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穿进书里搞基建 > 第164章 潜藏

穿进书里搞基建 第164章 潜藏

    沈重见梁诗眉头皱紧,就知道她心里在在想什么,瘪嘴不去看她,任由她作妖。

    他对自己的捆人技术很有信心,皇帝养尊处优的根本不会解开这种绳扣的法子。

    却不想,隔了半晌,他不去搭理,皇帝还自以为悄悄的开始打量起了他。

    这视线实在忽视不了。

    沈重冷言道:“陛下,明日还要赶路,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

    梁诗嗤笑:“朕可什么都没想。”

    “随便你。”

    沈重丝毫不在意这种死鸭子嘴硬,落在他手里还想跑,皇帝实在是太过天真。

    不过——

    说到天真,沈重也陷入了回忆中,他也庆幸幸好皇帝天真,他从未想过能那么轻易的便混入。

    现在想想在临安发生的一切,似乎还是在梦里,那是他从韩国离开后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他根本没有想到,梁皇会对他如此不设防,对他那么好。

    沈重走神,这让一直观察他的梁诗觉得有些奇怪,上一秒还在盯着她,下一秒便开始走神,莫不是什么圈套?

    梁诗心里点头,觉得很有可能,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开始套起来近乎。

    “那个,你在想什么啊?”

    沈重回神,“没什么,只是 y有些感慨。”他抬首看着梁诗,似乎在想着该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随意信了一个落魄之人的话。我本来以为要取得你的信任至少要一年多的时间。”

    这话——

    梁诗面上一僵,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她不是被沈重的演技欺骗,而是在听到他的名字和来历后就相信了,毕竟这是男主未来的大将军,金大腿,她只想着怎么把金大腿占为己有,而忽略了金大腿可能带来的危险吧。

    不不不,这话可不能说。

    梁诗挑着能说的,随意开口道:“朕与先皇都有在外面捡人的习惯,只不过从前捡的人都是忠心耿耿,谁能想到这次会失手呢?”

    这个理由也是沈重没有想到的,他露出了这一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你的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现在应该急的团团转在找你呢。”

    ……

    这话里的嘲讽意味太重,梁诗咬牙,但不得不承认这话说说的也没错,可不是团团转吗?

    梁诗也这么觉得,别人她不清楚,但是相处了这么久,石敢当对她定然是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呸呸呸。

    她不会死。

    刘宗与寿国公……,寿国公那里她不确定会不会瞒着,但刘宗肯定会知道,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按照他的那个咋咋唬唬的性子,估计不得消停。

    但焦和雅肯定能压制住他,所以也不用担心,只不过赵河,蓼蓝和重葵定然吓坏了。

    这么一想,梁诗就更加后悔,后悔随意把沈重带回去,之前她还想把沈重培养成为第二个石敢当……,现在想想她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怎么能蠢成这样,明明好多人都提醒过她,但她就是那么自信,觉得能够从男主手里抢人。

    可能他太骄傲自满了。

    不过死也要死个明白吧,梁诗闷声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的人?”

    她不觉得司空深现在会想和她撕破脸,尤其是前段时间那封信,她觉得男主还是蛮为了百姓考虑的,现在打仗伤财不说,还劳命,实在是损人不利己。

    沈重意外挑眉,“你没查我是谁吗?”

    “你是谁当然查了,可——”

    梁诗想骂人,她怎么可能不去查他的身份,拜托,她就是因为查了他的身份才对此深信不疑的啊。

    难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吗?

    沈重看着梁诗,示意继续说下去。

    “俞冠宇,韩国前任丞相幼子,废太子一案逃犯。”

    “看来你还真是差了。”沈重点头,那场意外已经过去一年,他现在听人说起“俞冠宇”三字还有些陌生感。

    “不过。”沈重看向梁诗,好奇的问道:“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重用我,对自己捡人的本事这么自信?”

    梁诗:……

    “所以,你的身后到底是谁?”梁诗不想再就她的自信进行探讨,她对沈重背后之人特别好奇。

    “韩国王家,听说了吗?”

    梁诗愕然,她人都傻了,“王,王家?”

    不是男主吗?沈重居然还向着韩国吗?莫非此时真的还没遇到男主?

    那他这——,韩国灭国,他是怎么追随的男主,这莫非就是“大丈夫生而为人,岂可久居人下”

    真诡异啊。

    王家,那不就是之前出事的王之寒的那个王家吗?梁诗只觉得脑子里现在清晰的吓人,一切仿佛都能串联起来。

    去年废太子一案,王家表面上明哲保身,实际上却在这里面参与了许多,保下了俞冠宇,又跟着韩国先皇,两头下注。

    只是,为什么要抓自己呢?

    沈重见梁诗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又精彩的很,在梁国呆了这么久,他对梁国的这个皇帝也有些了解,知道是个天马行空的。

    “陛下,莫要多想了,我确实是俞冠宇,你查到的消息不错,不过,陛下应该不知道,我并不是俞相正妻所生,我的母亲是王家的一名旁系小姐。”

    梁诗挪动着靠近了沈重,示意他继续说,韩国的事不是一般的乱,几乎每家都能扯上关系,她怎么可能会想到去看那些大臣家中妾侍的身份情况。

    更别说还是一个已经因为谋逆而被抄家灭族的某着名关系混乱国家的大臣。

    “你倒是爱听故事。”沈重斜眼看了看梁诗,他今日心里烦闷也想与人说话,既然想听,他便说吧。

    “我母亲为旁系家中独女,本不应该随意许配,更别说是作为妾侍,只是当年,王家想要与太子太傅的父亲交好,又不能太过高调,便从旁系之中选了我的母亲。

    对外便说是旁系小姐实在是喜欢俞相,爱慕不已,宁愿为妾也要嫁给俞相——你那是什么眼神?”

    沈重说到一半,看到梁诗面上的嫌弃有些说不下去。

    “这个世道对姑娘本就不友好,还弄这种理由,这确定不是要逼死你娘吗?嫌弃怎么了,没恶心就算好的了。”

    梁诗简直想把王家的人拎过来质问,这个理由是哪个脑干缺失的人才想的。

    “呵。”沈重失笑,“这点你确实没说错,我母亲生下我不久后便去世了,一个死人更不会被记住,你不知道这层关系也正常。”

    如果他母亲生在梁国,生在这个时代——,沈重看了眼还在为了他说的故事感到生气不快的梁诗。

    如果是这个皇帝,应该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吧。

    剩下的故事老套的很,他是妾侍所生,又没有母亲相护,王家又从未对他表露过关切,更是无人管他。

    他自幼酷爱习武,与王家签上关系的唯一一件事便是通过王家进了军营,若不然只怕俞相夫人哪里会同意他一个妾侍子出人头地。

    再加上废太子一案,王家帮他出逃,这件忙他不帮也不行。

    好在这场算计的结果是好的,虽然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但确实是哄骗住了梁皇。

    当初他离开韩国时,王家家主交代他若是抓到人,直接斩杀便好。而王之寒给他的要求便是尽量留活口,若是把梁皇捉回来就拿梁皇来换城池。

    现在想来其实王家家主也不算糊涂,虽然那时许多人都没有拿梁国当回事,但沈重自己长了眼睛,他能看到梁国的情况,一手缔造梁国的,正是现在挤在他身旁瞪着两只眼催他继续说下去的这位小皇帝。

    他也曾起过杀心,不过却没有下去手。他在临安待着,看着临安百姓生活,甚至不得不承认他自己也贪慕这种平淡无奇,但又温馨祥和的生活。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饥寒交迫,尤其是作为弱者的老人与孩子,都被妥善安置。

    再加上……。

    他不得不承认,梁国皇帝对他不错,而且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他耻笑梁诗优柔寡断,难成大事,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好多次单独相处时,他都能直接一刀取了梁皇性命,可他就是下不去手。

    这次若不是王家消息传来,他也不想——。

    若是可以,他希望自己就是沈重。

    ……

    卓关合上手中的书册,把一张纸条递给管事道:“将此物送到焦丞相府上,他会明白的。“

    管事不解,”公子?“

    ”去吧“

    ……

    沈重带着梁诗不能走大道,能能翻山越岭,爬坡下河,他倒是无所谓,梁诗可惨了。

    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梁诗的面庞日渐消瘦憔悴,而沈重像个无事人一般,从那日他们聊天后,到现在已经有五日,沈重每日除了“吃”,“走”便不再开口其他的。

    好在这人虽然不说话,但是对梁诗还是尽量照顾,她想出恭也会找个山村茅房让她自己解决。

    梁诗只好庆幸,沈重不喜欢看人上厕所,不然,她可就真的完了。还有她的亲戚也确实给面子,估计是这段日子受了辛苦,营养没有跟上,亲戚还没来。

    不然这也是个不好解释的事。

    又是一日,梁诗啃着已经咬不动了的饼,磨牙时,沈重察觉到了身后的追兵。

    他盯着梁诗。

    梁诗表情无辜,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干,虽然她有想过在茅房里留记号,但茅房里的工具只有那啥,她实在没下去手。

    再接着就是她上完茅房,沈重还会特意进去看看,她就更加老实了,她担心若是她真的搞了记号,说不定以后拉屎都要被盯着。

    “走”沈重没有停留,拉着梁诗上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