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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潜龙 第1004章

    医生说,我已经被撞碎了,胸内淤血,全身多处骨折,头部严重受到重创。总之,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样的居然还能够不死。或许,老天留下我这条狗命,还希望我能把这些情债都还了吧。

    睁开眼睛看看吧,子寒,莎织,何可,都在不停的抹着泪,殷悦殷喜两个妹妹惊惧的看着我:“哥。”说完一个字她们两个女孩已经泣不成声,对,我的两个妹妹,哥哥怎么能够撇下你们,独自一个人走了呢?我不在,我的妹妹们会被人家欺负,我的父母会被人家欺负,我的妹妹还要嫁人,还没有归属,我怎么能够一走了之?

    父母朋友同事们也全都过来了,他们不停的安慰我和叹气,我想苦笑,可笑不出来,万念俱灰,伤势严重。我是被牢牢锁死在了床上,丧失了所有的自理能力。

    照顾病人,是一件不比此时的我好过的事情,特别还是照顾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像我这样的体重,和伤势如此严重的病人,照顾起来的巨大难度,可想而知。

    一开始,是父母妹妹照顾我,可是莎织把这个任务拉下来了,说要照顾我,我父母不给,她就急。我不知道她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有一颗住着魔女的心房。我不配她。这个女人,总会是在我身体受到创伤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她,我欠她的,用我的命全给她都还不起。我。吃喝拉撒,全都是要靠莎织,我彻底返回到了婴儿时代。一次次的翻身,一次次的日常生活,都是要付出十分艰苦的努力和汗水。

    这次跟上次手被烧伤了不同,上一次能翻身能动能走,可这一次,莎织为了照顾我,很快的她的身体就吃不消了,在床边晕倒过去了好多次,我担心的是,她的公司,没有人去照顾,我坚决赶着她走了,她摇着头说不,看着她这样子,我也很无奈,我动不了,只能动嘴。所有的人,我都希望他们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我不希望谁陪着我受苦。

    莎织不愿意走,我无奈。

    一天清晨,半睡半醒之间,我感到了一滴温热的水滴滴在我的脸上,熟悉气息香味,是做梦么?我睁眼一看,魔女。她连夜从出差的北京,赶回了湖平市,她只是刚刚知道了我的情况,才赶回来的。

    魔女轻轻地fu摸着我的脸庞,受伤的脸庞,俯下身子,眉头碰着我的眉头,连声说道:“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子。为什么?疼死我了。”

    话没说完,她的身体颤抖不止,停不住的抽泣,魔女的眼泪,滑落在我的胸和衣襟,打湿了。出事之后,我从没哭过,一滴泪水没流过,不是因为我充,我装出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乞丐,只不过我缺乏一种催化和释放,哭不出来,噎在喉咙。而魔女的来到,释放出了我所有的情绪,为什么我会这样,总是以一个弱者的姿态躬身于魔女的面前出现,她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汹涌而出。我像一个孩子,不知羞耻的孩子,放声大哭。我连伸手摸她的脸,为她擦眼泪的力气,都带不出来了。跟我的现实情况一样,总想给她一个肩膀靠,却总是拖累着她。

    我前世造了多少孽、又修了多少福,遇到了魔女,她的博大和奉献,让我无以回报。她能够对我交命交心,披肝沥胆。

    只是,心中或多或少都对我犯的错有所怨愤,她除了那一次的大哭之后,看我也是跟平时一样冷冰冰的。她不说什么,我也没敢说。是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切的甜言蜜语,只能让她反感。

    在躺了三个多月后,我重新站了起来,我在镜子前,反复地审视自己,变瘦了、变黑了、头发老长,不过身材比前好了,有点消瘦挺拔的意思了。

    在养伤的时间内,我反复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婬不婬、色不色,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吗。一方面,我认为,我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对待任何一个与我有瓜葛的女人,都是怀着一颗真诚的心,绝没有任何欺骗与玩弄的意思(我可不敢自比段正淳呀);另一方面,我违背常规伦理道德,与那么多女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故事,客观上给一些人带来了伤害,好像我应该受筒子们唾骂、千夫所指的主。这一年来我经常看书,也看一些佛书,其中看到一首《空空歌》这样说的:“天空空,地空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堕为谁功?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一想人生有时挺没有意思的,我不差点黄土一封吗。生活依然一团乱麻。

    看着魔女依旧冰冷的目光,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我相信她还是爱我的,深爱我的,可正如那句话,有多爱便有多恨,我不知道如何能让我们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恢复了之后,我把手机关掉,不想去看魔女冷若冰霜的表情,离开了湖平市。

    我去了老家的县城,我不知道在寻找什么,我到处乱串。

    县城,已经没了小时候的那样,并不是我没来过,只是以前的映像先入为主,我对它的印象已经停留在了想当年。

    我去了以前读过书的学校,留下了我青春的地方。

    以前的学校,环境很差,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干净明朗的教学楼,大操场,只不过,我进去转了一圈后,给保安发了一支烟聊了一下,物是人非。

    当年的很多老师,他不认识,而后来了一个老一点的保安,我也发了他一支烟,随意的聊了聊。

    才知道。

    当年的教我的王老师已经过世了,这个王老师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敬重的老师。

    再回到这里时才发现,原来时间在不经意间已经流逝。

    看着学校周围的咖啡馆和甜品店,我有了想进去坐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