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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alpha的极致宠爱 第151章 雨过天晴

    云水半梦半醒之时,仍旧觉得身上压着沉重的重量。

    这种感觉没让他觉得害怕,反而像是被人珍重在乎。

    “阿沇,对不起。”

    耳边传来盛迎霄的声音,似乎是在低吟。

    云水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吗?

    是因为面对自己的敏感期,他又一次失控了吗?

    云很想摇摇头,想告诉盛迎霄,不用说对不起,盛迎霄一直待他很好。

    “阿沇,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盛迎霄捧起云水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尽管两人此刻亲密无间,可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稳重如盛迎霄,也拿不定结果。

    “阿沇,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开心快乐,健康平安。”

    这是云水在昏睡过去之前,脑海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凌晨五点,盛迎霄收拾好一切,给云水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将他安置好。

    秋天的清晨,寒风刺骨,盛迎霄穿着一件倒脚的风衣,带着帽子口罩,徒步走到最近的商场。

    他服用过催化剂,尽管吃了再多的抑制剂,此刻也于事无补。

    身体里像是蛰伏着一条火龙,即将冲破屏障,吞吐烈焰,炙烤着盛迎霄的五脏六腑。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还好有云水的安抚,此刻他还不算失控。

    盛迎霄徒步走了大约两公里,原地又转了几圈,最后随便买了点吃的,打车到了高铁站。

    他坐了最快的高铁去c市,所有的赌注都在那里了。

    如果成功了,云水的生活里就再也没有那些杂碎。

    ......

    云水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觉得他喜欢的薄荷味淡了,就连源头也寻不到。

    “嘶......”云水揉了揉后颈,艰难地坐起来。

    窗外还是灰蒙蒙一片,看时间不过才早上七点。

    房间里开着暖气,云水的脸热得红扑扑的。

    他身上穿着干净舒适的睡衣,但那些印子没有全遮住,若隐若现的,让人瞧见了不禁浮想联翩。

    云水扶着后腰慢慢下床。

    “盛迎霄?”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云水面上有点窘迫。

    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叫了几声,偌大的工作室,此刻却看不见那高达的身影。

    “人呢?”

    云水甩了甩发晕的头,翻找着手机。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因为是敏感期,全程算得上是云水自己主动。

    如今回想起来,简直要羞得钻地缝了。

    云水打了盛迎霄的电话,可是没人接,微信也没回。

    只不过在冰箱上看到了一张便利贴。

    【阿沇:我爸公司临时派出任务,想让我跟着磨练,我会去c市进行为期一个周的封闭训练,事出突然,不要担心。

    临时标记可以管二十天左右,冰箱最下层药箱里有药。

    记得吃饭和休息。——盛迎霄】

    云水攥着便利贴,有些发呆。

    “怎么这么突然呢?什么时候走的?”

    云水蹲下身子,看着地板上的花纹,心里有些失落。

    他刚经历了敏感时期,还没结束,还没回过神,自己的alpha就出远门了。

    浓浓的失落感笼罩着云水,他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像是没有了巢穴的鸟,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云水翻着自己的手机,盛迎霄很细心,还给他设置了中午十二点的闹钟,估计没想到他会起这早。

    “连早课也帮我请假了啊。”云水收起手机,拖着疲软的身体,倒在床上。

    床铺上还有阵阵的薄荷香,只消得一会儿,云水又重新进入了梦乡。

    这次睡得极不踏实。

    云水梦魇了,身体上像是被什么压住了,喘不过气,动也动不了,也睁不开眼。

    突然,急切得铃声吵醒了云水。

    云水惊醒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跳动的厉害。

    窗外的天气骤变,又刮起了大风,雨滴缠绵着玻璃窗,敲打着急促的声音,压得人喘不过气。

    云水拿过手机,是医院的电话,他的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

    “哥哥,爸爸,爸爸。”是云意,声音都哭哑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云水尽量稳住心神,“阿一,爸爸怎么了?”

    “爸爸被医生推进手术室 了,爸爸醒不过来,爸爸.....”

    “云鸣川的家属,病人现在提前进行手术,需要您来医院一趟。”手机里传来护士急促的声音。

    云水浑身的血液似乎凝注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护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换的衣服、怎么冒着大雨来到医院的。

    只不过当他赶到时,云意的眼睛早已经哭肿了。

    “阿一。”云水轻轻唤着他。

    云意抽泣着,猛地抱住云水。

    “爸爸会不会死了?哥哥,哥哥,我害怕。”

    云水抱着他,兄弟俩蜷缩在长椅上。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来往的护士步履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焦急的神情。

    云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云意。

    他无能为力,只能祈祷,希望他的爸爸没事。

    “云鸣川的家属在吗?”护士拿着一叠手术单,四处找着。

    云水放开云意,站起身,“我是他的儿子。”

    护士看了他一眼,“你成年了吗?这里需要家属签字。”

    云水垂下眼眸,看着护士手里的单子,“我成年了。”

    他已经大一了,来年四月他就十九了。

    云鸣川说过,四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天气回暖,万物复苏的时节。

    “我们阿沇是疼人的孩子,就连出生的日子也好极了,知道疼爸爸呢。”

    云水拿起笔,手指还在颤抖,他颤颤巍巍写下自己的名字。

    “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爸。”

    护士拿过单子,急促地跑进去,只来得及告诉云水一句,“我们会尽力的。”

    这场手术从早上八点开始,直到天黑也没结束。

    期间的煎熬,让云水的心被铁鞭挞戮,血淋淋碎成一地。

    他给盛迎霄发了无数条消息,只希望在人生最无助的时候,可以听到他的安慰。

    可是没有。

    盛迎霄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云水无助地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藏匿自己的无助。

    云意的抽噎声渐渐小了,他靠在云水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术门。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哥哥和爸爸就是他的全部。

    尽管他不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如果爸爸没能从那扇门出来,他就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他不哭也不闹,希望爸爸出来时,可以看到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来往的医护人员看到兄弟俩,都不忍心多停留一秒,那画面,让他们看了都心碎。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里面的医护人员推着病床,急匆匆出来。

    云水猛地站起身,眼巴巴看着。

    可是,眼前那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只不过白布遮住了脸......

    “啊——爸爸。”云意嘶喊着,无助地僵着身体。

    云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了,耳朵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世界里只剩下了电流声和眼前病床上的人。

    那是云鸣川吗?是他的爸爸吗?

    云鸣川很苦了,云水无声地和上天辩解。

    世间所有的苦,他的爸爸都吃过了,为什么?

    “爸爸。”云水轻轻喊着。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手撑着墙,手腕红绳上的石头磨破了皮肤。

    鲜血顺着手腕,蔓延到了衣袖上。

    医护们推着病床跑远,云水跟了两步,被护士推开。

    “云鸣川的家属,云鸣川马上就出来了,正在进行缝合。”

    “......什么?”云水愣愣地转头,看着护士一张一合的嘴,耳朵一阵耳鸣。

    云意却率先反应过来,追着护士身后,非要进去手术室看看。

    “这孩子,你不要耽误医生治疗。”

    “我爸爸真的没事吗?真的吗?他还会醒来吗?”云意满脸泪痕,眼巴巴看着护士。

    护士也于心不忍,“没事了,手术很成功,你爸爸以后可以站起来了。”

    云水转着僵硬的脖子,看着刚刚病床远离的方向。

    从地狱到天堂,心里从极悲的状态瞬间松懈下来,云水只感到浑身疲惫。

    “刚刚那是谁?”

    那个白布遮住的人。

    护士却有些遮掩,“是隔壁手术室的,已经通知家属了。”

    云水无力的靠在墙上,抬起手腕,看着自己的伤口。

    云鸣川没事了。

    他终于可以摆脱这块石头了。

    窗外下着大雨,云水打开窗户,任由雨水拍打着脸,眼睛睁不开,云水干脆就闭眼。

    他摘下手腕上的红绳和石头,扔进墙角的垃圾桶。

    从今以后,他的身上再也没有石头了。

    ......

    云鸣川在重症病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云水和云意彻夜不眠守在一旁。

    兄弟俩都跟学校请了假,只盼着云鸣川早日醒来。

    云水的敏感期还没结束,幸好有盛迎霄的临时标记还有留下的那些药。

    云水的身体并无大碍。

    云意哭得太狠了,云鸣川出手术室后,他就晕倒了。

    他到底还小,被吓得发起了高烧。

    云水忙得焦头烂额,刚在儿科挂上号开了病房,云意就自己捧着吊瓶,巴巴地守着云鸣川。

    任凭医生护士和云水怎么劝都没用。

    云水便也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水只知道窗外的风雨停了,太阳升起来,阳光洒进病房,云鸣川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