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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独宠 第28章 溧阳宫

    第二十八章

    柳轻柔连忙扶住她,两人回过头,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歪倒在医馆墙角边。

    医馆内的学徒忙走过来,说:“这人头受了伤,记不得人了,每天这个时辰雷打不动的到这儿来坐着。老先生怕他饿死了,每日让我们给他送饭,这一送就送了两个多月了。”

    柳轻柔歪了下头,看着他衣襟处露出一角的挂坠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走过去蹲下身,伸手轻轻撩开了男人额前的一些头发。在看清那张脸后,她瞳孔微缩。

    就在她想要再次确认,指尖刚刚碰到那块挂坠时,男人紧闭的眼睛刷的睁开,有力的五指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双深邃的眼中射出警惕的光。

    就是这个眼神!

    上一世她跟着裴云寒去宫中参加宴会,第一次见到那位皇子殿下时,他因为和人起了冲突,当时就是露出的这种凶狠嗜血的眼神。

    后来她听裴云寒说,那位皇子殿下刚出生不久就被心怀不轨之人扔到了荒山,是被一个与野狼生活在一起的老人捡回去养大的。一直到十七岁时,被外出打猎的一位将军发现他佩戴着先皇后曾命工匠定做的挂坠,几番确认后才通知了大蜀皇帝。

    如果裴云寒没有骗她,那他此时之所以受伤流落街头,可能就是因为大蜀皇室有人不想他回去。

    就是不知他是如何流落到大乾的地界。

    柳轻柔低声道:“我知道你是谁,要和我走吗?”

    男人皱眉。

    “你叫池渊,你脖子上戴的挂坠是你母亲特意命人打造的。上头刻了一个渊字。”

    池渊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你要什么?”或许是常年和狼待在一起,他说话有些不大利索,咬字发音也有些奇怪,但好在大致是听得懂的。

    “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柳轻柔起身,“走吗?”

    池渊沉默了会儿,站起身,用力一点头:“走!”

    医馆学徒看傻了:“诶,这位小姐,你这是要带他去哪儿?你别看他傻就骗他啊?”

    池渊不悦:“不傻。”

    柳轻柔道:“在这儿做乞丐还不如跟着我呢。”

    医馆学徒愣了下:“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行了,人我就带走了。”

    池渊老老实实跟上柳轻柔姐妹俩,经过医馆学徒时,还转过头一脸郑重地重复:我,不傻!”

    医馆学徒:“......”

    *****

    柳从吟没想到姐妹俩出去一趟还捡个人回来。

    甲三带着池渊去洗漱打理头发,兄妹三人则去了楼下吃饭。

    “你确定要带着他?”柳从吟问。

    柳轻柔点头。

    “他有什么用吗?”

    “暂时还没想到。不过现在让他和甲三交替着赶赶马车也不错。”

    “算了,你决定就好。”

    “对了,四哥,你有想过去溧阳宫吗?”柳轻柔突然问。

    柳从吟夹在筷子上的肉差点掉了:“怎么没想过,那可是天下间所有学子心之向往的学院。”他叹气,“可是我天资愚钝,又如何能进的去。”

    溧阳宫位处大乾,大蜀,大衍三国的交界地带。原本是大乾皇室用来避暑的行宫,后有一位王爷在此地暴毙,彻查不出凶手后,便空置了出来,渐渐荒废。多年后一位卸任的丞相向大乾皇帝申请将此处行宫作为学宫,大乾皇帝思考良久后,准许了。

    一年又一年发展下来,溧阳宫已办学上百年。

    由于溧阳宫一视同仁,不拘家世,只要是真心求学者,能够顺利通过每月的考试,就能够继续留下。因此培育出了众多优秀学子,给大乾输送了众多人才。因为名声越来越大,其余几国和大乾商议后,签署了一些赔偿后,将此地单独划了出来,作为休战之地。好方便其余几国的子民也前去学习。

    柳轻柔之所以特意提出来,是因为溧阳宫是第一个招收女学子的学宫,且光明正大。在溧阳宫里,除了分书院外,男女学子都是一个待遇。

    虽然溧阳宫如今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纯粹,被世家把控,开始限制平民进入的数量,可仍然比大部分学宫好上太多。

    原本柳轻柔还没有这个想法,可是在看见池渊过后,她突然心动了。在离开柳家之前,她为何不借机让自己多学些东西呢?

    “四哥何必妄自菲薄,有些事总要去试一试的。”

    柳从吟握紧手中的茶杯:“五妹想去?”

    柳轻柔点头:“这世间那么大,我不想一辈子困在宅子里。”

    柳从吟犯愁:“可自从文相逝世,溧阳宫就被另外四家把控,没有推荐,咱们怕是进不去。”

    “如何进不去?”柳轻柔道:“你忘了大夫人的娘家了?”

    “可......”柳从吟还是不明白,“可大夫人也有子女,未必肯将推荐名额给我们。”

    “晋州划分为上州,父亲如今是上州刺史,为三品官,在溧阳宫,三品官有两个推荐名额。皇室贵族则有十到十五个不等。咱们只要抢先一步把父亲手里的名额拿了,周氏自然会想办法求到她娘家那边。”

    “但父亲会同意吗?”毕竟他们只是庶子庶女。

    柳轻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会同意的。”

    *****

    天狼寨。

    “大哥,那姓殷的拿丝茅草的绒充当柳絮吓我们,指定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咱们不能答应。”敖准用力一拍桌。

    洪齐天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可这事不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吗?”

    “我那不是以为是柳絮,怕把咱们山头烧了吗?”

    “无论如何,你都已经应下了。”

    “咱们是土匪,出尔反尔的事又不是没干过!”敖准笑着说,“大哥你之前不还一边答应招安,一边宰了那些官兵吗?”

    洪齐天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可是我现在不想说一套做一套了。”

    敖准皱眉:“真要打啊?那五家可不是好惹的。”

    “你一个当土匪的,脑袋天天拴裤腰带上的,还怕对方好不好惹?”

    “也是啊!”

    敖准又是用力一拍桌子:“好,那就打!”

    其余弟兄听见了,鬼哭狼嚎地跟着符合:“打打打!”

    洪齐天看了眼和下头的兄弟们说笑的敖准,端起酒碗一口饮下,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日后,夏侯殷和木长易再次来到天狼寨。

    敖准一改之前对他的戒备与敌意,热情地想要伸手抱他一下,却被夏侯殷灵活躲开了。

    “说话就说话,大男人动手动脚可不好。”

    敖准哈哈大笑:“哎呀,忘了你们这些富家公子哥儿不喜欢和人搂搂抱抱了。”

    夏侯殷一撩袍子坐下:“二当家的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立刻就能!”敖准一拍胸口,“只不过你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先说出来,也好让兄弟们心里有个数。”

    “今晚有一批价值百万两的古董会经由曲州府外那条长水河运去海外。”夏侯殷用折扇敲了敲掌心,“我要你们在它还未进水路之前把它截下来。”

    “当时候咱们五五分。如何?”

    “多少?”敖准怀疑自己听错了。

    “最少百万两。”夏侯殷道。

    “不是,你家里不是从商的吗?”敖准不是很明白他的操作。

    夏侯殷挑了挑眉:“黑吃黑谁又能说不是从商呢?”

    敖准:“......”竟然有那么一点道理。

    *****

    月黑风高,郊外一处石矿外,几十辆马车安静地等待着。

    不停有人从矿内抬出一个有一个大箱子搬上马车。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人打开一个箱子看了眼又飞快合上,确认无误后合上箱子,对一旁的工人挥了下手。那两名工人便将箱子小心翼翼抬到了马车上。

    就刚刚打开的那么一下,已经差点让远处躲在黑暗之中的敖准晃花了眼。

    他们等啊等,不知道喂了多少蚊子,那些人终于把马车装满,一扬鞭子,赶着马儿哒哒哒地走了。

    敖准眼睛睁大,转身:“走!前头拦路去!”

    五大家族在曲州横行惯了,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抢,还是被山上那群不讲理的土匪!

    以至于敖准带着人冲出来的时候,五大家族竟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有劫匪!抄家伙!”

    “奶奶的,我让你喊!”敖准一把大刀拍下来,直接把这次领头的白家的白管事给拍下马摔晕了。

    一群没怎么见过血的护卫和土匪比起来不说一面倒,也差不多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有人眼看东西保不住了,害怕地直哆嗦。

    “你管你爷爷我是谁,老实点!”

    “我知道,我见过他!他是天狼寨的二当家!这些是天狼寨的土......唔唔唔!”

    “就你丫的话多!”将随手扯来的一块布塞进这个叫破他们身份的人的嘴里,敖准看差不多了,一挥手,“撤!”

    一群人挑着抬着抱着,累的半死不活地跑了一段后,一阵密集沉闷的马蹄声缓缓而来。

    夏侯殷握着缰绳在最前方,对狼狈的敖准笑了笑:“谢过二当家了,这之后的路,就不劳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