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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余荫绕梁 第42章 我说过啥子

    横殿。

    自从收到无名短信,然后接收到一笔转账,两天来,娇娇姐是吃不香也睡不踏实。

    倒不是担心诈骗,而是对方怎么知道手机号、银行卡,甚至知道她擅长鲁菜和中原扣碗。

    同时具备三个条件……

    不对,单只银行卡号这件事,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即便银行可以查到,可短信是蜀都发来的,难道他在爱存不存有人?

    手机号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玉娇思来想去,翻来覆去,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蜀都她没去过,而畾雨传媒、田禛的名字更是听都没听过。

    收到邮件后,她在电脑打开蜀都在线、华娱宝典、影视观察三个网站,内容丰富、看起来很正规,底部也有备案信息。

    她甚至拿着资料,跑横殿行政部门去确认真伪。

    虽然公司是近期注册,但一切都是真的。

    邮箱里还有正在建造的树屋照片,短片的剧本大纲,甚至还有一部电视剧的初步构思。

    诚意满满,无可挑剔。

    两天晚上,白玉娇躺床上心里像是住了只小猫,抓啊挠的,扰得她是心烦意乱。

    到底是谁啊啊啊?!!

    别给我逮到,姐到时候要弄死你!

    这天上午,她放弃一部戏的特约,买好车票、收拾行李准备去一趟蜀都,反正路费都打过来了,就当去旅游玩几天。

    “短息都舍不得回,穷死你算了!”

    白玉娇跪坐在地上,上半身压在软床,目光凶狠地盯着手机,连续拨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气得她狠狠在床板锤了两下。

    刚来横殿几个月,她还没来得及添置大件,上午把一些小物件送给朋友,钥匙也寄存在那儿,私人、贵重物品都放进了行李箱。

    如果留在蜀都,这边也就浪费一个多月房租,回来的话,添个空调继续住也不耽误。

    白玉娇换上浅色系运动套装,透气运动鞋,搭配墨镜、遮阳帽,遮住那张娇媚可人的面孔。

    锁好房门。

    她拉着行李箱来到街上,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座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在心里暗自说道:

    ‘总有一天姐要一鸣惊人,成为华国最出名的演员!’

    ……

    田禛非常了解白玉娇,饮食口味、睡觉习惯,以及h\/G或是mG点,甚至包括p、R、N、d、S这些,他都再了解不过。

    她从小跟着爷爷生活,虽然性格大条,却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每次做决定之前,都会将后果考虑清楚,跟后世的xxn比起来,可谓和氏璧一般的存在。

    独自来一趟蜀都,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事。

    田禛对娇娇姐怀有念想,却也不会刻意强求。

    这世上马多草也多,没必要死抓着一只不放;即便是草原上奔腾的飘逸骏马,硬要骑上去,也只会把自己摔伤。

    上辈子的娇娇姐当了十几年配角,但是以她的外形气质,放在演艺圈也算得上第一档。

    只要签约工作室拍两部影视剧出来,在公司获取收益的同时,足以让她成为二三线演员。

    如果这辈子白玉娇对他没感觉,帮她出名,就当是教厨艺的报酬了。

    余姥爷从街上回来,看到表情古怪的孙儿躺在藤椅,清了清嗓子道:“比我这老头子躺得还久,去外头耍塞,我又没把你绑到屋头!”

    “……”

    田禛现在可不敢跟姥爷犟嘴,麻利站起来扶他坐下,抽了抽鼻子,道:“您怎么还喝酒呢。”

    “就喝了一口。”

    余姥爷把拐杖挂在藤椅,皱着眉头看了眼田禛,“我跟念武说好了,等放暑假就跟秦念文散伙。刚好假期,没得人吃饭,也不耽误他再找厨师。

    明明是兄弟伙开店,就那俩憨货在店里傻干,我听到都想拿棍棍敲他们!”

    说着,老爷子叹了口气,“你那边弄啥样了,念武两口子过去能赚到钱?”

    “我就没指着赚钱,让秦叔秦婶干几个月,学好手艺,就给他们在附近找个门店,每个星期过来,帮两次厨就阔以了。”

    田禛对姥爷有啥说啥,把开私厨的目的讲述一遍,见老爷子没表态,便转口说道:“上午小语来家吃饭……既然人家想划清界限,我下午就买几挂鞭炮放一下,给他们家吃个定心丸。”

    “唔,你把金锁给小语喽?”

    “上次说过嘛,小语的病治好了当婆娘,治不好当闺女养到,不耽误让你抱重……别,您别动手呀!”

    田禛赶忙帮姥爷顺后背,安抚着拍了几下,轻声道:“莫动气嘛,我又不会欺负别个,您再这样,以后有事情就不跟您讲了。”

    余姥爷抬起右手摆了摆,闷声说道:“还有事情迈?”

    “姥爷,田有城和表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田禛把白小蕊家的事提了提,慢声说道:“我以后赚到钱把他们找回来,得行不?

    还有,我以后拍电影、电视剧,不得有人找我麻烦吧?”

    余姥爷额头皱成一团,目光冷冽地瞟了眼田禛,转而朝枣树下的大肥猫招招手。

    待它靠近跃在膝盖,枯瘦的手掌轻抚猫背。

    大肥猫舒服的眯起眼,晃了晃脑袋,将下巴枕在前爪上。

    “你能做楞个大?”

    “那可不好说,咱余家堡风水好,还有您和老祖宗支持,我肯定要努力做点点事情嘛。

    再说,您不一直惦记着余家堡,说村里人……”

    田禛停住话头,当年姥爷病重的时候,嘴里总是碎碎念,翻来覆去说着一些话。

    ‘二楞憨戳戳嘞,脑瓜被狗娃子吃喽。’

    ‘一个个都惦记着挣钱、挣钱,娃儿都带不好。’

    ‘老太太走不动路,余家堡以后没得人照护,人心散了,根就没得……’

    ‘这些年世道变太快,我也不晓得啷个办啊,等我住到东福山,要遭老家伙们骂惨喽……’

    ‘小语没得喽,没得喽……’

    ‘你兄妹俩过不到一起,以后,有你娃儿后悔的时候……’

    田禛自以为明白,坐在床边安慰老爷子。

    其实,两人只是自说自话,都不理解对方的心思。

    数年后,他站在东福山往村里看。

    晨间的炊烟少了。

    中午在院里吃饭的人少了。

    放学的时候,从校门出来的小家伙们也少了。

    直到田有城夫妻出事那年,田禛去山上给母亲送信,离开的时候往山下看去。

    村里静悄悄的。

    一千多个屋院多半院门紧锁,墙头、屋顶生满了绿油油的杂草。

    隐约只能看到几个年迈的老人,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

    他们或许不愿离开,也可能是无法离开。

    余姥爷深邃的目光凝望田禛,沉声道:“我说过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