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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玫瑰最绝色 第二百四十章 怎么还没离

    回槐城那天,沈满知接到了很久没联系过的秦倦的电话,彼时两人刚下飞机坐上开往市区的私家车。

    仍旧是不着边际的语气,唤她一声侄媳妇。

    “你当初找我打听的那支金钗,前阵子被沈家要回去了,现在应该在沈段文手里。”

    正常通话的音量旁人是能够听到的,沈满知也没在意。

    “什么叫要回去了?”

    “那支金钗不是你母亲的吗?沈段文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听说金钗在秦家,跑老爷子面前哭诉他和前妻二十年前的伉俪情深,想出钱买回金钗留个唯一的念想,老爷子就送回去了……”

    沈满知半眯着眼,“金钗不是在秦德扬手里吗?”

    对面有一秒钟的沉默。

    秦倦轻咳两声,“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一个做儿子的能怎么办?”

    沈满知眼底浮现几许思虑。

    秦倦听她沉默,扯开话题,“对了,之前我说的合作,要不要考虑一下?”

    沈满知冷笑,“金钗被拿走了你才告诉我,你的诚意就这么点儿?”

    秦倦语调轻扬,“讲点道理沈满知,你消失大半年我连你半点儿踪迹都找不到,这还是昨天沈老夫人寿宴上才听说你回来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联系得上你?”

    沈满知垂眸,“行,我知道了。”

    秦倦再次提起合作的事儿,“真不考虑跟我?”

    她正准备挂电话,“再说。”

    “离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秦倦声音低沉浑厚,充斥着整个车内空间,沈满知余光里的秦宴风偏头看向窗外纹丝不动。

    秦倦自然是不知道沈满知是在什么样的处境之下,他紧接着道,“不是说没感情么,怎么还没离?”

    “秦倦,”沈满知冷声道,“你不如多操心你自己的事儿?”

    秦倦轻笑,“行啊,你离了我马上和我爸说一声。”

    “……”

    她直接挂断,余光里身旁的人稍微动了动,她侧过身对上男人的稍显冷淡的眉眼。

    心里蓦地跳快了几下,秦宴风肯定是一句不漏的听完了。

    “先送你回去吧,我得去公司一趟。”

    他没说别的,甚至是当做没听到,语气仍旧非常温和,神色也看不出与平时有什么异样。

    沈满知唇角微动,没解释出口。

    前方市中心医院,路过红绿灯,随车流停下,沈满知准备在这里下车。

    急诊中心人行通道,有人推着轮椅出来,轮椅上坐着个中年男人,带着旧式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像是在遮掩什么。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中等身材的男人目光发直,径直地朝急诊中心方向走,一只手紧紧地插在兜里,猛地撞到路过的行人。

    “能不能看点路啊?”

    都是来医院办事的,心里正窝着火,被人撞了还没道歉,路人不爽,还想继续骂两句,却在接触到那人冷漠的眼神时,霎那间消了声,只撇开身小声辱骂着离开。

    而那人却没多放心思在路人身上,眼神直勾勾地往前走,距离越近,越能看出他的目的地不是急诊中心,而是从急诊中心出来那个坐着轮椅的人。

    沈满知瞳孔骤缩,猛地拉开车门,在暂停的车辆中穿过,单手撑着护栏侧身跃过。

    秦宴风眉头一皱,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地跟着下车追上。

    靠路边里侧的摩托车因车辆挡住视线不疾不余地往前滑着,沈满知疾跑出去刚踩上马路牙子,动作利落地转了个身与摩托车上擦肩而过,换来周围路人倒吸一口凉气。

    轮椅边的人似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停在原地,却没见到迎面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大门口推着推车卖玉米的阿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玉米被人拿起,又狠狠地被砸出去,她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骂人,就间被砸中的那个男人伸出手摸头,随之掉落在地的银色匕首!

    金属落地“哐哐”作响,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驻足,齐齐看向急诊中心前面坐轮椅的人和掉出匕首的男人,再急忙着看向卖玉米地摊。

    沈满知几乎没有停留,砸出滚烫玉米的同时朝男人追去,那人几乎已经到了轮椅人面前,在刀落地的瞬间反应极快,立马捡起扑向轮椅人。

    可后者也明显有了防备,身后的人赶紧将轮椅转了一圈,刀口直挺挺地往轮椅侧边扎去,往轮椅人大腿上划了一刀。

    而后十分冷静地持刀往另一条道跑,他身上有刀,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制止,更何况,身后有个看似很厉害的女人在追着。

    白虎从急诊中心通道跑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沈满知眼神示意他看好轮椅上的人,没有片刻停息地朝刚刚那人追去。

    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红绿灯跳转,车流开始涌动,那人穿过医院到侧门跑出去,又专挑车道跑,来往的车辆一个急刹堵死了后面的路,司机伸出头来骂骂咧咧,一时间混乱无比。

    可很快司机就发现,眼前有另一道飞驰般的身影“嗖”地窜出去,避开车流的同时又及其利落地紧追在那人身后,原本被挽起的头发松散掉落,在空中飞舞着。

    拐弯的尽头停着一辆黑色SUV,车门大开,那人直奔黑车而去,沈满知翻过围栏,却在看到黑车后面停着的两辆面包车时止住了脚步。

    三辆车停在岔路口,大开的车门仿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白虎刚好打来电话,“祖宗,别追,他们有备而来,小心有诈。”

    沈满知眼眸微眯,“知道了。”

    医院门口,卖玉米的阿姨正小声地和旁人摆着自己如何痛失玉米的事儿。

    白虎交叉着腿靠在旁边,拿着一根玉米沉默地啃,见到沈满知回来了,才眸光发亮。

    沈满知拿出手机准备给老板娘扫码还玉米钱,“人呢?”

    白虎嘴里塞着玉米粒含糊不清,“我们的人看着呢。”

    阿姨连忙摆手,“小姑娘别扫了,刚刚这位大哥付过钱了……”

    白虎点头,示意阿姨给她拿一根,“可甜了祖宗你尝尝?”

    沈满知瞥他一眼,“上次人弄丢了你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的对话被“玉米”岔了个稀碎,老板娘听得云里雾里,只捡自己能听懂的听。

    她欢喜地给沈满知包了一根香甜玉米,“可甜了小姑娘,来一根,这大哥给了一百呢,随便吃!”

    白虎低着头凑近她,“上次是对接的人出了问题,这次青雀亲自来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还是派人来下狠手了,不过祖宗放心,那边我也派人跟着追了。”

    沈满知这才脸色好一点了,接过玉米道谢,面无表情地抱着吃起来。

    刚落地槐城都还没吃午饭。

    白虎贴心提醒道,“有点烫。”

    阿姨瞅了他们好几眼,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你们刚刚是在抓坏人吗?”

    两人皆一愣。

    恰逢这时,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朝这边走来,惊喜地叫沈满知“姐姐”。

    是上次傍晚在商场冲锋陷阵的小女警。

    沈满知挑眉,回头看了眼白虎,又对小女警面容温和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小女警摘下警帽,许是来得急,鬓发都湿了,却十分精神,“我在附近巡逻,刚听有群众反应这边出了点事,我赶来看看。”

    玉米阿姨一看小女警和这两位认识,更加笃定这是便衣在抓坏人,于是赶忙包好一个玉米往小女警怀里塞。

    “来妹妹,尝尝阿姨的玉米,你们辛苦了……”

    小女警根本拒绝不了,连忙推脱,结果阿姨给完玉米就推着推车飞快走了,她回头一看,果然,那边穿着蓝色制服的隔壁同事开始例行检查了。

    于是三人沉默地捧着玉米在路边小道上站着。

    沈满知垂眸看了眼小女警身前挂着的工作证,乔伊。

    “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吗?”

    乔伊似乎觉得这玉米很好吃,一连吃了好几大口,有点烫呼呼地,她呼着气指着急诊中心道,“有同事来了。”

    沈满知和白虎对视一眼,后者几不可见地点头,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乔伊边吃玉米边问她,“姐姐你怎么来医院了?”

    沈满知对玉米不是很感兴趣,吃得很慢,“路过,你上次检查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乔伊鼓着腮慢慢嚼着,皱眉道,“倒没有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隔应,总觉得被咬的地方痒痒的,像是要长什么东西。”

    沈满知下意识地看了她的手臂一眼。

    乔伊倒是挺不在意,“不过没事的姐姐,应该没那么凑巧那人刚好有什么传染病。”

    沈满知又看向她那双澄澈的眼睛,镶着一对非常漂亮的瞳孔。

    她把联系方式给了乔伊,“有事记得联系我……或者有线索了、抓到人了,可以让我出面指认。”

    乔伊冲她甜甜一笑,“知道啦姐姐。”

    白虎发完信息,多看了小女警几眼,手里的玉米已经快见底,眼神四处找寻垃圾桶的时候撞上了不远处的男人。

    “祖宗,你那位……先生来了。”

    秦宴风因为回来要去公司,所以从离开京城穿的也是正装,原本想追着沈满知而去,却因衣服和鞋不便,只堪堪停在马路对面,眼睁睁看着沈满知不知危险地穿过车流。

    白虎见男人脸色不是很对,识趣地立场,走之前还朝小女警使了个眼色。

    乔伊叼着玉米,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溜了一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跟着白虎离开了。

    沈满知正寻思他俩鬼鬼祟祟地干啥呢,结果转头看见走到身前的秦宴风。

    她嘴里含着几颗玉米,见秦宴风的神色有些冷,咀嚼地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不是去公司了吗?”

    秦宴风脸色确实有些冷,不说话就更淡漠了,相比起刚刚秦倦来的那通电话,还多了一些生气。

    沈满知将玉米完好的那一面递到他面前,“吃玉米吗?挺甜的。”

    秦宴风原本要说的话哽在喉咙处,眼尾轻轻下压,浮现一抹疼惜,揽过她的腰将人紧紧抱住,轻声喟叹叫她的名字。

    “沈满知,你是真的想和我离婚吗?”

    沈满知举着玉米被他抱紧,闻言顿时有些无措,“啊?”

    果然秦倦害她。

    她任由秦宴风抱着,仿佛这样能安抚他的心一般。

    又觉得他问的这话有些苦笑不得,于是抬头看向他,嗓音有点软,勾着笑,“你怎么总信别人的胡言乱语?”

    秦宴风抱着她,声音微哑,“别这样说话。”

    沈满知笑,“你害怕抢不过他啊?”

    秦宴风却没有生气,只是有片刻失神,声音愈发低沉,“我什么时候留住你过。”

    沈满知笑意慢慢收敛,看着他微垂的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撩过头了。

    她仰头贴了贴他的下颚,看着他轻声道,“你让我信你,你怎么就不信信我?”

    秦宴风始终舍不得凶她一句,甘愿败在她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