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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3214章 狼谷(八)

    第3214章 狼谷(八)

    波拿巴的婚戒上写着“命运”,但包括塔列朗在内,都是一些不信命的人,因为相信命运的话,梦想中的生活只能留给那些受命运青睐的幸运儿,拥有幸福的童年和美好的未来。

    乔治安娜一边做瑜伽一边想着,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塔列朗身上她估计不会那么激动,报纸上给塔列朗取了不少外号,马扎林的猴子、跛脚魔鬼的使节、令人发笑的主教等等。

    他会毫不在意地用“主人”来形容自己服务过的人,转头就吐着蓝色珐琅般的舌头,赞美女士们去了。

    跛脚却是个缺陷,即便塔列朗读了神学院,但波旁王室自路易十四以后都喜欢“以脸看人”,欧根亲王都被路易十四嫌弃过,要是在旧秩序下,塔列朗几乎不可能成为法国的外交部长的。

    一个人的命运自他出身的那张床上就已经决定了,不可能有满意的工作、理想的伴侣,生活充满挫折和沮丧,只能在书里寻找片刻安慰。

    不只是这样的人看起来死气沉沉,这样的社会都是缺乏积极的。

    英格兰繁琐的宫廷礼仪也是如此,丈夫的职位或爵位变更一次,贵妇人们就必须去见女王,少了一次就永远失去了觐见的资格,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被别人牵在了手里一样。

    乔治安娜换了一个“树”形的姿势。

    仿佛有一道微风吹开了一扇关着的门,门外是一个山洞一样的地方,那很明显是人工模拟自然的姿态,在山洞里有一尊少女的雕塑。

    那是她去过的朗布依埃的乳品室,在路易十六时代那里是放奶酪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去过一次,将那里成为蛤蟆洞。

    接着路易十六对它进行了改造,然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可以在那个放置了阿忒弥斯雕塑的山洞里,一边喝酒一边和朋友们举行派对了。

    那个地方上一次被参谋们占用了,用来画地图,即便是满意的工作也是工作,当其他人都在打猎游戏的时候,他们还在做图。

    在阿伽门农用女儿祭祀,并被复仇女神判定为血亲复仇后,“噩梦”就笼罩在了厄瑞斯忒斯身上。

    等他杀了母亲,虽然报了父仇,却因此犯下了杀母之罪,复仇女神继续缠着他,逼得他几乎发疯,在赫尔墨斯的指引下请阿波罗和雅典娜帮忙。

    雅典娜虽然在战神山举行审判,请了雅典最聪明睿智的人,可实际上判决是靠骰子决定的,看代表无罪的白石头多还是有罪的黑石头多,但最后结果是两边一样多,最终不由母亲所生的雅典娜自己投了一票白石头,然后庄严宣誓:由于多数票决定,厄瑞斯忒斯无罪。

    她还不如自己直接宣布无罪,免得走这个投票的过场,浪费大家的时间。

    然而来自外部的惩罚虽然没有了,内心的折磨还没有结束,后来厄瑞斯忒斯在女祭司多指引下去淘落人那里,找回了被夺走的阿忒弥斯神像,同时也找回了妹妹,他的疯病才好了。

    这一家人近乎不近人情的流血事件中,起推动作用的便是良知,哪怕结果是进一步的悖逆良知。

    东方哲学中良知和良能是两个属性,有时良知感觉到,却没有能力去改变任何事。

    西方的良知更接近于直觉的“天赋”,希腊神话以复仇女神来展现良知的力量,这种天然能力能区别行为正当与否,在1799年的宪法中,要求“宪法委员会”以自然公平原则,裁判法官以良心不能审判的案件。

    自然公平原则是英国普通法的一个特色,而1787年法国宪法则是受美国《独立宣言》的影响。

    这两者的区别可以开一个课进行讲解,大概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辩护和防卫的权利,任何人或团体都不能做自己案件的法官。

    在“未来”的美国宪法修正案中吉迪恩诉温赖特案,中,吉迪恩为自己辩护了,可是他问证人的问题是“你有没有案底”,这样的辩护技巧在名校毕业的检察官看来简直太儿戏了。

    哈利理论上也可以为自己辩护,如果福吉不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呵斥他,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的话。

    这不是没有先例,西里斯布莱克什么都没说,就被老巴迪克劳奇送进了阿兹卡班。

    幸好邓布利多及时赶到了。

    哈利相信邓布利多,如果当时是斯内普给他辩护呢?

    接着是任何人或团体都不能做自己案件的法官,拍卖所得税1%作为退伍金存放在金库里,自然法中士兵是不可以做这件事法官的,但亚里士多德只是提出了自然正义的概念,它要具备功能性和目的性要等到中世纪去了,在此之前属于“黑暗时代”。

    即使将“最后一个女巫案”的取证和伦理问题丢在一边,整个裁判过程都是按照法律程序的,所以这是符合程序正义的。

    审判女巫也会存在诬告和陷害等情况,戈丹的那个朋友,很早以前是靠伪造信件谋生的,多亏了他这一类人,乔治安娜每写一封信都有一个序号,做成了书单被菲丽儿保管着。

    不要觉得麻烦,被人诬陷更说不清,更何况和教会的目录比起来,她那几页纸根本是沧海一粟。

    都整理两三年了,巴黎图书馆还没整理完,乌迪内宗教审判所的记录都被拿走了也不知道。

    这时阿忒弥斯抓住的羊忽然开始流血。

    乔治安娜缓缓张开眼睛,一个长相端正的青年站在她的面前。

    她放下了手。

    青年下意识将手放在腰间的剑上,然后又缓缓地放下了。

    “你就是贝西埃尔?”乔治安娜问。

    “是的。”贝西埃尔谨慎地说。

    虽然战场上素未谋面的人,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但她觉得……既然以后要和“警察”打交道了,还是按照流程问一下比较好。

    “你的副官跟我说,你觉得我从远处来。”乔治安娜说。

    他没有说话。

    “你和夏多布里昂一样,都觉得大革命是错的?”乔治安娜问。

    “您是为了这个问题召唤我的?”贝西埃尔问。

    她卷了卷自己的头发,它和贝西埃尔的头发一样,都是银白色的。

    “为了谨慎起见,有个问题我要问你,你和维吉妮小姐真的在一起?”乔治安娜问。

    他抿着嘴没说话。

    “在一起多久了?”乔治安娜继续问。

    “两年了。”贝西埃尔说。

    她停下了手指。

    “她需要有人保护。”贝西埃尔说。

    乔治安娜不觉得奇怪,歌剧院里的芭蕾舞演员比女明星更容易遭到骚扰,比如《歌剧魅影》里的克里斯丁,她就被投资人骚扰过。

    贝西埃尔长得不难看,人也正派……

    经过一晚上的冷静,她已经不那么激动了,可是她还是感到伤心。

    她掏出了魔杖,最后她还是觉得不嫁人手,由她自己来完成。

    “墙上这些是什么?”贝西埃尔看着四周。

    “螺钿。”乔治安娜回答,没有被他分散注意力。

    “很漂亮,我能用这个做棺材吗?”他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说。

    她笑了起来。

    “我……”

    在他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时,乔治安娜用神锋无形招待了他。

    他倒在了地上,衣服没有任何伤口,血水却从里面浸了出来,很快在大理石地面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乔治安娜走到了贝尔西埃面前俯视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对吗?”

    他睁着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你现在看到的,不是正义女神,而是复仇女神。”乔治安娜绕着他转圈,看着他,感觉生命随着鲜血而流逝的感觉,虽然他早就已经死了。

    “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他忍着痛苦说。

    “因为我没打算让你死。”乔治安娜用魔杖指着他“速速愈合。”

    刚才从伤口里流出的血倒流回了贝西埃尔的身体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不公平,连你都有老婆孩子。”她不齿地说。

    贝西埃尔摸着刚才的伤口,满脸不可思议。

    “找个公证人,告诉那个女人,或者我帮你找,告诉她你们是无效婚姻,她要是愿意,可以离开巴黎,我会找人给她安排住处。”乔治安娜说。

    “你呢,你和将军的婚姻呢?”贝西埃尔辩驳着。

    她笑着摇头。

    “有什么好笑的?”

    “他用第一执政的身份宣布,我以前的婚姻是无效的,可是第一执政有没有这个职权。”乔治安娜笑着说“我要是个小女孩,我就真信了,别告诉他好吗?”

    贝西埃尔不解地看着她。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芙蓉会选个英国人当丈夫了。

    她冷哼一声,难怪格林德沃会说他讨厌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