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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玫瑰 第42章 突如其来的变化

    时间就这样重复着逝去了,转眼到了第二年。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电话,我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走下去。

    在沙发上抱着遥控器昏昏欲睡的我,被肖陌丘催了好几次快去睡觉,我懒懒的光着脚丫踩在沙发上说:“亲爱的,抱我过去吧。”

    肖陌丘真的过来,一个公主抱我就离开了沙发,还没有走到卧室,他的手机就唱起了歌。

    就是这个电话让我的童话美梦醒了过来。

    肖陌丘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走到阳台去接,他很少背着我接电话,所以他的这个举动让我很不舒服,这个电话他接了很久,我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掠过一股酸涩的味道。

    凭着直觉,我认定,这一定是个女人打来的电话。

    而且是一个对他来说不一样的女人,他的表情和态度让我开始不安。

    挂了电话,肖陌丘才从阳台走了出来,看着我一脸的疑问,他却沉默了,躲闪着我的目光。

    我在一旁一直冷眼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说:“想什么呢?”

    一瞬间,我的心里充满了委屈,“是,谁打来的电话?”

    他却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是的,他过去的劣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会在乎,可是他背着我打电话,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肖陌丘哪怕一点点的隐藏就会放大了我的恐惧。

    所以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我要让他告诉我,我开始了不可控制的纠缠,眼里溢满了泪水,死死地盯着他,“谁?是谁打来的电话。”

    肖陌丘深深出了一口气,轻声说:“是,郝娜。”

    “郝娜是谁?”问完这句话,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的前妻吗?”

    肖陌丘点了点头,我倒是轻轻出了一口气,“她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她遇到什么困难了?”

    肖陌丘没有回答。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她为什么还要来找你,是想和你旧情复燃吗?”

    肖陌丘欲言又止,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确切地说,我们还没有办理离婚。”

    “什么?”我吃惊地从床上跳到地下,想离他远远的,可是肖陌丘却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远,“你既然没有离婚,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抓得更紧,他越这样我越生气,用手去打他,不管不顾地发泄着不满,两个人在撕扯的过程中,他却紧紧地抱住了我,紧得我不能动弹。

    我恨他让我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我恨他为什么一直不对我说清楚,我也恨他让我像这样离不开他,恨自己的傻,只是记得洛洛说过他离过婚就以为他是单身,现在好了,我恨他又爱他,我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沉默良久之后,他在我耳边说。

    我说:“你是处理掉她,还是处理掉我?”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他的话让我觉得那么不真实。

    “可是我想离开你。”我冷漠地说着狠话,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掉在了肖陌丘的手上,他盯着自己手上那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眼泪说:“不,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别闹了,让我想想吧。”

    肖陌丘显得很烦燥,却又很坚决,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他的一丝犹豫就会杀了我。

    这个扫兴的电话让我们的空间开始变得拥挤而沉闷,墙上的秒表一下一下不停地响着,更使得房间显得异常的安静,我们都呆呆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狠狠地捏了捏,然后站起来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也起来了,我看了一眼,是一个北京的电话号码,正在疑惑会是谁的同时,我也接通了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没有说话,我问了两声,依然没有声音传过来,我突然在想,会不会是肖陌丘的妻子打来了,我心虚起来,正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却无意间从听筒里传来了男人轻微的呼吸声,我的心猛然跳了起来,会是谁呢?

    一直到我挂了电话,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我有一个预感,这个人我一定认识。

    相对于目前出现的感情危机来说,这个无聊的电话并没有让我太在意。

    晚上肖陌丘没有抱着我睡觉,他心事重重,辗转反侧。

    我也一样,我也对自己选择的人生不确定了起来。

    早晨肖陌丘从床上把我拉起来的时候,心疼地说:“昨晚没睡好吧,眼圈都是黑的。”

    我居然还笑了笑说:“我这是烟熏妆。”

    肖陌丘捏了捏我的脸蛋儿,笑着说:“还会开玩笑,我放心了。”

    他去洗澡的时候,我一直站在门外听着哗哗地流水声,我总觉得那水声像我的眼泪在哗哗地流下来。

    我隔着门,像一个神经质的病人在自言自语:“以前的我可能觉得这不算是一个问题,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是太简单了,爱一个人就和他在一起,别的我什么都没有想过,你说我幼稚也可以,可是现在我开始想了,她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情人,总有一天要结束的,总有一个人要离开的,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我喃喃地声音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我没有发现流水的声音已经停止,只剩下我抽泣的声音响在耳边,门突然被打开了,肖陌丘湿漉漉的站在门口,他走出来把我揽在怀里,身上的水滴弄湿了我的衣服和头发。

    然后他又搬起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我晃了晃自己并不清醒的头,他在说什么,他倒底在说什么啊?

    肖陌丘擦干净自己的头发,他说:“她叫郝娜,我们三年前就准备离婚了,但因为我们没有其它的矛盾,又加上大家都忙,所以离婚手续一直都没有办。”

    “你说的是真的吗?三年前我还不认识你,你们又因为什么要离婚呢?”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他的过去,以及他的家庭。

    肖陌丘拉着我的手坐到了床上,他想了很久,才说:“因为我不能有孩子。”

    他接着说:“我们曾是大学同学,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一查,我是主要的原因,所以我提出了离婚,我不想连累她,可她也不积极,离婚这事就一拖再拖。”说着他捧起我的脸,“我也很想和你白头偕老,可是我又不愿那样做,担心那样对你不公平。”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为什么?

    “怎么,怎么会这样。”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我的思维无法跟得上语言。

    “如果我离婚,你愿意嫁给我吗?”肖陌丘又一次问我。

    我离开她的怀抱,擦着脸上的水滴,那么我要想一想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突然,虽然我很害怕失去他,但是婚姻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想过,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有叶少涵的影子,我不太确定我现要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婚姻。

    关于孩子什么的,也许对我现在来说并不重要,因为我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看来这是一个我暂时无法回答的问题,不但无法回答肖陌丘,同样也无法回答自己。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让我摆脱了这种难堪。

    是甘露的电话,她在那边说:“玫瑰,做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是松了一口气,“没有,没做什么。”说着我推肖陌丘进了浴室。

    甘露似乎心情不错,她说有事情和我说,让我有时间去找她。

    像我这种好奇心那么重的人,居然没有问她到底是什么事。

    挂了电话我对正在穿衣服的肖陌丘说:“让我想想吧。”让我们都好好想想吧,我留下这句,拿了衣服走出了家门,我们还是都给彼此一个单独的空间思考吧。

    起初肖陌丘没有明白我说的关于想想这句话是什么事情,但马上他就明白了,我关门的时候听见肖陌丘说:“那你想想吧,我想了一夜。”

    结婚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不是婚姻的问题,不是孩子的问题,而是感情的问题,隐约觉得他对他的前妻还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情感。

    而我,只知道一味地和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争,我并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想嫁给他,是不是真的想结婚。

    我没有想到的是甘露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玫瑰,我要结婚了!”我当时真的吓了一跳,不是因为甘露,而是因为结婚这个词。

    我像傻瓜一样盯着甘露,想确定她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我。

    甘露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你不为我高兴吗?”

    我点点头,“高兴,高兴。”

    出乎我的意料,新郎并不是一个有钱人,她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我看了他们的婚纱照,是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应该能给她踏实而稳定的生活。

    甘露自嘲地说:“我也三十来岁了,女人往往会败给年龄,而男人则败给金钱。”

    她说她们的婚礼在十月举行,让我来参加。

    我在甘露那儿住了一夜,我们一起客观而甜蜜地重温了过去的岁月,只是我们都省去了在我们的关系中最最关键的那个人——叶少涵。

    不提起来并不是说明已经忘记,因为那种经历太有份量,沉重的让我不敢再提及。

    我听甘露笑着规划自己的未来,我陪她一起笑,心里却泛起一股酸苦的味道。

    甘露带着安详的笑睡着了,我听倒她平稳的呼吸,像一只温柔的小猫,依偎在我的身边,我不想在这么温暖的地方哭泣,我不想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可是为什么,我好想抱着她哭。

    其实我就是一颗随着空气流动的尘埃,烦躁地四处游走,就是找不到停留的位置。

    关于我和肖陌丘,以及她前妻的事情我一点儿都没有去想,真的没有。

    第二天早晨离开时,甘露说我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用手拍了拍脸蛋,笑着说我没事,早饭没吃我就走了,关上房门我才瘫软下来,就好像要虚脱了一样,走在路上我给肖陌丘打电话,“我好难受,头疼,不对,不对,是肚子疼,浑身没有力气,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那快点回来吧,要我去接你吗?”

    “不要,不要。”挂了电话我就胃痛难耐,还恶心得想吐,似乎天旋地转,耳边轰鸣。

    好不容易坚持到家,却看到肖陌丘在家里等我,他扶住我说:“怎么回事?吃什么不干净东西了吗?”

    我无力的摇摇头。

    看着我酸软的身子,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二话不说,抱起我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医院为什么会这么远,我是越来越难受,在车上大口大口的吐,因为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几次肖陌丘不得不停下车扶我在路边休息。

    终于到了医院我已经瘫软得像一堆泥了,我倒在候诊室的椅子上,任凭肖陌丘搀着我到东又到西,又检查又化验,我那么难受,却又困得睁不开眼睛,只能迷迷糊糊地被他折腾。

    后来肖陌丘把我抱到了车上,还不停地亲我,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拉着我的手,嘴里还唱着歌,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那么高兴,我就是想睡觉。

    在我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肖陌丘没有去上班,不但如此,他还系着围裙跑进跑出,那样子好像很兴奋。

    看到我醒了他过来亲了亲我的手,亲了亲我的脸,然后把我的头抱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像是得了花痴病。

    我虚弱的说:“你怎么了?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对我爱不释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呵护,满眼是笑意,“我要当爸爸了,你怀孕了。”

    啊?这句话像一个晴天霹雳,砸得我懵了。

    “你不是不能有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