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风光 第155章 爸，我会一直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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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给我的光荣，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这个少年曾经多普通，是你让我把梦做到最巅峰……”
“天呐……！！！！”
网吧里，无数熬夜喷人的小铃铛们，几乎同时点开了凌平这首最新宠粉单曲。且都在听到那朗朗上口的旋律，看到意味深长的歌词后，第一时间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好？！！”
“做i凌，太幸福了！”
“他真的，我哭死！”
“我到底粉了一个什么神仙偶像啊？”
“你真的，为你死我都值得！”
“……”
粉丝们太给力，新歌发布仅两个小时，就被顶上了腾讯音乐热歌榜第一名，数据几乎是断层领先，评论区更是秒破万。
凌平从03年开始，就已经逐渐将事业重心放在了电影上，后来又去混欧美乐坛，国内那些个音乐人都以为他看不上华语乐坛这一亩三分地了。
大家正商量着重新排座位、分果果呢，一些没有切身经历过凌平时代的后起之秀，更是大放厥词，觉得凌平也不过如此，若是对上，必能生擒对方。
结果今儿一首《光荣》一出，天王的统治力再度如乌云盖顶，席卷而来，震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歌就是普通的口水歌，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偏偏就是这样恐怖的人气与号召力，瞧着根本不像是两年没发过华语专辑的人。
似乎也在明晃晃告诉众人：本宫一日不死，尔等全都是贱婢！
惹不起！惹不起！
一些暗戳戳等着凌平翻车，好偷摸从他身上捞点资源的艺人和公司，这会儿也全都做鸟兽散。
什么狗屁的粉丝感恩曲，这就是冲自家亮肌肉呢！
凌平虚弱时，自家尚且只敢偷偷摸摸，现在人家已经平反，天然加上一层同情buff，攻击力至少提升百分之三十，大家就更不是对手了。
而且数据不会骗人，凌平此时发歌，各项数据明晃晃摆出来，就是让人好好掂量掂量：谁特么敢搞事，他甚至都不用出手，自家估计都得先被那些狂热的粉丝撕碎！
哄完了粉丝，凌平备忘录上又划去了一项，接下来就是哄官方了。
他先前玩了一波骚操作，到底还是算坑了官方，如果之前上面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大概也晓得自家绝不无辜。
只是刚好上面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加上也想整治一下南都系，这才干脆顺水推舟，把屎盆子往人头上扣死。
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人家回过神来，也有了收拾自己的功夫，如果他再没有表示，那就是真的蠢了。
想到这里，凌平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今年的慈善捐款再追加三千万，全给我建学校，就……就建在文川！”
“文川？文川在哪？”
电话那边的皮特周也愣了，壹心一直有做慈善的传统，既是做给上面看，也是给自家求个心安。
大概一年一千万的标准，都是作为助学金发下去，不少也不多，操作也方便，没想到今年凌平一开口，就要多花出去三千万。
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接近半个亿了，而且还是建学校，不光周期长，更有选址、沟通、招标、拨款、审验等各个环节，麻烦的很，且建在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文川，便不得不让人有些犯嘀咕了。
凌平道：“就在川省，你好好找一找，那一片是地震带，工程质量你亲自盯，一定给我保质保量，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听到凌平说的如此冷肃，皮特周心中一凛，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建学校了？”
凌平道：“助学金花完就完了，遇到感恩的，尚能念你几句好。遇到白眼狼，估计还嫌你给的少。
可建学校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能管个十年八年，别人看到了还能想着咱。既然都是做好事，咱们干脆也学学邵逸夫，不能真做好事不留名吧？”
皮特周点点头，表示认同，而且凌平又解释了花钱买平安的初衷，他这才放下疑惑，正视起这件事来。
不过他心里觉得川省有点远，不愿意那么折腾，便道：“既然是建学校，不能就近找地方吗？川省多远啊，还是文川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听出了皮特周语气中的迟疑，凌平自然不能跟他说“08年后你就知道了”，想了想，便道：“知道什么叫烈火见真金吗？都说了那是地震带，咱们捐的学校，要是能抗过地震，炒一炒名声就有了，这事儿我还要跟你说的更明白点吗？”
“哦～”
这样一说，皮特周瞬间就明白了，且因为有利可图，此事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又噌噌噌往上提了好几个层次。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皮特周不是小人，也称不上君子，只不过为了保守秘密，凌平便不得不用人性来引诱对方了。
“放心，这事我亲自盯，出了事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先把自己办了！”皮特周立下军令状，就挂了电话。
相比起皮特周的兴致勃勃，凌平挂了电话后，却罕见的沉默了。
重生五年，关于上辈子的事和物，他有太多记忆已经迷糊，却总保存着一种铭刻于内心深处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比如08年的那一场国难。
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悲悯之心！
凌平到现在还记着电视上背着死去的儿子走了二十五公里回家的父亲；记得因为没有救出更多学生而变成流浪汉的老师；记得从5000米高空跳下去的人民子弟兵；记得捐款的乞丐；记得哭泣的记者……
上辈子经历的时候，他刚好大学毕业，正和室友一起合租在一个地下室里，每日游走于求职之路，忙的不亦乐乎。
所以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和室友还表现的比较茫然，除了感叹一句天灾无情之外，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直到连续不断的新闻报道出来，各种现场图片被披露后，他才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发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
原来……原来那边竟然那么严重！
再之后，他和室友停下了求职的步伐，两人跟着了魔似的，每天在网吧搜相关新闻，一边看一边抱着头哭，然后就是找各种渠道捐款。
其实一直以来，国家都是天灾人祸不断，但那时他要么没有出生，要么就是年纪还小，所以懵懵懂懂，没啥感觉。
没想到临近步入社会，刚有了一个成人完整的价值观，突然就来这么一下，既让人猝不及防，又觉着有一股东西憋在胸口，蠢蠢欲动。
如果之前和皮特周谈时，他还怀着八分功利的心思，那此时此刻，他剩下的只有羞愧。
当然他也会自我开解，事情到底还没有发生，也许这辈子并不会有那一天。
但不论前世今生，只要经历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那种深沉而又激荡的情感，那是属于全国人民的悲壮记忆，是一种不愿寄于天意的耿耿于怀，那是一种大爱，那叫家国情怀！
“现在才06年，我还可以做的更多！”
念头一起，便再也遏制不住。
凌平上辈子碌碌无为，能做的不多，但这辈子身家百亿，手下又有商城和社区，突然就有了一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觉悟。
皮特周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文川的领导班子就收到壹心将要过来选址、捐款、建学校的消息。
一开始，文川整个领导班子都惊呆了，但震惊过后，就是不可抑制的狂喜。
先不谈捐款数额三千万，那特么可是壹心诶！
别人跑过来捐款，或许还有求名声的想法，人家壹心来文川，那才真的是送钱送名。
因为毫不夸张的讲，全国人民知道壹心的人数，绝对比知道他们文川县的多！
所以哪怕壹心提了极为苛刻的要求，要求每一个环节都派专人监管，明知道自己可能什么油水都捞不着，他们依旧愿意举双手欢迎人家过来。
想捞钱，多的是地方，没必要纠结这么几个建校款。反倒是有了壹心定点帮扶的名头，文川的招商引资将更上一个档次，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于是整个文川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解决掉了壹心考察团前来的一系列问题。两边共同发力，不到一周时间，就在报纸上发布出了一则定点捐校的联合公告。
消息一出，民众们自然是一片称赞，就连老者也看到了新闻，当着自己派系的心腹们，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句“小滑头”。
不过也有发牢骚的，那就是凌平老家石城县。
“我说儿子啊，你捐款就捐款，搞那么大阵仗干嘛？”
凌国富在电话里有些埋怨地说道：“你知道刘书记和高副县长来找过我多少次了吗？明里暗里都是暗示我找你开口，千万不能忘了老家！”
石城县因为凌平免费代言的缘故，这两年发展的还不错，不光支柱产业柑橘年年增收，连那犄角旮旯的旅游业都发展了起来。
李强因为这波政绩，换届时终于更进一步，迁升到了市里，原来的刘县长就成了现在的刘书记，而教育局高局长也往上走了一步，成了副县长。
这俩当初烧灶烧的晚，并没有李强对凌平那种香火情，他们心里也清楚的很，所以不纠缠凌平，反而搞起了夫人外交，把精力放在了凌爸、凌妈身上，对二人颇为奉承关照。
尽管目的不纯，自家爸妈确确实实受了人家照顾，凌平不是不懂味的人，投桃报李，这两年也是不吝捐款乱物。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找了张春妮，将对方公司开发出的一款名为“橘子爽”的饮料的原料供货地放到了石城，也算是变相创收了。
而且凌国富和陈桂香心里有分寸，怕给自家儿子添麻烦，并没有应承什么出格的要求。
“他们啥想法？”凌平有些无语地问。
凌国富道：“就说石城县是老家，怎么也不能比文川差！”
好家伙，凌平直呼好家伙！
以前老家有一些小事，自己随手就给办了，但这次可不一样，那特么是三千万！
凌平嘴角一抽，这些家伙可真敢开口啊！
上辈子他还记得刘县长就是贪污落的马，只是这货胆子小，只敢贪一贪工程款，并没有其他什么天怒人怨之举，凌平这才懒得动他。
没想到这一世职位升了，连胃口都涨了不少。
不过凌国富倒是清醒的很，他直截了当地道：“儿子，你如今发达了，回馈桑梓原是义务，但捐多捐少都是你的心意，绝对不能被道德绑架。
如果碍于我和你妈的面子，那你给我们订机票，我们带着你奶直接去京城住算了！”
“好了，这事我有分寸，奶奶住不惯这边，就让她老人家在老家安享晚年吧！”
凌平想了想，道：“爸，你去和他们说，我私人掏钱，再给县里捐一条公路，另外一人一张十万额度的购物卡，多了没有。如果再找你们啰嗦，那就全部来京城！”
“好，好！”
凌父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轻快，到底是父母官，他还是希望能不撕破脸的最好。
凌平也是一样的想法，其实以他如今的身份，真要往上递话，搞死一县之长的话，那自然是轻轻松松。
但地点换到石城，便又有所不同，天然多了几分顾忌。
毕竟是自己老家，谁还真能不在乎着点身前身后名啊？
所以，最好彼此之间能有个底线，只要在这个底线之外，凌平不介意为他们花点小钱。
挂了电话，凌平长呼一口气，心里莫名觉出几分疲累。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这次还真有了那么点切身感觉。
“希望他们能懂点味吧！”凌平心里暗暗想道。
突然，别墅的门铃响了。
他叫了几声“桂平婶”，却无人应声，方才想起人可能买菜去了，于是只能自己起身去开门。
“咔嚓！”
门被从里面拉开，见到来人，凌平直接愣住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井恬背着手，娇俏地笑了笑，吐了下舌头：“怎么，我不能回来吗？”
凌平伸出脑袋，做贼心虚般地朝四处张望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人拉进门，道：“快，快进来！”
“啊！”
可能是动作太大，井恬一个平衡没掌握好，身子往前一栽，直直地扑在凌平怀里。
于是，结局就变成了两人在玄关处相拥而立，深情对视。
靓仔咬着它的小黄鸭玩具，从拐角处慢悠悠钻了出来，然后坐下来，静静注视着二人。
那眼神，简直绝了，盯地凌平都有些讪讪，好像在说：爸，我会一直盯着你！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这个少年曾经多普通，是你让我把梦做到最巅峰……”
“天呐……！！！！”
网吧里，无数熬夜喷人的小铃铛们，几乎同时点开了凌平这首最新宠粉单曲。且都在听到那朗朗上口的旋律，看到意味深长的歌词后，第一时间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好？！！”
“做i凌，太幸福了！”
“他真的，我哭死！”
“我到底粉了一个什么神仙偶像啊？”
“你真的，为你死我都值得！”
“……”
粉丝们太给力，新歌发布仅两个小时，就被顶上了腾讯音乐热歌榜第一名，数据几乎是断层领先，评论区更是秒破万。
凌平从03年开始，就已经逐渐将事业重心放在了电影上，后来又去混欧美乐坛，国内那些个音乐人都以为他看不上华语乐坛这一亩三分地了。
大家正商量着重新排座位、分果果呢，一些没有切身经历过凌平时代的后起之秀，更是大放厥词，觉得凌平也不过如此，若是对上，必能生擒对方。
结果今儿一首《光荣》一出，天王的统治力再度如乌云盖顶，席卷而来，震的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歌就是普通的口水歌，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偏偏就是这样恐怖的人气与号召力，瞧着根本不像是两年没发过华语专辑的人。
似乎也在明晃晃告诉众人：本宫一日不死，尔等全都是贱婢！
惹不起！惹不起！
一些暗戳戳等着凌平翻车，好偷摸从他身上捞点资源的艺人和公司，这会儿也全都做鸟兽散。
什么狗屁的粉丝感恩曲，这就是冲自家亮肌肉呢！
凌平虚弱时，自家尚且只敢偷偷摸摸，现在人家已经平反，天然加上一层同情buff，攻击力至少提升百分之三十，大家就更不是对手了。
而且数据不会骗人，凌平此时发歌，各项数据明晃晃摆出来，就是让人好好掂量掂量：谁特么敢搞事，他甚至都不用出手，自家估计都得先被那些狂热的粉丝撕碎！
哄完了粉丝，凌平备忘录上又划去了一项，接下来就是哄官方了。
他先前玩了一波骚操作，到底还是算坑了官方，如果之前上面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大概也晓得自家绝不无辜。
只是刚好上面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加上也想整治一下南都系，这才干脆顺水推舟，把屎盆子往人头上扣死。
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人家回过神来，也有了收拾自己的功夫，如果他再没有表示，那就是真的蠢了。
想到这里，凌平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今年的慈善捐款再追加三千万，全给我建学校，就……就建在文川！”
“文川？文川在哪？”
电话那边的皮特周也愣了，壹心一直有做慈善的传统，既是做给上面看，也是给自家求个心安。
大概一年一千万的标准，都是作为助学金发下去，不少也不多，操作也方便，没想到今年凌平一开口，就要多花出去三千万。
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接近半个亿了，而且还是建学校，不光周期长，更有选址、沟通、招标、拨款、审验等各个环节，麻烦的很，且建在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文川，便不得不让人有些犯嘀咕了。
凌平道：“就在川省，你好好找一找，那一片是地震带，工程质量你亲自盯，一定给我保质保量，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听到凌平说的如此冷肃，皮特周心中一凛，忍不住问：“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建学校了？”
凌平道：“助学金花完就完了，遇到感恩的，尚能念你几句好。遇到白眼狼，估计还嫌你给的少。
可建学校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能管个十年八年，别人看到了还能想着咱。既然都是做好事，咱们干脆也学学邵逸夫，不能真做好事不留名吧？”
皮特周点点头，表示认同，而且凌平又解释了花钱买平安的初衷，他这才放下疑惑，正视起这件事来。
不过他心里觉得川省有点远，不愿意那么折腾，便道：“既然是建学校，不能就近找地方吗？川省多远啊，还是文川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听出了皮特周语气中的迟疑，凌平自然不能跟他说“08年后你就知道了”，想了想，便道：“知道什么叫烈火见真金吗？都说了那是地震带，咱们捐的学校，要是能抗过地震，炒一炒名声就有了，这事儿我还要跟你说的更明白点吗？”
“哦～”
这样一说，皮特周瞬间就明白了，且因为有利可图，此事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又噌噌噌往上提了好几个层次。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皮特周不是小人，也称不上君子，只不过为了保守秘密，凌平便不得不用人性来引诱对方了。
“放心，这事我亲自盯，出了事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先把自己办了！”皮特周立下军令状，就挂了电话。
相比起皮特周的兴致勃勃，凌平挂了电话后，却罕见的沉默了。
重生五年，关于上辈子的事和物，他有太多记忆已经迷糊，却总保存着一种铭刻于内心深处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比如08年的那一场国难。
这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悲悯之心！
凌平到现在还记着电视上背着死去的儿子走了二十五公里回家的父亲；记得因为没有救出更多学生而变成流浪汉的老师；记得从5000米高空跳下去的人民子弟兵；记得捐款的乞丐；记得哭泣的记者……
上辈子经历的时候，他刚好大学毕业，正和室友一起合租在一个地下室里，每日游走于求职之路，忙的不亦乐乎。
所以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和室友还表现的比较茫然，除了感叹一句天灾无情之外，并没有更多的表示。
直到连续不断的新闻报道出来，各种现场图片被披露后，他才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发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
原来……原来那边竟然那么严重！
再之后，他和室友停下了求职的步伐，两人跟着了魔似的，每天在网吧搜相关新闻，一边看一边抱着头哭，然后就是找各种渠道捐款。
其实一直以来，国家都是天灾人祸不断，但那时他要么没有出生，要么就是年纪还小，所以懵懵懂懂，没啥感觉。
没想到临近步入社会，刚有了一个成人完整的价值观，突然就来这么一下，既让人猝不及防，又觉着有一股东西憋在胸口，蠢蠢欲动。
如果之前和皮特周谈时，他还怀着八分功利的心思，那此时此刻，他剩下的只有羞愧。
当然他也会自我开解，事情到底还没有发生，也许这辈子并不会有那一天。
但不论前世今生，只要经历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那种深沉而又激荡的情感，那是属于全国人民的悲壮记忆，是一种不愿寄于天意的耿耿于怀，那是一种大爱，那叫家国情怀！
“现在才06年，我还可以做的更多！”
念头一起，便再也遏制不住。
凌平上辈子碌碌无为，能做的不多，但这辈子身家百亿，手下又有商城和社区，突然就有了一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觉悟。
皮特周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文川的领导班子就收到壹心将要过来选址、捐款、建学校的消息。
一开始，文川整个领导班子都惊呆了，但震惊过后，就是不可抑制的狂喜。
先不谈捐款数额三千万，那特么可是壹心诶！
别人跑过来捐款，或许还有求名声的想法，人家壹心来文川，那才真的是送钱送名。
因为毫不夸张的讲，全国人民知道壹心的人数，绝对比知道他们文川县的多！
所以哪怕壹心提了极为苛刻的要求，要求每一个环节都派专人监管，明知道自己可能什么油水都捞不着，他们依旧愿意举双手欢迎人家过来。
想捞钱，多的是地方，没必要纠结这么几个建校款。反倒是有了壹心定点帮扶的名头，文川的招商引资将更上一个档次，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于是整个文川县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解决掉了壹心考察团前来的一系列问题。两边共同发力，不到一周时间，就在报纸上发布出了一则定点捐校的联合公告。
消息一出，民众们自然是一片称赞，就连老者也看到了新闻，当着自己派系的心腹们，似笑非笑地骂了一句“小滑头”。
不过也有发牢骚的，那就是凌平老家石城县。
“我说儿子啊，你捐款就捐款，搞那么大阵仗干嘛？”
凌国富在电话里有些埋怨地说道：“你知道刘书记和高副县长来找过我多少次了吗？明里暗里都是暗示我找你开口，千万不能忘了老家！”
石城县因为凌平免费代言的缘故，这两年发展的还不错，不光支柱产业柑橘年年增收，连那犄角旮旯的旅游业都发展了起来。
李强因为这波政绩，换届时终于更进一步，迁升到了市里，原来的刘县长就成了现在的刘书记，而教育局高局长也往上走了一步，成了副县长。
这俩当初烧灶烧的晚，并没有李强对凌平那种香火情，他们心里也清楚的很，所以不纠缠凌平，反而搞起了夫人外交，把精力放在了凌爸、凌妈身上，对二人颇为奉承关照。
尽管目的不纯，自家爸妈确确实实受了人家照顾，凌平不是不懂味的人，投桃报李，这两年也是不吝捐款乱物。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找了张春妮，将对方公司开发出的一款名为“橘子爽”的饮料的原料供货地放到了石城，也算是变相创收了。
而且凌国富和陈桂香心里有分寸，怕给自家儿子添麻烦，并没有应承什么出格的要求。
“他们啥想法？”凌平有些无语地问。
凌国富道：“就说石城县是老家，怎么也不能比文川差！”
好家伙，凌平直呼好家伙！
以前老家有一些小事，自己随手就给办了，但这次可不一样，那特么是三千万！
凌平嘴角一抽，这些家伙可真敢开口啊！
上辈子他还记得刘县长就是贪污落的马，只是这货胆子小，只敢贪一贪工程款，并没有其他什么天怒人怨之举，凌平这才懒得动他。
没想到这一世职位升了，连胃口都涨了不少。
不过凌国富倒是清醒的很，他直截了当地道：“儿子，你如今发达了，回馈桑梓原是义务，但捐多捐少都是你的心意，绝对不能被道德绑架。
如果碍于我和你妈的面子，那你给我们订机票，我们带着你奶直接去京城住算了！”
“好了，这事我有分寸，奶奶住不惯这边，就让她老人家在老家安享晚年吧！”
凌平想了想，道：“爸，你去和他们说，我私人掏钱，再给县里捐一条公路，另外一人一张十万额度的购物卡，多了没有。如果再找你们啰嗦，那就全部来京城！”
“好，好！”
凌父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轻快，到底是父母官，他还是希望能不撕破脸的最好。
凌平也是一样的想法，其实以他如今的身份，真要往上递话，搞死一县之长的话，那自然是轻轻松松。
但地点换到石城，便又有所不同，天然多了几分顾忌。
毕竟是自己老家，谁还真能不在乎着点身前身后名啊？
所以，最好彼此之间能有个底线，只要在这个底线之外，凌平不介意为他们花点小钱。
挂了电话，凌平长呼一口气，心里莫名觉出几分疲累。
俗话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他这次还真有了那么点切身感觉。
“希望他们能懂点味吧！”凌平心里暗暗想道。
突然，别墅的门铃响了。
他叫了几声“桂平婶”，却无人应声，方才想起人可能买菜去了，于是只能自己起身去开门。
“咔嚓！”
门被从里面拉开，见到来人，凌平直接愣住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井恬背着手，娇俏地笑了笑，吐了下舌头：“怎么，我不能回来吗？”
凌平伸出脑袋，做贼心虚般地朝四处张望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人拉进门，道：“快，快进来！”
“啊！”
可能是动作太大，井恬一个平衡没掌握好，身子往前一栽，直直地扑在凌平怀里。
于是，结局就变成了两人在玄关处相拥而立，深情对视。
靓仔咬着它的小黄鸭玩具，从拐角处慢悠悠钻了出来，然后坐下来，静静注视着二人。
那眼神，简直绝了，盯地凌平都有些讪讪，好像在说：爸，我会一直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