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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关云长 第二十章 进城

    关平、蒯西两人在云梦泽中跋涉四日后,满身泥土、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如叫花子一般的,终于来到了江陵城。

    这四日,两人一路上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危险,有一次差点两人都陷入沼泽中,幸好关平及时抓住了旁边的一个树枝,然后奋力的将陷进去的一条腿给拔了出来,然后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将陷入半个身子的蒯西给拔了出来。

    两人在这四日中,根本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一路上都是靠吃野果、吃野味解决的。

    后世中的关平经常恨自己吃不到野味,但是有了这次经历后,关平开始恨自己不得不吃野味了。

    看到江陵城高高的城墙以及宽大的城门,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劫后余生的快乐散去后,蒯西担忧的说道:“我这个样子,千万不能被那些玩伴看到,不然肯定会成为这些人的笑柄。”

    关平道:“哈哈,放心吧。就我两个现在这样子,你的那些玩伴就是看到你了,肯定也认不出你的。”

    说话间,两人便来到了城门口。

    城墙上悬挂的军旗,已经换成了曹字军旗。

    曹操在占领了襄阳、江陵两座城池后,荆州其他地方全部传檄而定,曹操根本没有费一兵一卒。

    甚至远在益州的刘璋,此时都派兵前来荆州,帮助曹操,向曹操示好。

    两人正打算进城,不料却被防守城门的士卒给拦了下来。

    “曹丞相刚刚占领江陵,为了表示对曹丞相的欢迎,要饭的一律不让进城。”

    两人的模样,被当成要饭的,也属正常。

    不过,蒯西作为士族大家的公子哥,岂能听得别人称呼自己为要饭的叫花子。

    蒯西大声道:“谁是要饭的,谁是要饭的,我是蒯氏族人,赶紧让我进去,不然我的祖叔是饶不了你们的。”

    一名士兵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这些士兵的头。

    “呦呵!一个要饭的也敢称自己是蒯氏的人,还什么祖叔饶不了我们!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你的祖叔饶不了我们,我们的祖叔还饶不了你呢。诶,知道我的祖叔是谁吗?”

    蒯西问道:“谁啊?”

    “当今天子。哈哈...”

    他说完后,身后的士兵顿时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蒯西、关平两人自然明白这个士兵说的都是玩笑之言,不过却尽是嘲笑之意。

    然而,两人除了气恼,却毫无办法。总不能硬往里面冲吧,那样与找死又有什么区别。

    江陵城就在眼前,然而却不能进入,两人气的直跺脚。

    两人站在城门外,眼睁睁的看着不断进出城门的行人,还有像他们一样被拦在外面的叫花子。

    过不多久,只见两匹快马从远处奔来。

    来到城门口,一位乘马人从身上拿出一个文牒,递给了刚才嘲笑关平两人的那名士兵。士兵接过文牒看了看,随即便放行,让两人进城。

    就在这时,蒯西突然大声叫道:“习珍兄!习珍兄!”

    一名青年听到有人呼喊自己,向蒯西这里看来。

    看到蒯西后,疑惑的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习珍兄,是我啊!我是蒯西啊!”

    “蒯西?”习珍从马上下来,几步来到蒯西身前,仔细的瞅了瞅蒯西。

    “真是蒯西贤弟。”习珍惊讶一声,继续道:“你怎么成一个叫花子了,哈哈...”

    “我就知道会被你嘲笑的。”蒯西嘟囔一句,随即又向习珍说道:“哎!别提了,一言难尽啊!我要进城,然而这几个把守城门的士兵却因为我穿的破烂,不让我进城。”

    “哈哈,原来是因为这事啊!好说,好说。待我与那士兵说通说通,肯定让蒯西贤弟进城。”

    习珍说完后,便走向了刚刚那位士兵,与这死士说了好久,目光也不时的瞅向这里,最后又向这个士兵手中塞了一些钱财,这才让这名士兵答应自己带叫花子一般的蒯西进城。

    “习珍兄,我还有一位伙伴呢!”蒯西见习珍只带自己一人进城,急忙指了指关平。

    “你这人,怎么不早说。”

    习珍又一次来到那士兵面前,又一次往他手中塞了一些钱财,关平、蒯西两人这才得以入城。

    ~~

    江陵城内,此时确实十分整洁,以前城内的叫花子也都被赶出了城外,此时的城内尽是一些衣着整洁、光鲜的人。

    关平、蒯西两人顿时成为了城内众人的议论、围观对象。

    蒯西此时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习珍带着两人在城内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来到了一家澡堂。

    “你们两人赶紧去洗一下吧!带着你们两个,弄得我都被人注视了。”

    习珍随即又说道:“我先去给你们买一套衣服去,你们在这里等我便是。”

    近一个时辰后,习珍带领着洗浴后的关平、蒯西两人来到了城内的一家酒楼,同行的还有刚刚与习珍一同进城的那名男子。

    习珍点了一桌饭菜。几日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人,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后,立即狼吞虎咽起来。习珍点的两壶清酒,也被两人喝了个精光。

    习珍原本打算先问问两人的,可是看到两人吃饭的样子,于是决定再等等。

    等到两人吃了有六七分饱时,习珍终于有机会向两人询问了。

    蒯西摸了一下嘴巴上的饭汁,开口道:“哎!都是那个蔡氏门客孙老大给害的......”

    蒯西有声有色、添油加醋的将两人的遭遇详详细细的向习珍说了一遍,说到危险处时,还不忘骂一声孙老大和蔡氏。

    “习珍兄,你都体会不到,我这一次啊,遭的罪啊,你这一辈子都赶不上。”

    习珍听后笑了笑,安慰了蒯西几句,然后看了一眼关平问道:“这段时间竟听蒯西贤弟说话了,还不知这位壮士高姓大名,哪里人士?”

    不等关平开口,一旁的蒯西就抢先说道:“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一位兄长,姓陈名普,字尚德,乃是颍川陈氏族人。兖州内乱时,离开了颍川,至今已有十余年没有回过家乡了。也是被曹军给害的啊!”

    习珍急忙说道:“蒯西贤弟,慎言,慎言。”

    习珍对蒯西告诫一番,然后指着自己身旁的那位男子对关平、蒯西介绍道:“这位乃是马氏族人,马谡马幼常。”

    “马谡!”

    “马谡?”

    马谡听到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于是开口问道:“怎么,难道两位认识在下?”

    蒯西道:“马谡吗,早都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世人都夸你聪慧异常,名声虽然比不上你哥哥马季常,但是也弱不了多少。”

    “呵呵,家兄我是万万不敢相比的。”

    马谡说完后,看了一眼关平。关平随即说道:“我也是听闻过幼常的名声。”

    关平随便说了一句,便搪塞了过去。不过,马谡此人,关平对其那是印象很深很深。

    四人碰了一下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蒯西砸吧了一下嘴巴,然后向习珍问道:“习珍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江陵呢?”

    “哎!别提了。我们都是被曹操给胁迫过来的。”