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之浮生梦 第21章 天法新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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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尘七已经躺在天法之地。
“打不赢何必瞎逞能。”问禅的声音幽幽怨怨传来。
尘七起身，只觉得胸口烦闷无比，她察觉出自己身体明显的虚弱，但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压抑自己的不适。
“每次醒来怎么看到的都是你这个欠揍的小孩。”尘七难得有兴致理会问禅的毒舌。
问禅露出不悦的表情：“要不是我把你背回来，你早就喂狗了！”
尘七满不在乎道：“那也挺好！”
问禅道：“是吗？你现在是不死之身，狗吃了你，你就会以一条狗的身份而活着。”
“那又如何。你们的昊天神主不是说众生平等吗？是人是狗有什么区别？”尘七道。
“你…。”问禅显然是说不过尘七了。
尘七淡淡笑了笑，没再说话。
问禅转移话题道：“听说你为了救你的老相好，把自己卖给了天法之地。”
“你的话还可以更难听点吗？”
问禅不语，朝尘七扔了衣服：“赶紧换衣服，真是没礼貌，以后记得叫师兄！”
尘七看了一眼和小道长身上一样的素纱，露出嫌弃的目光：“谁跟你说我要拜师了！”
“你不是已经答应师父要留下了吗？”
尘七道：“我是答应留下替他守着那尊神像，没说过要做他的徒弟。”
小道长瞬间泄气：“我还以为我能当师兄了。”
尘七伸手摸了摸问禅的头：“人不大，占便宜的野心倒是不小。”
问禅甩手拍开尘七的手，不满白了尘七一眼。
“你先出去。”尘七收回被问禅打落的手道。
“出去干嘛？” 问禅以为尘七出尔反尔，生怕她下一刻要逃走。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尘七看出问禅的心思，耐心解释道。
“知道了，真是麻烦死了。”小道长抱怨一句，骂骂咧咧走出门。
……
尘七换上素纱，一路来到道堂，果不其然空灵也在此。
“天师！”
空灵将尘七引到神像面前：“如今施主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该履行对贫道的承诺了。”
尘七允诺道：“天师放心，尘七既出一言定当信守承诺。”
“施主醒来，可有觉得自己不适？” 空灵问。
尘七客气道：“多谢天师关心，一切都好。”
空灵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他质问尘七道：“施主可有觉得胸闷气短，虚弱无力？”
尘七见空灵知晓她的身体情况，只好如实道：“天师果真是慧眼，尘七的一切都瞒不过天师。自从回来后，身体确实常有异样之感，估计是在天界耗神太多，休息几日便好。”
空灵解释道：“施主因鲛珠而活，你带墨施主为了能尽快逃出天界，强行发力振翅突破了你这副躯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如今施主体内的鲛珠已经开裂。”
“裂开？”尘七从未想过鲛珠裂开的说法。
尘七恍然，意识到自己并非不死之身：“照天师的说法，原来我并不是没有死的可能。”
“鲛珠碎，施主不度轮回，六界之内察无爵迹。”
尘七如梦惊醒，空灵的话让她把过往的一切缠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很恐怖：“天师，为什么要骗我和离墨！”
“什么叫骗？”
尘七质问道：“离墨夺鲛珠为救我，可是他若知道我得鲛珠只会是活死人、他若知道鲛珠碎我不度轮回，他绝不会用这种方法救我。”
空灵不在乎道：“墨施主只求贫道救你，这也是一种救，贫道没有义务告知他那么多。”
眼前的空灵无往日谦虚，尘七觉得他陌生至极：“你到底想做什么？”
“贫道听不懂施主的话。”
尘七点破道：“让我活着是你的目的！你引诱离墨与你交易救下我，就是为了怕我探出鲛珠的秘密而选择自毁，所以离墨被困在天界其实是为了牵制我，你又让我与你交易，你让我承诺留下，这份承诺让我注定不会毁掉鲛珠，对吗？”
空灵承认，没有丝毫愧色：“施主所说的并不假，这确实是贫道的想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施主自己的选择，贫道从未强迫过施主。”
尘七大为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你要救我，明明只是伸手之劳，可为什么每次都要先把我推入深渊，然后又拉我一把。”
空灵反驳尘七的话：“推施主进入深渊的从来不是我。”
尘七道：“是谁不重要，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那么害怕我死？”
“因为他！”天师看向面前的神像。
“他到底是谁？”尘七也看向神像。
“他是远古之神，后来成为道的化身。”空灵继续道。
“这尊神像我在人间从未见过！”
“但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谁？”
“他就是昊天神主。”
“那个天地共主？”尘七确认道。
空灵道：“昊天神主是天地秩序的根源，没有昊天神主也就没有今日的天法之地。”
“我听过一些，天法之地是出入六界唯一的通行之地，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六界才得以平衡。”
“可是你见六界真正平衡了吗？” 空灵反问尘七道。
尘七不语。因为六界的争斗从未平衡过。
“昊天神主还有一个妹妹，她叫昊月神主，她与昊天神主一母同胞，为天地灵气所生。” 空灵道。
“其实那一天出了三位主神，昊天与昊月神主是一母同胞源自光明的力量，但在光明的缝隙里还诞下一丝暗黑的神力，黑暗的力量因为与光明同在，也有了神识，最终化为伽罗神主。他们三位上古之神在万年之前曾有过一次斗争，伽罗神主被邪念所牵制导致长夜降临，昊天神主为守护大地生灵，于是以身遁入虚空，最终陨身。”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尘七不明白空灵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些。
“施主，不是见过文謡神君吗？想必施主心中一定也有一个困惑。”空灵说道。
“我真的是神？”尘七想起问謡神君曾说她是神的说法。
“我为什么会是神？如果我真如他所说是天神之躯为什么我的一切都跟人一样？我又为什么在人间？”尘七不解问。
“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空灵又一次避而不答道。
“我现在就想明白。”尘七没有耐心等待空灵的哑谜，她有些愤怒道。
“答案不在我这里。”
“在那里？”尘七追问。
“默默无字书，萧萧兮刀饮！”
……
尘七最终履行自己的承诺，选择守在昊天神主的神像面前，她不再有任何杂念，或者说她早就死了！长寿村被血水躺过的那一日，她就随着一切消逝。
如今再也无力回天的她只能带着罪孽在神像面前祈祷，祈祷那些因她而逝去的人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轮回。
残碎的记忆悄无声息的吞噬她，带着血腥味，日复一日凌迟着尘七的心脏，鲛珠啊为什么它不能碎得彻底些。沾满污浊的心早已洗不干净，她活该被记忆凌迟，所有的承诺她一一没实现，如今生不能死不得真是对她这样的恶人罪有应得的折磨。
尘七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陷入自己的冥想之中，现实让她连眼泪都不敢低落，她只能陷入冥想之中，释放自己的情绪，她在冥想里无助的哭泣，故人围在她身边痛斥她的无能，一遍又一遍让她偿命，他们伸出手，在她的身上留下斑驳的抓痕，鲜血潺潺不断，尘七血肉模糊，只能无助一遍又一遍朝他们道歉。
尘七也不明白自己在昊天神主面前为什么那么容易陷入冥想，每一次冥想她都无法自己从那份罪恶里走出来，一直到空灵或是问禅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才将她拉回现实。
空灵说那是尘七的心魔，有一日昊天神主会将尘七的心度化，冥想的空虚里不会再血肉模糊。
人间一日天法一年，尘七以天法之地时间为界，三百年光阴很快就消散，三百年好长的时间，尘七仿道在天法之地把这几辈子都过完了，除了时间在流逝一切都好像没变，尘七依旧没有从心魔中走出来，问禅依旧是孩童模样，什么都没变。
“打不赢何必瞎逞能。”问禅的声音幽幽怨怨传来。
尘七起身，只觉得胸口烦闷无比，她察觉出自己身体明显的虚弱，但还是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压抑自己的不适。
“每次醒来怎么看到的都是你这个欠揍的小孩。”尘七难得有兴致理会问禅的毒舌。
问禅露出不悦的表情：“要不是我把你背回来，你早就喂狗了！”
尘七满不在乎道：“那也挺好！”
问禅道：“是吗？你现在是不死之身，狗吃了你，你就会以一条狗的身份而活着。”
“那又如何。你们的昊天神主不是说众生平等吗？是人是狗有什么区别？”尘七道。
“你…。”问禅显然是说不过尘七了。
尘七淡淡笑了笑，没再说话。
问禅转移话题道：“听说你为了救你的老相好，把自己卖给了天法之地。”
“你的话还可以更难听点吗？”
问禅不语，朝尘七扔了衣服：“赶紧换衣服，真是没礼貌，以后记得叫师兄！”
尘七看了一眼和小道长身上一样的素纱，露出嫌弃的目光：“谁跟你说我要拜师了！”
“你不是已经答应师父要留下了吗？”
尘七道：“我是答应留下替他守着那尊神像，没说过要做他的徒弟。”
小道长瞬间泄气：“我还以为我能当师兄了。”
尘七伸手摸了摸问禅的头：“人不大，占便宜的野心倒是不小。”
问禅甩手拍开尘七的手，不满白了尘七一眼。
“你先出去。”尘七收回被问禅打落的手道。
“出去干嘛？” 问禅以为尘七出尔反尔，生怕她下一刻要逃走。
“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尘七看出问禅的心思，耐心解释道。
“知道了，真是麻烦死了。”小道长抱怨一句，骂骂咧咧走出门。
……
尘七换上素纱，一路来到道堂，果不其然空灵也在此。
“天师！”
空灵将尘七引到神像面前：“如今施主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该履行对贫道的承诺了。”
尘七允诺道：“天师放心，尘七既出一言定当信守承诺。”
“施主醒来，可有觉得自己不适？” 空灵问。
尘七客气道：“多谢天师关心，一切都好。”
空灵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他质问尘七道：“施主可有觉得胸闷气短，虚弱无力？”
尘七见空灵知晓她的身体情况，只好如实道：“天师果真是慧眼，尘七的一切都瞒不过天师。自从回来后，身体确实常有异样之感，估计是在天界耗神太多，休息几日便好。”
空灵解释道：“施主因鲛珠而活，你带墨施主为了能尽快逃出天界，强行发力振翅突破了你这副躯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如今施主体内的鲛珠已经开裂。”
“裂开？”尘七从未想过鲛珠裂开的说法。
尘七恍然，意识到自己并非不死之身：“照天师的说法，原来我并不是没有死的可能。”
“鲛珠碎，施主不度轮回，六界之内察无爵迹。”
尘七如梦惊醒，空灵的话让她把过往的一切缠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很恐怖：“天师，为什么要骗我和离墨！”
“什么叫骗？”
尘七质问道：“离墨夺鲛珠为救我，可是他若知道我得鲛珠只会是活死人、他若知道鲛珠碎我不度轮回，他绝不会用这种方法救我。”
空灵不在乎道：“墨施主只求贫道救你，这也是一种救，贫道没有义务告知他那么多。”
眼前的空灵无往日谦虚，尘七觉得他陌生至极：“你到底想做什么？”
“贫道听不懂施主的话。”
尘七点破道：“让我活着是你的目的！你引诱离墨与你交易救下我，就是为了怕我探出鲛珠的秘密而选择自毁，所以离墨被困在天界其实是为了牵制我，你又让我与你交易，你让我承诺留下，这份承诺让我注定不会毁掉鲛珠，对吗？”
空灵承认，没有丝毫愧色：“施主所说的并不假，这确实是贫道的想法，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施主自己的选择，贫道从未强迫过施主。”
尘七大为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你要救我，明明只是伸手之劳，可为什么每次都要先把我推入深渊，然后又拉我一把。”
空灵反驳尘七的话：“推施主进入深渊的从来不是我。”
尘七道：“是谁不重要，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那么害怕我死？”
“因为他！”天师看向面前的神像。
“他到底是谁？”尘七也看向神像。
“他是远古之神，后来成为道的化身。”空灵继续道。
“这尊神像我在人间从未见过！”
“但你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谁？”
“他就是昊天神主。”
“那个天地共主？”尘七确认道。
空灵道：“昊天神主是天地秩序的根源，没有昊天神主也就没有今日的天法之地。”
“我听过一些，天法之地是出入六界唯一的通行之地，正是因为有它的存在，六界才得以平衡。”
“可是你见六界真正平衡了吗？” 空灵反问尘七道。
尘七不语。因为六界的争斗从未平衡过。
“昊天神主还有一个妹妹，她叫昊月神主，她与昊天神主一母同胞，为天地灵气所生。” 空灵道。
“其实那一天出了三位主神，昊天与昊月神主是一母同胞源自光明的力量，但在光明的缝隙里还诞下一丝暗黑的神力，黑暗的力量因为与光明同在，也有了神识，最终化为伽罗神主。他们三位上古之神在万年之前曾有过一次斗争，伽罗神主被邪念所牵制导致长夜降临，昊天神主为守护大地生灵，于是以身遁入虚空，最终陨身。”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尘七不明白空灵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些。
“施主，不是见过文謡神君吗？想必施主心中一定也有一个困惑。”空灵说道。
“我真的是神？”尘七想起问謡神君曾说她是神的说法。
“我为什么会是神？如果我真如他所说是天神之躯为什么我的一切都跟人一样？我又为什么在人间？”尘七不解问。
“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空灵又一次避而不答道。
“我现在就想明白。”尘七没有耐心等待空灵的哑谜，她有些愤怒道。
“答案不在我这里。”
“在那里？”尘七追问。
“默默无字书，萧萧兮刀饮！”
……
尘七最终履行自己的承诺，选择守在昊天神主的神像面前，她不再有任何杂念，或者说她早就死了！长寿村被血水躺过的那一日，她就随着一切消逝。
如今再也无力回天的她只能带着罪孽在神像面前祈祷，祈祷那些因她而逝去的人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轮回。
残碎的记忆悄无声息的吞噬她，带着血腥味，日复一日凌迟着尘七的心脏，鲛珠啊为什么它不能碎得彻底些。沾满污浊的心早已洗不干净，她活该被记忆凌迟，所有的承诺她一一没实现，如今生不能死不得真是对她这样的恶人罪有应得的折磨。
尘七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陷入自己的冥想之中，现实让她连眼泪都不敢低落，她只能陷入冥想之中，释放自己的情绪，她在冥想里无助的哭泣，故人围在她身边痛斥她的无能，一遍又一遍让她偿命，他们伸出手，在她的身上留下斑驳的抓痕，鲜血潺潺不断，尘七血肉模糊，只能无助一遍又一遍朝他们道歉。
尘七也不明白自己在昊天神主面前为什么那么容易陷入冥想，每一次冥想她都无法自己从那份罪恶里走出来，一直到空灵或是问禅一遍又一遍的呼喊才将她拉回现实。
空灵说那是尘七的心魔，有一日昊天神主会将尘七的心度化，冥想的空虚里不会再血肉模糊。
人间一日天法一年，尘七以天法之地时间为界，三百年光阴很快就消散，三百年好长的时间，尘七仿道在天法之地把这几辈子都过完了，除了时间在流逝一切都好像没变，尘七依旧没有从心魔中走出来，问禅依旧是孩童模样，什么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