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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忽必烈 第五十四集:元文宗与元宁宗(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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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景转内景,江苏高邮城外,脱脱大军指挥帐内,日、脱脱、朵儿只、哈喇达、龚伯遂、众将领及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雪雪及围城大军。

    脱脱朵儿只和他的幕僚龚伯遂正在军帐里研究破城计划。

    朵儿只:丞相,依我看破城就在近日,根据我们俘获的城中士兵供述,城中粮草断绝,士兵大多数战死,守城士兵士气低落,很多将领想投降我们,遭到了张士诚的反对,张士诚派他的弟弟想拼死冲出去是指望和六和方向的叛军会合,他还不知道六和已经被我们占取。现在,我们只要再围困几日,城中守军很可能发生火拼,一些将领会杀了张士诚打开城门投降我们。

    龚伯遂:朵儿只国王的话有理,丞相,我们不必着急,坐等一两天,城内必乱。

    这时帐外突然听到一阵骚动声,有军马围住了帐篷,雪雪、太不花、月阔察儿等走进指挥大帐内。

    雪雪:圣旨到!脱脱接旨!

    脱脱上前跪下,接过雪雪手中密封的诏书,要拆开诏书。

    龚伯遂:(走上前去阻止脱脱打开诏书)丞相,事情不好,俗语道,“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

    脱脱: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也,君臣之义何在?

    (打开诏书双手奉给雪雪,由雪雪宣诏)

    雪雪:脱脱听旨,脱脱辜负朕之所望,出兵三月靡费巨大,不能擒贼,故罢黜其一起职务。以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知枢密院事雪雪代将其兵,削其官爵,安置淮安。

    脱脱:臣至愚,荷天子宠灵,委以军国重事,早晚战战兢兢,只怕不能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所及者深矣。诸位将领,我这里还有兵甲和名马三千,都分给大家了。希望你们都听雪雪和月阔察儿的指挥。

    哈剌:“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拔刀刎颈而死。)

    众人看着哈剌的尸体面面相觑。

    一些将领冲进大帐,得知脱脱被免职,愤怒不已。

    将军甲:丞相有何罪?奸佞当道,皇帝昏庸,我们杀了这几个谗佞的恶贼,带兵返回京师问罪。

    将军乙:对,丞相,我等只听得的号令,杀回京师,让那脓包皇帝滚下皇位。

    众人:对,我们杀回京师。

    脱脱:(拔出宝剑)尔等住口,不得妄言。但我脱脱自幼读圣贤之书,日记圣贤嘉言善行终身行之,岂可以他人之过而废君臣之义?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诸位退下,毋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否则,我宁肯效法哈剌将军!

    众将领有的无奈地退出大帐,有的嚎啕大哭。

    脱脱:(一脸平静)龚伯遂,待我把留下的三千匹战马和兵甲分给诸将,大家散了吧。

    7

    外景,高邮城外,日,元军。雪雪、月阔察儿。

    脱脱被戴上木枷,在几个军士的解压下离开,众军士围住押解官不准离开。

    将领甲:(愤怒地喊):奸贼,临阵易将,丞相何罪之有?

    将领乙:我大元江山就要毁在你们这些恶贼之手了。

    雪雪、月阔察儿站在一个高台上给各元军训话。

    雪雪:众将领听着,你们的家眷都在京师,如果那个敢聚众闹事,皇上毁灭你们九族。

    将领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两个押解官押解脱脱离开。

    朵儿只:大元完了,我也该走了。(离开)大队人马随朵儿只离开。

    月阔察儿挡住朵儿只的去路。

    月阔察儿:国王,你要干什么去?

    朵儿只:我要回扬州。

    月阔察儿:你不能走,皇上让我们带领兵权。

    朵儿只:(拔出刀来声色俱厉)我木华黎的六世子孙,太祖成吉思汗亲自封的世袭国王,难道还要受你这奴才的管辖吗?我之所以受脱脱节制,是敬佩其为人,你这奴才,猪狗不如,当年是你亲手害死了燕帖古思,你这趋炎附势毫无心肝的小人,我恨不能手刃你这这猪狗!(将刀劈向月阔察儿,月阔察儿急忙闪开,抱头鼠串)

    雪雪走了过来欲拦住朵儿只。

    雪雪:国王息怒,我等也是奉皇上的命令领军,还望国王留下来一块剿灭贼寇。

    朵儿只:(愤怒地用剑直指雪雪)尔等逆贼对国家的祸害甚于贼寇,大元就毁在了你和那个脓包皇帝之手,你告诉那脓包,我朵儿只从此不再奉诏,各位宗王,保重,我朵儿只走了!(走到马匹前,上马)数十万军队随他而去。

    留下的军队也骚动起来。

    一个宗王立在马上疾呼:本王不伺候这个脓包了,今日整装,连夜离开高邮。

    宗王乙:对我们也走!

    士兵甲:西域来的各路宗王都走了,看来大元气数已尽,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们也去造反,投红巾军去。

    士兵乙:(高呼)弟兄们,散了吧,大元完了,我们也去造反。(带着数十个人离去)

    一时间,百万大军纷纷散去,城下只留下了月阔察儿、雪雪及他的几个为数极少的随从和部下。

    8

    内景,高邮城内,诚王大帅府、晨、张士诚、潘元明、黄敬夫、美女等。

    太阳照进了张士诚睡觉的屋里,头天晚上大醉之后搂着一个美女正在酣睡,突然有人从张士诚睡觉的屋子闯了进去。

    潘元明:诚王,诚王,快醒醒。(用手摇晃正在酣睡的张士诚。)

    张士诚:(被惊醒,光着身子跳起来,惊慌地)怎么了,元明,发生什么事?元军冲进来了吗?

    潘远明:不,诚王,我刚才上城楼上看了看,官军的大队人马不见了,围城的军队零零星星,剩下不过几千人。

    张士诚:(急忙穿衣服)是吗?我去看看。

    张士诚和潘远明从内城登上了城楼,向城外瞭望,昨日还密密麻麻的围城大军变得稀稀落落。

    张士诚: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黑压压的围城大军怎么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不会是我在做梦吧?(打了打自己的头,又拼命揉眼睛)

    这是城楼下跑过几百名士兵,围着城楼大喊:开开城门,我们要投降诚王,加入诚王的队伍。

    张士诚:(居高临下大声喊)你们是哪一部的,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的队伍,围城的元军到哪去了?

    士兵:我们是官军,昨天傍晚朝廷的蠢猪皇帝把我们的主帅脱脱撤职押解到了流放地。各路大军的主帅和将军们已经连夜离开高邮,朝廷百万大军作鸟兽散,士兵已经各奔前程,我们要投降诚王。

    张士诚: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士兵:真的,临阵撤换百万大军的统帅,旷古未有,看看脓包皇帝的作为,就知道这大元气数已尽,我们愿意跟着诚王造反。

    张士诚:(大喜)好,你们放下武器,我叫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和吊桥,放你们进来。元明,快下城楼,告诉弟兄们打开城门把这些人放进来。

    潘远明:(犹豫着)诚王,该不是他们使诈吧?

    张士诚:使个屁,百万大军围城还用使诈?就是使诈又能怎样?反正我们已经走投无路。死马当做活马医,下去开城门吧。

    潘远明:是。(下去)

    张士诚:(一个人跪在了城楼上,闭上眼睛)苍天呐,大地啊,佛祖啊,菩萨啊,耶稣啊,默罕默德啊,你们是我张士诚的大救星啊,谢谢你们啊!不,元朝当今脓包废物混账的皇帝啊,谢谢你!我要给你烧香磕头立牌位!

    9

    画外音:

    在元惠宗的倾力支持和帮助下,张士诚重获新生。

    元军一夜之间不战自溃,元朝旧臣、军官和士兵纷纷加入张士诚的的“大周”政权,让这个本来已经是苟延残喘气息奄奄的政权如同一头搁浅在海滩上的巨鲸重新越入江河大海,顷刻间变得精神抖擞,活奔乱跳且翻江倒海。

    而高邮之战,几千名饿得有气无力头昏眼花眼看即将毙命的盐民一夜之间击溃元朝百万大军的神话传说也让张士诚声名大噪,慕名者、造反者、穷途潦倒者、投机者和寻找饭碗者如过江之鲫,纷纷加入、投靠于张士诚麾下。张士诚的军事实力和政治势力也由此而迅速扩展、壮大。本来已经蔫头耷脑,束手待毙的张士诚精神大振,大笑着,呐喊着,与新加入的战友们并肩冲出高邮城,杀向寥寥无几的元军队伍,杀向广阔的大有作为的天地,并占据了江浙最富庶的地区,其控制的疆域南抵绍兴,北逾徐州达于济宁之金沟,西距汝颍、濠泗,东薄海,地方二千余里,带甲数十万,户口殷盛,用度饶富,成为中国南方朱元璋、陈友谅等三家造反派政权中最阔绰富有的政权。“化家为国,以底小康,大起第宅,饰园池,畜声伎,购图画,唯酒色耽乐是从,民间奇石名木,必见豪夺……诸公宴集,辄费米千石”;张士诚过起了帝王的日子,日日饮宴作乐,率船出游,其船队“以新漆金花舟,施锦帆”,船上“载美人泛此,列妓女于上。”而张士诚属下的奢侈糜烂也毫不逊色,张士诚的四弟被张士诚封为丞相,这位丞相竟然以元朝皇帝妥欢帖木儿为榜样,“招百名歌姬美女于家中,习天魔舞队,洙金玉翠,极其珊饰,园中采莲舟楫,以沉檀为之”。而为了满足私欲,张士诚在其统治地区对农民的盘剥,比元朝政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有关史料载,张士诚统治下的昆山地区,“比于前元多增粮额,民以穷困,输官不敷。……今催粮里长人等,破家荡产,累遭杖责,监系囹圄,受罪数月,逃亡缢死,不知其数”。此时,已经颇具封建帝王气度的张士诚与元廷尽释前嫌,主动向昔日的冤家对头元惠宗摇起了友好的橄榄枝,要求臣服元廷,效力国家。正是被烽烟四起的农民造反和内部争斗的内忧外患弄得焦头烂额的蠢猪皇帝元惠宗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即向张士诚张开了热情的双臂,当下封张士诚为元廷太尉。从此张士诚成为元惠宗在江浙地区的政权代理人。然而几年后,张士诚因三次奏请元朝廷封王遭拒而大怒,脱离元朝政府,宣布自立为“吴王”,封分百官,建都平江,雄踞东南,大造宫殿,广征美女,朝坐白玉堂,夜宿黄金屋,花天酒地,过着和元惠宗别无二致的日子,直到1367年,被朱元璋俘虏而自缢身死。

    张士诚死了七百多年了,然而,据说到目前为止,还有人为张士诚究竟是农名起义领袖还是农民革命的叛徒这个问题争论不休。然而,争论这些有意义吗?存在决定意识,人有了钱就不再是穷人,有了权就不再是平民,没有人会忠于穷苦潦倒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