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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之浮生梦 第11章 闺房暧昧

    尘七养好伤后又被派送到了离墨身边,自从上次后,离墨对尘七的态度有着肉眼可查的变化,他不在将她呼来喝去,连看她的眼神也没了从前的冷漠和犀利,尘七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伤,她想着会不会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假象。

    “父王明日宫中设宴你随我一道去。”尘七为离墨斟茶,离墨看了眼抖动的茶水,停下手中的笔说道。

    尘七顺着茶壶流出的茶水微有停顿,尘七与离墨双目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

    宫中设宴若与离墨一道而去,也就意味着她会见到那个杀父仇人萧恒,尘七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萧恒,但尘七还是点头答应了离墨。

    平云宫的正殿修的极为繁华,檀木作梁,白玉铺地,金龙绕柱,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穷工极丽。殿的正中摆着几排宴桌,面北朝南,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萧恒于殿上正襟危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虽然萧恒的脸蜡黄,没有一点血色, 整个人也瘦弱憔悴,身体都抽缩在偌大的衣袍里,但是他眼一睁依旧是两道如刀的目光,尘七认识这道目光,这就是六岁那年他看自己父皇的眼神,从未变过。

    仇人就在眼前,这大殿之下曾矗立的就是当日战戈与他们决战的地方,滚滚鲜血染红的土地又何曾想过有一日会成为平云寻欢作乐的场所。尘七透过人群直直的目视萧恒,手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拔剑,但是此刻尘七的剑已经被收至大殿之外。当日父皇劝诫过她,不要报仇,她也答应过战戈绝不再提起与西临相关的任何事,可是自从来到平云西临的记忆总是反复出现在尘七的脑海中,甚至现在仇人近在咫尺,这又让尘七如何忍住不去想那惨不忍睹的记忆,如何忍住不对那高台之上的人动手,现在不动手,以萧恒那副病态来看,或许尘七就再也没有机会亲手杀他。

    尘七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萧恒,尘七观察萧恒的一举一动,直到萧恒拖着病体被搀扶与众人敬酒,尘七找准时机,此时就是下手最好的机会,袖中尘七用手结出幻云刀,全部准备就绪,只等待尘七飞身一刺便能结束这前朝恩怨,或许自此尘七这位前朝公主的身份就藏不住了,或许今日尘七也会命丧于此,但是此刻的尘七已经冲动了,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层,甚至也忘了孟青玄、逍遥子的嘱托。

    “你随我出去走走!”‘幻云刀’产生强大的力量一触即发,尘七的盘算却因为离墨这句话而打乱。

    尘七望了眼离墨又看了眼萧恒,理智也渐渐回升,最终还是收起了袖内的‘幻云刀’。

    尘七跟着离墨出了大殿,沿着景翠的小路尘七又来到另一座宫室,宫室坐落在一个极僻静的地方,与整个平云宫富丽堂皇不一样,这座宫室倒是别具一格的清新雅致又不失王家风范,足以见得宫室的主人是个有品位的人。

    离墨将尘七带入宫室内,素雅的纱幔低低垂落,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东面的壁衣浴在太阳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座上摆放着还未完成的金龙刺绣,屋子干净整洁,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只是从这些物品来看都有些年岁,好像已经许久未用。

    “你知道这是哪吗?”离墨望着房间,似有发呆。

    尘七摇头。

    “这是我母妃的寝宫。”离墨说道。

    尘七低头,等待离墨后话。

    “今日是母妃的忌日,可是宫中大宴,没人记得她。”离墨一声冷笑,语气充满伤心。

    尘七安静立在离墨身后,看向离墨的目光多了一片柔和。

    “母妃从未得宠,父皇从未爱过任何人,母妃无权无势最终只能成为牺牲品。”离墨的哀伤散落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尘七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会主动将悲伤在人前流露出来。

    离墨的哀伤像是毒药一般也渗入尘七的情绪中,西临皇妃的脸也悄悄落入尘七的眼前,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没有母爱的人,所以她能明白离墨的难过,也明白离墨的无奈,更明白他的思念。

    尘七抬头瞬间离墨恰好转身,尘七含着薄雾的双眼与离墨满是忧伤的目光恰好对上,时间好像就在一瞬间静止,二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就这样安静地彼此注视着,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尘七二人还在伤痛之中,突然就听见外面传来动静。

    尘七与离墨刚想冲出去一探究竟,这时一位带着面纱的男子便闯入其中。

    尘七不认识他,正欲与其打斗。

    蒙面男子躲过尘七,看见离墨急忙扯下面纱,匆匆下跪急切道:“公子,我们上当了,太子被人暗杀,我去调查的时候太子已死,我本想趁机离开,哪知被守卫发现,他们现在正在追我,只怕是想把太子之死嫁祸到公子头上。”

    “他们看见你了?”离墨问道。

    “属下带着面纱,他们并不知道是属下。只是他们一路追得很紧,属下无法脱身,属下身上已经被他们特有的暗器所伤,若是被他们抓住只怕他们会说证据确凿,到时候公子有口难辩。”那人急切道。

    还未等尘七等人细想,外面就已经传来动静。

    “我拖住他们,你躲起来想办法脱身。”离墨说道。

    那人得到离墨命令,快速往后面躲去。

    尘七反应也快,迅速将房门关好。

    还未等离墨反应,此刻尘七就已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扯开,用力将里衣一拉,雪白的香肩落入离墨的眼中,离墨霎时感觉血冲脑袋,踉跄了好几步,瞳孔放大好几倍,一边后退一边慌张的说:“你你你…干干干嘛?”

    尘七没有等离墨的后文,只是快步上前也将离墨的衣服拉开,用力一推,离墨已经飞落床上,尘七也飞身而落,刚好落在离墨身旁,床上的纱帷缓缓落下。尘七雪白的香肩紧贴在离墨的胸前,整张脸都贴在离墨的颈部,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让离墨几乎窒息,心跳骤然上升,似乎整颗心都要蹦出来了。

    就在离墨还沉浸在紧张与脑胀的充血之中,士卫冲门而入,尘七迅速表现出一副被人打扰好事的羞怯,慌张的拿起衣服遮住香肩。

    离墨手中的动作也快,将床上的被褥拉起迅速将尘七包住,转而飞快的切入自己该扮演的角色,眼中换起寒冷朝门口射去。

    侍卫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废宫之中做如此之事,纷纷不敢上前。

    “把他俩给我抓了,继续给我搜。”为首的侍卫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和小兵,于是下命令道。

    “谁敢!”离墨的声音从帐中响起,霸气得不行。

    侍卫听到是离墨的声音,纷纷跪地。

    离墨将床上被薄褥包裹的尘七往里推了推,拉上敞开的衣袍,然后掀开帘子往外走去。

    离墨的脸上露出不耐烦,懒懒的语气说道:“什么事如此急匆匆,打扰了本殿下的兴致!”

    离墨声音不大,却让这帮人泄了气焰,有人赔笑道:“属下不知殿下在此,实在打扰,请殿下恕罪。”

    离墨冷脸将人一扫,在桌边坐下打算兴师问罪道:“恕罪?你扰了本殿下的好事,一句赎罪就饶了你?”

    离墨的想法不过是想为后头的人争取离开时间,不过他没想到此时来了为硬骨头。

    “那么以七弟的想法要怎么罚他们?”门外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一人踏门而入,此人与离墨有几分相似,穿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可惜眼中尽透着算计,不用细看尘七也大概猜出这就是与离墨争夺皇位的四皇子了。

    “四哥养的人可真是好,宫城之内打理得紧紧有秩,连我这安定王府也被四哥管着了。”离墨言语讥诮四皇子管得太宽。

    四皇子不怒反笑:“今日父皇设宴,可是在殿内七弟没吃饱又偷偷躲到这来偷吃?若是父皇知道,不知七弟该如何向父皇交代。”

    四皇子借此来羞辱离墨,离墨倒也没有在意:“不牢四哥费心,既然知道打扰了本殿下,那就请四哥带着你的人回去吧,本殿下还有正事要办,就不留四哥喝茶叙旧了!”

    四皇子没有离开的意思,说道:“恐怕要让七弟失望了,太子遇刺,我们正在追查凶手,恰好就追查到了七弟这,我们必须要搜一下,否则出了事我与七弟谁也担待不起!”

    离墨道:“人没在我这,四哥还是去别处吧,我母妃向来爱清静请四哥速速离去。”

    四皇子道:“太子遇刺也才刚刚传去消息,可是七弟听到这个消息好像并不惊讶。”

    离墨冷哼:“这里就只有我跟四哥的人,四哥何必在我面前大费周章做这巧簧之舌?四哥,你我心知肚明,太子遇刺不过就是你演得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罢了!”

    “放肆!”四皇子大怒“萧瑜墨,你包庇罪犯,还意图栽赃到我的头上,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皇,有没有我这个四哥!”

    面对四皇子的愤怒,离墨的笑容更深:“包庇罪犯?我就是有心包庇罪犯也还请四哥告诉我罪犯到底长什么样?四哥要找罪犯也不应该来我的地方找,四哥该去离合王府搜一搜,也许立马就能将罪犯缉拿归案!好了,我还有我的佳人要会,就不留四哥了,四哥也早些回去抓捕‘罪犯’,免得真让他落到了我的手上,我倒是可真不会手软,我想父皇也不会手软!四哥好走!”

    四皇子脸色微变,下令道:“给我搜!”

    “我看谁敢!”离墨语调飙升,脸上威严速起,门外涌入离墨的卫队纷纷拔剑,与四皇子的卫队相对,气氛一触即发。

    四皇子与离墨目光交错,仿佛电闪雷鸣:“七弟,今日的反应远不同往日,若没有私心恐怕不得不让人起疑。”

    离墨不动声色道:“若是今日床上躺着四哥心爱的女子,我也想知道四哥会不会大方的让人搜屋子。”

    四皇子因为离墨的话往屋内看去,试图想看一眼尘七,但是多层纱帐将里屋遮得严实,四皇子根本看不仔细。

    离墨看着四皇子双目往里探,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怒火,一气之下居然不顾礼节对四皇子动手,将四皇子直接甩出屋外。

    四皇子根本没想到离墨居然会为了一位女子有这样的举动,心中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你简直就是放肆!”

    离墨道:“我的人只有我能看,四哥的眼睛往后放干净些!”

    四皇子威胁道:“今日我若执意要搜呢?”

    离墨丝毫不退让道:“四哥做事是万般周全之人,可我跟四哥不一样,我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宫中乃至父皇人尽皆知,所以我做任何事都不足为奇,我已经跟四哥说了‘不愿意’,若是是四哥执意要闯,我便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四哥最好想清楚此举值不值得!”

    离墨眼中的坚定不容置疑,四皇子他知道离墨的性情若执意与他相抗他确实能做出不管不顾的事情来,在一番衡量之下他也只好作罢,想来今日他抓住离墨这么大把柄,足够参他一本,倒也不算没有收获,于是带着人最终离去。

    尘七听到屋外开始悄然安静,大约猜到那些人已经走了,不过尘七也不敢贸然出去,只好穿好衣服依旧躲在被窝里。

    “他们已经走了!”离墨对着帐内尘七说道。

    尘七如释放一般掀开被子,恰好与探身进来的离墨撞在一起,尘七一不小心落入离墨怀中,虽然隔着衣服,但不大不小的碰触让尴尬在两个人之间油然而生。

    离墨还依旧穿着里衣,尘七别过脸示意让他将外衣穿上,离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慌慌的背过尘七将衣服穿戴好,可哪知当转身尘七雪白的玉足就恰好落入离墨眼中,离墨本来逐渐平息的心又因为这双玉足杂乱无章的跳动起来,忍不住想起刚刚与尘七的肌肤碰触,那种柔软又酥麻的感觉此刻就像蚂蚁一样爬在他的心头。

    尘七倒比离墨镇定许多,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也没有发现离墨的异样,她站在身后静静的等待离墨处理事务,也静静的跟着他一起回安定王府,可是尘七不知道的是,她前面的离墨却不像她那般镇定,思绪飘飞,心乱如麻,甚至虽然不往后看她,但是全程都在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