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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忽必烈 第四十六集:忽必烈(六)

    佣人:廉大人,丞相阿合马大人听说大人病了,前来探望大人。

    廉希宪:(忽地坐了起来,怒气冲冲)不见,不许他进来,就说我睡了,我不想见这个奸人,让他走。

    佣人:是,大人。(退下)

    一会儿佣人又返了回来,手持两包红纸包裹的红糖走到廉希宪病床前。

    佣人:大人,阿合马丞相大人走了,他听给你瞧病的医生说,给您开的药方里需要拿红糖做药引子,红糖奇缺,到处买不到,所以阿合马大人特意给您从外国弄来两包红糖,他让我送给您。

    廉希宪:(抓起红糖愤怒地嚷着)谁让你收下这奸人的东西的?你快给我拿走,从大门外扔出去。

    佣人:大人,阿合马大人知道您的廉洁,生怕您不肯收下这两包红糖,再三叮嘱,他只是希望那这两包红糖做药引熬药,让你的病早点好起来,希望你不要拒绝他的一片好意。

    廉希宪:不,即使是他这两包红糖真能能活命,让我的病好起来,我也绝不肯接受这奸人的馈赠。给我从墙上扔出去,不要让阿合马的东西玷污了我这干净的屋子。

    佣人:是,大人!(抱着退下,廉希宪重新躺下)

    佣人退出屋里,不一会儿,又返了回来,后面跟着面容清俊三十多岁的真金太子。

    佣人:廉大人。

    廉希宪:(头也不转,暴怒地嚷)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告诉过你,我即使没有红糖做药引子马上就死,我也不会要那奸人的东西。

    佣人:廉大人,不是阿合马----是真金太子殿下来看望您来了。

    廉希宪:太子殿下。(急忙翻身想坐起来,真金太子急忙走上前制止。)

    真金太子:老师,你不要起来,躺下就可以了。(扶住廉希宪的肩膀,做制止廉起身状)

    廉希宪:(竭力坐了起来,不安地)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真金:我听说老师病了,来看一看老师。(坐在廉希先身边握住了廉希宪的双手,动情地)老师瘦多了,真盼望老师的病早点好起来。

    廉希宪: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我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太子殿下,臣死不足惜,唯有一件事死不瞑目,那就是圣上圣听不察,受奸相阿合马蒙蔽过深,浑然不觉。如此下去,后患无穷啊!还希望殿下今早在圣上面前揭露阿合马的奸佞面目啊!

    真金:老师的心是我知道,我也对这个阿合马深恶痛绝,很想罢黜这个阿合马。老师也知道,我从来也不给阿合马好颜色看,可是无奈父皇受阿贼蒙蔽甚深,执迷不悟,把阿合马当做我朝一等国宝,并不信我等的劝谏,老师知道,我是个至孝之人,不愿意拂逆父皇的意愿,做父皇不高兴的事,阿合马又深得父皇欢心和信任,我实在----

    廉希宪:太子的难处老臣理解,可是这阿合马不除,后患无穷啊,有多少儒臣已经受他的谗言,被圣上疏远的疏远,罢官的罢官,贬职的贬职,更有如崔斌者,竟然无端被杀害。这大元的江山来之不易,当年和陛下一起创建大元的藩邸儒臣十有八九也受到了阿合马的离间,与陛下日渐疏远,姚枢、许衡、安童、仲谦等,(哽咽)如此下去,陛下离汉法原来越远,儒学汉法恐怕难以在我朝立足了。

    真金:老师保重,安心养病,只要我真金在,就绝不会让着儒学的根基在大元动摇,也绝不会让阿合马这个贼人为所欲为。

    廉希宪:这大元汉法的推行就寄托在太子殿下身上了。

    真金:老师放心,真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紧握廉希宪的手)

    6

    外景,大都东宫大门口,日、真金太子、阿合马、众卫士。

    在东宫门口,骑着白马的真金太子在十多个卫士的簇拥下,下马把马拴在拴马桩上,手里提着一副马笼头,在向正殿忽必烈皇宫走的路上,与阿合马相遇。

    阿合马:(点头哈腰嚷道)太子殿下,赛白奴!

    真金:赛白奴你阿妈的头!(突然爆发,挥起马笼头向阿合马的头部和身上乱抽一起,阿合马突然遭到殴打,头上和脸部被打破,流着血。)

    阿合马:(一边躲闪一边用手护住头哀嚎)殿下,你为什么要打我?我阿合马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真金:(愤怒地继续殴打阿合马)你没得罪我,但你这个贪财好色又善于播弄是非的奸佞之徒,阿谀逢迎,巧舌如簧,欺上瞒下,排除异己,陷害贤良,四处收刮民财,巧取豪夺,贪得无厌,恨不能在针尖上削铁,苍蝇翅膀上剔肉,鎏金菩萨身上刮金子,你得罪了天下人,我代天下人打你!

    阿合马:(用手臂护头,眼睛看着太子,躲闪着太子的抽打)殿下,我冤枉啊,我阿合马处处为皇帝的天下着想,为皇上理财,我不惜劳苦,精打细算,不惜得罪官僚和王爷们,我阿谀逢迎巧舌如簧是因皇上喜欢能言善辩的才智之士,我排除异己是因为有人和我过不去阻挡我的道路,这不是我的错,你不要打我。

    真金:(用脚踢倒阿合马)无耻之徒,滚吧。

    阿合马如获大赦,抱头鼠窜。

    7

    内景,翌日,晨、日,大都皇宫,忽必烈御书房,忽必烈、阿合马、真金。

    忽必烈坐在皇位上,真金和阿合马一起来到忽必烈面前行跪拜礼,然后站起来,阿合马额头上有破绽,结了疤,脸上有两道青紫印痕。

    忽必烈:(惊讶地)阿合马,你的脸上怎么了?

    阿合马:(满脸堆笑,抚摸着额头和脸颊)陛下,昨天臣下一边走路一边思考如何解决我们国库黄金储备不足,增加更多银两收入问题,结果不小心,撞在墙上碰破了头,把脸也擦破了皮。

    忽必烈:(将信将疑地)是吗?你也太不小心了。

    真金:父皇,阿合马撒谎,他犯了欺君之罪,他的头是我用马笼头打破的。(转向阿合马)丞相,你怎么不说实话呢,你应该告诉皇上,是我打的你!

    阿合马:(依然是满脸笑容)殿下,别开玩笑了,(转对忽必烈)陛下,太子殿下在和您开玩笑呢!像他那样温而文雅的人怎么会动手打人呢?(转脸对真金)是吧,殿下,呵呵!

    真金:阿合马真无耻,父皇,昨天我用马笼头打了阿合马。

    阿合马:呵呵,皇上,太子殿下在开玩笑,他怎么会打自己父皇最心爱的大臣呢?这是不可能的!嘻嘻!

    真金:(愤怒再度爆发,对阿合马拳打脚踢)你这无耻之徒,我现在当着父皇面打你,看你再撒谎!

    阿合马急忙逃窜,躲到了忽必烈身旁。

    忽必烈:(生气地大声呵斥)真金,住手,你今天怎么了,一个堂堂中书令,竟然在朝堂之上朕的面前殴打丞相,成何体统?

    阿合马:(笑眯眯)圣上息怒,太子殿下今天心情不爽,阿合马的不该以如此丑态破相出现在他面前,臣告退,等明日太子怒火消了臣在上朝。(退下)

    忽必烈:(生气斥责)真金,你今天怎么了,一反温良恭俭让的常态,竟然在朕面前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真金:(恭顺地低下了头)父皇,儿臣今天情绪失控了。

    忽必烈:(威严地)您平时并不是这样的说说,因为什么大打出手?

    真金:(抬起了头,眼含泪水)父皇,昨天儿臣去探望廉先生去了,他病得很厉害,恐怕不久于人世了。廉先生病得那样厉害,这个没有心肝的阿合马竟然还惹先生生气。

    忽必烈:他怎么惹廉孟子生气了?

    真金:廉先生看病的大夫开出的药方需要以红糖作药引,红糖不好买到,阿合马借给廉先生送红糖为名,到廉先生府上去打扰廉先生,父皇应该知道廉先生的脾气,他被阿合马气坏了,他是宁死也不肯要奸佞之徒的东西的。

    忽必烈:这个廉孟子太倔强了,何必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阿合马也是好意,这样吧,你到朕的御医那里,把朕的红糖给廉孟子送去两包,并且传朕的意思,要廉孟子好好的养病,朕希望他早日恢复健康。

    真金:父皇,您应该知道,廉先生得的是心病,他最担心这个阿合马蒙蔽父皇,成为国家的心腹大祸。

    忽必烈:(生气地)朕就奇怪,这些儒生们怎么就老是和这阿合马闹别扭,阿合马有什么不好的?他精明强干,才智过人,善解朕的心意且是我朝的第一理财高手,他生财有道,张罗盐铁、印制钞票,健全国家和府库税收与支出制度,解决了国库财政开支的许多难题,使我朝国库充盈,用度不乏,他何罪之有?阿合马无罪,阿合马是天赐我朝的宝贝,朕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真金:父皇,阿合马的所作所为和您曾经推崇备至并教导儿臣认真学习的儒学汉法以及仁义礼智信格格不入。

    忽必烈:我儿,你太书生气了,治理国家确实需要儒学、汉法,这是统治百姓驾驭臣民的统治大纲,也是矫正和约束臣民懂得礼仪廉耻、效忠帝王和主人,要做顺民不要造反,要服从皇权和主人而不要犯上作乱的行为规范。但是做帝王仅有愚民、御民之术是远远不够的,国家还需要府库充盈,装满金银财宝丝绢布匹盐铁粮食钞票以及皇家府库的一切用度花销,而这些东西靠儒学和儒生们的夸夸其谈是弄不来的,而是需要阿合马这样不知廉耻的厚脸皮之徒去经营、打理、收刮,你懂吗?可是,你和你的儒学师傅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懂得这些,只会讲些经世致用的空头道理。哎,这也是儒学脱离实际让朕敬而远之的地方。儿子,治理国家既需要懂得礼仪廉耻经世致用的儒学儒生和汉法,但同时也需要阿合马这样刁钻刻薄、针尖削铁,苍蝇翅膀上剔肉,精打细算善于收刮民财的理财能手?你可明白?

    真金:儿臣糊涂。

    忽必烈:这不能怪你,你还没有做皇帝,不当家自然不知道经营打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重要性,但等你什么时候登上了我的这个位子,你就知道,国家不能少了像阿合马经营钱粮盐铁的理财高手,这个道理你现在不明白,但你以后会懂得。去吧。儿子,给廉孟子去送红糖,告诉他保重身体,不要自个儿和自个儿身体怄气。

    真金:是,父皇。(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