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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无限 第十四章 从此莽莽群山伴(1)

    李典赶到近前,双手托起怀中所抱之物,原来是一把长剑,对刘驹说道:“李典自幼博览群书,以为可入饱学之士门墙,昨晚与兄一见,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典差千里兄远矣,恨不能随侍身侧,长领教诲,然为俗事牵攀,不能远行。兄今远赴龙池,典无别物,谨以此剑相赠,略表心中敬佩之意。”

    刘驹没想到李典如此重情重义,不由得感动莫名,伸手接过宝剑,拔出半截,只觉寒光逼人,伸出手指一弹,嗡嗡之声不绝,知道是把好剑,抱拳对李典说道:“曼成兄盛情,刘驹领了,只是小弟落魄江湖,除了前日典当的两块美玉,实无一物相回赠,让曼成兄见笑了。”蓦然想起一事,于是继续说道:“近来大汉疫病时常发生,若逢大疫,其惨烈处犹过于战场,日后曼成兄若领兵征战,需谨慎提防。我有一法,将轻薄的细纱数层相叠,捂在口鼻之上,有预防之用。但用过之后,需用沸水蒸煮,否则不能重复使用,切记切记。”说着拿起一根枝条,在地面上画出了后世口罩的样子来。

    李典茫然无措,不晓得刘驹在搞什么鬼,但还是礼貌的说道:“多谢千里兄厚爱。”

    刘驹冲他挥了挥手,“今日一别,从此山高水远。今后若是得到空闲,盼望曼成兄到龙池一行。”心中却暗道,这可是救你小命的法子,但愿能记住了。

    李典也挥手作别,口中说道:“典随时欢迎千里兄来乘氏。”

    傍晚时分,刘驹、吕翔乘着大船回到了巨野泽的水寨之中,吕旷看到二人果然借来了两千石粮食,不由得对刘驹刮目相看。

    卸完了粮食,已是夜深,吕旷将李家大船上的来人安排妥帖了,来寻刘驹。不料刘驹已经睡了,只得作罢。

    第二日一早,李家大船早去的远了,刘驹往见吕旷,“小弟与二哥此去,幸不辱命。我等那么多人在水寨打扰多日,内心不安,今日便辞行北上。”

    吕翔嚷道:“刘兄弟说哪里话来?今日有这许多粮食在手,你们便是住他三年五载又有何妨?”

    吕旷也说道:“刘兄弟莫非觉得水寨怠慢了你们?”

    “两位哥哥对我等恩同再造,”刘驹郑重说道:“小弟心中时刻难忘。今日虽有千石粮在手,但若是坐吃山空,又能支撑多久?小弟有一句肺腑之言相告,还请两位哥哥仔细思量。”

    “快说、快说!”吕翔性子看来比吕旷急的多。

    “如今时局不稳,大汉天下风雨飘摇,”刘驹看着俩人的反应,“在这水中讨生活,非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吕翔看着吕旷,吕旷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刘兄弟所言,我等记住了。等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弃了这水寨不迟。我昨日里思量过了,你们十七个孤儿,加上落难的人口,共计四十二人。这粮食是刘兄弟你出了大力借来,按说本该平分才是,只是我这水寨人口众多,刘兄弟你觉得匀给你们多少为好?”

    吕翔双眼一瞪就要发火,被吕旷逼视着没敢发作出来。刘驹的心中一沉,暗道这吕旷不如吕翔单纯啊,粮食刚到手就开始算计了,要我说怎么分,其实你昨晚早就想好了,这是拿我的话堵我的嘴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驹微微一笑,“大哥既然说了,还用的着分吗?你们水寨出人手出大船的,我看带着二百石粮足矣,不过粮食之外的东西,是小弟花钱买来的,大哥也要留一些吗?”

    吕旷脸微微一红,急忙说道:“刘兄弟你这是把大哥当做什么人了?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走?让我来安排船只。”

    “早一些出发,多一些行程,”刘驹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哥尽快安排为好。不过小弟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让吕二哥护送一程?”

    吕旷回答的很痛快,亲自去安排船只去了。

    吕翔拉住刘驹的双手说道:“今日里大哥的所作所为,愧杀二哥我了。刘兄弟,对不住。”

    “二哥说哪里话来?”刘驹动情的说道:“大哥身为水寨之主,自然为水寨的弟兄们考量,二哥你不要多想。你我兄弟今后还要相处数日,咱们在船上喝个痛快。”

    “好,”吕翔拍打着刘驹的肩膀,“我将水寨中的美酒都带上,”咂了一下嘴,“嘿嘿嘿,可惜不如李家酿的酒美。”

    刘驹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掏出两个瓶子,“二哥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熟悉的瓶子,吕翔兴奋地大叫一声,伸手夺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怀中,悄声说道:“千万莫让大哥看到了。”

    刘驹从自己的那份粮食中,拿出一袋送给了米二夫妻,又将两罐菜籽油放入他们夫妻的小船中,才挥手作别,打发走了他们两个。

    吕旷将水寨中最大的船派了出来,刘驹一看,还不及李家船的一半,更觉得李家在乘氏能呼风唤雨,依仗的是庞大的财力物力。如今到龙池镇落脚,如何汇聚人手、积攒财力?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陈宇在旁边坐着,刘驹正要说出来与他商议商议,吕翔在船头大声喊道:“刘兄弟快来,大鱼出锅喽!”

    两日后,船离了巨野泽,顺着济水北上,沿途所见荒草漫野,树林蔽空,一片萧杀景象;济水中偶见船只来往,张网捕鱼的小舟也没见到多少。

    这一日过了须昌县,将到阳谷城,大船靠近了岸边的码头略作补给,便直往谷城方向而去。刘驹所要去的地方,介于谷城和东阿县城两者之间的一片大山之中,有条小河流入济水,堪堪能行的大船。小河水便是自龙池周围的山上汇聚而成,欲往上行,河水欲浅,不得已便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住了船。

    吕翔皱眉说道:“刘兄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船上货物如何运载?”

    刘驹站在船头翘起脚努力远望,看地势知道自己绝没有走错路,但是自己穿越前此地可算是人烟辐辏,交通便利,如今却是一片荒凉,心中也凉了半截。

    大牛眼尖,指着前方说道:“那边有烟升起。”

    刘驹这时也看到了,心中大喜,对吕翔说道:“二哥且安排人手将船上物资卸下,待我去前方找些人手来。”

    吕翔摇了摇头,“兄弟,我看那烟雾不像是炊烟,你再来看,怎么会越来越大?”

    陈宇叫道:“不好,这必是走水造成了火势大起。”

    吕翔从船头奋力一跃,跳到岸上,顺势趴下,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一会站起身说道:“前方是村庄无疑,只是正在遭遇打劫。”

    刘驹登时着急,自己拿过跳板顺到岸上,跑下船来也趴在地上听了一会,不由得愤怒不已,对吕翔说道:“还请二哥助我杀贼。”

    吕翔本身就是水贼,听了刘驹的话,虽然不明白为啥那么急切,还是答道:“好,船上的兄弟们听了,下来二十人随我前去,余下诸人看护好大船,切莫出了意外。”

    刘驹看到下船的二十人手中只有一把长刀,盔甲、弓箭一样也无,不由得犹豫,遂问道:“二哥,难道一张弓箭也没有吗?”

    “你不说,我还忘了,”吕翔拍着脑袋,“吕英,取我的弓箭来。”扭头对刘驹说道:“还是兄弟想得周全。”

    “只有一张?”刘驹追问道。

    “水寨中只我和大哥各有一把,”吕翔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盔甲、弓弩在大汉属于制式武器,民间不得拥有。我的这把弓还是劫掠了一艏漕运的船只得来的。”

    听到吕翔的话,刘驹拔出长剑,也不好说什么,带头往烟火冒起之处赶去,身后陈宇扛着刘驹的钉耙追了上来,和刘驹一边并肩前行,一边说道:“打虎靠兄弟,上阵难道能撇下兄弟吗?”

    刘驹看到陈宇面色坚毅,只点了点头,朝前跑去。一炷香的功夫,赶到了近前。

    刘驹悄声对吕翔说道:“二哥,让兄弟们掩藏好身形,咱们看明了形势,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吕翔性子直,本想着猛冲猛打的,听了刘驹的话,急忙传令。二十多人伏在草丛中,向着村子慢慢接近。

    村中的情形看的刘驹气愤不已,只见一个个穿着破衣烂衫的汉子,手拿长刀、木棍、锄头之类的东西,到处追赶村民,遇到反抗的,一窝蜂的刀棍齐下,将人登时打个半死,然后继续追赶,将村民慢慢驱赶到一个空旷处。

    那处地面上,站立着一个彪形大汉,头上裹着的东西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看到村民渐多,扯着嗓子吼道:“老子们是伏牛山寨子上的,到了你们这儿,不过是要拿你们点粮食,老子们也饿啊,没办法,对不住了各位乡邻。小的们,给我挨家挨户搜。”

    话音刚落,登时数十山贼离开了人群,余下的拿着各色的所谓武器,瞪着眼,防止村民反抗。

    “奶奶滴,这跟鬼子进村有什么区别?”刘驹暗道,“看这小村,也有百多人口,青壮汉子四五十人,若是有人指挥,未必没有反抗之力?若是一盘散沙,只能任人宰割了。”叹了口气,低声对趴在身边的吕翔说道:“二哥,可有把握擒住那个贼首?”

    “我看那人雄壮非常,怕是个劲敌,”吕翔摇了摇头,“若不能一招制敌,恐反被敌伤。”

    刘驹看了看周遭的形势,低声说道:“我有办法了,二哥你看,那贼首站立之处后方有数个柴草堆,咱们悄悄绕过去,你设法制住他身后的两人,小弟随后制住那贼首。”

    “你行吗?兄弟,这可不是儿戏,须知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看那贼首也不是丧心病狂之辈,放火点燃的是一些堆在民房外的柴草,其意在于恐吓,只要制住了此人,还有缓和余地。”

    “好吧,听你的。”吕翔缓缓点头,指挥着手下迂回了过去。

    到了预定地点,刘驹看了一眼吕翔,吕翔点头,转头低声安排了身后的兄弟,二人猛然窜起身形。吕翔一脚踢飞了贼首左边的汉子,回身一拳打在了右边那汉子耳门上,登时将贼首的后背暴露出来。刘驹随后跟上,明晃晃的长剑横在贼首脖子上,手中微一用力,剑刃压进了皮肤内。后边二十一人手持武器,将贼首与群贼隔离开来。

    刘驹大喊一声:“举手抱头,若是乱动,剑下无情。”看到贼首乖乖举起手来,刘驹说道:“二哥,将此人绑了。”

    吕翔从腰间掏出绳索,三下五除二,将贼首绑了个结结实实。刘驹将长剑从贼首脖子上拿下来,转身抵在了他的胸前,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好汉,现在咱们可以打个商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