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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3077章 奠酒人(八)

    第3077章 奠酒人(八)

    阿提卡大区是希腊首都雅典所在的大区,也是古希腊对这一地区的称呼。

    因为土地贫瘠,它并没有被别的城邦觊觎,早早得就过上了定居的生活。

    波莫纳沿着阶梯走着,莫名想到了丽塔莱斯特兰奇在拉雪兹神父公墓里的表情——充满了戏剧感的、迎接最终宿命的麻木。

    也许地米斯托克利向雅典人解释德尔菲神谕的时候也是这样……不,不该如此,应该是他接收被陶片驱逐令,驱逐出雅典的时候是这副表情,尽管他曾用慷慨激昂的语言“说缔造一个城邦的,不是华美的房子,也不是坚固的城墙,而是敢于迎接挑战的人民,只要雅典的公民还在,就不愁不能东山再起。而且强大的斯巴达既没有华美的神庙,更没有坚固的城墙,但这却无碍于他们称霸伯罗奔尼撒半岛”。

    语言确实是有力量的,不过,不要太相信它,当年决定雅典守护神是雅典娜还是波塞冬的时候,谁能为雅典的人类提供最有用东西的,谁就将成为这座城的守护神。波塞冬用他的三叉戟敲打地面变出了一匹战马。而雅典娜则变出了一棵橄榄树。

    除了所谓的战争与悲伤、和平与富裕之外,最关键的还是雅典的地形,赫克托尔被称为“驯马的”,特洛伊的地形是宽广的平原,这样才有足够的空间让联军摆开阵型。而雅典是多山的,橄榄树能提供橄榄油、蜂蜜,这些在古希腊都是很值钱的。

    古希腊的城邦,80%的人口从事农业也不足为奇,可是阿提卡的土地并不肥沃,这使得这一区域的人不得不走向海上贸易,将橄榄油和蜂蜜卖出去,再买回粮食和手工业原材料等。

    萨拉米斯海战不仅仅是一次胜利,还意味着雅典正式转型,从依靠富裕农民组建的重步兵变成了依靠城市底层的海军。

    公元前487年的时候,第一次陶片放逐法被使用,放逐的是一个僭主的亲戚,他逃亡到了波斯。

    连曾经一度强大的埃及已经成为波斯的一个行省,被波斯人盘剥,雅典有什么可以和波斯抵抗的呢?

    那时的公民大会经过梭伦改革,已经不是特洛伊时那样为瓜分战利品而举行的。公民们放弃了每人10德拉克马银币的劳里昂矿场分红,用劳里昂国有银矿收益,建造带冲角的三层桨战船100余艘,使雅典战船由70余艘增至200艘,从规模上,雅典海军与“当时的”波斯海军相差不大了。

    梭伦改革中包含取消债务奴隶,在公元前七世纪之前,人们并不明白“公民身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政治是属于高层的事,底层人考虑温饱就已经殚精竭力了。

    有时一些祖祖辈辈生活在阿提卡的雅典部族成员因为欠债而成为奴隶,而梭伦将“自由”界定雅典公民和奴隶。

    这样可以固化一些东西,避免身份降级,可也意味着底层人失去了用身体作为抵押,换取最低的生活保障。

    也就是说这笔分红对一些没有固定收入的雅典公民很重要,地米斯托克利说服这些人成为军舰的浆手,让他们成为“国家之舟”的一员。

    前480年,波斯王薛西斯在其父死后率联军战船1200余艘,辅助船3000余艘,总兵力20余万水陆并进,再次大举入侵希腊。在温泉关战役遭到斯巴达人的阻击后,波斯军队直趋雅典。

    在国破家亡的危机关口,雅典人想起了德尔菲神庙对雅典前途的预言:

    当敌人在库科罗普斯的土地上掠走一切,并将神圣的基泰隆谷地劫掠一空的时候,富有远见的宙斯会给雅典娜的子民们一道木墙,作为保全你们子孙的屏障.

    对于木墙是什么,希腊人内部众说纷纭。那些祭司们和长者,主张木墙说的是雅典卫城山上的木制栅栏防御工事。

    当年斯巴达和阿尔戈斯人们组成的联军在特洛伊也修的是木头的城墙,不过那道墙并没有和特洛伊城墙那样被庇佑。

    于是地米斯托克利将木墙“灵活解释”为雅典强大的海军——古代的船也是木头做的。并且地米斯托克利故意引导祭司们放走了卫城里饲养的雅典娜圣物——一条大蛇,并以大蛇消失,告诉雅典人:女神已经放弃了她的城市,大家暂时撤退吧。

    斯巴达人肆意曲解德尔斐神谕,操纵预言结果已是公开的秘密,不过雅典人那么干的还无人听说。

    撤退意味着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包括世代积累的财富,波斯人连雕塑都没留下,将雅典搬了个精光。

    当有人思考在要钱还是要命的时候,也有人认为倾巢之下无完卵,在完成撤退后,过了几天,雅典人远远地看见,雅典的骄傲——卫城之巅就燃起了滚滚浓烟。那些留守雅典的老顽固们最终英勇战死,其余活着的人虽然活着,却都成了无家可归的难民了。

    在希腊联军会议上,来自希腊南部,以斯巴达为代表的城邦准备依托半岛防御,将雅典的残存部分随意放弃给波斯人,而且还讥讽雅典人是失去国土的流民,地米斯托克利以雅典退出联军为威胁,迫使伯罗奔尼撒人不放弃雅典城邦。

    萨拉米斯海战之后,雅典人返回故里,发现他们世代居住的城市已成了一片焦土瓦砾,但雅典人还是重建了自己的城市。

    而在雅典内部,地米斯托克利也开始遭到同胞们的嫉妒,人们选择驱逐了他,不只是有人说他像个独裁者。回过神来的雅典人可不管他的动机是否善意,还以亵渎神意放逐了他。

    当雅典的活动中心从山林到了海洋,波塞冬带来的利益可比雅典娜多多了。

    在伯罗奔尼撒战争那会儿,所有雅典人退进长墙之内,不论阿提卡的土地多么贫瘠,总还是养活了雅典一半的人口。

    这时海洋贸易的好处显现出来了,只是雅典人需要到黑海去购买小麦。

    真的是定居带来的繁荣,而不是四海漂泊?

    有些东西如同冰川下的岩石,即便是冰川的力量也无法改变的。

    伯利克里见证了雅典盛极而衰的过程,这并不只是因为修昔底德说的他的继任者们,没一个比得上他。

    蜉蝣就是蜉蝣,生命只有朝夕,看不到寒冬和春日的更替。

    最终地米斯托克利被放逐了,不过他的政治策略被传承了下去,而这就是共同体存在的意义。

    也许地米斯托克利不是土生土长的雅典人,对这块土地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但他成了个让人哀叹的悲剧,希腊人是爱悲剧的,虽然他们在各种赛事、节日的费用很多。

    “放开她!”

    波莫纳大喊着,举起了魔杖。

    她最后还是觉得丽塔莱斯特兰奇那声“格林德沃”很有气势。

    如果生命是一种不惜代价的延续,那么毁灭就是一种无价的奢侈。

    将巴黎,那座充满了娱乐和浮华的城市毁于一旦的想法很有创意,同时将自己“无用的生命,用在有意义的事”上,也是一种创意。

    那怎么是毁灭呢?那明明是创造。

    只是“得到”的,不是皮匠制作的手提箱,或者别的能与“身份”锚定在一起的东西。

    至于得到了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不过是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