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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忽必烈 第十九集:分道扬镳(三)

    铁木真:(不假思索)如果真如你所言,借你吉言我当上了蒙古大汗,我就如你所愿,答应允许你做我的萨满过问国事,不仅如此,还允许你在我统治的国土上选四十个美女做我的老婆。

    豁儿赤:铁木真老弟,你说话要算话,对着长生天发誓!

    铁木真:(笑呵呵)好我发誓,长生天在上,我如果真借豁儿赤的吉言做了蒙古的大汗,我就封他做万户官和我的萨满。我还允许他在我的国土上选三十个美女做他的妻子!

    豁儿赤:耶!(伸出中指和食指作小儿态)

    8

    内景,报告团讲台。

    主讲人:现在进入现实时空的节目互动,请观众就报告提出质疑。

    观众甲:主讲人,我以为豁儿赤的那个梦完全是胡诌八扯,可是铁木真竟然很认真地答应了豁儿赤的要求,给人的感觉,铁木真是弱智或者脑残,太容易被欺骗了。您是怎样理解这件事的?

    主讲人:我深信豁儿赤是个无耻而且拙劣之极的骗子。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铁木真却绝非脑残或弱智者。因为铁木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当时,蒙古人都相信萨满教,对所谓神的启示深信不疑,豁儿赤装神弄鬼借神灵抬来高自己的身价和地位并希望从投靠铁木真捞到好处,而那时铁木真虽然很希望自己能成为蒙古草原上的汗王,统一天下,但这毕竟是一种理想,就像人人都不反感让自己成为亿万富翁的祝福,但祝福未必能实现的道理一样。铁木真对豁儿赤的话并不当真,在铁木真看来,这充其量不过是豁儿赤用一个美丽的谎言来作为讨好巴结自己的见面礼,而他回敬豁儿赤许诺也是一句随口的戏言。就仿佛一对农民在地里耕耘的休息时间里互相开玩笑解闷,一个说,我梦见你将来要大富大贵当皇帝,你如果当了皇帝怎么报答我这个做梦的人?另一个则回答,我要是当了皇帝就封你做宰相。两人都是随口的戏言而已。而就豁儿赤而言,所编造的谎言也不过是逗乐兼讨好铁木真,他也并不就真认为铁木真能当上蒙古大汗。他也并不指望铁木真的许诺会有兑现的那一天。然而无论是谎言还是戏言,铁木真觉得豁儿赤的那个美梦不仅是自己渴望的,而且宣传开来对自己有利,对自己的发展和人心的归附将会起到巨大的舆论作用,所以也就满口答应了豁儿赤的所有要求。而在豁儿赤这方面,他信口胡编的谎言则起到了通过自我吹嘘抬高自己,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的作用。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苍天和历史对与铁木真和豁儿赤开了更大的一个玩笑,那就是让豁儿赤的模糊不清破绽百出的谎言变成了一个是实在在的现实的同时也迫使铁木真不得不对自己的戏言做出兑现。

    观众乙:主持人,札木合把铁木真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一片真心赤诚相见,倾力相助,可是铁木真在毫无情由的情况下仅凭孛儿帖的一番挑拨,就言听计从,竟然当夜就不辞而别,离开了札木合?您怎样看待这件事?

    主讲人:铁木真不告而辞离开札木合的记载见诸于各种史料,而他和札木合分道扬镳的原因却没有任何记载。《蒙古秘史》、《元史》、《黄金史纲》以及法国史学家格鲁塞的《蒙古帝国》所载的成吉思汗离开札木合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孛儿帖说了一句话:“听说札木合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他这是也烦我们了,不如趁早离开。”便断然决定和札木合分道扬镳。而这个理由既不可靠又不足信!喜新厌旧往往使用在男女情感交往上的一个贬义词,孛儿帖怎么知道札木合是个喜新厌旧的?是不是孛儿帖深受其害?如果不是,我们看到的孛儿帖夫人就是一个关于挑拨离间播弄是非的长舌妇,而铁木真则是一个没主意耙耳朵(四川方言没主见听老婆话的男人)而关于在大政方针上孛儿帖替铁木真拿主意的事还有在处决通天巫打击蒙力克一家的问题上,也是孛儿帖一锤定音。两件关系铁木真和蒙古帝国生死攸关的大事做主的人竟然都是孛儿帖这个女人而非叱咤风云的蒙古大汗,这不有些奇怪么?其实对这两件大事真正做决策的人无疑是铁木真,但是因为这两个决策都是很不光彩甚至有些卑劣的成分夹杂其中。尤其是在和札木合分手的问题上,按普通的人情事理推敲,铁木真的行为可以说有点恩将仇报、背信弃义的味道,如此下流的行为写在史籍中无论如何都算不的光彩,那么这个“荣誉”就让孛儿帖来接受吧。几乎在所有的史籍中,成吉思汗都是一个光照千秋的正面大英雄,此外,孛儿帖也是一个贞洁贤惠聪明睿智的女人,尤其是在小说传记家笔下的孛儿帖的贞节让人恶心的想吐。而札木合则是个卑鄙无耻胸无大志贪酒好色之徒。然而事实真是这样吗?我以为未必如此。

    铁木真是个成功者,但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成吉思汗很有雄才大略和政治智慧,但不是一个谦谦仁义君子,成吉思汗是个了不起的帝王,同时又是个杀人毫不手软的屠夫。成吉思汗是草原野蛮无序时代群雄逐鹿的产物,我们不能拿现代世界观来评价。而孛儿帖是刚刚从原始草原部落脱胎出来的女性而绝非什么封建时代受过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教育的所谓贞洁淑女,同样不可以拿宋代腐烂透顶的程朱理学制作出来的霉烂道德袈裟来打扮孛儿帖。

    观众丙:主讲人,您怎样看待札木合这个人?

    主讲人:一个机遇不好,不受命运惠顾的草原雄杰。他的军事和政治才能绝不亚于成吉思汗。他之所以受到诟病是因为他失败了。成则王侯败者寇,历史是拍马屁的大全,是一本毫无道理地赞扬成功者,诽谤失败者的书。

    观众丁:主讲人,既然你说铁木真与札木合分手的真正原因并非孛儿帖那句挑拨离间的话起了作用,那么请问促使铁木真与札木合下决心分道扬镳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主讲人:对于成吉思汗与札木合分手的原因,元史没有任何记载,而《蒙古秘史》则这样轻描淡写地道:“帖木真、札木合在豁儿豁纳黑川亲密无间地生活了一年半,于初夏首月十六日迁出了驻牧的营地。当二人并肩走在车队前沿时,札木合说:帖木真、帖木真,我的好安答啊!靠座山坡扎营吧,好让牧马人有行帐;找个河岸扎营吧,好让牧羊人充其腹!”

    帖木真没听出札木合话的含意,就等后边的车队赶过来后,请教母亲诃额仑该如何回答。没等诃额仑开口,孛儿帖抢先说道:听说札木合安答极易厌倦,现在是否已到厌倦我们的时候了?札木合刚才的话,可能是比喻我们而说。我看我们不必扎营,而应彻夜前行远远地离开他札木合。

    孛儿帖的看法得到了铁木真等人的赞同。他们彻夜前行,并顺路袭击了泰亦赤兀惕人。

    虽然没有任何史料记载铁木真与札哈木反目的根本原因,但我们从铁木真在没有和札哈木相聚、合作之前部众的寥寥无几到一年多以后与札哈木分手时部众力量发生的变化便不难做出推测。

    首先可以这样说,由于铁木真母亲早年的权力意志的教育,让铁木真成为了一个权力欲望极重,把权力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而和札木合在一起,铁木真不能随便发号施令,其权力欲望诉求得不到满足。从而让铁木真感到不爽甚至非常郁闷。这是铁木真离开札木合的原因之一。

    其二,铁木真不仅仅是个权力欲望登峰造极的人,他还是个有志向有抱负,个人期许愿望比较远大的人。而札木合和他恰恰是同样的人,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无奈一山不容二虎是也!在铁木真的个人势力还不能独立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他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收敛他的领袖欲望,但从内心他强烈地想做和札木合一样有权力甚至超越札木合风光的人。所以铁木真从来也没有真心辅助札木合成就大业的愿望。而是一直在等待背叛条件和时机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