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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暴君:从收服锦衣卫开始 第44章 藩王危害

    李起元。

    河北人士。

    是万历、泰昌、天启、崇祯五朝元老。

    先后任职知县、主事、参议、副使、参政、布政、布政使、巡抚、总督、南北两京户尚书。

    既熟稔地方事务,也统筹三边军务,还总览朝廷财政,实行十三项改革措施。

    可惜阉党作乱,改革功败垂成。

    因懂得百姓疾苦,深知财政之艰难,素来对藩王不友好。

    呃...

    这...

    孙承宗,李从心,李国普,朱童蒙等面色愕然。

    陛下对藩王和善,常给予赏赐,李起元怒喷秦王,这是打陛下的脸。

    不过,联想到天启年间,瑞王分封汉中,陛下下诏赐田三万顷,时任陕西总督李起元上奏,除非把陕西省域划大,否则凑不齐三万顷良田。

    所以,李起元怒斥秦王,好像不算什么。

    朱由校注意到几人态度,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说:“今日邀请诸卿进宫,主要商议宗藩事宜,秦王身为宗室,藩王之首,包庇家奴,违抗圣旨,监守自盗。”

    “朕计划撤掉秦藩,众卿有何良策?”

    大明宗室,九边塞王,有戍边卫国之功。

    奈何成祖,宣宗骚操作,让宗室贻害万年。

    嘉靖朝,御史林润言:天下之事,极弊而大可虑者,莫甚於宗籓禄廪。天下岁供京师粮四百万石,而诸府禄米凡八百五十三万石。

    当年,大明田赋总收入两千多万石,宗禄占收入三成。

    朝廷财政难以负担,出现禄米减半,然宗藩禄米数额仍然触目惊心。

    这还是刨除藩王临时性支出,徭役,田庄等。

    朱由校素来不怕花钱,他始终相信花钱能办事,能给他办事,这钱就花的值得。

    现在户部空虚,内帑缺钱,宗室霸占省府良田,每年朝廷还要按时发放禄米。

    你特么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不光不办事,还给老子甩脸子。

    老子不砍你砍谁。

    闻言,孙承宗,李起元,李从心,李国普等分外诧异。

    藩王霸占田地,无视百姓死活由来已久。

    七年来,陛下未有惩罚宗藩,还偶尔给予赏赐,为何突然计划收拾秦藩?

    单单是秦王抗旨不遵吗?

    事情怕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然而,撤藩,非常冒险。

    不然,哪来奉天靖难。

    纵使成祖,宣宗陆续撤掉藩王三护卫,藩王沦为饲养在地方的肉虫。

    有个事实却难以改变,宗藩在封地经营两百年,家族势力根深蒂固。

    除肃王,吉王,德王三脉人丁稀薄,亲郡王、将军、郡县主君在内,封号在身的宗室寥寥十数人。

    其他藩王,人丁旺盛。

    楚藩宗室超过三千,霸占武昌半数良田。

    周藩宗室数量众多,除去开封城外的良田,城内半数以上产业都是周王家业。

    但凡宗藩利益受威胁,宗室子弟连同依附在他们土地上的百姓,拉起来就是一支军队。

    朝廷处于多事之秋。

    撤藩,容易激怒各地藩王,万一……。

    何况太祖规定,凡亲王有过,重者,遣内使监官宣召。如三次不至,再遣流官,同监官召之至京。天子亲谕以所作之非,果有实迹,以王所差在京者及内使监官,陪留十日。其十日之间,五见天子,然后发放。虽有大罪,亦不加刑。重则降为庶人,轻则当因来朝面谕其非,或遣官谕以祸福,使之自新。

    这条规条等同于赐予藩王们“免死金牌”。

    所以,欺压百姓、擅杀良民均非大罪。

    冒然讨论撤藩,成功皇帝赢得生前身后名,百官沦为藩王眼中钉,肉中刺,失败皇帝支持撤藩的官吏步齐泰,黄子澄后尘。

    殿内,沉默良久,李国普出声打破平静:“陛下,宗室乃皇家事务,臣等不好发言。”

    朱由校晓得百官担忧,鼓励说:“皇家事亦是朝廷事,诸卿畅所欲言,恕你们无罪。”

    李国普,孙承宗,朱童蒙,李起元,李从心,文球,金炼,李标面色凝重。

    宗藩之害,由来已久,日益加剧。

    朝廷深受其害,百姓苦不堪言,怎奈宗藩问题非禄米问题,核心是土地兼并。

    然而,藩王越做越大,却是历代皇帝一手造成。

    宣宗在洪熙元年赐赵王田地八十顷,自此开启朝廷对藩王赐田的先河。

    弘治年间,辉王获得七千多顷良田,正德元年,崇王获得赐田几万顷,周王除原有赐田,弘治年间再获五千多顷良田。

    万历年间,潞王得赐田四万顷,福王得赐田两万顷,后由山东,湖广拔赐田近万顷。

    宗藩霸占土地,既有万历帝大肆封赏子嗣,致使其兼并海量土地。

    也有类似周王,楚王,蜀王十几代大肆兼并土地。

    蜀王府圈占成都府七成的耕地,导致天府之国的成都府,田赋收入尚不到重庆府一半。

    讨论藩王之害,等同数落大明历任皇帝。

    谁给他们的自信和勇气。

    何况朝廷百官难道没注意到诸王之祸吗?

    不。

    他们注意到了。

    单说秦藩,万历年间,大宗再度绝嗣,本该降爵,奈何万历正在清算张居正,为拉拢秦藩,让秦王小宗入继大宗。

    为此百官同皇帝发生激烈矛盾,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所以,怎么说,如何说?

    李国普察觉朱由校注视着他,分明在等待答案,为难的说:“陛下,秦藩乃天下首藩,数次绝嗣,按说封国当被撤除,然而皇恩浩荡,让秦藩小宗入继大宗,今秦藩不念皇恩,无视圣旨,公然对抗朝廷,臣私以为该严惩,但不能撤藩。”

    “为何?”

    朱由校询问,这与他内心想法相悖。

    李国普硬着头皮回道:“秦藩势大,在陕西延续数百年,今陕西旱情肆虐,民变爆发,这时收拾秦王,恐怕火上浇油,让事情变得不可控。”

    朱由校不做犹豫,把吴牲在蒲城重创起义军的书信交给李国普等人,欲打消对方忧虑。

    李国普阅览后,道贺说:“陛下知人善任,陕西否极泰来,臣恭贺陛下。”

    朱由校置若罔闻,凌厉的目光转向孙承宗,李起元,李从心几人,几人纷纷垂首躲避他的目光。

    一时微恼说:“陕西民变,即使天灾,也是人祸,撤藩,大明兴,不撤藩,大明亡,诸卿,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