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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之第八罪 六十五、羽妖的阴谋

    ……

    他们醒来时,整座城市尚睡眼惺忪。晨曦盖过黯淡的晶鹏矿灯,伴着虫步的细碎,又是新的一天。

    “现在还早,兰……”

    布鲁左视。空空的床。原来在这里的只有他。

    铺平的白被上一张白纸斜盖。“十一点整,我等你。”

    ……他好像才十七岁,但我又不是他监护人。

    布鲁耸肩。话说疾鸢共和国关于这种情况的普通法…

    ……

    昨天母女的宿楼仍静悄悄。大概还在睡,毕竟布鲁不是变态。

    酒吧是好东西!布鲁小酌怡情,玩了一上午游戏,顺便解决了午饭。当然,布鲁没有忘了参展,与那个计划。

    当一个红发青年走到拱门下时,布鲁早已恭候多时。

    “嘿。兄,去哪浪了?”

    而兰芬德神色冷酷。“没去哪里。你怎么这么早?”

    “你不告诉?我也不说。”

    这次,迎面而来的是新的一批展品。“魔法峡谷的至渊之影一一阿…”

    布鲁凑到咬着舌头的兰芬德边上。“Azcykka阿兹茨卡。”

    “这是什么?亚历山大语?”

    “这个词不是人类的语言,”布鲁洋洋得意,“也不是三大种族的。这是‘阿兹茨卡’语。”

    兰芬德歪头,走进。“关于魔法峡谷底部流传已久的的阿兹茨卡文明,我们始终未发现决定性证据表明其存在。但近期我们发现了阿兹茨卡文明锻造的工具…”

    只见一名着蓝衣的女人站在被层层包围的玻璃展台边讲解。“请不要飞到上方观看!”

    “这是真的吗?”

    “摆在这里的是仿制品,”她回答,“当时被勇者发现的已经保存起来了。”

    布鲁也凑两手。“…对此匕首的性相分析发现了我们未记录的模式,显然不可能是已知文明创造……”兰芬德到一边读文字。

    在起雾的玻璃后,一把短匕横置。它异常细的柄泛白,刃柄接处镶一块龙吻石,银蓝刀身向上反抬,狭长的刃背雕着有饰纹的血槽。

    “啊!真神奇!”

    不知何时,伊卡利普斯已出现。

    “这一定是龙文明留下的!”

    此言一出,大家议论纷纷。呵,来了个龙文明活体信仰者。

    “学者们还不能证明龙文明存在过。”他平静地说。

    “你们在掩盖什么?!”

    “我们没有掩盖什么。我们只是在以理性追逐还原最可能的真相。”

    “那你们怎么解释丛林狼的文明?”

    “首先,丛林狼的金属是可以用现代性相材料学解释的;其次,种种迹象表明丛林狼存在过一个繁盛的古代,比丛林狼是龙文明的实验品具有更少的增添假设。”

    “但是,魔法峡谷的峭壁有类似大型铳破坏的痕迹!如果不是古代有文明战争……”

    “…先生,我告诉你一条定律:‘超常的假设需要超常的证据’。”伊卡利普斯打断。

    “比如说,我们可以写一个超过我们认知的假设:英灵,即被创造出来的有意识类生物体,存在。”他挥挥翅膀,“那我们便需要超越常理的证明,比如说看着一个这样的存在讲话,并且知道这不是因为无形之术或其它什么骗术形成的。魔法峡谷峭壁的痕迹可以有很多种形成原因,如风蚀作用或生物侵蚀。”

    “那…这不就是猜吗?”

    “是的,科学的本质是被反复验证的猜想系统。”伊卡利普斯沉稳地回答。

    “凭什么?!”

    “凭我们猜的准。”他毫不露怯,“或者,先生,试想一下,就说在太阳中,有一群羽蛇,来到我们的大陆考察我们。然后,他们发现我们将这片大陆命名为‘阿卡西’,与他们羽蛇神的名字相同,于是断定祂控制着我们。你认为它们是一个理性的物种吗?”

    那人哑口无言。

    “超常的假设需要超常的证据,理解了吗?”

    “啊这不是弱智才信的玩意儿,你跟他这么认真干嘛?”

    “我们开展览的目的便是提高人群素养,”伊卡利普斯回应,“使愚昧的不再愚昧。”

    “……然而,我们尚未捕捉到任何阿兹茨卡族,因而关于它们我们几乎一无所知…”

    而兰芬德只是在远方默默观望。布鲁同样观望,但目标不是伊卡利普斯一一是他的计划对象。

    然而,那个生物没有来。

    ……

    兰芬德独立地游览完了所有展区,跟着手拿图鉴随时装逼的布鲁。

    展览又介绍了各种东西:基于共鸣的新式铳,一些炼金术士研究的新材料,以及补偿昨天的蜥蜴展会。但布鲁印象最深的是魔法峡谷底的阿兹茨卡文明。

    目前有关阿兹茨卡的目击记录存十四起,有十起描述了这种生命,剩下的则是声称发现了铭文与墙雕,阿兹茨卡的名字便取于最常见的铭记。当然,阿兹茨卡很可能自己不管自已这么叫。

    多数目击倾向于将其描绘为如同鲛族身高与成年男人相当表鳞白中透粉的生物,并且在其长颅的左右到颈根处有一对闪亮的暖紫色鳍,同样的还有它们的前臂。

    有一名人类目击者声称它们中的一名对他使用了疾鸢语,之后有三名前来,为她唱起美妙的歌。然而,当这名女勇者被要求复述时表现得支支吾吾,她依记忆哼出的曲则“像是发潮的里拉琴断了弦”。

    听起来像鬼故事。

    兰芬德又晃了几圈就走,而布鲁等到四点直至肚子催促。

    他决定退出。他知道那个目标一定会出现的。

    ……

    夜晚。布鲁不喜欢熬夜,但他必须强打精神,兰芬德则根本没来。不算太燥的夜间,许多冰雕发着令人上下眼皮黏合的光。

    这场夜展以艺术为主,伊卡利普斯亲自表演灯光秀。作为一个英灵,他大概是不怕累。

    尽管现在冰台中心表演未开始,观众仍看向天空。

    映着灯光,一张绿羽毯盘旋而下。“奥萝拉,没带朋友?”伊卡利普斯好奇。

    “她们回去了。”羽妖抽抽翅膀。

    目标出现,但布鲁没有贸然行动。事实是,无论多么有趣的东西,只要沦为行动计划的一部分,都会被破坏享受。

    这是布鲁看完第一场表演的想法,而他不能再看,因为奥萝拉已离开。

    远处的喧嚣越发映出树林的静谧,一撮青羽在此悠然闲步。

    直到一个人类冲来。“剑殇女士。”

    “哦……你是布鲁?”羽妖以自族敏锐的视力辩认那猿猴般的生灵。

    “我有严肃的问题要问你。你现在不可能将我无声灭口,奥萝拉。”他指指边上的表演。

    “这是你们的幽默吗?”布鲁严肃的态度似乎把奥萝拉逗乐,褐色的双眼闪着明光。

    “不。现在,请回答我……”

    “沙漠猫的袭击是你在背后支持的吗?”

    慢慢地,那粽瞳的亮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黑暗。

    “是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