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歌 第四章 乞命 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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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有大秘密。
凡是来过孤城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聪明的人看破不说破，只会想着赚自己的钱。可聪明人哪有那么多，余下的只是贪图那肉眼可见的鸿利，琢磨着取而代之，却四海不知道这是取死之道。
这其中最佼佼者便是过往的大商户，这些人仗着背景非凡，心思往往比常人更多也更黑。
若是王朝盛世，这些人自然也没胆子捞边关的偏门。可如今是王朝的下坡路，朝廷对边关的掌控逐年下降。天高皇帝远，越远越藐视皇权。哪怕知道孤城可能与皇家有关系，他们还是要碰一碰。
暮秋词便是这些大商人退出来的代表，也是最先在孤城惨死的人。
如今接替他的是西幽商人格木，一个胆敢倒卖军粮的亡命徒。
此刻他坐在自己的大床上，等着孤城城主的到来。
“格木，我们是不是小心点？”
与格木一同等候在此的是他的左膀右臂纳达尔。他早些年的时候大意中丢了一只眼睛，从此之后变得格外多疑。
“小心不了啊！新城主是个狠角色，我们支持暮秋词的事总会暴露。如今不过是提前一点，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希望这位新城主顾忌我们的实力，能够高抬贵手。”
“唉！当初谁能想到会冒出这么一个凶人。”
“当初听到的消息看来是真的，孤城有两国皇室的背景。”
“看来是了。可我不明白，他们图个什么？”
格木眼睛一暗，说道：“不夜城有一个贵族姓李，大裕皇帝也姓李。”
坊间传闻多有因，看似戏言假亦真。
原本他是不信的，可从暮秋词的口中知道周恒使用的很可能是大裕皇家不传之秘《气吞山河》之后，他就知道搞不好这些传闻是真的。《气吞山河》虽然在大裕被视作一个笑话，可是只有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才知道，何为不传。
赏赐之家，三代必败；偷窃之宗，株连百里；私传民间，断血绝脉。
《气吞山河》便是大裕皇室控制武林人士的一把尺子，一把辨别异己的标杆。能够修炼这门武学的不是受大裕皇室嫉恨，便是背靠大裕皇室。
他们这些做走私生意的人，本来就见不得光。现在伸手去碰皇家的东西，自寻死路也不过如此。
“暮秋词，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账！枉你在城主府呆了那么多年，竟然连这么要命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可给我留下了一份大礼啊！”
昨日救下暮秋词，只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哪想到揪下来才知道只是就下了一个天大的祸害。哪怕是他当时就灭口，也还是晚了。他的手下已经开始串联城中商户，做好了逼宫的准备。等他想要组织的时候，消息已经到了新任城主的耳朵里。
嘭！
黑衣蒙面，利刃出鞘。破门无忌，不言不语。
“呦！胆子不小嘛？竟然还敢留在孤城！”
能在这里见到格木，周恒比对方还要意外。墨刀卫的动作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这些狡诈的商人绝不可能用自己的人去为他人铺路，更不可能和墨刀卫鱼死网破。
“城主大人，饶命！”
对的，格木留下来不是准备和城主府的人硬碰，他在这里等人只不过是为了投降的时候好看点。
“哦？真是妙人。这位呢？”
纳达尔历史打个冷战，五体投地。
“城主大人饶命。”
周恒径直走到这间充满异域色彩的客厅的最上位处坐下，沿途毫不顾忌地踩在两个亡命徒的身体上。
“你们很聪明，那就让我见识你们的智慧。”
“我愿献上我的一半身家外加往后生意的两成收入。”
格木一点也没有犹豫，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不愧是敢做粮食生意的亡命徒，这种地步也不忘攀关系，以期转危为安。不过，你该清楚这样的代价还不够。”
“赵家！我愿为城主拿下赵家在孤城所有的生意。”
周恒抚掌赞叹：“很好！这个理由足够好！那今天就只收一个人的命！”
嗤！
墨刀回鞘，不沾滴血。
纳达尔的头颅在地上翻滚，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眼中尽是迷茫。
“呼！”
格木舒出一口气，在所有人走后才从地上爬起来。
“不枉我专门留下你陪我。”
墨刀卫动了，就注定要死人。这是孤城长久以来的规矩，也是城主树立威严的方式。他不想死，就必须有人替他死。这个人必须很重要，却又不能比他还重要。纳达尔这个一只负责联系暮秋词的人，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再加上他许以重利，自然就有机会会下来。
“主人，我们要趁夜离开吗？”
就在这时，格木真正的心腹才从门外溜进来。
啪！
“蠢货！我要是敢离开，今晚就是我的死期！给我召集人手，给我弄死赵家？”
“主人，赵家可是硬茬子。”
“他再硬，赢得过我们背后的人？孤城的生意没了，我们背后的人会让所有人生不如死！”
一群亡命徒敢倒卖粮食，不是光凭胆子大就能做成的。他们的身后必须要有一群贪官污吏，而无论在那个国度贪官污吏都是最看中利益的。他们可以接受底下的人有私心，却绝不接受底下的人损害自己的利益。所以他们可以与赵家打生打死，却绝不能放弃孤城的生意。
今天他要是敢逃，明天孤城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他背后的人没了这份生意，就会不高兴。
他没资格令人不高兴。
——————————————————————————
出了格木的宅子，周恒对墨刀一吩咐道：“通知西幽那边，让他们另派人手接管格木的生意。”
“……城主，西幽的事一只由那位负责。”
墨刀一沉默片刻后，低声提醒。
“就是要那位知道。西幽的人挑衅城主府，我不觉得她不知道。她既然不愿坦白，就让愿意坦白的人来接替她。”
“是。”
“这孤城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墨刀一低头不语，对于城主的话不高有丝毫大意。
当孤城的底细在不断试探中暴露，那孤城就不是孤城了。最近的事情便是一次次试探，可孤城的秘密却不得不暴露。
因为西幽和大裕，已经是两个相互搀扶的老人。
他们的后辈已经开始挑战他们的权威了。
凡是来过孤城的人，都会想到这一点。聪明的人看破不说破，只会想着赚自己的钱。可聪明人哪有那么多，余下的只是贪图那肉眼可见的鸿利，琢磨着取而代之，却四海不知道这是取死之道。
这其中最佼佼者便是过往的大商户，这些人仗着背景非凡，心思往往比常人更多也更黑。
若是王朝盛世，这些人自然也没胆子捞边关的偏门。可如今是王朝的下坡路，朝廷对边关的掌控逐年下降。天高皇帝远，越远越藐视皇权。哪怕知道孤城可能与皇家有关系，他们还是要碰一碰。
暮秋词便是这些大商人退出来的代表，也是最先在孤城惨死的人。
如今接替他的是西幽商人格木，一个胆敢倒卖军粮的亡命徒。
此刻他坐在自己的大床上，等着孤城城主的到来。
“格木，我们是不是小心点？”
与格木一同等候在此的是他的左膀右臂纳达尔。他早些年的时候大意中丢了一只眼睛，从此之后变得格外多疑。
“小心不了啊！新城主是个狠角色，我们支持暮秋词的事总会暴露。如今不过是提前一点，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希望这位新城主顾忌我们的实力，能够高抬贵手。”
“唉！当初谁能想到会冒出这么一个凶人。”
“当初听到的消息看来是真的，孤城有两国皇室的背景。”
“看来是了。可我不明白，他们图个什么？”
格木眼睛一暗，说道：“不夜城有一个贵族姓李，大裕皇帝也姓李。”
坊间传闻多有因，看似戏言假亦真。
原本他是不信的，可从暮秋词的口中知道周恒使用的很可能是大裕皇家不传之秘《气吞山河》之后，他就知道搞不好这些传闻是真的。《气吞山河》虽然在大裕被视作一个笑话，可是只有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才知道，何为不传。
赏赐之家，三代必败；偷窃之宗，株连百里；私传民间，断血绝脉。
《气吞山河》便是大裕皇室控制武林人士的一把尺子，一把辨别异己的标杆。能够修炼这门武学的不是受大裕皇室嫉恨，便是背靠大裕皇室。
他们这些做走私生意的人，本来就见不得光。现在伸手去碰皇家的东西，自寻死路也不过如此。
“暮秋词，你这个杀千刀的混账！枉你在城主府呆了那么多年，竟然连这么要命的事情都不知道！你可给我留下了一份大礼啊！”
昨日救下暮秋词，只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哪想到揪下来才知道只是就下了一个天大的祸害。哪怕是他当时就灭口，也还是晚了。他的手下已经开始串联城中商户，做好了逼宫的准备。等他想要组织的时候，消息已经到了新任城主的耳朵里。
嘭！
黑衣蒙面，利刃出鞘。破门无忌，不言不语。
“呦！胆子不小嘛？竟然还敢留在孤城！”
能在这里见到格木，周恒比对方还要意外。墨刀卫的动作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这些狡诈的商人绝不可能用自己的人去为他人铺路，更不可能和墨刀卫鱼死网破。
“城主大人，饶命！”
对的，格木留下来不是准备和城主府的人硬碰，他在这里等人只不过是为了投降的时候好看点。
“哦？真是妙人。这位呢？”
纳达尔历史打个冷战，五体投地。
“城主大人饶命。”
周恒径直走到这间充满异域色彩的客厅的最上位处坐下，沿途毫不顾忌地踩在两个亡命徒的身体上。
“你们很聪明，那就让我见识你们的智慧。”
“我愿献上我的一半身家外加往后生意的两成收入。”
格木一点也没有犹豫，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不愧是敢做粮食生意的亡命徒，这种地步也不忘攀关系，以期转危为安。不过，你该清楚这样的代价还不够。”
“赵家！我愿为城主拿下赵家在孤城所有的生意。”
周恒抚掌赞叹：“很好！这个理由足够好！那今天就只收一个人的命！”
嗤！
墨刀回鞘，不沾滴血。
纳达尔的头颅在地上翻滚，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眼中尽是迷茫。
“呼！”
格木舒出一口气，在所有人走后才从地上爬起来。
“不枉我专门留下你陪我。”
墨刀卫动了，就注定要死人。这是孤城长久以来的规矩，也是城主树立威严的方式。他不想死，就必须有人替他死。这个人必须很重要，却又不能比他还重要。纳达尔这个一只负责联系暮秋词的人，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再加上他许以重利，自然就有机会会下来。
“主人，我们要趁夜离开吗？”
就在这时，格木真正的心腹才从门外溜进来。
啪！
“蠢货！我要是敢离开，今晚就是我的死期！给我召集人手，给我弄死赵家？”
“主人，赵家可是硬茬子。”
“他再硬，赢得过我们背后的人？孤城的生意没了，我们背后的人会让所有人生不如死！”
一群亡命徒敢倒卖粮食，不是光凭胆子大就能做成的。他们的身后必须要有一群贪官污吏，而无论在那个国度贪官污吏都是最看中利益的。他们可以接受底下的人有私心，却绝不接受底下的人损害自己的利益。所以他们可以与赵家打生打死，却绝不能放弃孤城的生意。
今天他要是敢逃，明天孤城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他背后的人没了这份生意，就会不高兴。
他没资格令人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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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格木的宅子，周恒对墨刀一吩咐道：“通知西幽那边，让他们另派人手接管格木的生意。”
“……城主，西幽的事一只由那位负责。”
墨刀一沉默片刻后，低声提醒。
“就是要那位知道。西幽的人挑衅城主府，我不觉得她不知道。她既然不愿坦白，就让愿意坦白的人来接替她。”
“是。”
“这孤城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墨刀一低头不语，对于城主的话不高有丝毫大意。
当孤城的底细在不断试探中暴露，那孤城就不是孤城了。最近的事情便是一次次试探，可孤城的秘密却不得不暴露。
因为西幽和大裕，已经是两个相互搀扶的老人。
他们的后辈已经开始挑战他们的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