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风光 第167章 向先生还是更讲义气
“砰！”
水晶烟灰缸重重砸在胸口，王秋生闷哼一声，忍不住踉跄后退两步，紧接着，就听杨受成怒吼出声：“冚家铲，点解你会咁做？系唔看我杨受成老咗，想要自立门户咩？”
王秋生被吼的一哆嗦，低下头，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忙辩解道：“杨生，我……我系一时口快，真唔有这想法啊！”
杨受成死死盯着王秋生，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王秋生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他是万万没想到，公司下面一向听话的老戏骨，不声不响的，居然会给他闯出这样的大祸。
“扑街！扑街！”
他的胸口不断起伏，似乎依旧难以排解怒气，只得来回踱步，显得烦躁异常。
即便已经身居高位，他也常常提醒自己制怒，但只要想到一年前公司艺人被封杀的场景，依旧会忍不住破大防。
王秋生悄悄瞥着杨受成的反应，整个人寒蝉若噤，心里禁不住七上八下，暗暗祈祷曾智伟赶紧把向哗强请来，不然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你说，点解要在记者面前那样讲话？”杨受成停下脚步，瞪着眼睛问了一句。
他觉得王秋生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宁愿相信他是收了谁的黑钱才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挑拨凌平再和英皇干一次，所以才要逼他把幕后黑手说出来。
王秋生不敢隐瞒，只得将《太阳照常升起》剧组里的事原封不动说了，当然言语之间多了几分美化，尽量摘开自己的责任，重点还是突出凌平的蛮横不讲理。
他有些委屈道：“杨生，唔系我小肚鸡肠，大家都知我是你的人，凌平这样搞，我无脸都无事，但丢的是您的人，叫我很难做啊！”
“呸！”
杨受成一口痰就吐他脸上，冷笑道：“扑街，你自己作死，唔有脸叫我当挡箭牌？”
骂完，他脸上阴晴不定，咬牙问道：“这么讲，机场的事情都是你自作主张？”
王秋生嗫嚅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哑巴了？”
杨受成一声怒吼，王秋生慌不迭地点头。
“真无人指使？”
王秋生也这会儿也明白杨受成的意思了，他倒是想嫁祸来着，可压根没有目标啊，只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无……无啊！”
“哈……”
杨受成气笑了，又将桌上一沓文件一股脑砸到他的头上。
“死扑街，凌平在大陆的势力有几大，连我都不敢随便惹他，你有几个胆，居然敢同他对着来？”
王秋生心头微骇，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凌平的势力，不过依旧不相信对方能和杨受成相提并论。
他才多大？好像二十出头吧！
王秋生讪笑一声，颤声道：“杨……杨生，你咩开玩笑，我不禁吓的……”
“我吓你？”
杨受成哼笑一声：“你在娱记面前乱讲话的时候，不是很牛的咩？这个时候不禁吓了，耍我啊？”
“走的时候，我系点样交待你嘅？这一次有凌平在，唔要冲动，不要招惹这个人！您自己讲，你系点样做的？”
“可……可是！”
王秋生有些不服气，道：“杨生，我不理解，难道我就活该被一个大陆仔欺负吗？”
“大陆仔？”
杨受成歪着脑袋看他，一副看智障的模样：“不谈他在大陆的势力，在香港，人家也是嘉禾的老板，就算只是大陆仔，你都不配舔人家的鞋底啊，扑街！”
王秋生脸唰一下子就白了：“不是讲他只是个白手套，嘉禾的老板另有其人吗？”
“哈哈……”
杨受成怒极反笑：“白手套？你从哪里听来的二手消息？”
“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跑到人家面前跳，猪都比你聪明几多啊！”
王秋生这下再不敢咋呼了，脑子里不断回荡着杨受成的话。
完蛋了，那货还真是嘉禾的老板，不说今年嘉禾开的三部大片，光是那个创作者计划，现在就有一半香港电影人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吃饭。
你以为招惹的是嘴强王者，结果招惹到的是最强国服，这特么是一种什么体验？在线等，挺急的！
“……杨生，救我！”
王秋生这会儿再也不敢犟了，赶紧向杨受成求救，要是连对方都不管他了，等凌平回过神来，自己还有活路？
杨受成不应声，只是脸色阴沉，又退回办公椅坐下，点燃雪茄抽了一口。
他确实不愿意招惹凌平，但是身为英皇的老板，也不能老是一味地退让。
话说香港演艺圈受黑道文化影响极深，不仅办事粗糙，还爱论资排辈，但在某些事情上，偏又喜欢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义气，这是大陆正常人思维极难理解的一种状态。
这也正是杨受成感到为难的地方，不管王秋生吧，下面人肯定寒心。但要管了他，就不可避免地要和凌平对上，搞不好又得复刻去年的封杀名场面。
要知道，去年壹心对谢霆风的封杀，令他威望大损，导致公司下面怨气很大，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估计就要有人开始骑驴找马，改换门庭了。
这其中的平衡，实在太难把握了！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沉默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戏谑而浑厚的男声。
两人齐齐朝门口望去，门咔嚓一声开了，然后就看到向哗强一脸含笑地走了进来。
“有救了！”
王秋生长呼一声，暗暗松了这口气。
杨受成眉头一皱，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向生消息真是灵通啊！”
向哗强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笑道：“不请自来，杨生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向生肯来英皇坐一坐，倒是令杨某人受宠若惊啊！”
说罢，他不着痕迹地冲着王秋生瞥了一眼，眸子中的冷意一闪而逝。
呵呵，老大还在，居然跑去找外人求救，是觉得自己保不了他，还是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吃里扒外的准备？
原本还在踌躇的杨受成，心里在这一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吃里扒外的东西，从来都不值得旁人为他花费心思。
王秋生还在沾沾自喜，有了向哗强出面，至少在凌平报复前，不用担心杨受成先把自己给办了。
秘书进来给向哗强端了一杯水，向哗强随手接过，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杨受成不以为意，脸上怒气已然不见，他指了指桌上的雪茄盒，道：“古巴的高级货，自己拿！”
向哗强抿了一口水，摆了摆手：“不用了，前几天拍片，医生说我肺部有点轻微炎症，阿岚劝我戒烟，还是唔要半途而废。”
杨受成嗤笑一声：“向生开咩玩笑，你六十都不到，就谈戒烟？唔要学那些老东西，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
两人言语交锋，全程没把王秋生放在眼里，但是王秋生身处其中，却莫名感到一种奇怪的压力，整个人难受的一批，比被杨受成砸一烟灰缸都难受，额头也冒出一层白汗。
“行了，杨生，闲话少说，先谈正事吧！”
向哗强受人之托而来，自然也不想和杨受成一直闲扯，指了指王秋生道：“我听说秋仔闯了祸，现在事情很难办，怎么，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杨受成呼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蓝色的烟雾，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下，弥漫成奇怪的形状。
他眸子微微一垂，轻笑道：“小事，英皇还是能处理的好！”
“呵呵，涉及到那一位，可不见得是小事！”
向哗强望向窗外，目光闪了闪，摇头道：“人家现在被下边人叫财神爷，风头劲过太平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杨受成脸色一沉，他在港岛威风惯了，向来是天老大，他老二，结果英皇还没在大陆站稳脚跟呢，壹心反而要在香港多点开花了，这种落差一来，刚好成了他另外一块心病。
“呵呵，难道向生有什么好办法不成？”杨受成试探道。
向哗强没应声，只瞥了眼王秋生，突然意味深长道：“我没什么好办法，但却懂一个道理，港岛……还是由港人话事的好！”
杨受成抬了下眼皮，就听向哗强继续道：“秋仔肯定要保，杨生如果顾忌那边的话，可以把人交给我……”
“交给你？”杨受成皱眉，拉长声音道：“你不怕凌平把火撒到你身上？”
向哗强轻笑一声，道：“我在台岛有几家公司，可以安排秋仔去那边拍戏，等凌先生气消了，再回来也无妨。”
杨受成嗤笑一声，不屑道：“我以为有什么好办法，说来说去，还不是当缩头乌龟？”
向哗强却一点都不气，只是笑道：“审时度势，趋利避害，也不失为一种谋略嘛！”
“哈……”杨受成撇嘴道：“说的好听！”
向哗强自顾道：“反正杨生也没什么损失，何不叫我一试呢？”
王秋生期盼地望向对方，只见杨受成咧嘴一笑：“好啊！倒是要麻烦向生了。”
“小事嘅！”
向哗强哈哈一笑，拍拍王秋生的肩膀，道：“去，跟杨生讲一声，我们一起走！”
“好，好！”
王秋生大喜，转向杨受成，却见对方摆摆手，根本不想鸟他。
王秋生有些尴尬，向哗强却像没事人一样，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就带着王秋生离开了。
两人一走，杨受成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咬牙道：“好你个向哗强，居然敢来踩我……”
好半晌，他平复下来心情，也不知想到什么，一个电话拨出去，道：“跟下面通知一声，公司的女艺人全都给我去参加壹心的‘微博皇后大赛’……”
霍汶希差点咬到舌头：“全……全部？”
杨受成思考了几秒，转口道：“你好好选选，还是要有点颜值，让twins，祖儿她们都上，这件事放心上，认真点办！”
霍汶希有些幽怨道：“那……那她们还有其他工作安排怎么办？”
“这是网络评选，又不用24小时守着，实在不方便，就把工作往后挪一挪！”
霍汶希叹了口气，她知道杨受成的脾气，不喜欢旁人忤逆，只能无奈道：“好吧，我会尽快安排的！”
挂了电话，杨受成冷笑一声，嘀咕道：“向哗强，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根本就不想看见棺材！”
另一边，王秋生唯唯诺诺跟在向哗强身后，直到出了英皇大楼，见到外面的太阳，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向生，今天真是多谢您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向哗强摆了摆手：“谢就不必了，伟仔难得求我一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闻言，王秋生更感动了，伟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就在这时，向哗强突然侧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秋生只觉那目光有些生冷，叫人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向……向生……”
向哗强咧嘴一笑，整个人气质又变得和煦起来，轻轻拍了拍他：“你回去准备下，后天和我这边的人一起走。”
“好，好！”
向哗强再没多说什么，坐上车子离开了。
几天后，港岛电影圈里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声音。
“还是向先生仁义啊，听说杨受成都准备雪藏王秋升了。”
“说到底，向生是混黑道出身，性格也更强硬，不怕那个大陆仔，也在情理之中！”
“我受够那个大陆仔了，冚家铲，哄抬市价，以前200一天多的是人上工，现在开到400都无人来，再拖半年，我看香港电影都可以关门大吉喽！”
“你们觉得向先生能不能给我们做主？”
“我觉得可行，毕竟向先生很讲义气的！”
“……”
这样的讨论，最初只在小范围流传，渐渐的，就像一簇点点星火，开始呈现出燎原之势。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英皇女艺人集体宣布参加“微博皇后大赛”，也是狠狠震惊了一波国内宅男的眼球。
“大噶猴，我们是twins！这一次参加微博皇后大赛……希望大家多多机其我们，记得给我们投票哦！”
“大家好，我系容组儿……”
“……”
好家伙，看见电视上那群港台女星的宣传视频，姜纹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厉害，厉害，你这可把杨受成吓够呛啊，居然自己买了广告位，花几百万就为给你道个歉？”
凌平嘴角抽了抽，道：“想什么呢，真把杨受成当傻逼啊，人家这是互炒，看不出来吗？道歉只是顺手，他才是大赢家！”
姜纹摩挲了会儿下巴，叹气道：“看不懂，看不懂，咱还是好好拍戏吧，你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东西，迟早得让雷劈死！”
水晶烟灰缸重重砸在胸口，王秋生闷哼一声，忍不住踉跄后退两步，紧接着，就听杨受成怒吼出声：“冚家铲，点解你会咁做？系唔看我杨受成老咗，想要自立门户咩？”
王秋生被吼的一哆嗦，低下头，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忙辩解道：“杨生，我……我系一时口快，真唔有这想法啊！”
杨受成死死盯着王秋生，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王秋生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他是万万没想到，公司下面一向听话的老戏骨，不声不响的，居然会给他闯出这样的大祸。
“扑街！扑街！”
他的胸口不断起伏，似乎依旧难以排解怒气，只得来回踱步，显得烦躁异常。
即便已经身居高位，他也常常提醒自己制怒，但只要想到一年前公司艺人被封杀的场景，依旧会忍不住破大防。
王秋生悄悄瞥着杨受成的反应，整个人寒蝉若噤，心里禁不住七上八下，暗暗祈祷曾智伟赶紧把向哗强请来，不然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你说，点解要在记者面前那样讲话？”杨受成停下脚步，瞪着眼睛问了一句。
他觉得王秋生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宁愿相信他是收了谁的黑钱才故意这么做，就是为了挑拨凌平再和英皇干一次，所以才要逼他把幕后黑手说出来。
王秋生不敢隐瞒，只得将《太阳照常升起》剧组里的事原封不动说了，当然言语之间多了几分美化，尽量摘开自己的责任，重点还是突出凌平的蛮横不讲理。
他有些委屈道：“杨生，唔系我小肚鸡肠，大家都知我是你的人，凌平这样搞，我无脸都无事，但丢的是您的人，叫我很难做啊！”
“呸！”
杨受成一口痰就吐他脸上，冷笑道：“扑街，你自己作死，唔有脸叫我当挡箭牌？”
骂完，他脸上阴晴不定，咬牙问道：“这么讲，机场的事情都是你自作主张？”
王秋生嗫嚅几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哑巴了？”
杨受成一声怒吼，王秋生慌不迭地点头。
“真无人指使？”
王秋生也这会儿也明白杨受成的意思了，他倒是想嫁祸来着，可压根没有目标啊，只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无……无啊！”
“哈……”
杨受成气笑了，又将桌上一沓文件一股脑砸到他的头上。
“死扑街，凌平在大陆的势力有几大，连我都不敢随便惹他，你有几个胆，居然敢同他对着来？”
王秋生心头微骇，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凌平的势力，不过依旧不相信对方能和杨受成相提并论。
他才多大？好像二十出头吧！
王秋生讪笑一声，颤声道：“杨……杨生，你咩开玩笑，我不禁吓的……”
“我吓你？”
杨受成哼笑一声：“你在娱记面前乱讲话的时候，不是很牛的咩？这个时候不禁吓了，耍我啊？”
“走的时候，我系点样交待你嘅？这一次有凌平在，唔要冲动，不要招惹这个人！您自己讲，你系点样做的？”
“可……可是！”
王秋生有些不服气，道：“杨生，我不理解，难道我就活该被一个大陆仔欺负吗？”
“大陆仔？”
杨受成歪着脑袋看他，一副看智障的模样：“不谈他在大陆的势力，在香港，人家也是嘉禾的老板，就算只是大陆仔，你都不配舔人家的鞋底啊，扑街！”
王秋生脸唰一下子就白了：“不是讲他只是个白手套，嘉禾的老板另有其人吗？”
“哈哈……”
杨受成怒极反笑：“白手套？你从哪里听来的二手消息？”
“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跑到人家面前跳，猪都比你聪明几多啊！”
王秋生这下再不敢咋呼了，脑子里不断回荡着杨受成的话。
完蛋了，那货还真是嘉禾的老板，不说今年嘉禾开的三部大片，光是那个创作者计划，现在就有一半香港电影人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吃饭。
你以为招惹的是嘴强王者，结果招惹到的是最强国服，这特么是一种什么体验？在线等，挺急的！
“……杨生，救我！”
王秋生这会儿再也不敢犟了，赶紧向杨受成求救，要是连对方都不管他了，等凌平回过神来，自己还有活路？
杨受成不应声，只是脸色阴沉，又退回办公椅坐下，点燃雪茄抽了一口。
他确实不愿意招惹凌平，但是身为英皇的老板，也不能老是一味地退让。
话说香港演艺圈受黑道文化影响极深，不仅办事粗糙，还爱论资排辈，但在某些事情上，偏又喜欢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义气，这是大陆正常人思维极难理解的一种状态。
这也正是杨受成感到为难的地方，不管王秋生吧，下面人肯定寒心。但要管了他，就不可避免地要和凌平对上，搞不好又得复刻去年的封杀名场面。
要知道，去年壹心对谢霆风的封杀，令他威望大损，导致公司下面怨气很大，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估计就要有人开始骑驴找马，改换门庭了。
这其中的平衡，实在太难把握了！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沉默间，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戏谑而浑厚的男声。
两人齐齐朝门口望去，门咔嚓一声开了，然后就看到向哗强一脸含笑地走了进来。
“有救了！”
王秋生长呼一声，暗暗松了这口气。
杨受成眉头一皱，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向生消息真是灵通啊！”
向哗强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笑道：“不请自来，杨生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向生肯来英皇坐一坐，倒是令杨某人受宠若惊啊！”
说罢，他不着痕迹地冲着王秋生瞥了一眼，眸子中的冷意一闪而逝。
呵呵，老大还在，居然跑去找外人求救，是觉得自己保不了他，还是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吃里扒外的准备？
原本还在踌躇的杨受成，心里在这一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吃里扒外的东西，从来都不值得旁人为他花费心思。
王秋生还在沾沾自喜，有了向哗强出面，至少在凌平报复前，不用担心杨受成先把自己给办了。
秘书进来给向哗强端了一杯水，向哗强随手接过，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杨受成不以为意，脸上怒气已然不见，他指了指桌上的雪茄盒，道：“古巴的高级货，自己拿！”
向哗强抿了一口水，摆了摆手：“不用了，前几天拍片，医生说我肺部有点轻微炎症，阿岚劝我戒烟，还是唔要半途而废。”
杨受成嗤笑一声：“向生开咩玩笑，你六十都不到，就谈戒烟？唔要学那些老东西，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
两人言语交锋，全程没把王秋生放在眼里，但是王秋生身处其中，却莫名感到一种奇怪的压力，整个人难受的一批，比被杨受成砸一烟灰缸都难受，额头也冒出一层白汗。
“行了，杨生，闲话少说，先谈正事吧！”
向哗强受人之托而来，自然也不想和杨受成一直闲扯，指了指王秋生道：“我听说秋仔闯了祸，现在事情很难办，怎么，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杨受成呼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口蓝色的烟雾，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下，弥漫成奇怪的形状。
他眸子微微一垂，轻笑道：“小事，英皇还是能处理的好！”
“呵呵，涉及到那一位，可不见得是小事！”
向哗强望向窗外，目光闪了闪，摇头道：“人家现在被下边人叫财神爷，风头劲过太平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杨受成脸色一沉，他在港岛威风惯了，向来是天老大，他老二，结果英皇还没在大陆站稳脚跟呢，壹心反而要在香港多点开花了，这种落差一来，刚好成了他另外一块心病。
“呵呵，难道向生有什么好办法不成？”杨受成试探道。
向哗强没应声，只瞥了眼王秋生，突然意味深长道：“我没什么好办法，但却懂一个道理，港岛……还是由港人话事的好！”
杨受成抬了下眼皮，就听向哗强继续道：“秋仔肯定要保，杨生如果顾忌那边的话，可以把人交给我……”
“交给你？”杨受成皱眉，拉长声音道：“你不怕凌平把火撒到你身上？”
向哗强轻笑一声，道：“我在台岛有几家公司，可以安排秋仔去那边拍戏，等凌先生气消了，再回来也无妨。”
杨受成嗤笑一声，不屑道：“我以为有什么好办法，说来说去，还不是当缩头乌龟？”
向哗强却一点都不气，只是笑道：“审时度势，趋利避害，也不失为一种谋略嘛！”
“哈……”杨受成撇嘴道：“说的好听！”
向哗强自顾道：“反正杨生也没什么损失，何不叫我一试呢？”
王秋生期盼地望向对方，只见杨受成咧嘴一笑：“好啊！倒是要麻烦向生了。”
“小事嘅！”
向哗强哈哈一笑，拍拍王秋生的肩膀，道：“去，跟杨生讲一声，我们一起走！”
“好，好！”
王秋生大喜，转向杨受成，却见对方摆摆手，根本不想鸟他。
王秋生有些尴尬，向哗强却像没事人一样，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就带着王秋生离开了。
两人一走，杨受成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咬牙道：“好你个向哗强，居然敢来踩我……”
好半晌，他平复下来心情，也不知想到什么，一个电话拨出去，道：“跟下面通知一声，公司的女艺人全都给我去参加壹心的‘微博皇后大赛’……”
霍汶希差点咬到舌头：“全……全部？”
杨受成思考了几秒，转口道：“你好好选选，还是要有点颜值，让twins，祖儿她们都上，这件事放心上，认真点办！”
霍汶希有些幽怨道：“那……那她们还有其他工作安排怎么办？”
“这是网络评选，又不用24小时守着，实在不方便，就把工作往后挪一挪！”
霍汶希叹了口气，她知道杨受成的脾气，不喜欢旁人忤逆，只能无奈道：“好吧，我会尽快安排的！”
挂了电话，杨受成冷笑一声，嘀咕道：“向哗强，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根本就不想看见棺材！”
另一边，王秋生唯唯诺诺跟在向哗强身后，直到出了英皇大楼，见到外面的太阳，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向生，今天真是多谢您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向哗强摆了摆手：“谢就不必了，伟仔难得求我一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闻言，王秋生更感动了，伟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就在这时，向哗强突然侧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秋生只觉那目光有些生冷，叫人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向……向生……”
向哗强咧嘴一笑，整个人气质又变得和煦起来，轻轻拍了拍他：“你回去准备下，后天和我这边的人一起走。”
“好，好！”
向哗强再没多说什么，坐上车子离开了。
几天后，港岛电影圈里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声音。
“还是向先生仁义啊，听说杨受成都准备雪藏王秋升了。”
“说到底，向生是混黑道出身，性格也更强硬，不怕那个大陆仔，也在情理之中！”
“我受够那个大陆仔了，冚家铲，哄抬市价，以前200一天多的是人上工，现在开到400都无人来，再拖半年，我看香港电影都可以关门大吉喽！”
“你们觉得向先生能不能给我们做主？”
“我觉得可行，毕竟向先生很讲义气的！”
“……”
这样的讨论，最初只在小范围流传，渐渐的，就像一簇点点星火，开始呈现出燎原之势。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英皇女艺人集体宣布参加“微博皇后大赛”，也是狠狠震惊了一波国内宅男的眼球。
“大噶猴，我们是twins！这一次参加微博皇后大赛……希望大家多多机其我们，记得给我们投票哦！”
“大家好，我系容组儿……”
“……”
好家伙，看见电视上那群港台女星的宣传视频，姜纹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厉害，厉害，你这可把杨受成吓够呛啊，居然自己买了广告位，花几百万就为给你道个歉？”
凌平嘴角抽了抽，道：“想什么呢，真把杨受成当傻逼啊，人家这是互炒，看不出来吗？道歉只是顺手，他才是大赢家！”
姜纹摩挲了会儿下巴，叹气道：“看不懂，看不懂，咱还是好好拍戏吧，你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东西，迟早得让雷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