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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团灭后,咸鱼师妹怒修天道! 第2章 哪里都不对劲

    “小迟鸢,醒醒。”

    是谁在扰人清梦?迟鸢不耐的捂住耳朵,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

    “天亮了好久了,该去上学堂了。”那道声音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迟鸢动了动耳朵,上学堂?她才不去!“让我再睡会儿…”迟鸢将头埋进被子里,嘟囔了一句。

    那个声音说:“再睡大师兄可要亲自找你了哦。”

    “…大师兄?”迟鸢迷糊了一会儿,猛然鱼跃起身,“大师兄在哪儿?”

    她惊恐得东张西望,不小心闯进了某人的眼睛里。

    那是本该死在兽潮里的师姐江望舒。

    迟鸢愣住。

    今日的江望舒依旧是一袭红衣如血。

    她现在正被迟鸢的反应逗得忍俊不禁,亲昵的摸了摸迟鸢炸毛的脑袋。

    “你啊,这么怕大师兄还敢赖床啊。”

    迟鸢反应了半天,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并未盘发,只是松松垮垮的将乌发挽到一边用丝带束着。

    这时候江望舒还很年少,容貌正值盛色时,殊丽无比,脸颊如六月桃花般红润,眉心一点红彰显绝色,腕间好几串繁复精致的玉石手链穿杂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迟鸢愣愣的想:她在做梦吗?

    对上视线后,江望舒疑惑的探头,“怎么傻乎乎的?睡蒙了吗?”

    她将手贴上迟鸢的额头,然后惊了一下:“迟鸢不乖啊,昨天是不是去淋雨了!”

    话未说完,忽然就见半天不吭声的迟鸢忽然用力得拧了自己胳膊肘一把。

    “迟鸢?!”江望舒没及时拦住她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

    迟鸢现在很冷静。

    确定了,昨天是上元节,而迟鸢经历过的下雨的上元节只有一个。

    她瞬间清醒过来了,那双经常被人夸赞有灵气的眼睛里后知后觉弥漫上一层水雾。

    江望舒的动作止住,她缓缓将手放下来。

    “师姐…我做了个噩梦。”迟鸢低头,按住自己颤抖的手。

    江望舒将她揽进怀里。

    泪水无声,大片大片的浸透了江望舒花重金定制的新裙子,江望舒心疼的拧了一把湿润的裙角。随即她叹了口气,轻声道:“想哭就哭吧,要是害怕一个人睡,师姐也可以陪你。”

    她没多问,一如既往的包容。

    迟鸢迟钝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年幼夜晚打雷那样,躲进江望舒的怀里。

    但她却能很清楚的认识到,之前发生的那不是梦。

    迟鸢抱住被子,上面有也被阳光浸润的气息,很暖和。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真好,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

    如果没猜错,这是迟鸢被宗门收养的第八年,这一年她还未满十四岁,竹遥还没被宗门捡回去,一切都没发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回到这个节点,可趁现在杀了竹遥,还有可能。

    良久,迟鸢小声道:“师姐,我想修炼。”

    “修炼?”一道声音突兀出现,如玉石撞盘,很是清透。

    但见那人逆着光站在门口,单手叉腰。

    逆光放在普通人身上,本来应该是非常死亡的视角,却被他的脸硬生生扛住了。

    少年如玉,唇红齿白,薄唇弯起来时格外肆意,也格外潇洒。他只束了一个高马尾,装扮简单利落,唯有那根抹额漆黑得夺目。

    细长的黑眸仿佛蕴藏了无数碎星,正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时。

    迟鸢眼睛亮了起来,是江悬江师兄!

    他只爱穿玄衣,只因迟鸢说玄色很好看,也为了彰显帅气,便穿到了如今。

    江悬是宗门开心果一般的存在,乐观开朗热情,偶尔发疯。迟鸢很喜欢这个师兄,只是不久前江悬在兽群进犯时挺身而出,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拳头。

    江悬挑眉,慢悠悠的走进来,将他的剑往桌子上一拍,一坐,一气呵成。

    紧接着调侃一般说:“我们的小师妹一向是个懒猪,怎么想起这回事了?”

    这句话太熟悉。迟鸢很爱睡觉,所以上一世江悬总是这么说她。

    迟鸢怔了一会儿,眼圈瞬间泛红。

    “江悬,你能不能闭嘴?”见状,江望舒剜了他一眼。

    江悬轻啧了一声,“干嘛,我跟小师妹说话关你什么事?”

    江望舒冷冷地看他:“你瞎啊,看不出来小迟鸢不舒服?”

    江悬被噎住,听到这句话,也不顾得去去跟人争论了,连忙转头仔细观察着迟鸢,入目果然是病殃殃的样子。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是啊,是不对劲,往天我走进来早该被踢出去了…”

    迟鸢:“…”本来还想温情一下,现在她面无表情的踹了江悬一脚。

    江悬捂住肚子嗷得一声窜出老远,“小四,你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

    江望舒冷眼旁观他的表演。

    “江师兄,我要修炼!”迟鸢直接忽略他装模装样的叫唤,一般来说,体质好的修士能抗普通人一刀,如果是江悬的话,抗几道天雷也没问题。

    于是她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

    可紧接着是江悬果断的打断:“不行,你现在不能修炼。”

    迟鸢抬起头星星眼看他:“拜托了!”

    她肤色暖白,透亮的眼睛似乎盛了一汪潺潺的溪水。

    江悬一直都知道,迟鸢的眼睛很特别。她的瞳色是青莹莹的,白天还不甚明显,一到了晚上简直跟小狼崽子似的库库放光,又因为眼型太圆润了些,只让人觉得灵动。

    本就生的稚气十足,总是瘦瘦小小的,这样专注看人的时候就分外让人心软。

    江悬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摸了摸鼻子,他跟江望舒向来不对付,此时二人对视了一眼。

    望舒放软了语气:“不行啊,小迟鸢,你的身体情况…”

    “我知道自己经脉不通。”迟鸢黑色的睫羽轻颤,打断她的话:“但是师姐你们肯定有办法对吧!”

    修真界的确有这样的例子,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迟鸢,江望舒与江悬狐疑的对视一眼。

    “…”没有人接迟鸢的话。

    迟鸢只是执拗的盯着两人看,淡青色的瞳孔满是执拗。

    最终,这场对峙还是两位师兄师姐先败下阵来。

    没有人能对从小拉扯养大的可爱妹妹硬气起来。

    江悬无奈道:“好啦,我可以去帮忙问问大师兄。”

    “谢谢师兄!”迟鸢终于真心实意的开心起来。

    “别太高兴了。”江悬严肃起来:“想成为修士没那么简单,而且大师兄不一定会同意。”

    说完这话,他果然看见迟鸢的表情渐渐凝固,冻结。

    都说长兄如父,大师兄可不是含糊人,他平日冷淡得要死,虽然对迟鸢很好,也很严格。迟鸢捏了捏手指,还是坚定道:“没,没关系,我会说服大师兄的。”

    其实她挺畏惧大师兄的,尽管大师兄是亲手把她捡回来的,就像一个真正的老父亲一样,不过老父亲要是发起火来,也是相当可怕的。

    这样也不放弃?

    江悬若有所思的敲了下桌面,他的手腕很白,又带着少年人应有的力量。

    “啊,别的我不管,但是你得说清楚,为什么忽然想着要修炼了?”江悬是知道迟鸢有多害怕大师兄的,所以这个问题一定得问清楚。

    终于来了吗,迟鸢瞬间紧张起来,正欲顺口说些什么。

    江悬偏头看她,眼睛沉沉:“你知道,骗我们没用的。”

    旁观的江望舒没说话,但也在看迟鸢的反应。

    在座都是看着迟鸢长大的,撒个谎一眼就能识破。

    迟鸢张了张嘴,最终放弃了撒谎,她低头绞着手指:“好吧,其实,是我想活的久些。”

    *

    迟鸢不需要修炼,但大师兄不愿让她成为文盲,所以平时仍然需要完成课业,如今因为她身体不适,江悬才与夫子告了假。

    走出学堂,江悬就看见在旁边等着的江望舒。

    “你倒是在鸢鸢旁边装到好人了。”反面角色净让他一个人包了,江悬愤愤不平。

    “呵,谁叫你弱。”江望舒斜睨了他一眼,打断江悬发怒的前奏:“今天不想跟你吵,跟上,我有要紧事。”

    江悬:“…嘁。”说的谁好像乐意跟人吵似的。

    走到一处假山角落,江望舒拨弄着自己艳丽糜红的指甲,上面镶嵌着当下最流行的甲式,她弯了弯眉。

    “你说,小迟鸢是不是很不对劲?”

    然而江悬一点都没意外的模样,他懒洋洋的靠在假山旁,答:“不对劲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想说哪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