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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列强时代 第七百一十九章 烦恼

    ??    没多久,左宗棠的回信便到了……

    在信中,他表示了对吴可以及两广清军的绝对支持态度。

    和吴可一样,左宗棠绝对算得上朝廷的鹰派代表之一。不要说安南本就是中国的藩属国,就算不是只要有机会给欧洲列强找不痛快,左宗棠也绝对会举双手支持,尼玛的火烧圆明园之仇他还记在心里呢。

    同时,对于欧洲爆发的普法战争,左宗棠除了表示惊叹之外,信中那股子浓浓的幸灾乐祸之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至于吴可在信中隐晦透露在安南的小动作,左宗棠的回信中也没明确白哦市什么,但是字里行间支持的态度已经显露无遗。

    信中除了明确表示对吴可和两广清军的支持态度之外,也简单描述了一下左宗棠平息陕甘回乱的进展。

    先是陕西回乱被左部三下五除二轻松解决,回民叛军只能龟缩于地广人稀土地贫瘠的甘肃。

    此时左宗棠正率部全力追杀,此次回民叛乱最大的头目白彦虎。

    1862年,趁朝廷平定地方叛乱地方空虚之机,为在西北地区建立伊斯兰教国家,陕西回民发动武装暴,乱,进行所谓的圣战,屠杀非穆斯林人民。

    不是阿訇的白彦虎于1866年被推举为回民十八大营元帅之一,不识字,但骁勇善战,甘肃地区33次大规模战役中,有29次有白的参与。(以后十八大元帅里有七位战死:马正和、杨文治、张四明、王明章、沙学德、赫明堂、冯君幅;其他投降的有九位:禹得彦、崔伟、余彦禄、蓝明泰、阎兴泰、邹保和、陈林、马生彦、华大才)。

    1868年3月,十八营再整编为四大营。陕甘总督左宗棠挥军西进,十余万回逆军且战且走。

    话说同治元年(1862年)五月,泾阳县官府纵容地主团练残酷压榨当地回族百姓,激起了泾阳、三原两县回民群众的愤怒,他们揭竿而起围攻两县县城。白彦虎参加了叛军,与清军周旋转战于省城一带,参加了围攻泾阳县城和攻打西安金胜寺等战斗。

    同治二年九月,回民叛军在咸阳苏家沟(今属咸阳市渭城区)的据点被清军占领后,白彦虎率领一部分叛军经礼泉、乾州(今乾县)、邠州(今彬县),到长武县的白吉塬,打败了清军陕西提督雷正绾部。

    次年,朝廷派大批清军进行围剿,叛军被迫退至甘肃东部的董志塬,这时各路回民叛军开始联合作战。1866年各路回民叛军按营地整编为十八大营,由于白彦虎作战机智勇敢,善用伏兵,被推举为十八大营元帅之一。

    1867年,乘驻陕清军主力东渡黄河追“剿”西捻军之机,白彦虎等率回民叛军杀回陕西。1869年三月叛军首领在董志塬聚会,改十八大营为四大营,白彦虎仍为元帅之一。

    不久,清军攻陷董志塬,白彦虎等人率50万回民军北上宁夏金积堡固守,且返回陕西战场发动攻势。1870年冬,白彦虎率部撤至甘肃河州,后转赴西宁与清军激战,并联络当地回族、撒拉族和卡力岗藏族叛军继续奋战。

    左宗棠在信中很自信表示,此时陕甘清军已在平叛战斗中占据极大优势,相信用不了几年就能彻底解决陕甘回乱。

    当然在信中,他坦言对新疆的局面表示担忧,认为朝廷有必要出兵平叛!

    看到这里,吴可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新疆也闹腾得厉害,而且还有俄国人插手其中,眼下陕甘地区还打成了一片废墟,新疆那头的麻烦可不好处理。

    自从满清入关以来,新疆地区就从来没有平静过,朝廷更是在此频繁用兵平叛,新疆也都一直掌握在朝廷的控制之中。

    1690年准噶尔部落首领噶尔丹发动叛乱,大肆劫掠当地百姓,向清朝中央政府发出强烈的挑衅信号。短短一个月,便到达距离北京仅700里的乌兰布通。

    1690年7月至1695年2月,康熙皇帝两次御驾亲征,大败噶尔丹的主力,平定了边疆的叛乱,次年噶尔丹暴亡。这个穷兵黩武的准噶尔首领,最终落得个失败惨死的下场。

    噶尔丹死后,准噶尔陷入部族恩怨纠葛中。其后代阿睦尔撒纳借助朝廷中央政府的力量成为“大汗”,但是他很快就反叛了。

    1756年,乾隆皇帝开始平叛,顺利进入伊犁。阿睦尔撒纳仓皇逃窜至沙皇俄国境内,1757年因天花死于俄国。其追随者大小和卓也于1759年被打败,至此整个天山南北的叛乱终告平定。

    1820年8月,大和卓之孙张格尔在英国殖民者的怂恿下潜回南疆掀起叛乱,他们烧杀抢掠,屠杀官兵,自封为统治者。1826年道光皇帝调兵进剿,于次年活捉张格尔,押解北京处死。此次叛乱,新疆地区开始出现内部叛乱者与外国侵略者相互勾结的局面。

    到了1867年,来自中亚的阿古柏在英俄的支持下,建立“七城汗国”,发动叛乱,占领了新疆大部分地区。

    这就是眼下朝廷必须面对的情况,新疆大部已控制在叛军手中,彻底与朝廷失去联系。

    对于新疆叛军首领阿古柏,作为大清顶级官员,吴可自然通过朝廷了解其出身以及侵占新疆的详细过程。

    1820年,阿古柏出生于塔什干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其父伊斯迈特·乌拉,在村中负责替病人诵古兰经祈福。出生后不久,其父母离异,幼小的阿古柏跟随改嫁的母亲,其继父是村中的屠夫。数年之后,其母亲死去,阿古柏成为了孤儿,流落塔什干街头。

    少年阿古柏面容姣好,被街头艺人收留,学到了精湛的舞艺。大约10岁的时候,他成为了一名“巴特恰”,也就是男扮女装的舞童。不久一名路过塔什干的浩罕官吏看中了他,将其收为自己的娈童,带回首都浩罕城,并将其转送给穆罕默德·卡里姆·卡希卡,马达里汗的侍从官。

    1842年,马达里败于布哈拉汗国,战死沙场。布哈拉进占浩罕城,全国一片混乱。时任浩罕阿奇木伯克的卡希卡也加入对汗位的角逐中。很不幸,他失败了,而且丢掉了性命。

    已经长大成人的阿古柏随即回到家乡投奔塔什干伯克纳尔·穆罕默德·库什,并将美丽的同母妹妹献给了库什,这样他获得了成为库什副官的机会。不久以后库什派其出任五百人长,负责镇压塔什干境内的哈萨克人起义。

    阿古柏骁勇善战,屡立战功,1860年左右,晋升为阿克麦吉特(今纳罗夫斯基)伯克,成为拥有自己势力的一方诸侯。从此时起,当地百姓尊称阿古柏为“雅霍甫伯克”。

    1864年,新疆民乱,库车、和阗、喀什、吐鲁番等地先后建立了地方割据政权,与清兵互相攻伐,局势混乱。占据喀什旧城的柯尔克孜伯克司迪尔(思的克)自立为“帕夏”,为了树立威信,决定派手下金相印去浩罕城迎回大和卓曾孙,号称“圣裔”的布素鲁克,立为傀儡。

    1865年春,浩罕阿力木库尔汗派阿古柏率领50名骑兵护送布素鲁克去喀什。

    一到喀什,布素鲁克和阿古柏便组织兵变,将司迪尔逐出喀什。3月,司迪尔率7000余柯尔克孜兵回袭喀什。阿古柏此时显露出了超群的军事指挥能力,仅率100名骑兵夜袭敌军,击溃了司迪尔。

    接收了司迪尔势力的阿古柏迅速组建了数千名士兵的军队,1864年4月11日攻克了英吉沙,并将司迪尔残部彻底逐出新疆。

    在阿古柏扶持下,布素鲁克(布士尔克)于1865年4月建立了“哲德沙尔汗国”,意即“七城汗国”,表明一统回部七大城(一般认为是喀什、英吉沙、叶尔羌、和阗、阿克苏、库车、乌什)的野心。

    4月下旬,阿古柏约叶尔羌阿奇木伯克尼亚孜为内应,偷袭叶尔羌,在巷战中失利。回军途中又遭遇库车和卓热西丁的军队,在罕南力克战役中复大败逃回喀什。阿古柏于是调整战略重点,转而攻击仍在清军守备下的喀什汉城。

    1864年9月1日,清军守备何步云投降献城,清喀什噶尔办事大臣奎英举家自杀,残部被迫皈依伊斯兰教。

    1867年,浩罕被俄国支持的布哈拉汗国再次战败,丢失塔什干,约7000名残部在玉努斯江率领下逃入新疆投奔同族阿古柏。得到这支生力军的阿古柏实力大增,连克叶尔羌、和阗。

    就在此时,布素鲁克在喀什发动兵变,希望摆脱阿古柏,坚守41天后失败,阿古柏发动政变,把布素鲁克(布士尔克)逼下宝座,送去阿拉伯半岛麦加朝圣。

    之后阿古柏立波罗尼都之子萨木克长子玉素甫的之子,亦是布素鲁克的堂兄买买提明即位,号称“卡塔条勒(卡塔尔勒)”。

    第二年,由于卡塔条勒也不安心做傀儡,故当傀儡还不到4个月就被阿古柏暗中毒死。同时经过反复争夺,阿古柏终于击败了热西丁,夺取了阿克苏,统一了除库车之外的南疆。

    1867年5月,随着阿古柏的不断胜利,他觉得不再需要傀儡了,于是他宣布取消“哲德沙尔汗国”,建立“洪福汗国”(又称“毕杜勒特汗国”),自封为“巴达吾来特哈孜(Badaul-etQazi)”,即汉文史籍上的“毕杜勒特”(英语:Badaulat,或译为“毕条勒特”,“毕调勒特”,意即“洪福之王”)。5月,攻占库车、库尔勒,侵占南疆。

    “洪福汗国”以伊斯兰教法典“沙里阿特”作为最高法律,在各地设立宗教法庭,强迫异教徒改信伊斯兰教。其所占各地分为设立伯克作为当地军政长官,该政权对农民采取重税政策。

    1868年,英国派遣特使会晤阿古柏,承认其政权,次年阿古柏也派亲信米尔扎·沙迪赴印度会见英国总督,争取英国支持。英国决定向其赠送大批军火,并允许其在印度招募工匠回喀什设立军工厂。

    1870年,俄国也派人前往喀什会晤阿古柏,承认其政权。不过总体来说,在这一时期,英国仍然是阿古柏的主要支持者,期望能够通过支援阿古柏将俄国的扩张阻止在天山以北。

    在得到大批先进装备后,阿古柏于1870年5月攻占了吐鲁番,切断了北疆和河西走廊的联系,并收降了以白彦虎为首的陕甘回族叛军残部,实力进一步增强。到1871年底为止,迪化、玛纳斯、鄯善先后被阿古柏攻克,同时俄国为阻止阿古柏进一步扩张,出兵占领伊犁,

    这样,清军除塔城、乌苏等少数据点外,已经全部从新疆消失。阿古柏成为了全新疆的主人。

    新疆的变故震惊朝野,让吴可哭笑不得的是,因此朝廷还爆发了一次严重的海防与塞防之争。

    基于历史的争论。中华民族是一个大陆性的民族,民族的发展是由西到东,虽然很早就达到了海岸线,但几乎从未进一步向海洋作大规模或有计划的开拓。

    中国的外患主要在北面(包括东北和西北),而海疆在明代以前都是最太平的边界。所以此前很少有人在战略领域关注过与海洋有关的因素。

    而受长期的陆权思想影响,加上晚清政府采取背海向陆的政策,中国的国门终于1840年被西方国家的坚船利炮所打开。西欧海权和俄罗斯陆权同时进军东亚,遂产生“千古未有之巨变”。

    中国近代,是一个复杂、多变,充满苦难的社会转型期,内忧外患纷至沓来,古今中外矛盾错综交织。经历两次鸦,片战争,平复太平天国之后,清政府边疆危机叠生,尤以东南海疆和西北边塞为甚。

    解决何者为先,重臣们各抒己见,分歧明显,逐渐形成“片面海防”“片面塞防”和“海塞并重”三种声音。

    于是,让吴可感觉有些可笑又可悲的‘海防’与‘塞防’之争兴起。

    而海防与塞防之争源于新疆之变,之前有阿古柏政权进犯北疆,俄国侵占伊犁。英国为防新疆落入俄国之手,不仅在外交上承认阿古柏政权,还向其提供武器,同时土耳其帝国也阴谋插手新疆地区,使得西北边疆危机重重。

    与此同时,日军借口牡丹社事件,大有进犯台湾之意,于是东南沿海防务又告危急,由此直接引发了清廷内部的海塞防大讨论。

    作为主张海防的代表人物,李鸿章认为两者“力难兼顾”,以“海疆备虚”为由,奏请朝廷暂罢西征,放弃塞防,建议“停撤之饷,即匀作海防之饷”。

    而作为塞防的代表人物,左宗棠则极力反对,指出西北“自撤藩篱,则我退寸而寇进尺”,尤其招致英、俄渗透。这场大讨论一直持续了数月之久。

    另有“片面塞防”以湖南巡抚王文昭为代表,认为“我师退一步,俄人进一步;我师迟一日,则俄人进一日。事机之急,莫此为甚”,建议朝廷全力注重西征;而“海塞并重”前有林则徐后有左宗棠,林则徐有广东“硝烟”和新疆“平乱”之体悟,深知“海塞并重”不可轻费。左宗棠师承林则徐,驳斥李鸿章“停撤西塞用兵、饷银挪用海防”的观点,认为新疆不收复,蒙古难保,提出“并重”主张,避免专注偏向。

    作为左宗棠的坚定盟友,两广总督吴可自然也是‘两面兼顾’的支持者。

    作为守御南疆之重臣,吴可的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虽然朝廷一直都没有讨论过,但安南的情况朝廷又不是不清楚。让一干朝中重臣哭笑不得的是,堂堂的大清藩属,安南竟然被伪大成国叛逆以及列强法兰西军队霸占,任由两方人马大打出手而无可奈何。

    不说叛逆黄鼎凤如何如何,至少其和部下数万人马,是被两广清军赶到安南地界的。可是法国人就不同了,任谁都看得出这帮家伙狼子野心,一力侵占安南国土地显然没安什么好心。

    虽然不满,可是朝廷不愿跟法国人产生正面冲突,尤其法国人还有一支实力不俗的远东舰队,这使得两广还有闽浙沿海地带受到极大威胁。

    而南方地区又是朝廷的财赋重地,怎么可能拿之轻易冒险,尽管两广总督对这样的危险并不在乎,可朝廷在乎啊。

    尽管吴可隐晦的表示两广清军已做好准备,随时都可听从朝廷调遣,直接加入安南内部战事之中,并有把握将法国人以及叛逆黄鼎凤和其部下全部赶离安南境内,也不需要朝廷出兵相助,单单依靠两广清军便可解决问题。

    就连法国远东海军,以两广水师此时的战力,想要解决也不算什么难事,就算互拼消耗也能将法国远东舰队耗死,可惜的是朝廷根本就不相信,以为吴可在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