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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玫瑰最绝色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生日快乐啊秦先生

    走廊里虽隔绝了包间的吵闹,但仍然人声嘈杂。

    两个人隔着几米距离对视。

    沈满知终是走上前,快要贴近他身,眉眼清丽,“今天生日?”

    秦宴风没回,只是垂眸看着她锁骨处的银链,垂至胸口处的吊坠是一枚粉钻女戒。

    神色深了几许,又看着她微湿的发,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声音浅淡,“怎么淋雨了?”

    纵使温柔,仍旧冷淡。

    沈满知没躲,迎着他的视线,“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不知道这边下雨。”

    他收回手,将烟掐灭,避开她侧额,“着急回来做什么。”

    不是问句,是陈述语气。

    距新城一别,十六天,半个月。

    最开始几天秦宴风联系过她很多次,可次次都没有回应,是她让他等的,也是她没有回去找他。

    生气很正常。

    沈满知眼尾上挑勾了点媚色,“回来见你啊。”

    他情绪淡漠,不为所动,站直身子稍稍离她远了点,“吃饭了没。”

    她反问,“今天你生日?”

    “嗯。”

    “进去切蛋糕。”

    沈满知说着便要往刚刚周觅冒头的包间走。

    秦宴风拉住她的手腕,“不用了,太吵,我送你回去。”

    她回眸,似笑非笑,“回哪儿啊?”

    故意撩拨。

    秦宴风喉结滚动,垂眸不语。

    黑色宾利,有着很浅淡的松木香水味儿,雨水滴落在车窗,又凝结滑落,激起一层很小的水花溅落。

    沈满知接过秦宴风给她的崭新毛巾按在头顶,顺着发尾随意擦了擦,拨弄着微卷的长发,露出那张美人脸。

    秦宴风收了伞坐进来,看着沈满知晃了晃头,又看向她擦了跟没擦没什么区别的长发,静默了两秒。

    沈满知扔开毛巾的动作被秦宴风侧身伸手拦住,她偏头被了带过去。

    修长有力的手隔着毛巾贴在她头顶两侧缓缓擦拭,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

    雨水嘀嗒声增添了几分暧昧之意。

    她抬眸看见男人眼底沉默寡言的冷淡,只若隐若现一抹温柔。

    生气还对她好。

    沈满知粲然一笑,右手举过头顶,手中的银链顺着手心滑落,艳丽的红玫瑰像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两人眼前。

    “生日快乐啊,秦先生。”

    秦宴风愣了片刻,漂亮的红玫瑰之后是她明媚撩人的笑。

    尽管刚刚才抽过烟,他却突然有点恶劣地想将人拽过来亲一亲,想看看她蹙眉难忍、喘不过气来又难以抗拒地向他求饶。

    喉结滚动,他若无其事地去接下玫瑰,“谢谢……”

    尾音哽在喉间。

    他眸色微滞。

    玫瑰花心的银链缠绕着一枚男戒。

    “怎么还把戒指丢在阿西法那儿了?”

    他另一只手还放在沈满知头上,像是摸头,抬眼就看见沈满知故作询问的口吻,笑得花枝招展,撩拨他心。

    他离开之前,确实将这枚戒指一同放在了送给阿西法的包裹里。

    沈满知能拿到,说明她回去过了。

    夏末的空气仍然湿热,车窗隔绝雨幕禁闭,呼吸缠绕,身体就渐渐燥热。

    秦宴风看着她那双笑意浓郁的眼,扶着后脑勺的手将人突然压近几分,动作轻柔地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偏头避开要害吻在瓷白诱人的脖颈处。

    舔舐般地温柔与亲昵,像之前的每一次肌肤之亲,耐心十足,又贪念不已。

    几乎是心脏狂跳之后的微弱颤音,秦宴风贴在她耳边嗓音低哑喟叹。

    “沈满知,你可真是……”会勾我啊。

    然后他就听到两声娇软的笑。

    沈满知抵着他肩颈,呼吸吐息在颈侧,鼻尖似有若无地蹭着喉结处,迷糊道,“什么?”

    没得到回应,她双手缠住他脖颈,仰头抬眼轻笑,慵懒的嗓音拖着又欲又撩的调子,“是打算把我也丢了吗?”

    分不清是意乱情迷之后的吐露真心,还是在故作假意的扮演爱人。

    毕竟她最懂得怎么清醒的没有任何欲念的撩动人心。

    秦宴风低垂的眼情绪难辨,只是微抿的唇显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圈着柔软腰肢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几分,还没来得及多想,肩上便一沉。

    沈满知的头抵着他颈窝处瞬间软了身子。

    他偏头碰了碰女人的侧脸,又感受到这人不断上升的体温,才明白过来她应该是发烧了。

    于是沦陷在她魅惑陷阱里的神志抽离出来,终于清醒了几分。

    差点就被她骗去了,以为她是真的在乎。

    最终还是回了蓝湾。

    秦宴风将人抱回主卧的床上,准备给她换掉已经半湿的衣服,刚卷起裙边便被一双手按住。

    沈满知被抱上楼的时候晃得头昏,有些混乱地分不清自己在哪儿,意识到有人要脱她衣服,才挣扎着坐起。

    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她又笑了笑,“这么着急?”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微红的脸反而有些欲,声音软软地扫过秦宴风的耳膜。

    他收回手,站起身从衣橱拿了件丝质睡袍过来,“你衣服很湿。”

    连缘由都不愿意解释清楚。

    沈满知眉眼弯了弯,乖顺地接过衣服,准备自己换。

    裙边卷到一半,她抬眼看向床边的人,“?”

    秦宴风眉梢微挑,从她的腿上移开视线,从容地和她对视。

    “……”

    气氛沉默了几秒。

    沈满知将薄被提至身前,背过身去脱掉黏腻的长裙,裹着抹胸一起扔到床尾,而后背因没有遮盖,薄被滑落,几乎完全裸露,肤若凝雪的后背随着展臂的动作露出漂亮的蝴蝶骨。

    秦宴风等她换好后,调整了房间温度,拿出温度计测温,又找退烧药倒水试温给她吃。

    整个过程细心又温柔,却始终沉默寡言。

    待她迷迷糊糊躺下时,才关灯离开了房间,好像还拿走了她扔在床尾的裙子。

    梦里醒来,惊起一身冷汗,睁开眼才慢慢看清,这里是秦宴风的房间。

    睡了一个小时,酸痛感消退了不少。

    沈满知抬手遮在额上,闭着眼平稳呼吸,回想着秦宴风今晚的一举一动。

    是在生她气吧?

    但又不舍得真的不理她。

    想到这儿,她浅淡地勾了勾唇。

    其实,她是想在解决完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回去找他的,只是……

    只是她没想到那晚会被对方一个计中计困在地下室。

    满目憎恶与绝望的青年将刀刃刺向她,早已被空气中血腥气味儿引诱的怪兽跃跃欲试,刀尖朝下没入半寸之时,她突然力大无比地挣脱了身后两个人的束缚,撑地的瞬间横腿一扫将青年绊倒,短靴里的匕首顺着手滑出,动作干脆地制服冲上来的男人。

    于是刀光剑影间变成了怪兽的主场。

    司佲也算来得及时,在她杀到一半时控制了局面。

    然后便是“面壁思过”。

    毕竟心里嗜血的怪兽一旦被放出,尝过浓厚味道的兴奋感和杀戮感就根本止不住,上瘾这种事是非常可怕的,一旦被这种情感所支配,最终沦为恶魔。

    大多数人喜欢事后酒肉林池,非得要做点什么来发泄,才能渐渐消退那种快要被毁掉的精神意志。

    而沈满知的发泄方式,则是将心里的怪兽拉出来狠狠揍一顿。

    在清醒的意识之下,再进行一场酣畅淋漓地决斗,才能让心里的暴戾慢慢平息。

    以往的每一次,都是司佲陪着。

    包括在花臂老板的地下拳馆一战成名的那个雨夜,也是司佲亲自来找的她,又将她养好。

    次次如此。

    这次是因为她的情况难以坚持到京城,于是干脆先留在新城,一同前来的粼江分队成了镇压她心里那头怪兽的帮手,不敢声张,只敢事后和同伴苦不叫迭。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难得清醒的时刻,一边沉溺在暴戾的快感之中骤需解决,一边又被某些事缠绕着思绪昏昏沉沉。

    等终于将心里的怪兽镇压得七七八八,她才想起想要做的事。

    想要见那个人。

    司佲和手下的人明令禁止这段时间内不准让人出去,可在她难得清醒之时,还是去了一趟边陲阿西法的草场,顺便带回了阿顺。

    这已经是她和秦宴风约定时间的一个星期后,没有见到那个人也确实在她意料之中,她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

    阿西法一边抱着阿顺,一边悉数将那几天和秦宴风相处的事讲与她听,听得她自己都没发现微弯的眉眼。

    又讲那人去找她之前留下的包裹,以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留下的戒指。

    拿着戒指回去已是深夜,司佲面色不虞地坐在客厅沙发。

    她以为司佲是担心她还未痊愈的身体,于是神色放松道,“先生,我已经没事了。”

    “你去找他了?”

    沈满知神色微愣,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

    司佲能知道她带来的人是秦宴风并不是难事。

    “人是我带来的,自然得安全带回去。”

    她漫不经心地回着话上了楼。

    回房间锁门第一件事就是查秦宴风的踪迹,得知他人在槐城,才松懈了一身紧绷感。

    阿西法的话在耳边回响:他怕你出意外,哪怕冒着丧命的危险也一定要去找你。

    虽然她至今不知道秦宴风的势力到底触及到多深,自身能力又有多强,但好歹,他平安回去了。

    身上的热气慢慢消散,甚至有些凉意,沈满知坐起身来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二点。

    倾身拿过床头的水一饮而尽,掀开薄被系紧睡袍,赤脚下地,借着月色看到一双粉色拖鞋。

    打开卧室房门,看到客厅里亮着落地灯的沙发上侧眠的人影,沈满知的神色莫名松软了几分,也不着急出去,便倚在门口看着那处。

    生她气呢,还自己睡客厅。

    【哥哥说,你是他的玫瑰,不能把你弄丢了。】

    这人也实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虽是对外人总是一副淡漠勿近的绅士疏离,但那三天里确实将阿西法照顾得很好,甚至留下的包裹里都是细心和体贴。

    以至于离开之前,能将爱意毫不掩饰地对一个小孩宣之于口。

    她偏头抵着门框,在想,要怎么才能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