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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之第八罪 七十、怎么会有双足飞龙啊!

    侧面的竖瞳闪过幽光,俯下,仿佛在找寻什么。

    ……是那只被警告的双足飞龙?

    布鲁立即准备战斗,潜伏着观察一切。那蜥蜴迈动短短的后腿,以翼手辅助走着。

    对方会飞,且夜视能力比我好。所以,为什么双足飞龙会到这来??

    蜥蜴爪持一刀,翻动蘑菇。它的背上有袋,犄角绑着某种双足飞龙科技。布鲁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布鲁只知道一具双足飞龙尸体及其装备很值钱。

    双足飞龙的犄角通常绑着一些奇怪的魔导器,学者们暂不能分析出它们的结构用途。在战场上被俘获的双足飞龙通常会砸坏它们,然后自尽。

    它切下一株蘑菇,以性相控制它放入包中。布鲁试着从双足飞龙的角度思考问题。它为什么要收集这些蘑菇?不对,它怎么知道这里有蘑菇可供收集?

    如果是我,只身一个深入地狱去收集安泽拉炎蜥……为了,完成任务,意思是钱。

    都是可怜生物啊,所以给我去死吧!

    “我拜请蔽目鸡蛇。”

    小心驶得万年船。双足飞龙听力没那么敏锐,继续在对岸检索。

    这里隔了个湖,但它下一秒就可能飞走,另寻他处。

    蜥蜴扭头,背向布鲁。算了!现在正是时候!

    “我拜请逐乐鳞犬!”

    无声的冲击波切开空气,而双足飞龙突然回头。顿时,一面巨大的盾化现,布鲁的攻击被直接挡下。

    “嘶!”

    双足飞龙尖啸。它……

    “吼!”

    布鲁扮作野兽,期待双足飞龙轻敌而战。蜥蜴听闻,俯身展翼,一个跳跃飞走了。

    ……真是个怂货!

    但布鲁不是。他仰眺,双足飞龙的翅翼消失于远方的荧光。

    “我拜请明夜狮枭…”

    远方,双足飞龙驻爪高蕈,侧头俯视地面探察。布鲁连忙躲到菇后,躲开。过了一会,他重探头,见飞龙展开双翅,直向他所在处冲来。

    布鲁狂喜,默然拔剑。双足飞龙见到他附近的蘑菇,振翼落地,仰颈警惕。

    布鲁没有发声,直到双足飞龙重新俯下,准备割菌。

    “我拜请战争赤龙!”

    双足飞龙惊顾,但只能看着左翼被刃洞穿。布鲁暴吼一声,举剑竖劈,可无形之物反挡住刃。秘银的排斥间双足飞龙蹬腿一跃,而那受伤的翅令其坠于一旁。

    布鲁舞起阔剑,追上飞龙。有角的头颅侧瘫在地上,左眼的竖瞳不断放大。在那圆如满月的黑子里,布鲁发现近乎乞求的战栗。

    跨越物种的情感。深爱与绝望衍生低如尘埃的乞求,一个生命为另一个生命与自己的乞求。那一刻,布鲁突然想到兰芬德。

    ……双足飞龙也有家蜥吗?

    这种感情打动了布鲁,于是他欢快地砍下双足飞龙的头。不似龙的普通红血盖过真菌,浇灭诡异的幽光。

    完整的犄角魔导器!这可以赚一笔!双足飞龙的尸体没什么价值,布鲁干脆进行一个现吃的动作。他望了一眼新买的机械表,也正好是饭点。

    为了支持自己,巨型蘑菇进化出类木质纤维,意思是很适合生火。这是一只小双足飞龙,肉质鲜嫩可口,伺夜灵当早餐吧。

    至于阿兹茨卡……当然,小蛇?

    “小蛇不知道!”

    “好的!你去死吧!”

    对着空气,布鲁大吼。突然,蘑菇木的噼啪后传来脚步。

    他警惕。一只形似鲛族的生物出现,但身上的鳞片粉白带紫,只有人类的高度。在长颈左右,闪着紫红的鳞对他抖着。

    “阿兹……茨卡?”

    ……

    ……

    ……

    月光在狭小空间收起双翼,静静等待药效盖过脑中的哀嚎。

    不知道第几次了。她侧头,瞥一眼左爪臂鳞间密布的针眼。

    那些钱又有多少能分到她爪上?没有多少,但足以将她拴在这里,像一件玩具被他们肆意蹂躏。

    妹妹。

    对不起,妹妹们。我不是一个好姐姐。

    门开了。从古旧的吱嘎声月光想到暮光与星光努力经营的那家甜品店,在首都大街的左方。

    这次就这么赌吧。

    星光。暮光。星光。暮光。空白间头脑编织词语作游戏。

    星光、暮光和她,继承到了父母的首都地段,这不好吗?

    然后那些发贷款的咬着她们的尾巴。对未来的信任创造资本,碾过她们的血肉双爪金黄。

    也碾过他们的血肉。

    每天都有更新的发现。每天都有更厚的尸堆。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暮光,最小的那个孩子选择孤注一掷。她太小太冲动了……谁知道那个蘑菇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月光的身体在踩动中早已麻本,只剩下机械的快感苍白地对她吼叫。终于,她感到背上的重负一晃,然后什么都结束了。

    而她的脑子仍如黄昏,潮热与晕眩分食意志。她又可以赚上一笔,足够支持一个月了……

    一个月。活下去。

    我们生存于地狱,只是活下去。

    还有妹妹。为了家蜥。

    活下去。活下去。

    可是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痛啊,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她不是应该高兴,然后用角机给她仅剩的那个妹妹转账吗。

    月光想用后腿立直,却只是眼前一花,胸肌的剧痛告诉她她尚存活于世。

    她的双爪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啊。

    她的翅膀怎么这么重啊。

    她的身体怎么只想趴下啊。

    她为什么这么懒惰,懒得连走出这个小屋都不想啊。

    好困啊。好困啊。

    可是我还有妹妹啊。

    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啊。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好黑啊。

    可是我真的好想在这里睡觉,永远地睡觉,睡一个美美的觉。梦里没有这一切,也没有痛苦,只有我、暮光还有星光,过着幸福的生活。

    再见了,妹妹们。在没有苦痛的地方,我们会重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