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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崽崽成了东厂大佬心尖宠后 第251章 嘉和县主

    邹晚晚抬起哭地猩红可怕的一双眼睛,深深望向燕越。

    燕越眼神明亮,笑容灿烂。

    十年时光,没有消磨他丝毫的少年意气。

    永远善良,永远明媚。

    永远会在她满心绝望时,温暖地照亮她黯淡的生命。

    喜欢着这样一个人,何其有幸。

    邹晚晚向来内敛含蓄,但此刻的目光太过深沉悲痛,眼底浓烈的情意几乎像炽热的火山岩浆一般。

    燕越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脑袋。

    “晚晚!别怕,有我们在呢!”张纷纷搂住邹晚晚的一条胳膊,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镇国公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邹晚晚收回目光,看向张纷纷,“……好。”

    她颤着声音解释,“从渭水城回来之后,我回家去看望父亲,可是父亲最近正好连日在宫里忙着,继母……她请人来家里做客,竟是要为我说亲。”

    “我不嫁,那人就要对我用强,好在太傅自小教我们上演武场学武功,他没能得逞,府里下人却都听继母的话,要将我绑起来,送……送到……送到榻上……”

    邹晚晚泣不成声,“我拼死抓住那人做人质,好不容易才从府里逃出来。”

    “他们满京城抓我,我无处可去,只能一直躲在辑事厂,可谁知……她们连辑事厂都敢大闹!”

    邹晚晚无助地看向玄鹰,“玄鹰哥,我不是故意给你们添乱的。”

    “胡说什么呢,这怎么叫添乱?!”玄鹰不满道,“我看在那是你继母份上才没将她赶走的,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将她打走。”

    “赶走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太子沉声道,“晚晚总不能一直躲在辑事厂。”

    太子沉吟片刻,将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亲信,“去宫里一趟,将母后请来。”

    邹晚晚慌乱道,“怎么还要麻烦皇后娘娘。”

    太子笑道,“你和太傅的棺椁一起回来,自然先以太傅的后事为要,本来打算事了之后再赏赐你的,现在看来,要提前些了。”

    邹晚晚惶惑不已。

    “你继母要将你许给什么人?”张纷纷道,“还敢对你用强,这人也绝对不能放过!”

    邹晚晚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只记得继母唤他陈公子。”

    十年前南苑行猎,邹晚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自那以后,除了太学众人的宴会,她再也不肯抛头露面。

    上一次赴宴,还是小公主的婚宴。

    陈公子?

    众人都没听过这等名号,燕越挥了挥拳,“管他姓陈姓王,把你继母绑起来打一顿就知道了!”

    众人打定主意,一起为邹晚晚出头。

    而这时,刘氏刚在门外吵嚷两句,张倾就沉下脸来,“放肆!”

    “太傅才刚为国捐躯,你在他灵堂前大不敬,邹刘两家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刘氏惊地脸色一白。嗫嚅道,“晚晚可是千岁的学生,我是晚晚的母亲……”

    刘氏话音一落,张纷纷就厉声骂道,“我呸!你也配为人母亲?!”

    “十年前晚晚才几岁大,就因为为燕世子鼓气几句,就被你羞辱了十几年!满京城谁不知道,你用诋毁晚晚的方式讨好权贵,连侯夫人都看不下去,屡次当众呵斥,你却还不知道悔改!”

    “天底下有你这样的母亲吗?!”

    张纷纷才不怕事情闹大,扬声向祭拜的百姓道,“永安巷的医女邹晚晚,敢问你们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

    “前几年疫病,是晚晚免费施药给大家,你们被刘氏蛊惑,去寻晚晚的麻烦,她可有因此计较不给你们药?”

    “没有,”一个妇人站出来道,“那年疫病,大家去抢邹大夫的药,邹大夫将我们赶出来,后来却不计前嫌,依然为我们免费施药了。”

    张纷纷大声又问,“你大肆宣扬晚晚勾引燕世子,不就是因为那时候晚晚为燕世子鼓气了几句吗?”

    “燕越,”张纷纷点名,“你说,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

    燕越挺身而出,“那时候皇后在南苑设宴,女子在暖阁,男子在猎场,男女分开,晚晚不过是在暖阁上,小声为我鼓气几句罢了。”

    “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呢,晚晚是我同窗好友,怎么不能为我鼓气??”

    张纷纷道,“对!你的女儿邹朝夕,不也为太子鼓气了吗???”

    众人纷纷为邹晚晚说项,妇人道,“那就奇了怪了,二小姐为太子鼓气的事怎么谁也不知道?”

    百姓纷纷议论,“二小姐的名声倒是一直很好。”

    一个刚下马车的命妇听了一耳朵,冷笑道,“我道是谁敢在掌印灵前闹事呢,原来是邹夫人。”

    “邹夫人还有脸提什么为世子鼓气的事呢?”命妇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拿几个小孩子的事到处说项,你自己在高门望族里是什么名声,没有自知之明吗?”

    “也就是不知真相的人跟你沆瀣一气罢了,咱们望族命妇,谁看得起你?”

    命妇眸光一抬,“晚晚,近来京城都说,你要嫁给茶商陈家的公子,想来也是邹夫人编撰的吧。”

    “那茶商家的陈公子流连花楼,还未娶妻就纳了三房小妾,还养了不少外室,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对。”

    “你才刚跟着太傅的灵柩回京,怎么会这么快定下亲事?”

    邹晚晚锁紧眉心,“茶商,陈家?”

    张纷纷反应过来,怒道,“晚晚!能不能写了断亲书和她断绝关系?她敢如此欺辱太学弟子,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就把她送去大理寺!”

    燕翎躲在燕越身后,挥了挥小拳头,“对!送去大理寺!欺辱寡女,口舌嫉妒,七出之条已犯三条!”

    燕越,“对!”

    刘氏脸色一白,慌张摆手,“不是的,别听她胡说八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可,总归晚晚是要做正室大房,要做陈家主母的呀!我们家只是五品小官,那陈家却是专供宫中茶水的皇商,聘礼丰厚至极,这可是一门上好的亲事呀!”

    燕翎扒着燕越的衣服,露出脑袋,愤愤道,“好亲事你怎么不给你自己的亲女儿,给晚晚姐姐干什么?!”

    燕越,“对!”

    “我问你,”邹晚晚目色凄厉地瞪着刘氏,“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父亲知道这门亲事吗!”

    邹晚晚死死抓着燕越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紧最后一片浮木一样,厉声质问,“告诉我,父亲知道吗!”

    刘氏眼神闪烁,“当然……当然知道……”

    “知道什么?这是怎么了?”刘氏闪烁其词,忽然,邹世光的声音急促地传来,“夫人?你怎么在这?”

    邹世光穿着官服,显然是刚刚被人从太医院叫来的。

    他跑地浑身是汗,不解地看向邹晚晚,“晚晚,发生了什么?”

    邹晚晚浑身颤抖,燕越急忙暗暗将她扶住,问道,“邹大夫,你知道她给晚晚定亲的事吗?”

    “定亲?”邹世光看向刘氏,“定的哪门子亲?”

    刘氏吭吭嗤嗤不敢说话,张纷纷愤愤道,“茶商陈家,那个还没成亲就抬了妾室还养外室的陈公子!”

    邹世光:…………

    邹世光脸色一沉,回手,重重地扇了刘氏一巴掌。

    清脆一声响,惊地邹晚晚眸光一颤。

    邹世光骂道,“那是个什么混蛋东西,你也敢与晚晚相提并论?”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晚晚,这件事刘氏确实跟我提过,但我当即便拒绝了!”邹世光看着哭地双眼猩红的邹晚晚,“爹再窝囊,再不与你亲厚,也做不出卖女儿这种事啊!”

    邹晚晚僵硬的身子一软,“……好,那就好,那就好。”

    邹世光脸面丢光,愤恨地叱骂刘氏,“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滚回家去!”

    “滚回家这事就结束了吗?”张纷纷道,“她欺负晚晚这么多年,难道就轻轻揭过了?”

    邹世光不安道,“不知千金要如何呢?”

    张纷纷,“写断亲书,将刘氏送去大理寺!”

    “这怎么能写断亲书呢?我……我……”邹世光瞬间词穷了。

    心爱之人难产而死,他和邹晚晚自小不亲近,娶了刘氏之后,更是与邹晚晚交流甚少。

    可大事上,他对邹晚晚从没含糊过。

    最初皇后为小公主选伴读,他千方百计求来一个名额,刘氏想要邹朝夕去,是他不肯退让,让邹晚晚去了太学。

    邹晚晚分家时,也是他压下贪财的刘氏,让邹晚晚带走了妻子留下的所有嫁妆。

    虽不亲厚,但也绝对不到写断亲书的地步啊??

    邹世光慌了,“断亲书绝不可能!”

    张纷纷怒道,“那就把她休了!”

    邹世光满头大汗,“哎呀,若是休了,我邹家后宅又该如何?”

    “张大姑娘,家事犹如一团乱麻,牵扯甚多,不是说断便断的呀。”

    邹世光急忙向邹晚晚求助,“晚晚,这都是你的同窗,你快帮为父说句话。”

    邹晚晚对父亲,终究是怀有一丝幻想的。

    而邹世光至少在大事上一向偏袒理智,从未辜负过她。

    张纷纷看出邹晚晚的犹豫,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门,“哼!你平时多清醒一个人,怎么一遇到家事就迷迷糊糊的!”

    “……不休也行!大理寺是肯定要去的!”张纷纷无奈极了,“总不能让晚晚凭白背这么多年污名叭!”

    “要的,要的,”邹世光拱手一拜,“多谢张大姑娘体谅。”

    邹世光摸着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围观的百姓,再看看“刚好”撞见此事的命妇,想起突然有个太监来太医院通知他赶紧休沐来辑事厂……这一切,怕都是皇后娘娘的手笔吧。

    竟然连皇后娘娘都在袒护邹晚晚……邹世光陡然反应过来,却是浓浓的欢喜。

    晚晚有出息。

    不像他,真好。

    邹世光急于带着刘氏离开,但一直不出声的太子却忽然道,“等下。”

    邹世光目露迷茫。

    “今日在太傅灵前,百姓皆在,本宫要宣布一件事。”

    太子看向邹晚晚,“几年前疫病,邹晚晚施药救人,渭水城虫瘴,亦是邹氏晚晚研制的雄黄粉救了整座城。”

    “邹晚晚医术高绝,普济众生,有救世之大功,本宫特请命父皇母后,封邹晚晚为嘉和县主,择日下放公文。”

    “今日先叫你们知道,再对嘉和县主不好,那就是以下犯上,可不只是送去大理寺这么简单了!”

    邹世光先是一惊,大喜道,“晚晚,还不快谢恩!”

    邹晚晚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多谢皇上皇后,多谢太子殿下。”

    无论众人为邹晚晚出头多少次,都不是治根之本。

    可邹晚晚自身尊贵,那便是绝薪止火!

    这一切,都是邹晚晚靠自己挣来的。

    邹世光喜地急忙跪下磕头,刘氏脸色难看,却也只能跪下,“嘉和县主万安。”

    邹晚晚感激地看向众人,“多谢,多谢大家。”

    “哼!”张纷纷还对她心慈手软不满,一脸怒气地哼了哼,一边用帕子帮她擦眼泪,一边气鼓鼓地骂,“还有那个茶商陈家,可不能给他好果子吃!”

    太子冷笑,“区区一个献茶的皇商,德行不堪,竟也敢觊觎嘉和县主,本宫决不轻饶!”

    刘氏战战兢兢,辑事厂的人将她扭住要送往大理寺的时候,刘氏眼前一黑,径直被吓晕了过去。

    邹世光眼下倒是不想休妻,但刘氏一肚子小气,眼下还能仗着邹晚晚的心软逃过一劫,但下一次,下下次呢?

    他们邹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争气的孩子,难道迟早毁在一个不堪大用的主母手里吗?

    邹世光开始顾虑了。

    等邹世光众人离开之后,张纷纷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邹晚晚,打趣道,“臣女见过嘉和县主,县主现在总放心了吧?”

    邹晚晚脸上终于浮起笑意,“谢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

    “就知道谢,不如多做点好吃的点心给我们!”张纷纷不满。

    邹晚晚笑容更加明亮了几分。

    直到这时,她低头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不知不觉地牵住了燕越的手。

    燕越手上都是她情绪激烈时抓出的红痕,此时此刻,她与燕越双手相连,少年炽热的体温,一直从掌心烫到了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