世杰的电话正好响了,他接起了电话,他用眼神示意我先坐下来,他四、五十岁的样子,职业化的装束,职业化的表情,头发浓密,皮肤黝黑,眉毛很浓,这浓密的眉毛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人觉得亲切,我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样的眼睛,是的,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不论如何,这种亲切感让我内心无比激动,仿佛叶少涵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个电话谢世杰律师接了很久,等他收起电话的时候才打量了我一下,严肃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我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有些语无伦次:“叶少涵,是叶少涵让我来找你的,他被抓了,只有你能救他,你救救他吧。”

    当我说到叶少涵三个字的时候,我发现谢律师皱了皱眉,而我后面的话,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听,就抬腿想离开会客室,边走他还边说:“我帮不了他,你走吧。”

    我一听,呆在了那里,怎么会这样,是叶少涵让我来找他的,怎么他会这么冷淡,怎么又会拒绝,我像被冰冻在了那里,我曾经幻想过很多种可能,可是没有一种是这样子的。

    我突然冲上前去,抓住他开门的那只胳膊:“只有你能帮他,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他吧,他真的是好人,我求求你了。”

    谢律师想推开我的手,我却拼命的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开,我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他走,他可能没有明白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可能我没有说清楚,可能……

    谢律师不为所动,而是不耐烦地想抽出自己的胳膊,拉扯之中我站不稳,跪了下去,哭着说:“求求你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求求你了。”

    谢律师想把我拉起来,但是我就像是一条赖皮狗一样,跪在那里死也不起来,如果他不答应我就打算一直跪在这里。

    没想到他看拉不起来我,索性不管了,甩开我的胳膊,自己走了出去。

    听到会客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我才抬起头来,内心一大段空落落的绞痛,愣了很久,我才从刚才那场突发的变故中缓过神来,然后不停地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

    他真的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可是现在,这唯一的希望变成了失望,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

    眼泪已经不可控制地流了许久,打湿了面前光洁的地面。

    我的膝盖有些疼痛,这才想起来我还跪在地上,我缓缓站了起来,告诉自己一切从长计议,谢律师听到叶少涵的名字会皱起眉头,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矛盾或者误会,既然这样叶少涵为什么还要让我来找他呢,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叶少涵知不知道谢律师会是这个态度,他应该是知道的,既然叶少涵让我来找他,说明谢律师真的是唯一能救叶少涵的人了,否则叶少涵也不会让我来冒这个险。

    不能放弃,而且我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多难也不能放弃。

    我从会客室走了出去,前台的小姑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走吧,谢律师已经走了。”我又小心翼翼的探听谢律师家的地址,但是前台的小姑娘说不知道。

    “谁找我爸?”一个好听而清脆的女声传了出来,接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年青女子走了出来,她很漂亮,只是皮肤有些偏黑,挎着一个时尚的包,像是要离开的样子。

    那个前台赶快迎了上去,指了我一下,小声说:“她问你们家地址,我没告诉她。”

    那个漂亮女孩儿点了一下头,并没有看我就走了出去。

    而我则悄悄地跟在了她的后面,她应该是谢律师的女儿,我跟着她应该能找到他的家。

    但是我太不了解北京了,才跟了没走几条街,我乘坐的出租车被红灯拦在了这边,眼看着谢律师的女儿开着红色的小车消失在了前面的车流中,。

    我只能沮丧的下了车,在沸腾的街道徘徊,后来我给肖陌丘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查一下谢世杰律师的住所。

    随后我就坐在附近公交车站的休息凳上等待。

    不同的车一辆一辆的从我的面前开过,我看到蜂拥的人们挤上又挤下,自己的心还悬在半空中,现在回忆起和叶少涵一起生活过的家,变得太遥远了,那样美好的生活才过了不到一年,我就又开始流落街头,还有在那个小县城里的生活,都是我无法整理到一起的记忆的碎片,时空的转换,让我总有一种梦游的呆滞。

    我感到特别的疲惫,希望时间能先暂时停留在这里,是的,先停下来,让我休息片刻,可是一想起叶少涵我就知道不能停下,我是不能停下的,他还在等我,我不能倒下去,就这样一想,我马上又开始看手机,焦急的等待着肖陌丘的电话,然后告诉自己一分钟都不能懈怠。

    车辆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少,路上的灯也开始亮了起来,肖陌丘的电话才打过来,他说他把地址发个短信到我手机里,他还说他明天就回去了,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说不要,然后挂了电话。

    我站起来打了一辆出租离开了那个车站,北京果然是一个大都市,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大,到达那个地点的时候,我打车花了一百多块钱。

    这个小区的保安措施似乎很好,我进不去单元门,为了不惊动别人,我在周围转了很久,才找机会尾随着其他人走进去。

    我按照肖陌丘发的地址找到了谢律师家,可是在门外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我不知道是地址错了还是他们都没有回来,可是就算是错了也得有人吧,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等到有人来,我坐在门边上,又冷又饿,但我还是决定先等到人再说,因为出去之后就很难再进来了,天越来越黑,出入的人也会越来越少的。

    我坐在地下,用手抱着膝盖,把头埋下去,这样能控制自己不停地哆嗦。

    后来我就睡着了,我梦到好大一片玫瑰园,每一朵花都朝着太阳,可是总是有风吹过来,冷飕飕的,把玫瑰都吹倒了,不过风过去之后它们又都站了起来,我拉着叶少涵的手,看着这一大片玫瑰,就像是在看着满天的烟花。

    我被推醒的时候,我正在大声的叫:你快看,太阳又出来了,玫瑰又可以开花了。

    不过睁开眼睛,我看倒的真的是一个一像花儿一样的人,她在用力的推我的肩膀。

    她说:“你是谁?干嘛坐我家门口?”

    我揉着眼睛,因为被压迫的太久了,我一下子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分辨出来那朵花儿就是谢律师的女儿,我的心跳快了两下,还好没白等,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我说:“我在等谢律师,他回来了吗?”

    那个女人看着我说:“我就是谢律师,我认识你吗?谁告诉你我住这儿的?”说着她拿出钥匙去开门,还没打开,她又转过头来说:“你是找我爸爸吧?你找错了,他不住这儿,明天你去所里找他吧。”说着她开门进去了,然后看也不看我就把门关上了。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说:“能告诉我他住哪儿吗?”

    “不是告诉你了,明天去所里找吗!”里面的人不耐烦的说。

    明天,还要等到明天吗?

    我又重新无助的坐在了门边上,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去,不如就呆在这里吧,我也没有力气和钱再去找地方过夜了。

    由于刚才睡了一觉,我清醒了一些,但是随着清醒的到来,我的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做这样无谓的等待,多等一分钟,叶少涵的危险就多一份。

    我又开始敲门,“能告诉我你爸爸在哪儿住吗?求求你了,我今天必须找到他。”

    里面的女人从防盗门的窗口看着我:“你怎么还没走啊,你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打起精神,带着威胁的口吻说:“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去,你不告诉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她瞪了我一眼,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阿斌,你来我这里吧,有一个神经病在我门口,我好害怕,你过来陪陪我吧。”她的声音马上变得特别嗲,听得我更冷了。

    那边好像拒绝了她,她生气的挂了电话说了句讨厌,又拨了一个电话:“爸,有个人找你,找到我这儿了,像个疯子似的,总也不走……那好吧。”她又挂了电话。

    对着我说:“你随便吧。”说着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