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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第七十八章 我是一个人,我也是有尊严的

    江淮南把我整个人卷入他的怀抱之中,额头轻轻放在我头上,低低的问我,“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缄默不言,心里暗暗的叹息着。

    他还是没有弄明白,我和他之间,根本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就算这次我愿意回到他的身边,不计前嫌,只要唐澜一天还在,我们之间就还会发生新的矛盾。

    况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得一干二净。

    这段时间,我一闭上双眼,脑海之中就会浮现出大片刺眼的红,扎在我的心里,让我不敢合上双眼入睡。

    那日在办公室里撕心裂肺的绝望,我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忘。

    我没有应声,江淮南一直不停的在我耳边呢1喃,让我不要离开。

    我彻底厌烦了,沉了一口气,反问他,“江淮南,你不如先问问你自己,你能和唐澜彻底断了联系吗?”

    我清晰的感受到,江淮南身体狠狠一颤,僵住了。

    我趁机推开了他,却马上被他用更大的力道裹挟在怀里,他紧紧抱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气得咬牙,手脚并用的打着他,他凭什么一边不肯放弃唐澜,一边又死死纠缠着我。我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下贱卑微,可以任由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玩具吗?

    他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我是一个人,我也是有尊严的。

    想到一切的委屈,我的眼泪不由自主从眼眶中滑出。江淮南靠近我的眼角,细细密密的吻着,一声声抚慰着我,想要让我安心下来。

    可一个女人的安全感,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给的,而是他言行之中的细微末节。

    我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丝毫的爱和怜惜。

    我难受得头疼欲裂,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蓦地一惊,双瞳在一瞬间放大。

    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张妈。

    张妈体型偏胖,走路的时候也略微显得沉重,根本不可能这么轻巧。

    我探起身来,看见唐澜的身形在门口出现时,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击中了。

    她似乎也没有料想到会看见这一幕,脸上浮出错愕的目光,把手里的汤碗放在了一边,“淮南哥,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我也是听说你喝得太多,担心你没人照顾,所以才特意赶来想要给你熬一碗醒酒汤。”

    她放下东西以后,马上就走了,可我心里激起的波澜,却久久没办法平息下来。

    她出现得这么理所应当,就好像她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江淮南的妻子,而我更像是一夜露水情缘的女人。

    我僵硬的支持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一件一件把衣服捡起来,抱在怀里走进了浴室里。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穿上这些衣服。

    我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用冷水不停的冲洗着自己的脸,试图上自己意识清醒一些,可混乱复杂的情绪,还是止不住的从我的脑海之中泄出,让我溃不成军。

    我穿的是圆领的毛衣,脖子上大片红紫的吻痕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尽力把外套朝着脖子上拢,将领子立起来,可还是没办法把它遮挡住。

    勉强洗漱干净后,我推开浴室大门,朝着外面冲去。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这里对我来说,像是一个肮脏的魔咒,我丝毫不想再提起。

    江淮南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着我,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我使劲把手往回收,一声不吭的和他僵持着,直到我手腕被捏得发疼,扼住一道粉红色的印记来。

    “江淮南,你是一定要把我折磨得体无完肤,才肯放过我吗?”

    我盯着他的双眼,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唐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淮南哥,醒酒汤要趁热喝才有效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淮南忽然松开了我,我开门离开,看也没看门边的女人一眼。

    没能打到车,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原本约定好在外面等我的司机早已经离开,我徒步朝着山下走去。刚走出几步,莫繁缕开车出现了。

    我讶异不已,愣愣的盯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来了这里。

    分明我没有把自己到山顶别墅的消息告诉任何人才对。

    “还杵着做什么?嫌山上风不够大?”莫繁缕把车窗摇下来,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

    我满心疑惑,上车后马上询问了他,他一眼也不看我,掉转过头,直接往山下驶去,“莫喻说你一直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我就直接报警了。警察查到你的打车记录来了这里。”

    我诧异的盯着莫繁缕,一时拿他有些无可奈何。我才消失多长的时间,他竟然就报了警,要不是看来莫家的面子上,恐怕警察根本不会同意立案。

    他依旧是一副无谓的模样,全程一言不发,脸色也很不好看。

    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也没有力气去追问他。

    下车的时候,我转身去开门,突然被他叫住了。

    “怎么了?”我回过头,困惑不解的看着他。莫繁缕突然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绕在了我的脖子上,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松开了我。

    “走吧。”

    我纳闷的盯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回到莫喻家中,我被围巾裹得不自在,想把它摘下来,伸手触碰到细腻的羊绒,才骤然想起来,我脖子上大片殷红的吻痕!

    我懊恼不已,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进去。

    莫繁缕肯定是看到了,难怪他一路表情都这么不自然,也一句话不肯说。

    莫喻一直在外面找我,我回到家半个小时后,她才从外面赶了回来,抱着我向我道歉,说她不应该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忘了照顾我。

    看见莫喻自责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她对我而言,一直充当着保护的角色,我甚至把她的关心当成理所应当。

    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我这点破事,留给我自己承受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