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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深山诡谈 第156章 深入邪窖

    “被夺魄的人,你应该能看出来异常的。”

    胡小蛮说完这句话,就回过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而我又观察了一会儿刚才那个年轻男人,他一上车就睡了,一路上这么颠簸,他都没醒过一次。

    两个多小时后,将近中午十一点时,正是太阳最暴烈的时候,中巴车从高速公路上驶下,转而开进了陌生且冷清的乡道里。

    这条窄小的乡道直通一处连绵山峰的山脚,一路过来的路上,我不仅没看到一辆车,甚至连个行人都没瞧见,仿佛这乡道是专门为通往蚁蜂山而铺的。

    “到了到了!都下车了啊!”

    “下午五点前准时上车,过时不等!”

    司机驾轻就熟般说道一声重要提醒,车里酣睡的大爷大妈们也纷纷苏醒过来,一醒来就精神抖擞似的,跟自己的老伙伴前后脚的结伴下车、然后朝前方的蚁蜂山一路上行。

    我们走在队伍的最后头,给我们带路的那老头,似乎是想不到从我们身上刮油水的点子了,下车之后就不再搭理我们,自个儿比谁都殷勤的走在前头,生怕能占的便宜会被旁人抢了先似的。

    我周围总有三两只蜜蜂嗡嗡着飞过来,初时我还没怎么在意,随手给一巴掌拍开,便继续跟着队伍上山。

    渐渐的,我渐渐察觉,来袭扰上山的人的蜜蜂,似乎越来越多,耳旁的嗡嗡声几乎就没停过。

    上山的路走了约莫十来分钟时,半山腰处很突兀的出现了个双开的红漆大铁门。

    不等有谁走上前去开门,里头的人如约好了时间一般,悠悠的将门给向内拉开。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头上还带着罩了层黑网纱的斗笠,他周围嗡嗡着密集的蜜蜂?

    “师叔好!”

    瞧见这个戴斗笠的男人的人,纷纷热情的对他深深一鞠躬,鞠躬之后,竟然都陆续跪下了?

    我讶异的瞧见前面那群大爷大妈,十分恭敬的对这个男人磕了整整九个头?

    男人竟然保持微笑的接受了?

    这场面,就跟皇帝接受朝臣跪拜似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出现这种场景?还师叔?”我忍不住的将我的讶异说出了声。

    “呵呵,”常子麒觉得好笑似的笑了两声,然后对我说道:

    “邪窖都是这样,不管男女年纪,先入教的都会被后入教的称为师叔,见了‘长辈’得行扣头礼,这种邪窖我见过太多了,都是神棍,还有……诶,你瞧你瞧,有热闹看了。”

    常子麒自行自我打断想说的话,像瞧见乐子了似的叫我继续暗中“欣赏”。

    “爷爷,你磕头就行了,干嘛还让我磕头……”

    跟着自家老人一起过来参加祷告会的小年轻,十分抗拒对陌生人喊师叔,更异常抗拒对陌生人磕头,还磕九个。

    前面正是几个年轻人,正在跟自家长辈满脸不爽的强烈抗议。

    “不磕头……会倒霉的哦。”

    没想到那个戴斗笠的男人,张口就是诅咒的话?

    “嘁,倒什么霉?有你这么张口就诅咒人的?”那个之前盯我看了许久的西装男,当即不爽的反击道:

    “我就是怕我爷爷被邪窖骗了!才特意跟过来的!你这人张口就是喷粪话,邪窖无疑了!”

    “哼哼。”

    却听那斗笠男不动声色的用鼻息轻笑一声,转头就悠悠往里头了,好像不想搭理西装男似的。

    西装男解开袖子的扣子,撸起袖子就一边叫嚣一边追了过去:

    “我告诉你,要是被我查到你们存在诈''骗行为!我立刻就报警让警''查来抓你们!”

    “欺骗孤寡老人!你们没良心!你们……”

    西装男追出去了十余步,叫嚣的话还没说完,话音就突兀的自行戛断了。

    我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伸手拉了拉身旁的胡小蛮和常子麒,我们仨悄悄快步走了过去。

    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然而我们还没能接近大门的五米范围内,那个西装男忽然于原地站定着慢慢转过身来,同时脸上还带着灿烂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胡话呢,不是邪窖。”

    “啊……我看到了光,看到了金子,好多金子……”

    “真仙会万世永生!”

    看着西装男这莫名其妙的反差,我脑子里只有一堆问号。

    “真仙会万世永生!”

    这口号一出,其他老头大妈纷纷附和起来,高举着双手朝天深深一拜。

    常子麒似乎是担心我们的“暗访”会露馅儿,他深鞠躬的同时,也把我的腰给按弯了。

    而我的目光持续锁定在那西装男身上,猜想会不会是胡小蛮说中了,短暂夺魄?

    这四个字闪过我的脑海之时,我忽然看到西装男的脸上,莫名流露出一抹有点阴嗖嗖的笑?

    同时他的脸,像电视信号受到干扰似的快速咔咔闪了几下。

    这诡异情况瞬息后消失之时,西装男莫名的眼神黯淡下来。

    又是不足眨眼的一下功夫,他忽然浑身抖了个激灵,双眼又警惕又疑惑的瞪大起来,目光直直投向那个斗笠男。

    斗笠男对他微笑了一下,就转身走了。

    而西装男则快步走到自己爷爷奶奶身旁,再也不说一句话,表情持续都是疑惑和不可思议。

    我估计他是意识到自己撞邪了。

    而我也看出来了,他刚才果然是被短暂夺魄了。

    因五行八字与夺魄者不合,因而出现了不合而会显现的“信号干扰”现象。

    我赶忙环顾四周,试图锁定可疑之人,可周围除了一堆老头老太,以及少数几个为了自家老人不被骗而跟来的年轻人之外。

    就是那个斗笠男了。

    可是刚才,斗笠男一直站在那,并没有看到他做了什么。

    “十二点是阳气最旺的时候,大家快走,可不能耽误了正午的祷告会!”

    一个老头激情澎湃的嘹亮一嗓子,众人几乎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那上山的速度。

    我恍然明白了邪窖存在的意义——

    生活无望的人,能在邪窖找到生活的希望?信仰的力量?

    大部队已经走在前面几十米远了。

    我垂头胡思乱想并跟着上山间,面前忽然停住了一个身影。

    抬眼,正是那个斗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