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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姝华 第182章 我自然要护短的

    计划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凌雨桐明面上回了府,做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没进府门就换了一身装束掉头又去了大理寺。

    祁宴则是和陈净远聊完,又去了存放现银的地方。

    两人各忙各的,明明同在大理寺,却是一下午连面也没见到。

    昏暗的房间忽然迎来一抹亮色,酒疯子一怔,意外地抬眸,龇牙咧嘴。

    “凌小姐,您还没忘了我呢。”

    他瞥了一眼对方手里托着的长刀,眼皮子跳了跳。

    “就算我是个将死之人,您也没必要拿这砍头刀招呼我吧?这伤可补偿得过了啊!”

    随着她的走近,酒疯子的音调都带了颤音。

    凌雨桐含笑抬眸,嗓音轻轻的,伴着手边拖地的刺啦刀声,有股别样的惊悚感。

    “你不也还记得我呢。”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关着酒疯子的门前,偏头示意侍卫开门。

    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说,就开了门。

    凌雨桐勾唇,抬了抬手里的刀。

    “怎么样,可锋利了,用来送你上路,疼一下就过去了。”

    酒疯子脸绿了。

    面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你你……”

    他话还没结巴说完,就看见面前的凌雨桐猛地凌厉了眼神,手中大刀高高举起!

    “啊……”

    在剧烈的恐惧之下,他连呼吸都忘了,僵硬的身体缠满锁链,根本无从躲避。

    完,他酒疯子的一世英名,没死在组织的清理下,反而是要卒在这儿了。

    轻笑声带着女子特有的娇俏,在空荡的看守间响起。

    预想的一瞬间剧痛没有到来。

    “有胆子欺负弱女子,没胆子睁眼啊?”

    头顶的声音仿佛把他飘散的魂魄一下子聚在一起。

    酒疯子颤巍巍睁眼,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在喘息,然后……诶???

    “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响,酒疯子满目还没回过神的迷茫。

    他身上缠着的锁链是碎裂成块,都掉在了地上。

    凌雨桐随手把刀丢在一边,道:“现在,我们谈谈。”

    *

    酒疯子有点傻住了。

    他的眼神惊疑不定,脸上空白得做不出一丝表情。

    “你不会是在说笑话,演我吧?”

    凌雨桐道:“看这里。”

    她早知道他不信,所以早就准备了预演。外面的侍卫恭敬地送来一个笼子,笼子里头有只生龙活虎的猫儿,大眼睛圆溜溜的。

    她也不多话,直接往笼子里放了吃食,猫儿也不客气,张嘴就吃。

    酒疯子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猫儿无知无觉地倒在了笼子里。

    而凌雨桐小心地捧住了猫儿,递给他。

    酒疯子抖着手去探鼻息。

    “你……”

    “你觉得,这能骗过你们的最高位,神算子吗?”

    酒疯子瞳孔一缩。

    他的背后陡然升起巨大的寒意,然后听凌雨桐说:“可抱好它,约莫一个时辰,它就会醒了。”

    “届时,你自会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

    拉开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那么刺耳。

    “等等!”

    酒疯子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凌雨桐回眸:“有事?”

    酒疯子望着她的眼神已经含了深深的忌惮。他咽了下口水,低声问:“这药,于人体有害吗?”

    凌雨桐笑了。

    “那你是不要命,还是要病呢?”

    这话一出,酒疯子连一秒也不敢犹豫,大喊:“我要病!要病!”

    能活着,谁想死啊!他还有那么多好酒没喝,私藏的梨花酿还在树下埋着,想以后从组织退出来了,成了家和夫人共饮呢……

    凌雨桐瞥他一眼,毫不留恋地转身。

    “想要命,就听我的安排。”

    “听,我听!”

    “我的私仇已经在刚刚报过了,现在,你纯粹是为了自己想活命而配合我们,所以,你该明白,在这个计划中,你该抱有多大的分寸。”

    “入夜计划便开始。”

    脚步声已经在看守间完全消失,侍卫一言不发地锁上门。

    倪苍术和时牧在暗处看完了全过程,两人眼里的亮色几乎要溢出来。

    凌雨桐一出来,看见他们,就讶然地睁大眼睛。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时牧咳嗽一声,第一回如此正式地向她行礼,并真诚邀约。

    “我说真的,凌小姐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你具有很强的逼供天赋,能够以最轻易的方式,攻破人的心理防线,这对……”

    “说什么呢。”

    时牧的话被忽然来了的祁宴无情打断。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时牧和跃跃欲试的倪苍术,身子一转就把凌雨桐护在了身后。

    “没说什么。”

    时牧唇角顿时勾起个笑,完美抛弃刚刚的话题,看不出丝毫尴尬。

    倪苍术的伪装功力略逊一筹,虽也是笑呵呵的,但看着却有几分僵硬。

    “是吗?”

    祁宴无可无不可地接话一句,但挡在凌雨桐面前的身形却连挪动一下都没有,站得稳当至极。

    见他这样,倪苍术和时牧还哪有不明白的。

    两人麻溜开口告辞。

    就在两人转身之际,祁宴在后头悠悠送上一句。

    “我家雨桐是弱女子,大人是父母官,待她可得多地道一些。而且,大人想必对我的脾性多有了解,有些下属,还是多约束些好。”

    倪苍术忽然就平地跛脚,身体一晃,险些站不稳。

    时牧抬手扶了人一把,未曾回头,却应道:“我代大人对祁公子保证,凌小姐在我们这儿,定是最地道的待遇。”

    祁宴没回应,而是回眸。

    凌雨桐眼尾弯弯,早憋不住笑了。

    她瞧了一眼倪苍术和时牧的背影已经快要看不见,才放肆地让嘴角上扬。

    “你啊。”

    “还不兴他们说说了吗?我又不会同意。”

    她就知道,祁宴定是听见了的,还听了个全。

    祁宴认真看她:“我自然知道。”

    “但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我自然要护短的。”

    "是是是,藏在祁公子的身后,我心里特别踏实,暖暖的。”

    她调笑道。

    祁宴眼一眯,不满地看她:“不要生分地叫我公子。”

    凌雨桐道:“那你先前还叫了我的全名。”

    “我……”

    祁宴张嘴,看着她得逞他说不出话的笑颜,就真的哑口无言了。

    清脆的女子笑声就在面前响起。

    他眸眼深深地看她,心道,我可不是生分,那是正式。

    跟你道歉,怎好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