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 第86章 梁氏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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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很快就得知梁秋韵的下场,稍稍解气了些, 处置了梁氏后,第二日就是沐休的日子。凌峰懒得再下山,便让洗砚去打听梁氏的最新动静。 洗硕回来,禀报了严少秋对梁氏的处罚,又恭敬地回答说:“听那衙役说,梁氏脸都快被打烂了。” 徐璐看了懒洋洋斜靠在炕上凌峰,笑着问道:“我不是听说,梁氏即将嫁到严家么?严少秋还舍得责罚她?” 洗硕笑了起来,“少夫人有所不知,这梁氏犯了如此大错,把咱们世子爷得罪成这样了,那梁氏就是天仙下凡,严正言也是不敢再碰了。” “严少秋倒是挺识时务的。”徐璐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中肯的评价。 洗硕没有说话,复又垂着手。 徐璐却不甘心这事儿就这样结束,又问:“那梁氏呢?眼下如何了?” “今天没有开铺子。听街坊邻居讲,昨儿从衙门回来,就把店门给关了,把伙计都赶了出来。今儿一整天都没有开门。大概是脸被打得太狠,不敢见人了吧。” 徐璐现在是恨毒了梁氏,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梁氏如今的下场,尽管解气,但余怒角然未消。 “爷,这梁氏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就这样放过她不成?”徐璐问凌峰。 凌峰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道:“她现在也够凄惨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徐璐恨恨地道,“梁氏这般心性,想来还是个心胸狭隘的。如今她狼狈成这样,说不定还会对爷怀恨于心。”她大概也猜出梁氏为何要那般对待凌峰,大概是想别开生面惹来凌峰的注意吧。只是她注定要失败,凌峰看似狂放不拘,实际上骨子里再规矩不过的。那种离经判道的女人,如何瞧得进眼? 凌峰笑着说:“原来你也想到这一层。不错,这梁氏虽然有志气更有拼搏精神,可也掩盖不了自以为是以及小聪明的缺点。还特别的不安份,又认不清现实。这样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厉鬼见了都要饶道走。她如今估计是恨透我了,怀恨于心的同时,说不定还会化仇恨为力量,将来奋斗出一片天地,也未为不可。” 徐璐接过他的话,“然后,等她功成名就的一天,就会来报复你了。” “错,是报复你。” “她怎会……也是,以这女人的性子,估计还真会报复到我头上。”徐璐也是女人,自然明白这类因爱不成的女人的心理,又气了起来,“你们男人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要让咱们女人来受?” 凌峰很是无辜,“这与我何相干?我比你还要冤枉呢。当初若非你非要当滥好人,哪会有今日的祸根。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你。我才是无妄之灾。” 徐璐气得咬牙切齿。“你不是有暗卫么?派个暗卫去,灭了她罢。”还无声无息的。这梁氏在京城无亲无故,唯一的靠山严家也弃了她,就算曝尸大街上,估计也不会有人去追究。 凌峰笑道:“区区一个梁氏,何苦脏了我的手?更何况,让我的暗卫去对付她,也太抬举她了。” “那你要怎么处理她?” “父亲自小就教过我,另惹君子,别惹小人。对付君子,怎么惹都不为过。但小人,要么不惹,若是惹了,就得一棍子打死。打不死必后窜无穷……” 徐璐翻翻白眼,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大道理就不用讲那么多了,你只需对我讲,要怎生对付梁氏就成了。”真是的,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男人也有话唠的毛病,也不知跟谁学的。 被嫌弃了的凌峰摸摸鼻子,这个小妻子脾气越发见涨了,不过瞧徐璐凶巴巴地瞪着自己,自己居然还有些不敢逆其锋茫的感觉。 他忍气吞生地说:“梁氏才得罪了我,转眼间就死了,我可洗不清嫌疑,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死。不过就这样放过她,怎生对得住我凌某人的睚眦必报的名声,所以……” 外头忽然响来洗笔的声音,“世子爷,家中大管事差人带信来,说有个姓梁名秋韵的女子,跪在咱们家大门外,指名要见少夫人。那人怎么也不肯走,大管事怕闹出事来,凛明了夫人。夫人把那女子迎进了府内。又派人来通知世子爷少夫人,请世子爷少夫人定夺。” 徐璐与凌峰互望一眼,都从各自眼里读到了失望和气急败坏。 …… 武夫人冷淡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秋韵,这人双颊红肿不堪,说话也没个章法的女子,居然就是徐氏在福建救过性命的梁氏,这阵子把儿子推到风口浪尖的始作俑者,气就不打一处来。 “梁氏,你不觉得你现在再来求饶,不嫌晚了些?”武夫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随及撇开双眸,这个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不聪明的笨女人。 梁氏痛哭流涕,“夫人,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求夫人让我见见少夫人吧,求少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梁氏是真的怕了。原本她还暗恨于心的,但从严正言嘴里听说了凌峰的可怕后,哪里还敢造次。连恨都不敢恨了。如今严正言也不要她了,加上又得罪了凌峰,外头全是骂她的声音。她完全是寸步难行,这两日都不敢出门半步。严正言还算好心,又私下里见了她,让她赶紧离京,离得越远越好,或是隐姓埋名卖身去别家大户当个丫鬟也好,总之,不能再出现在凌峰眼皮子底下,凌峰不会放过她的。紧接着,房东也来赶她走,她才发现,原来她的铺子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了,该续租了。但房东不肯租给她,多给银子也不成。她吃住都在铺子里,只好另外去找房子,这才知道,凌峰在京城的势力有多广。这些人一看到她就会问:“是那个故意诽谤安国侯世子反被掌嘴的梁氏吧?” 梁秋韵羞愤欲绝,打定主意离开京城,却发现暗中似乎有人跟踪,这可吓出她一身冷汗。 她不得已,又去跪求严正言给她条生路,严正言叹口气,对她说,“你去找凌峰求个情吧。只要你态度诚恳些,相信他不会再揪着你不放的。”到底也是自己曾心动过的女子,严正言还做不到见死不救。 梁秋韵见连严正言也无法帮她,只好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去了凌府。 只是凌府又岂是那么好进的,加上徐璐和凌峰也并不在府中,她没了法子,只能咬牙跪在凌家大门外。总算见着了安国侯夫人。 武夫人做了多年伯夫人,四年前,又靠着凌峰晋升为侯夫人,凌峰不止是凌家的希望和靠山,还是她的命根子。梁氏敢欺负她儿子,武夫人哪会给她好脸色看。在听了她的来意后,就让人把她叉了出去。 只是梁秋韵被丢出去后,还没走两步路,就晕倒了。武夫人又怕这女人就是那颗老鼠屎,万一死了,反而还坏了凌家百年清誉。只好又把她拧进府,让懂医理的婆子给她诊治。 …… “怀孕了?”徐璐再一次呆住,“未婚先孕?这梁氏,当真一出又一出呀。”她究竟要给自己多少惊喜呀? 发现凌峰脸色阴沉沉得可怕,徐璐赶紧推了推他,“这下子该怎么办?”她再恨梁氏,但对于一个怀孕的女子,怎么也下不了手。据说,有些阴灵走了无数次牲蓄道才得以有投胎为人的资格,若因外力阻扰使之投不成胎,会引发极大怨气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估且信了吧。 凌峰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这梁氏,我倒是低估了她。还挺能屈能伸嘛。”他习惯性地轻叩桌面,“能屈能伸,就代表有韧性。有韧性的女子,用得好,必成一大助力。用之不好,那必是一条阴毒的蛇,后窜无穷。就是不知这梁氏,将来会成为是什么样的人?” 徐璐赶紧说:“我早就知道她有韧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品格着实不怎样,我是被咬过一次了,可不敢再信任她了。”那梁氏,尽管让人不齿其品性,但不可否认,此人有着一般女子不具备的坚强和奋斗精神。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古至今,哪一位巨富商贾不是艰苦奋斗出来的?这梁秋韵,倒有成为大人物的潜质。只是人品着实不乍样,想要徐璐再提携她,那是绝不可能的。 凌峰笑了起来,“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尽管我一直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可到底画人画皮难画骨。这梁氏又是这般品格,确实不好轻易下决定。但如你所说,她又有身孕,着实下不了手。好歹也要给咱们的儿子积些德。只是,若是放任不管,万一将来她又有新的际遇,那必是咱们家的一大劲敌。所以不得不防。”凌峰不会把梁氏放眼里,但也不会小看任何一个隐形对手。 徐璐蹙着眉,“那到底要怎样嘛,你拿个主意呗。”说了半天,都没一句在点子上。 凌峰淡淡地道:“罢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当天晚上,凌峰回了凌府,见了梁秋韵一面。 …… 当天夜里,凌峰就回来了,徐璐被吵醒了,赶紧追问他事情经过。 凌峰笑着说:“看把你急的。我想,你这回倒是白操心了。” “爷凭什么这么自信?需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璐是真的被秋韵弄得半分好感都没了。 凌峰坐着坐了直来,不满地道:“你这婆娘越发懒散了,都不来服侍你男人宽衣。” 徐璐这才想到,自己在温热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而他才从外头回来,挽月别墅离凌府还有好近百里的路程呢。外头又还冷,他又赶了来回的路,也着实累了。 徐璐赶紧从善如流地跪坐在炕上,亲自替他宽衣解带。陪笑道:“别生气了罢,是我不好,这不正赶紧弥补么?爷快告诉我,你是如何处置那梁氏的?” 徐璐一向有知错能改的优点,讨好地冲凌峰一笑,娇憨至极,令人不忍再苛责她。 凌峰爱怜地捏了她的鼻子,这丫头,才是真正的能屈能伸的主呢。 “梁氏确实怀孕了,孩子是严正言的。她也向我痛哭陈述之所以针对我,也并非是恩将仇报,而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故意停了下来,等着徐璐的反应。 偏偏,徐璐什么反应都没有,替他解开了石青灰鼠虎的盘扣,抬眉问道:“然后呢?” 妻子的平静使得凌峰又不爽了,他搂着她的腰,“那梁氏原来是喜欢上你男人我了,你就不吃醋?” 徐璐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她那点子心思,早在福建就让我发觉了。”凌峰短暂的惊愕让她洋洋自得,“不过我可是从未拿她当对手罢了。” 凌峰哑了半晌,才闷闷地道:“原来,你早知道她的心思了。” “那当然。”但凡女人,在这方面都有着天生的警惕性的。 凌峰脱了衣裳,就躺了下来,把徐璐裹在怀中,亲了她的脸颊,叹口气道:“这梁氏向我痛哭流涕,又向我忏悔,说她是真的知错了,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敢有任何花花心思。只求我放过她,给她一次机会。” 徐璐不可置否地问:“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我这人虽然冷心冷性的,但也不愿赶尽杀绝。就让人通知了严少秋一家子,让他们来定夺吧。” 徐璐总算笑了起来,捶他一拳,“你好坏哦。”居然把难题踢给了严少秋。 严正言若是留下梁秋韵那肯定是凌峰的功劳,不留下她,那就是她自已的事了。 凌峰嘿嘿一笑,“这样的人,就算将来大有作为,我也是不敢用的。其实我也想过杀了她就一了百了。不过瞧她应该是真的悔过了,哭着也挺可怜的。算了,就当做好事吧,把她丢给严家头痛去。” 徐璐咯咯一笑,习惯性地捏了他腰间的肉,“她未婚先孕,就算严家容她,估计也不会是正室身份了。让梁氏做一个妾,以她心高气傲的性子,估计还会成为家乱之源。” “你也太没安好心了,好歹严少秋对爷也还算恭敬,你就这样整人家。”徐璐有些看不惯了。 凌峰说:“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梁氏再如何,总归怀了严家的骨肉。我若是私自就处置了,对严家也不尊重。我把她送回严家,这才是真正的尊重严家。” 这倒也是呢,各个家族自来都重子嗣,无论梁氏的孩子是打掉还是生下来,最有权处置的也只有严家。 “也不知严家会如何处置她。” “那可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凌峰抱着徐璐,打了个哈欠,“都要怪你好心办坏事,害得我居然为了个梁氏动用了这么多暗卫。”这梁氏就算是死也应该值得了。 徐璐很不好意思,在他怀中轻轻扭了扭身子,撒娇道:“好嘛,是我的不是,向爷陪不是。” 小妻子的温言软语让凌峰再也发不出脾气,搂紧了她,“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 过了没两天,凌峰才对徐璐说起了梁氏的最新消息。 “成为严正言的继室了。”凌峰语气颇是感慨。 徐璐震惊,“严家居然能容得下她的未婚先孕?”聘为妻,奔为妾,这是自古就有的。严家也不算是小门小户吧,居然会给梁氏正室的名份,着实让徐璐震惊。 “这梁氏倒也是光棍的。直接对严家人说,若是让她做妾,除非等她生了孩子就掐死她。否则,她必会与主母打擂台。严大太太可就恼了,就要打掉她的孩子。梁氏又说了几句软话,并承诺,若是让她做正妻,她一定尽妻子本份,绝不给严家丢脸。她甚至承诺对继子继女视如已出。请求严家给她次机会。她宁*头,不做凤尾。若是严大太太不同意以正室待她,她宁死也不会做妾。” 凌峰顿了下,又接着说:“严大太太觉得这人虽然毛病一大堆,但也不失为贞烈女子,只是又怕我们吃心。又特地来找过我母亲。母亲接待了严夫人,然后把话转告给我。” “那爷又是如何回答的?”严夫人便勉强同意了。为怕我吃心,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让梁氏好自为之吧。” 这倒也是,梁氏这个烫手山竽总算丢出去了,徐璐也实在不想再提及她,既然有了妥善的处置 方式,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这人的名字了。 今晚凌峰又恢复了蛇身与徐璐行房。筋皮力竭后,倒头就睡。 黑夜中,徐璐睁着双眸,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致,忽然对凌峰说:“告诉你一件事。” 男人没有反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徐璐轻声道:“我的小日子有两天没来了。” 感觉到凌峰身子一僵,徐璐得意一笑,翻过身去,咕哝道:“磕睡来了,睡觉吧。” 身子被大力掰住,紧接着,凌身豁地坐起了身,声音扬得八丈高:“真的?” 徐璐偷偷捂着唇,轻声道:“往回都是这两日,雷打不动的。但是,现在都还没来。” “那是不是,是不是……”凌峰语气紊乱了,来到徐璐柔软的小腹处,“明日我去把路玲玲叫来。” 徐璐说:“她去了苑平,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好端端的,她去苑平做什么?” 徐璐把路玲玲和她堂妹的事儿简单说了下。 “可这都多少天了,想必早就该回来了吧。” “没有,昨儿个我还特地差人去沈家问了的,还没回来。” 凌峰不满了,“都是成了亲的女人了,还到处乱跑。沈任思怎么当男人的,也不好生管教管教。” 徐璐哭笑不得,这也能让他迁怒?
徐璐很快就得知梁秋韵的下场,稍稍解气了些, 处置了梁氏后,第二日就是沐休的日子。凌峰懒得再下山,便让洗砚去打听梁氏的最新动静。 洗硕回来,禀报了严少秋对梁氏的处罚,又恭敬地回答说:“听那衙役说,梁氏脸都快被打烂了。” 徐璐看了懒洋洋斜靠在炕上凌峰,笑着问道:“我不是听说,梁氏即将嫁到严家么?严少秋还舍得责罚她?” 洗硕笑了起来,“少夫人有所不知,这梁氏犯了如此大错,把咱们世子爷得罪成这样了,那梁氏就是天仙下凡,严正言也是不敢再碰了。” “严少秋倒是挺识时务的。”徐璐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中肯的评价。 洗硕没有说话,复又垂着手。 徐璐却不甘心这事儿就这样结束,又问:“那梁氏呢?眼下如何了?” “今天没有开铺子。听街坊邻居讲,昨儿从衙门回来,就把店门给关了,把伙计都赶了出来。今儿一整天都没有开门。大概是脸被打得太狠,不敢见人了吧。” 徐璐现在是恨毒了梁氏,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梁氏如今的下场,尽管解气,但余怒角然未消。 “爷,这梁氏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就这样放过她不成?”徐璐问凌峰。 凌峰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道:“她现在也够凄惨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徐璐恨恨地道,“梁氏这般心性,想来还是个心胸狭隘的。如今她狼狈成这样,说不定还会对爷怀恨于心。”她大概也猜出梁氏为何要那般对待凌峰,大概是想别开生面惹来凌峰的注意吧。只是她注定要失败,凌峰看似狂放不拘,实际上骨子里再规矩不过的。那种离经判道的女人,如何瞧得进眼? 凌峰笑着说:“原来你也想到这一层。不错,这梁氏虽然有志气更有拼搏精神,可也掩盖不了自以为是以及小聪明的缺点。还特别的不安份,又认不清现实。这样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厉鬼见了都要饶道走。她如今估计是恨透我了,怀恨于心的同时,说不定还会化仇恨为力量,将来奋斗出一片天地,也未为不可。” 徐璐接过他的话,“然后,等她功成名就的一天,就会来报复你了。” “错,是报复你。” “她怎会……也是,以这女人的性子,估计还真会报复到我头上。”徐璐也是女人,自然明白这类因爱不成的女人的心理,又气了起来,“你们男人惹出来的祸,凭什么要让咱们女人来受?” 凌峰很是无辜,“这与我何相干?我比你还要冤枉呢。当初若非你非要当滥好人,哪会有今日的祸根。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你。我才是无妄之灾。” 徐璐气得咬牙切齿。“你不是有暗卫么?派个暗卫去,灭了她罢。”还无声无息的。这梁氏在京城无亲无故,唯一的靠山严家也弃了她,就算曝尸大街上,估计也不会有人去追究。 凌峰笑道:“区区一个梁氏,何苦脏了我的手?更何况,让我的暗卫去对付她,也太抬举她了。” “那你要怎么处理她?” “父亲自小就教过我,另惹君子,别惹小人。对付君子,怎么惹都不为过。但小人,要么不惹,若是惹了,就得一棍子打死。打不死必后窜无穷……” 徐璐翻翻白眼,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大道理就不用讲那么多了,你只需对我讲,要怎生对付梁氏就成了。”真是的,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男人也有话唠的毛病,也不知跟谁学的。 被嫌弃了的凌峰摸摸鼻子,这个小妻子脾气越发见涨了,不过瞧徐璐凶巴巴地瞪着自己,自己居然还有些不敢逆其锋茫的感觉。 他忍气吞生地说:“梁氏才得罪了我,转眼间就死了,我可洗不清嫌疑,所以她现在还不能死。不过就这样放过她,怎生对得住我凌某人的睚眦必报的名声,所以……” 外头忽然响来洗笔的声音,“世子爷,家中大管事差人带信来,说有个姓梁名秋韵的女子,跪在咱们家大门外,指名要见少夫人。那人怎么也不肯走,大管事怕闹出事来,凛明了夫人。夫人把那女子迎进了府内。又派人来通知世子爷少夫人,请世子爷少夫人定夺。” 徐璐与凌峰互望一眼,都从各自眼里读到了失望和气急败坏。 …… 武夫人冷淡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秋韵,这人双颊红肿不堪,说话也没个章法的女子,居然就是徐氏在福建救过性命的梁氏,这阵子把儿子推到风口浪尖的始作俑者,气就不打一处来。 “梁氏,你不觉得你现在再来求饶,不嫌晚了些?”武夫人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随及撇开双眸,这个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不聪明的笨女人。 梁氏痛哭流涕,“夫人,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求夫人让我见见少夫人吧,求少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梁氏是真的怕了。原本她还暗恨于心的,但从严正言嘴里听说了凌峰的可怕后,哪里还敢造次。连恨都不敢恨了。如今严正言也不要她了,加上又得罪了凌峰,外头全是骂她的声音。她完全是寸步难行,这两日都不敢出门半步。严正言还算好心,又私下里见了她,让她赶紧离京,离得越远越好,或是隐姓埋名卖身去别家大户当个丫鬟也好,总之,不能再出现在凌峰眼皮子底下,凌峰不会放过她的。紧接着,房东也来赶她走,她才发现,原来她的铺子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了,该续租了。但房东不肯租给她,多给银子也不成。她吃住都在铺子里,只好另外去找房子,这才知道,凌峰在京城的势力有多广。这些人一看到她就会问:“是那个故意诽谤安国侯世子反被掌嘴的梁氏吧?” 梁秋韵羞愤欲绝,打定主意离开京城,却发现暗中似乎有人跟踪,这可吓出她一身冷汗。 她不得已,又去跪求严正言给她条生路,严正言叹口气,对她说,“你去找凌峰求个情吧。只要你态度诚恳些,相信他不会再揪着你不放的。”到底也是自己曾心动过的女子,严正言还做不到见死不救。 梁秋韵见连严正言也无法帮她,只好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去了凌府。 只是凌府又岂是那么好进的,加上徐璐和凌峰也并不在府中,她没了法子,只能咬牙跪在凌家大门外。总算见着了安国侯夫人。 武夫人做了多年伯夫人,四年前,又靠着凌峰晋升为侯夫人,凌峰不止是凌家的希望和靠山,还是她的命根子。梁氏敢欺负她儿子,武夫人哪会给她好脸色看。在听了她的来意后,就让人把她叉了出去。 只是梁秋韵被丢出去后,还没走两步路,就晕倒了。武夫人又怕这女人就是那颗老鼠屎,万一死了,反而还坏了凌家百年清誉。只好又把她拧进府,让懂医理的婆子给她诊治。 …… “怀孕了?”徐璐再一次呆住,“未婚先孕?这梁氏,当真一出又一出呀。”她究竟要给自己多少惊喜呀? 发现凌峰脸色阴沉沉得可怕,徐璐赶紧推了推他,“这下子该怎么办?”她再恨梁氏,但对于一个怀孕的女子,怎么也下不了手。据说,有些阴灵走了无数次牲蓄道才得以有投胎为人的资格,若因外力阻扰使之投不成胎,会引发极大怨气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估且信了吧。 凌峰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这梁氏,我倒是低估了她。还挺能屈能伸嘛。”他习惯性地轻叩桌面,“能屈能伸,就代表有韧性。有韧性的女子,用得好,必成一大助力。用之不好,那必是一条阴毒的蛇,后窜无穷。就是不知这梁氏,将来会成为是什么样的人?” 徐璐赶紧说:“我早就知道她有韧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品格着实不怎样,我是被咬过一次了,可不敢再信任她了。”那梁氏,尽管让人不齿其品性,但不可否认,此人有着一般女子不具备的坚强和奋斗精神。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古至今,哪一位巨富商贾不是艰苦奋斗出来的?这梁秋韵,倒有成为大人物的潜质。只是人品着实不乍样,想要徐璐再提携她,那是绝不可能的。 凌峰笑了起来,“这事儿确实不好办。尽管我一直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可到底画人画皮难画骨。这梁氏又是这般品格,确实不好轻易下决定。但如你所说,她又有身孕,着实下不了手。好歹也要给咱们的儿子积些德。只是,若是放任不管,万一将来她又有新的际遇,那必是咱们家的一大劲敌。所以不得不防。”凌峰不会把梁氏放眼里,但也不会小看任何一个隐形对手。 徐璐蹙着眉,“那到底要怎样嘛,你拿个主意呗。”说了半天,都没一句在点子上。 凌峰淡淡地道:“罢了,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当天晚上,凌峰回了凌府,见了梁秋韵一面。 …… 当天夜里,凌峰就回来了,徐璐被吵醒了,赶紧追问他事情经过。 凌峰笑着说:“看把你急的。我想,你这回倒是白操心了。” “爷凭什么这么自信?需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徐璐是真的被秋韵弄得半分好感都没了。 凌峰坐着坐了直来,不满地道:“你这婆娘越发懒散了,都不来服侍你男人宽衣。” 徐璐这才想到,自己在温热的被窝里舒舒服服的,而他才从外头回来,挽月别墅离凌府还有好近百里的路程呢。外头又还冷,他又赶了来回的路,也着实累了。 徐璐赶紧从善如流地跪坐在炕上,亲自替他宽衣解带。陪笑道:“别生气了罢,是我不好,这不正赶紧弥补么?爷快告诉我,你是如何处置那梁氏的?” 徐璐一向有知错能改的优点,讨好地冲凌峰一笑,娇憨至极,令人不忍再苛责她。 凌峰爱怜地捏了她的鼻子,这丫头,才是真正的能屈能伸的主呢。 “梁氏确实怀孕了,孩子是严正言的。她也向我痛哭陈述之所以针对我,也并非是恩将仇报,而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罢。”故意停了下来,等着徐璐的反应。 偏偏,徐璐什么反应都没有,替他解开了石青灰鼠虎的盘扣,抬眉问道:“然后呢?” 妻子的平静使得凌峰又不爽了,他搂着她的腰,“那梁氏原来是喜欢上你男人我了,你就不吃醋?” 徐璐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说:“她那点子心思,早在福建就让我发觉了。”凌峰短暂的惊愕让她洋洋自得,“不过我可是从未拿她当对手罢了。” 凌峰哑了半晌,才闷闷地道:“原来,你早知道她的心思了。” “那当然。”但凡女人,在这方面都有着天生的警惕性的。 凌峰脱了衣裳,就躺了下来,把徐璐裹在怀中,亲了她的脸颊,叹口气道:“这梁氏向我痛哭流涕,又向我忏悔,说她是真的知错了,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敢有任何花花心思。只求我放过她,给她一次机会。” 徐璐不可置否地问:“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我这人虽然冷心冷性的,但也不愿赶尽杀绝。就让人通知了严少秋一家子,让他们来定夺吧。” 徐璐总算笑了起来,捶他一拳,“你好坏哦。”居然把难题踢给了严少秋。 严正言若是留下梁秋韵那肯定是凌峰的功劳,不留下她,那就是她自已的事了。 凌峰嘿嘿一笑,“这样的人,就算将来大有作为,我也是不敢用的。其实我也想过杀了她就一了百了。不过瞧她应该是真的悔过了,哭着也挺可怜的。算了,就当做好事吧,把她丢给严家头痛去。” 徐璐咯咯一笑,习惯性地捏了他腰间的肉,“她未婚先孕,就算严家容她,估计也不会是正室身份了。让梁氏做一个妾,以她心高气傲的性子,估计还会成为家乱之源。” “你也太没安好心了,好歹严少秋对爷也还算恭敬,你就这样整人家。”徐璐有些看不惯了。 凌峰说:“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梁氏再如何,总归怀了严家的骨肉。我若是私自就处置了,对严家也不尊重。我把她送回严家,这才是真正的尊重严家。” 这倒也是呢,各个家族自来都重子嗣,无论梁氏的孩子是打掉还是生下来,最有权处置的也只有严家。 “也不知严家会如何处置她。” “那可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凌峰抱着徐璐,打了个哈欠,“都要怪你好心办坏事,害得我居然为了个梁氏动用了这么多暗卫。”这梁氏就算是死也应该值得了。 徐璐很不好意思,在他怀中轻轻扭了扭身子,撒娇道:“好嘛,是我的不是,向爷陪不是。” 小妻子的温言软语让凌峰再也发不出脾气,搂紧了她,“睡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 过了没两天,凌峰才对徐璐说起了梁氏的最新消息。 “成为严正言的继室了。”凌峰语气颇是感慨。 徐璐震惊,“严家居然能容得下她的未婚先孕?”聘为妻,奔为妾,这是自古就有的。严家也不算是小门小户吧,居然会给梁氏正室的名份,着实让徐璐震惊。 “这梁氏倒也是光棍的。直接对严家人说,若是让她做妾,除非等她生了孩子就掐死她。否则,她必会与主母打擂台。严大太太可就恼了,就要打掉她的孩子。梁氏又说了几句软话,并承诺,若是让她做正妻,她一定尽妻子本份,绝不给严家丢脸。她甚至承诺对继子继女视如已出。请求严家给她次机会。她宁*头,不做凤尾。若是严大太太不同意以正室待她,她宁死也不会做妾。” 凌峰顿了下,又接着说:“严大太太觉得这人虽然毛病一大堆,但也不失为贞烈女子,只是又怕我们吃心。又特地来找过我母亲。母亲接待了严夫人,然后把话转告给我。” “那爷又是如何回答的?”严夫人便勉强同意了。为怕我吃心,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让梁氏好自为之吧。” 这倒也是,梁氏这个烫手山竽总算丢出去了,徐璐也实在不想再提及她,既然有了妥善的处置 方式,她是一点都不想再听到这人的名字了。 今晚凌峰又恢复了蛇身与徐璐行房。筋皮力竭后,倒头就睡。 黑夜中,徐璐睁着双眸,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致,忽然对凌峰说:“告诉你一件事。” 男人没有反应,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徐璐轻声道:“我的小日子有两天没来了。” 感觉到凌峰身子一僵,徐璐得意一笑,翻过身去,咕哝道:“磕睡来了,睡觉吧。” 身子被大力掰住,紧接着,凌身豁地坐起了身,声音扬得八丈高:“真的?” 徐璐偷偷捂着唇,轻声道:“往回都是这两日,雷打不动的。但是,现在都还没来。” “那是不是,是不是……”凌峰语气紊乱了,来到徐璐柔软的小腹处,“明日我去把路玲玲叫来。” 徐璐说:“她去了苑平,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好端端的,她去苑平做什么?” 徐璐把路玲玲和她堂妹的事儿简单说了下。 “可这都多少天了,想必早就该回来了吧。” “没有,昨儿个我还特地差人去沈家问了的,还没回来。” 凌峰不满了,“都是成了亲的女人了,还到处乱跑。沈任思怎么当男人的,也不好生管教管教。” 徐璐哭笑不得,这也能让他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